『轟!』羊門應聲打開,門前銅羊頭的口中掉出一卷卷軸,上面寫到:
『九曲歧路驚羊起,唯有平日籬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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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韓焰看到卷軸上面的箴言,知道自己過關了,他長舒一口氣,不敢多想什麼。這關他過得驚險,稍有一個環節想錯,可能就搭上了性命。
『後面的關卡,一關比一關更險。』他不經感到憂心,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下一關是『猴』門,『帆』之間。等等,猴子跟帆有什麼關係嗎?』韓焰想不透,這次在進入『帆』之間前,造墓者就留下了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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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進入帆之間,就能感覺到不同。不只格局完全改變,連地形也有了變化。他位處於谷底,前方是一面高聳的峭壁,峭壁下方有一條河流,由右向左流淌,勁風沿著狹長的峭壁吹拂著,不斷地發出『呼呼呼』的聲音。順著峭壁往上看去盡是一片黑暗,頭頂上的漆黑一路延伸向河流的盡頭。岸邊停泊著一艘木造船,是一艘約能容納十人的中小型帆船。
「這裡應該是地下水道,原來剛剛的陡坡帶我來到了如此深的地方嗎?」他有些害怕,除了這地方光線更暗之外,急促的水流彷彿會帶走溫度,這裡的寒冷讓他恐懼。而且漆黑的地下河道不知隱藏了些什麼,又會通往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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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路走到岸邊的空間,岩邊幾盞燈忽然點上,這讓他能夠好好觀察一下周遭。
岸邊靠近岩壁旁的小空地,排有十隻小幼猴銅像,每隻大概有磚頭般大。
每隻小銅猴頭上分別刻著,心、肝、脾、肺、腎、胃、膽、腸、胰以及腦。
「又來?是有臟器癖是不是?又是十選一。」看見眼前又是十個選項,韓焰一股無名火升起,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又是前置關卡,賴皮!又是一關分成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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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罵過後關卡還是要繼續過,等恢復冷靜後他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岸邊。發現除了這十隻小銅猴外,什麼也沒有。
「應該……就這樣了吧?只差沒爬上岩壁了。」他有些不確定,但真的再也找不出任何線索。然而他也不敢貿然上船,生怕一踏上去船就會開走。
他前後檢查了一下帆船,既沒看到船錨,也沒看到船繩。為了測試船是不是只要有重量就會使走,他先將麻繩綁住船尾,另一頭套住岸邊的大石頭。搬了幾塊還算沉重的石頭壓上船,確認船沒動靜後,他才敢放心踏上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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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仔細檢查,整艘船大致上沒什麼特別之處,除了船帆的部分。
船帆是收起來的,卻沒有任何帆繩可以張帆。但船帆下方卻有一個大盤子。盤子的高度剛好垂降到人的腹部。
「難道要把這些小猴放在這盤子上才能張帆?」韓焰看著眼前的盤子,連著上方的帆,思索著。
「但是要放哪隻呢?」他知道如果放錯隻,肯定會觸發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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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皺著眉頭環顧四周,想多找一些線索。
因為站在船上的關係,能看到更遠的對岸。他依稀看見對面岩壁上有一隻猴子銅像正面對這裡。
『原來對面岩壁上有東西嗎?』他瞇著眼睛想看個仔細。只見岩壁上的猴子約為小銅猴的三倍大,且角度彷彿凝視著這艘船。
「這麼大隻的猴子,難道是猴王?但猴王不應該單獨在那裏,而且姿勢看上去也不像。難道是母猴?咦?母猴?」他原本只想碎嘴對面那隻猴子的體型比小猴子大那麼多,沒想到這倒是讓他有了新想法。
『母猴、凝視著船、對岸、小猴子、幼猴、臟器......』結合這些線索,韓焰想起了一個故事。
戰國時,齊桓公小白,過孤竹西征,上卑耳之西,順長江而入蜀。船隊經過三峽,夾山激流層巒疊翠,兩岸皆是猿啼聲,岸上有著許多的猿猴。這時齊桓公的部隊中,有人在停船時抓到了一隻小猴子。船隊駛離後,過一陣子將士發現有隻母猴隨著船隊不斷在沿岸哀號,舟行百餘里母猴都沒有放棄跟隨。就在船隊再次靠岸之時,母猴竟然跳上船板來,長嚎了一聲就氣絕身亡。眾軍士將母猴身體剖開視之,見其柔腸斷成無數寸。齊桓公聞之大怒,把捉到幼猴的士兵鞭三百而後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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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條線索應該就是指柔腸寸斷,雖然這句成語裡並沒有猴字。」韓焰嘆了一口氣,此情此景彷彿看見當時母猴的絕望,令他心中不自覺湧起一股哀傷。
韓焰走下船將刻有腸字的銅猴小心翼翼地捧起,四周鴉雀無聲,他繃緊了神經屏住呼吸。等確定沒有機關攻過來後,才鬆口氣往船方向走去。上船後他便將刻有腸字的銅猴放置在圓盤上。果然,腸猴一放上去,船帆就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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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挖!!」他驚呼差點跌倒。船帆降下來後,迎著峽谷勁風,船身往前爆衝。但由於船尾綁著麻繩,使得帆船無法前行而劇烈搖晃。『糟了!如果不趕緊解開麻繩,船帆會斷掉!』慌張之下韓焰準備跳下船解開麻繩。
就在跳下船的瞬間,忽然煞住了腳步,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哎呀!我真是傻子!現在下去解開麻繩那還上的來嗎?」於是他趕緊轉往船尾,將麻繩給割斷。
「唉......我真的蠢......」看著留在岸邊的麻繩,他內心十分自責。他應該在發現船不會因為重量增加而隨意駛離後就將麻繩給收起來,又或者應該在放上腸猴之前就把麻繩收回,這樣都能避免白白損失一條繩子。要知道在古墓裡,丟失了任何一項工具,都有可能會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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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反正多想也無濟於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走向船頭,看著眼前不知道要通往哪的河道,默默告訴自己不能慌,現在懊悔可是犯了大忌。
但是他沒發現的是,就在他的船駛離過後,原本拿走腸字銅猴的地方又補上了一隻,另一艘帆船正緩緩的從後方駛來,停在了剛才相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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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外,韓霜憂心忡忡地看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蠟燭。
「這已經是第三根了,現在還沒有返回的跡象......難道他想拚第四根?」她擔心地望著洞口。因為蠟燭還點著,知道韓焰還活著,但是時間也太久了。
『該怎麼辦......』她皺著眉頭緊張得咬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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