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在距離校園方圓百里以外的孤兒院,眾人於不同角落內各司其職。
「居然讓我來給壁畫補漆?小靜前輩這是把我們當義工吧?」明日香拿著調色盤,坐在梯子上語帶疲憊地抱怨。
幸雄提著兩桶不同顏色的漆桶走來,「可能葉山學姐同樣是美術部的人吧?但為什麼也把我們叫來啊?要不是因為分數還有創介桑有來,我還是選擇跟征十郎和凪也出校外打籃球!」
「明明就是自己想來。」一旁鋪墊舊報紙的征十郎反駁,「順便明日香,明明以前連玩具房的半面牆壁都畫不完,過了這麼久怎麼那麼厲害?」雖然沒有惡意,但他接近鹽反應的表情,使得這話聽起來多少帶點刺。
「你這不是廢話嗎征十郎?!小時候和現在,體型和能力當然有別啊!」明日香被激怒,轉身就是訓斥征十郎,「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再提起那時的事……嗚哇——!」
似乎是轉身幅度太大,明日香連帶雙腿、重心不穩往後傾倒,兩個男生見狀趕緊衝上前接著;由於物理學的重力,哪怕是再輕的東西從高處掉下來都會形成重擊,更不用說一個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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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遲那時快,待眾人回神過來之時,從梯子墜落的明日香已經壓在兩個男生身上,下方的幸雄咬牙忍著中帶著痛苦呻吟,征十郎則是頭上被裝有調好漆的漆盤蓋著,眼巴巴望著已經開好的漆,往草場傾倒出去。
「嗚好痛……這下漆都浪費了,怎麼辦啦!」幸雄不知所措,「征十郎你就不能別話中帶刺嗎!」
「明明是聽者有意的問題吧?我只是問問而已。比起這個,怎麼不就去找排練的那群傢伙求助啊?」
「那也得先讓葉山學姐從我們身上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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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排練組,雖然事前有排練過好幾輪,但由於是最後一分鐘被要求作為助演的關係,經驗較少的成汰正在為跟不上而連連道歉。
「那個,我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比較好?」同樣最後一分鐘被要求作為助演的光希求情。
「才進來多久就休息了多少次……專業人士如你這樣來幫初心者求情的話,我看今天都上不了台。」音響組的大空因無數次的暫停感到厭煩。
「大空又來了,就給人家機會嘛!都說了初心者,需要更加寬容才會有所進步的對吧?」創介好言相勸。
「要不我給有栖川掛個『研修中』的牌子?」大空繼續堅持己見。
此言聽在眾人耳中,對成汰似乎是幾近羞辱。或許是長期生活在被打壓環境下的關係,成汰抱持著認命的態度,面對來自這般帶刺的訓斥。
眼見成汰低頭的可憐模樣,旁人都替他擔心了,虹彌和譽分別鼓勵成汰振作和勸導大空。由於時間緊迫,大空在一番勸導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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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開放日所定下的時間越來越近,排練的場地經過分秒必爭的整理,變成了表演組的後台。正巧碰到早餐時間,後台也增加了飯廳的功能。
「哇——真的迫不及待了!」身穿天使造型表演服的光希,於享用咖啡期間表示了期待,「今天也是直播形式對吧?」
「你是不記得之前兩次的教訓了嗎?還是你不會剪接工作?」大空吃著隨早餐附贈的香蕉吐槽。
「大空你就少説幾句嘛,要是搞壞氣氛影響到孩子們就不好了……成碳好像並還沒從剛剛的打擊恢復過來咧,看他都還在那邊練習沒過來吃早餐。」身穿小丑風格表演服的虹彌勸阻。
「影響氣氛?那倒還好。」身穿帶馬甲小禮服戴小禮帽的靜雪,似乎言中有意,「今天是開放日,反正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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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雪這番發言,令人訝異卻摸不着頭腦。
「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就算手中的熱飲的已經涼了,幸雄的疑惑也不見得被解開。衆人擔心繼續話題會影響接下來的表現,並勸他停止話題。
身穿馴獸師風格衣裝的譽勸阻,「待會兒還要在孩子們面前表演的,有什麽全等到表演後再説吧!當務之急先把成汰叫過來吃早餐比較實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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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孤兒院内範圍有限,加上今天對外開放還會有不少外人進來參觀,當下的空間是不足以容納幼童和訪客的。
面對這種情況限制,衆人也只好試圖變通。自在購物中心初演之後,成汰一度杯弓蛇影,要不是最後一分鐘虹彌以其形象很容易被幼童親近、希望能借成爲助演帶動更多人進來的同時、順便賺取分數爲理由,恐怕他會推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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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表演組外的衆人兵分幾路準備用僅有的空間,凑合出基本的活動場地。
「抱歉創介桑!不小心打到你……你還好吧?」負責挂起分隔前後台幕布工作的幸雄,因挂著幕布的棍子沒有被創介同時兩端舉起,不小心打到他。
創介抱頭減緩痛楚,「沒事……剛剛看到了個很熟悉的人影經過,被吸引注意力了才走神的……好痛!」由於被擊中的是上次在厠所塗藥的傷口位置,痛楚絲毫并未褪去。
「創介桑到底看到什麽了?」幸雄一反一如既往的充滿幹勁,開始對包括早上靜雪那句話,以及創介看到的人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思考,「既然上次被凪也揪衣領那次被駡了一些類似我有所不知的話,那麽冰庭前輩和創介桑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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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院長往幸雄和創介的方向走來,神情看起來十分緊張,「抱、抱歉打擾兩位了!但是快到了訪客進來的時間了,能請兩位加快速度嗎?還有觀衆席……天啊!」
正當院長為場合傷透腦筋時,表演組的成汰神色緊張、緩緩地走出來,「那、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幫忙解決場地問題嗎?」
「別開玩笑了這位同學,你是要臨時換場地?」院長並不相信成汰的話。成汰轉身往後台的書房走去,不一會兒拿出了故事書走了出來。
「你想用故事書來解決場地空間不足問題?」院長看著成汰的舉動,一時感到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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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夠亂來!」大空按捺不住,差點就要走出觀衆席,去阻止這個無謂的玩鬧。
他前脚踏出去,後脚卻被明日香阻止,「廣瀨同學且慢!説不定有栖川同學有什麽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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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在大空眼前的事,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故事書一開,場地瞬間擴大,變成猶如故事書裏插畫的馬戲團一般。這下大空内心雖然因眼前的景色、都能這樣被戲劇性地切換感到無比震驚,但堅決不將這份心情表現於臉上。
「或許這是借由心情和想法,而產生的執念詠唱的力量吧?一開始聽著神永會長解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直到經過一連串事件的才總算略知一二……相信廣瀨同學在對決表演,和之前的騷動也有經歷過吧?哪怕這份心情,是迫切的想要解決眼前的問題也好。」明日香道出自己的推斷。
「不記得了,現在我只知道至少不用排椅子了。」大空無趣回道,並猶如下階梯一般的走到馬戲團觀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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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二人組手機收到來自大空的消息推送,示意著不用挂幕布了直接走出來。
兩人停下手中的工作並走出來,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大吃一驚——隔著後台小房間外的空間,居然成了故事書插畫般的馬戲團,不遠處隱約可看見似乎是踏進來訪者們似乎是因爲眼前的景色而目不轉睛、東張西望。
「好廣闊——!」創介和幸雄不約而同驚呼。
「這就是……成汰的執念詠唱?」雖然不能確定發動者是誰,但幸雄還是在心裏給自己個預設的答案,「沒想到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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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訪客和幼童們都入席並坐成一排,好戲即刻上演。
只見靜雪率先登場,表演用的小手杖一揮,先是一道虹光伴著星星跨向了觀衆席,她便開始唱著所分到的歌詞;接著譽和虹彌也相繼登場,場面也多了許多透過執念詠唱變出的氣球,以及召喚出來伴舞用的小動物,期間虹彌更是對著觀衆席喊話,「都是可以拿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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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汰和光希也分別在第一段副歌前相繼登場,在五人各自發動表演用執念詠唱作爲特效配合下,場面氣氛更是來到了最高潮。
成汰更是因為能在被眾人認可、自己創造出來的舞台上表演,而得來無數叫好聲。
或許是專為孩子準備的表演、要求不高的關係,亦或者是有了力量,雖然在唱功和舞步上仍有瑕疵,但整體依舊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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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啊成碳!可以媲美幼幼台哥哥了吧?話說征親,看表演幹嘛若有所思的啦!不是該享受嗎?」凪也看著台上目不轉睛。
「上次的備份筆記本時總算見識到你的……那個執念詠唱吧?你忘了我們上次要求組隊幹嘛了?到底有沒有發現有栖川有沒有不對勁之處?」征十郎頭也不抬的思考。
「還真的把我當人肉掃描機!你見過有掃描機能掃描人心的嗎?」
「有栖川的連載還有筆記本,不正是把心全打開讓你掃描了嗎?表演不也會和冰庭前輩他們一樣使用執念詠唱嘛,目前為止他好像沒發動過多少次……」
「征親也太專注了吧?現在是開心的氛圍,加上成碳看起來心情不錯,要發現他有什麼異常也不合適啦!順便要是像你這樣說的,如果作品內容就是人的內心的話,在座各位包括你都是掃描機啦!」
面對凪也這番看似不合時宜的發言,征十郎沒好氣的給他個白眼,「我才沒你那麼閑空專注一件事、一個人,我現在是雙頭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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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第二和第三段副歌之間的歌詞,負責這段的靜雪,唱歌時的表情不如剛登台的喜悅,隱約感覺得到笑顏下埋藏著淡淡的哀傷。
「我發現到小靜前輩有點不對勁欸。」觀眾席的小夢觀察出了台上的靜雪,如此歡樂的氣氛下似乎還藏著別的情感。
「怎麼說?」明日香感到不解。
「還記得早餐時間那個該來的總是會來嗎?小明知道孤兒院的運作嗎?」
「欸?原來千金大小姐也懂世間疾苦啊?」是不是沒少跟著家人做慈善——」創介對於小夢居然還具備相關常識進行調侃。
未待創介說完,小夢隨即就是彎下身子,看似和善的閉眼微笑中,帶著少許的憤怒伴隨著剛萌芽的殺意,「請問出身上流社會的人是不該、還是不適合做慈善呢?還是做了有做作博眼球之嫌?如果都不是的話就別廢話。」
「我又沒說花咲同學不食人間煙火啦!真是小氣!喔對了,冰庭前輩早上的那句話,我就突然想起兩件事——明明年長她一個月,卻因為我留級而變成現在這種情況,對你們都叫名字的同時對我卻加上敬語,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不需要那麼特意……」創介連忙轉移話題,期間比了個剪刀手示意在講兩件事。
「那麼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情是剛轉進來不久,神永會長提過的!雖然不太記得了,但好像還記得冰庭前輩有把社交圈內年齡相仿的人,以比自己年長或年幼之分來當成兄弟姐妹……」
「所以創君這話是有小靜前輩當我是妹妹的意思?怪不得剛進入美術社不久就遇到那些事……而且如果當天的社團活動是自由發揮的話,她的作品很多都是一大群人的畫面。」明日香根據目前為止的談話推斷。
「加上今天說到開放日,該來的還是會來……」
創介說到這裡,三人隨即因這句話低下頭沉思,推敲靜雪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有過去那些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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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衆人沉浸於演出之時,征十郎無預警地站起身來離開現場,引起了創介的注意;正巧征十郎也斜視著他,示意著跟他過去。
由於馬戲團觀衆席的構造是越後排越上方,兩人如同走階梯般走向當時訪客入場的入口,出到去卻是孤兒院原本的景色,兩人也從高處跳了下去着地。
「真是少見啊阿征,平時都不會主動找我,這幾天卻一連兩次……肯定和組隊要的曲子有關係吧?」
「其中之一。其二,我也想問你,截至那件事之前,明日香在你家到底經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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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上次的問題還沒有個解決方案、這次卻來個更棘手的問題,創介自然就是招架不及。
「……這、這也問得太突然了吧?」本來就不擅長說謊、連基本的混水摸魚都會被偵破,加上征十郎這次追問的、是自己最為在意且也是導火線的事情,創介此時騎虎難下。
「怎麼了?是忘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
「呃那個,阿征是在說哪件事啊?是指拿到獎學金出國留學呢、還是轉進曉月呢,還是……」創介試圖進行最後的掙扎。
征十郎對於創介想通過這樣拙劣的手段來拖延時間感到不耐煩,衝上前就是揪起他衣領並推到牆壁,「想繼續那個拙劣的混水摸魚?認識你那麼久,早就對你說謊的功力瞭若指掌,休想瞞過我。那件事情,明明你也會心知肚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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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阿征你……有話就好好説!何必動手!」
「正是因爲你那種自作主張的性格,造就了不少麻煩,包括那件事!」平時冷靜沉著的征十郎再也按捺不住,雖未到破口大駡的程度,但不難從語氣中感受到憤怒。
他還想説些什麽,突然感到有東西打在腹部,而且感到不是一般的熱。眼前的人此時一反平日樂天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隱約感覺到的憤怒。
「夠了,我很怕再動手下去會出人命,而且不僅僅是出人命那麽簡單而已……」創介神色凝重。
征十郎忍著痛楚繼續追問,「怎的?還有別的事?……還想繼續拖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怎麽就不乾脆點説了算?還是又要用執念詠唱打起來替代好好說?」
「我感覺不到你有想好好談的樣子。」
「不要以為我沒開過執念詠唱,就斷定我不會開,相信你也不會不知道啟動它的同時會體現什麼吧。我也不想打起來,但事到如今你根本沒有想正視問題的樣子……不如在幫我們作曲、和交代那些發生過的事之間,二選一?」
此刻的創介,夾在兩件事情之間,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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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多少次,這件大衣該拿去洗了吧?就當是明年離開前,做一次斷捨離的工作好不好?」孤兒院女子宿舍的舍管阿姨叨念。
「我才是說過了多少次,不准碰這件大衣的吧?何況我都有一直好好封存起來,不讓異味散發啊。」實里反駁舍管阿姨。
面對實里的頂撞,再慈祥的舍管阿姨,在容忍度上總會有她的底線。何況是幾年來在洗不洗這件帶血漬的大衣這檔事上已經讓步不少次,容忍已久的阿姨決定趁這次一刀兩斷——強行拿走了被塑料袋封塵起來掛在牆上的大衣,往房間走出去。
看著重要的事物被搶走,實里一反平時的冷酷,彷彿重要之物被掏走般難受,失去理智的她衝向舍管阿姨奪走大衣,之後就是一場爭執。
兩人的爭執聲引來四面八方、包括密會談話被打斷的征十郎和創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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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當下的表演場地,是由執念詠唱為特效創造而成,身爲發動者的成汰因被吸引注意力,特效也因無法維持而消失,廣闊的空間也因此變得狹隘,場面一度水泄不通。要不是坐在最後排的大空率先開路,恐怕這種人頭鑽動的情景得繼續下去,不但因公關問題影響對外的形象,還可能導致人踩人事件,威脅到幼童的安全。
隨著衝出去的人越來越多,訪客們終於因人潮散去,難得享受到第一口新鮮的空氣,而幼童們隨著衆人循著吵鬧聲的來源而去。待眾人抵達現場,只見地板上全是疑似爭執過程中散落一地的各式物品,歇斯底里的實里正拿著回力鏢要往舍管阿姨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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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丟東西了啦小實姐姐!——嗚哇!」
「阿姨也是出自好意,就不要打了啦!」
「有人嗎!小雪姐姐,還是大哥哥們……嗚哇!」
周圍被嚇壞的幼童們哭著求實里停手,但卻沒勸阻到她,「你們小孩子懂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以為正義的理由而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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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里正要舉起回力鏢時,和舍管阿姨一併被女生拉著阻止,方才阻止造成更進一步的傷害。
被靜雪和明日香拉著的實里,手裡的回力鏢或許是因執念詠唱被打斷的關係、和憤怒一併消失。她沉下氣來突然發現自己做錯了事,但礙於同時拉不下面子,她掙脫了架住她的雙臂,頭也不抬地衝出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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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毫無目標的亂竄後,待實里重新抬起頭之時,回神過來她已經來到馬路中央。
隨後追著過來的創介見狀,情急之下大喊並往她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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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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