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畢,封璐的面容又添了幾分艷色,朦朧的眸子仍追隨著甚霄塵,輕啟的雙唇因喘息微微開闔,吐露幾分欲語還休的渴望。
甚霄塵卻置之不理,轉而舔吻他的頸項,使封璐仰起脖頸低吟,渾身酥軟下來,不知今夕是何夕。
封璐不覺揪緊了他的衣領,過了一會,甚霄塵的衣襟早已被抓散,封璐也逐漸回了魂,便趁著色膽佔了上風,放膽摸索起甚霄塵的胸膛,手掌貼著皮肉下滑,逐漸到了堅實的腹部,好似在品鑑一般,還驚訝地喃喃道:「竟與我所想的分毫不差……啊!」
他話才說到一半,語尾忽然被呻吟吞沒了,只因甚霄塵隔著衣物咬住了他胸前的一點,酥麻與難言的癢意迸發開來,甚霄塵又以貝齒左右輾咬,彷彿在威脅著那柔嫩的一點,使封璐有些坐不住了,下身也顫巍巍地挺立。
不過封璐這一挪動,倒也有了新的收穫,他驚喜地發現,甚霄塵的下身也早已昂揚,和他一樣……這使他歡喜非常,不禁收攏雙腿,勾纏著甚霄塵的後腰,親暱地蹭了蹭。
他喜悅地低喃道:「塵……喜歡……」
甚霄塵沙啞地悶哼一聲,他未曾料到封璐會如此難纏,直令他理智盡失。他在指尖附上些靈力,徒手撕毀了封璐的下著,上手揉弄起封璐的臀瓣。封璐卻只是輕哼著將他摟得更緊,熱切地將自己獻上。
甚霄塵咬了咬牙,忍無可忍地沾了一旁的酒水,揉按著將拇指擠入穴口,封璐驚得縮了縮身子,含糊地道:「會疼……」
甚霄塵低罵道:「知道會疼還敢這樣,你這是想磨死我。」
封璐委屈地道:「我是說酒……熱辣辣的……」說罷,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牽起甚霄塵的手,將他的食中二指送入自己口中,細細舔弄起來,一面含糊地道:「用這個好不好?」
甚霄塵又驚又怒地望著他,心臟彷彿被欲念撐滿,隨時都有可能迸裂開來,卻像被蠱惑一般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封璐將他的手指含得更深,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逞罰似地夾住封璐的舌。
封璐的神情無辜極了,好似不知自己做錯什麼一般覷著他,甚霄塵再也不滿足於褻玩軟舌,立刻抽出手指,再度往穴中送去。
封璐不由悶哼一聲,抱緊了他,過了一會卻像受欺負般輕啜起來,雙手卻仍不願放開。
甚霄塵見不到他的表情,只得低聲問道:「疼?」
封璐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輕輕搖了搖頭。甚霄塵心底浮起一陣躁意,索性托起他的臀,說了聲「抱好」,起身將封璐帶往榻間。
封璐被放到了榻上,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遠處依稀傳來鑼鼓與絲竹聲,以及酒宴上的笑鬧之聲,竟讓他恍然覺得,這像是自己和甚霄塵的洞房花燭夜,本就因酒熱而紅潤的雙頰徹底紅透了。
甚霄塵正忙著除去腰帶和褻褲,並未發覺他的異樣,又接著自儲物袋中翻出了裝著脂膏的玉盒。封璐的目光落到了那只玉盒上,茫然道:「這是什麼?」
甚霄塵隨口答道:「脂膏。讓你不用多受罪。」說罷,他便讓封璐翻身趴跪,自己也跪到了封璐的雙腿之間,手上沾取脂膏,按著封璐的腿根道:「繼續了?」
封璐羞得抿了抿唇,卻堅決地點了頭。他接著感覺到沾取脂膏的手指探入,雖然不痛,卻有些怪異,可他只要一想到那是塵,心口就脹得像要裂開了。
甚霄塵卻不僅於此,彷彿知道封璐會感到不適一般,他的另一手伺候起了封璐的陽物,帶繭的大掌細緻地摩娑著,時輕時重,時緩時急,時而揉壓封璐的下腹,令封璐應接不暇,只能將臉埋在草枕裡喘息不止。
封璐的慾望被他熟練地把握在股掌間,既逃不脫也不願逃脫。不過多時,他腿根發顫,有些跪不穩了,侵入後穴的手指也已到了三根,他逐漸習慣了插弄,從脹滿感中品出了一絲難言的痠麻,正失神地感受著,甚霄塵卻一舉退出手指,將他猛然翻過身來。
封璐的臉龐早已憋得通紅,滿頭雪髮也凌亂不堪,髮繩要掉不掉地掛在腰際,猝然被這麼翻了過來,頓時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甚霄塵卻立刻俯身吻他,將他拉入萬丈紅塵之中。軟舌悄悄探入,又不著痕跡地溜走,封璐一時心急追了出去,卻聽見甚霄塵的一聲低笑,舌尖隨即被甚霄塵給吮住了,無法撤回。
封璐沉醉於這個挑逗的吻,心臟也因甚霄塵那一聲輕笑而發顫,只覺此身必在夢中,正當他沉淪之際,卻有個硬燙之物蹭上穴口,緩緩將闔了回去的後穴撐開,令他感到又脹又麻。
封璐瑟縮了一下,腿根不由繃緊,甚霄塵想起他們倆的第一次,記起自己當初實在太粗魯了些,便暫緩了動作,伸手在他腿上撫慰著,啞聲哄道:「不怕。」說罷,他又在封璐的頰上親了親。
只不過是聽了這麼一聲,封璐便覺有股熱流自心口溢出,一路衝到了下身,使他渾身綿軟,一股難以言喻的迫切佔據了心神,卻又有些莫名的不甘──甚霄塵憐惜他固然是好,可他更希望見到甚霄塵失去餘裕的模樣,他便伸手攏住了甚霄塵的背,一路下滑到後腰處,無聲地催促著。
甚霄塵僵了一下,不由停下了親吻,似乎因他的舉動亂了方寸。
封璐覺出了他的猶豫,心下便也生出了幾分不安,鼓起勇氣道:「我……我也想要好好感受你,所以來罷,我不怕的。」
甚霄塵眼神一暗,咬了咬牙,挺腰將孽根抵了進去,隨即感受到了肉壁的緊張與熱情,卻還是勉強把持住了,並未一衝到底。
封璐繃得渾身冒汗,眼角蓄起淚光,喘息越來越凌亂,卻還是堅決地牢牢抱著甚霄塵,不讓他退開。
甚霄塵只能按兵不動,好讓他再適應一會,同時輕輕啄吻他的鼻頭、臉頰、眼瞼,封璐卻牽過他的手放在自己頰邊,往他的掌心蹭了蹭,隨後滿足而又艱難地道:「塵,我心悅於你……此刻便如美夢成真……你是真的嗎?」
甚霄塵沉默不語,封璐的心隨之微微一沉,便又加把勁道:「即便只有一夜也好,我也想要你為我癡狂,因此……你不必忍著,我不怕疼的……」
說罷,他的雙腿顫顫地鎖緊了甚霄塵的腰身,不得法地蹭動起來,甚霄塵咬牙咬得腮幫子都酸了,再也忍受不了,架起封璐的雙腿開始抽送。
封璐感覺內裡既痠脹又滾燙,心中有些害怕,卻也因甚霄塵的回應而欣喜,不由滿足地呻吟出聲,甚霄塵將他的下半身托了起來,使他的上身不由後仰,雪髮如瀑散落滿床,也因姿勢的緣故有些氣息不暢,讓他的嗓音帶上了嘶啞,可他不在乎,只想全心全意地感受此時此刻,以便銘記這盛放的熱烈。
情潮如狂濤,一浪高過一浪,纏綿未久,封璐緊緊抱著甚霄塵,在一聲長吟中洩了精水,後頭也隨之痙攣。他隨即聽見甚霄塵的一聲悶哼,孽根猛然離開了他,燙熱腥羶之物濺上兩人的胸腹間,立時弄得一蹋糊塗,卻也彷彿從此交融在一塊,不分彼此。
封璐被酒意淹沒,已然十分睏倦,卻還是貼著甚霄塵的臉頰輕蹭著,於他耳畔喃喃道:「塵,夜還長著,我還……」
甚霄塵卻驀然冷了下來,七情六慾再度離他而去,讓他開始感到有些後悔,便俯身輕吻封璐的唇瓣,安撫道:「已經夠了,你睏了。」
封璐咂了咂嘴,嘴角仍帶幾分笑意,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
◆
惡魂落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綺夢。
夢中景象曖昧不明,好似水面的映象被春風吹皺,使他無法看清全貌,只能斷斷續續感知到些許吉光片羽。
比如他能感覺到,有個人牢牢地攀著他,熱烈地將自己獻上。而他的指腹撫過那人柔韌的肌膚,如梨花般柔軟,如羊脂玉一般細膩,卻又更加溫暖,令人愛不釋手,只想在上頭掐出指痕。
他也聽見那人的微啞的嗓音,分明是清亮的音色,卻被情慾釀就,如桃花酒般溫醇,即便是一聲破碎的喘息,都足以使他心湖波動,他雖然渴望聽到更多,卻不忍那道嗓音中有一絲一毫的難受。
那人竟還對他道:「塵……夜還長著……」
他的心被這一句話點燃,燃起的卻並非汙穢的欲念,而是親近的渴望。至此他才懂了,原來有一種喜悅與戰意無關,像是溫度恰好的熱泉,緩緩流入心田的裂隙,使他昏昏鈍鈍,渾身發懶,幾乎要溺死在其中──
須臾夢醒,懶散的暖意仍在心口繾綣,卻將他的身軀襯得更加冰冷僵痛,身後的岩塊死死磕著他,將他強行拖回現實的泥淖中,即便想返回夢鄉溫存,他仍是不得不醒來了。
一道稚嫩的嗓音在他識海中響起,它帶著哭腔澀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醒來了……
惡魂皺眉,卻發覺竟連皺眉都是這般困難,而他也由此記起了自己的處境。
稍早,他在求醫途中再度遭遇埋伏,他連對方是不是上一批人的同夥都不清楚,只知對方鐵了心要他的命。他拖著殘軀與那夥人纏鬥,經歷一番惡戰後僥倖逃脫,自身卻已是油盡燈枯。
此刻他渾身發疼:骨折的、砍傷的、挫傷的、內傷的……靈力耗盡的經脈刺痛更不消說,痛到了極致反倒有些麻木,唯有腹側的傷口汩汩流出溫熱的血,讓他對自己的身軀有更切實的知覺,可他的性命也隨之一點一滴流逝。
他蠕了蠕唇,發覺嗓子乾啞得難以出聲,吐息也極為艱難,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只得凝聚心神,傳音回敬道:……好你個破鏡子,我到今日才知道你會說話,而你說的第一句話竟還是在咒我?
識海響起的嗓音自然是護心鏡了。惡魂正蜷身躺在深井般的石縫中,護心鏡自發改動尺寸,結結實實地護在他身上,似乎正在以幻術掩護他。
護心鏡回罵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是這樣不知輕重!你可還有止血丹藥?
惡魂緩緩挪動手掌,摸向腹側最嚴重的傷口,發僵的手指克制不住力道,陷入皮肉當中,沾了滿掌的血。他卻竟在劇痛中勾起唇,傳音道:有止血丹也不管用,這傷上有詛咒,必須殺死下咒之人才能痊癒。你不是最怕沾上髒污嗎?竟沒有趁機跑遠。
護心鏡罵道:原來你知道!那你還老是往我身上甩血!可你這個渾蛋都要死了,我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呀,那魔頭帶了一幫手下在搜山,遲早會搜到這兒來,你得恢復過來才能跑啊!
惡魂很輕地哼了一聲,道:我靈力耗盡,丹藥用罄,你要是不想被波及就快走,少留在這嘮嘮叨叨了,你是娘們嗎?
傳音畢,惡魂甚至緩緩抬起手,費力地將掌上的泥土與鮮血抹上鏡面,著實惡劣至極。
護心鏡因此傳來一道崩潰的哭聲,其中惱恨遠大過於悲傷,若非惡魂已奄奄一息,它恐怕會狠狠蹦個幾下洩憤。
惡魂被它吼得頭疼,卻難得地想發笑,或許是由於方才的夢境,又或者是因為他已經過於虛弱,沒有精力瞎折騰了,心境竟變得格外澄明。
護心鏡本想繼續罵他,卻感知到了什麼而猛然一抖,急促地傳音道了句「來了」,接著冰涼的鏡面壓得更低,緊貼在惡魂身上,鏡心泛起一道細微柔光,將惡魂從每一根頭髮包到腳趾,似乎是它護身的獨門秘技。
惡魂五感皆鈍,神識亦無比虛弱,過了好一會,他才感受到了地動。大地驚懼得震顫不休,連風聲都凝固了,惡魂渾身寒毛直豎,骨骼被擠壓得咯咯作響。
他一面忍著疼,一面心道:這肯定是有修為高深的大魔降臨了。
鏡身接連傳出受壓的聲響,使惡魂難得生出了一絲良心,他再度傳音勸道:走罷,等那大魔找來連你也跑不了,還不趁此時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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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閱讀!感覺善魂惡魂的處境是兩種畫風,寫到惡魂總要絞盡腦汁寫戰鬥場面呢。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YPOZGV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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