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煞星Underdogs - 2-6 哀悼

2-6 哀悼

Apr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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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制局的鎧衛除了本來就會定期接受反應速度的特訓，他們也都在長時間和變異體的戰鬥中進一步提升這項能力。

距離松田最近的兩名鎧衛－－尚恩與櫻井，看到會危害同伴的怪物出現，沒有一點猶豫，直接執行清除的工作，哪怕這個怪物幾秒前還在感謝他們。畢竟一旦變成變異體，就永遠變不回人了。

由於從人體變異才過不久，怪物目前仍未開始行動，就好像剛睡醒一樣，沒有進入狀況。毫無疑問，此刻就是解決它的大好時機。

櫻井拔出腰間的配槍，用特殊子彈牽制變異體的動向。尚恩則是按下腰鎧的按鍵，為手中的大斧注入能量。

「嗚啊－－！」

怪物的吼叫不如平常人們聽見的那樣恐怖。它的聲音沒有變異體的狂暴、貪婪。與其說它是在咆哮，說它是在悲啼還比較貼切。

「現在就讓你解脫吧……對不起。」

尚恩用力一劈，曾經寄宿松田靈魂的肉身就這樣斷成兩半。連鬼神聽到都可能會落下眼淚的沉痛哀鳴也隨之消失。

「……」

尚恩、櫻井沒有說話，但是他們隱藏在面罩底下的哀傷雙眼倒是代替嘴巴表達腦中的想法。

兩人不清楚松田有什麼樣的過往，只能透過他對所有民眾的不屑態度，猜測他以前的日子大概並不好過，所以才會與惡蓮幫燒殺擄掠，報復社會。

可是這樣的松田依舊會同情弱小的孩童，並不是無藥可救的惡棍。再說此人剛才還向尚恩與櫻井道謝，語氣真誠得不像在挖苦兩人，似乎是真心想向他們謝謝這一週的照顧。光是這樣就足以證明他跟那些眼裡只有自己慾望的惡人有多大的差別。

當然二人也知道，即便松田尚有人性，他的一切罪過仍無法就此一筆勾銷。數不盡的變異體以及城市的死傷，全都是被他的仇恨牽連的無辜。這樣的罪人的確沒資格讓人為他留淚，只是……也不是不能為他祈禱。希望他下輩子能過得順利。

「剛剛怎麼了，難道下面還有變異體嗎？」

說話的人是艾瑪，她剛從門口跑來。

幾分鐘前，櫻井告訴她尚恩要在屋內調查情報，她熟悉戰鬥，於是自願與一些裝甲鬥士一起在門口看守，提防來自屋外的襲擊。

「沒事，不是從下面上來的……」

艾瑪聽尚恩說話這麼無力，先是皺起眉間，又忽然笑了一下。

「介紹全名什麼的太麻煩了。我叫艾瑪，是阿良以前的同事。我們趕快進行下一步吧，尚恩！」

「……櫻井已經向妳介紹我了嗎？也對……謝謝妳的提醒。」

尚恩說著說著，聲音終於不再低沉疲弱。

他和櫻井都在室內，肯定不清楚在門口戒備的期間，艾瑪已經從身旁防制局隊員的談話中，隱約獲悉那名俘虜似乎與他們認識。

她能透過現場的跡象看出，那隻變異體就是由那人變成。尚恩、櫻井無精打采的模樣也恰好證明他們重視他。但是戰況急迫的現在，可不准任何人難過，特別是尚恩。這支隊伍是由Axe的力量為核心運作，要是金甲戰士停滯不前，軍心渙散就在所難免。反正她性格爽朗，才想藉著自己的熱情，瓦解目前的僵硬氛圍。

艾瑪再來用力拍打櫻井的肩膀，笑著挖苦這位戰友。

「你也是啊！之前明明那麼積極，現在全身都是喪氣，真不像你欸！」

「……好啦，真是的。」

櫻井摸摸自己被打的肩膀，輕聲回覆艾瑪。

他和尚恩總算是找回一點活力，都能挺起胸膛。

二人皆明白自己還得繼續前行，第二跟第三製造地的敵人不會慢慢等他們。

黃金鎧衛接著轉向民眾。他有一些話想告訴這些人。

「各位，雖然我們剛才起了爭執，但我還是很謝謝有你們來協助。剛剛我的態度激動過頭，請容我說聲抱歉……」

尚恩低頭獻上歉意。他的姿態十分謙和，看得民眾都不好意思追究。

「算了，算了……沒事啦！」

發現眾人願意接受自己的道歉，尚恩以一個禮貌的行禮回應他們。

就在這時，一段話語閃過尚恩的腦海－－那是松田在死前留下的情報。他說地下沒有戰鬥人員，也沒有陷阱，只剩研製變異體的科研人士。

縱然沒能挽回松田的良心，又沒能挽救他的性命，尚恩因此惋惜不已，然則一想起橘髮青年最後肯跳脫敵人的身分，將有用的情報交給他們，金甲戰士就忽地感覺心中的苦悶緩解許多。

這是松田經歷一番心理掙扎，最終選擇的結果。尚恩沒有理由不認同他的覺悟，同樣沒有理由不信任他的抉擇。

「接下來，我要跟一些隊員下去一趟。艾瑪，能不能請你們繼續替我們警戒身後？」

「當然可以，你們安心出發吧。」

松田挾持的貧民人質仍未甦醒，然而先前變異體都沒襲擊這人，就表示地下絕對有鎧衛團隊想得到的東西。

艾瑪身為刑警，因應突發事故的經驗比一般人還要豐富。尚恩把現場託付給她，隨後召集十多名隊員下樓尋找控制變異體的辦法。若能先將這項技術得手，想必後續的行動也能順遂。

可是一旁的民眾好像不太希望他們踏入地下室。

「你確定要相信那個人嗎，Axe？」

「對。」

尚恩簡短回答，沒有多說什麼。從他只帶上一丁點人就可知，他是真心信賴松田。

樓梯間暗到伸手不見五指，恍若宇宙那般讓人摸不清方向。

借助手機的手電筒照明，黃金鎧衛率領的隊伍小心翼翼向下移動。

發覺階梯已經到底，鎧衛全員一邊穩踏地板走動，一邊用手上的燈光察看這個房間。

他們左右揮舞白光。縱使房內的空間很大，手中的光芒很小，每個人所能看到的場景並不多，但靠著分工合作，大家漸漸將這些景象一點一滴收集起來，成功還原地下室的實際樣貌。

這個實驗室與上一個長得雷同，都充滿各種惡趣味的研究儀器，唯一的差別就只有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地下。另外內部的格局都規劃得很單調、很粗陋，基本上就只是一個超大空間配上科學家需要的設備而已，沒有建設不同的房間，再以用途細分它們。

黑暗之中走到一半，尚恩不耐煩大嘆一口氣。

他隨意搖擺手機燈光，無意間照到地下室的電燈開關。待他輕觸按鈕，整個地下的秘密終於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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