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07

207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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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立條徵收至少要５０％煙酒稅啦，仲有賣酒賣煙要申請牌照。」薄荷葉商人提出應付對策。

「收成一半稅咁惡毒嘅事你都諗得出？」王達尼嗤笑。

「嘿嘿嘿，都係跟主席你學習學習。」薄荷葉商人諂媚一笑，向主席抱拳。

天海製藥老闆嘴角狡詐一揚，又向主席建議：「喺酒到偷落瀉藥，都不失為一個方法。」

「我哋全方位封殺嗰隻「黑鼠」！睇佢點喺艾寶琳立足！」雜貨店商人瓦安舉起酒杯，與同坐一船的商賈們敬酒。

達成一致共識的艾寶琳商會，其會議室內煙氣瀰漫，酒液斗量，大家作為生意人總會喝喝酒、抽抽煙，諷刺的是他們選擇的煙酒，都是出自「黑鼠商團」的產品，亦即王達尼旗下生產的。

看在眼內的王達尼，反問他們一句：「你哋既然咁憎「黑鼠」，點解仲飲佢賣嘅酒、吸佢賣嘅煙？」

「呃......呢個唔好講，佢賣得夠平啊嘛。」理髮店商人首先發言。

「以前煙酒嘅價位係一般平民承擔唔到，都唔知點解佢啲貨可以賣到咁平......將軍澳邊到有工廠同原料會做得到？最可能都係將軍澳工業邨嗰邊。」販賣鞋子的商人一口把酒精灌入肚內。

「嘿，有王主席喺到，相信條友都好快會消失，大家唔洗過分憂心。」瓦安轉眼之間，就抽了整整一包的煙。

「各位，要擊敗一個人，唔一定要將佢趕盡殺絕。」王達尼站起來，準備發準什麼：「有啲人只可以合作，而唔可以擊敗......」

這是王達尼從港島區中，學到的道理。

本來合不攏嘴的商人們，都靜了下來聽聽主席一言。

「如果我同你哋講，我已經聯繫上「黑鼠」，佢好樂意同大家合作，大家認為點？」王達尼提出自己的方法。

「合作......？」大家都感困惑。

「係咁嘅。」叼著煙的王達尼刻意拉開大衣露出插在腰間的左輪手槍，然後在一眾商人身後行行走走：「佢可以分批將酒品同煙草分別交俾你哋入貨，借你哋嘅商店去販賣，每賣出一枝酒、一枝煙，就按比例分成，黑鼠五、你哋三、商會拎二。」

「咁......咁樣......」大家都突如其來的合作方案，都感到愣然。

「百利而無一害，只係佔用你哋少少店舖空間，就賺到額外嘅收入。」王達尼進一步遊說。

「我舖頭係賣書......」書商有些難為情。

「一邊吸煙、一邊睇書，幾chill啊。」王達尼拍拍書商膊頭。

「咁賣玩具咪死得，唔通賣煙俾啲細路啊？」

「捆綁銷售。你啲爛鬼玩具都係得貴族區嘅人買嫁啦？你將佢哋合而為一咁發售，啲基層嘅父母見到反而會覺得著數，順便買埋你啲玩具咪一舉兩得。」王達尼為他提出解決辦法。

「又係喎......」玩具商恍然大悟。

王達尼的三言兩語，瞬間讓大家接受了「黑鼠」的存在。

「果、果然係達尼主席！」洗衣品商人率先鼓掌。

「達尼主席好嘢！」商賈們歡呼。

王達尼坐回自己的主席位，發自內心發出狡詐的奸笑。

會議結束後，滿意的商人們逐一離座。

王達尼走出會議室，抬頭細看掛在商會俱樂部牆上的相架，那是他擔任商會主席的規矩，而拍下的一幅主席相。

回想起來，已是六年多前。

艾寶琳商會，於病港第三年就成立。

因為當時倖存區為一片紅海市場，各行各業為了喝到末日生意的「頭啖湯」，同行的競爭十分激烈，通常會造就兩敗俱傷的局面，誰也賺不了多少錢。

為解決這局面，當時艾寶琳有一位珠寶富商，主動組成了「艾寶琳商會」，招攬各行各業中最為看好的公司加入，然後彼此予以合作和施計擊敗那些游離競爭者，最後一統艾寶琳整個商界。

當中包括，混淆行為、虛假宣傳、商業賄賂、侵犯商業秘密、低價傾銷、詆毀商譽，更甚是使對方「意外」離世，即使是區內的商界也是一片腥風血雨，不少商人傾盡家產被迫到走頭無路，含淚跳樓。

商會主席給予了幫助，自然每年要向成員徵收一些稅金，但大家普遍都很樂意。

為了特顯商會主席至尊無上的地位，珠寶富商特意命區內僅有的一位珠寶精工師，打造出一顆巧奪天工的戒指，名為「巨商之戒」。

當中罕有的材料是採用一塊從宇宙蒼穹，以流星形態墜落人間的隕石打造，並利用黃金打造戒指的內環、再加上天然紅鑽，把地表的稀物與宇宙的隗寶結合。隕石由上個世紀的斯里蘭卡被發掘，重約二百五十四公斤，是少有的單質鐵橄欖隕石。

只要戴上手中，就彷彿坐擁無名的宇宙能量。戒指的珍稀程度，亦直迫世上任何奇珍異寶，是讓一眾商人臣服的證明。

聽說戴上手中的人，會擁有莫名的幸運。

珠寶富商曾經就靠它，避過多次的災難。

但主席位置和巨商之戒，最後為何會落到王達尼的手中？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轉間眼，數個月過去。

透過商家們白手套的操作，黑鼠商團能匿藏到商人背後，資金流走得更不顯眼。有如手機的養成遊戲，他把一切的設施和計劃都規劃好了，餘下的就是收錢、收錢和收錢。

艾寶琳商會的確實位置，是位於教協將軍澳中心的前置，即艾寶琳皇宮後方的欣明苑。那一頭居住的大多是商人、專業人士、皇室雇員等等，屬區內的中產階層。

這天，寶拉直接走入商會，來找王達尼。

「我要搵佬大。」寶拉走到櫃檯，跟商會秘書說。

「佬大......？」商會秘書不太明白。

「平時奸奸地嗰個。」寶拉又說。

「唔好意思小姐，我唔太清楚，同埋你有冇預約嫁......？」

「我要搵王達尼佬大。」寶拉湊近秘書的臉孔。

「咳咳。」剛好出來添咖啡的王達尼，發現寶拉的存在：「入我辦公室。」

寶拉行入辦公室，王達尼代她向秘書道歉：「唔好意思啊，佢細細個幫我擋子彈，個腦有少少......你明嫁啦？仲有咖啡，唔該。」他放下杯子，讓秘書代勞。

「哦、哦......好。」

王達尼回到辦公室，看見寶拉正點算擺放檯面的過百萬艾幣。

「唔洗數啦，三百五十百萬艾幣。」王達尼隨手拿起一疊艾幣，拋給了寶拉：「拎俾班手足飲茶，嚟搵我咩事？」

寶拉反應過來，雙手把艾幣抱住：「我哋接到奇怪嘅訂單......」

「有幾奇怪？」

「第一，唔係要咩特別嘢，而係要大量種子。第二，交易地點係將軍澳單車館。第三，指定要由你見面。」

「種子？呢啲普通嘢應該唔洗特登問我買，將軍澳單車館都唔隸屬任何一個倖存區範圍內，仲要我親自接見......對方的確唔係普通人啊。」王達尼都看得出，這訂單的奇怪。

「因為對方想見你，就睇下你肯唔肯接。」

「佢肯買幾多種子？」

「無限量。」

王達尼沉思幾秒，給出了答覆：「帶多兩個手足去，記住帶埋武裝。」

接下訂單的王達尼，決定多帶兩名手下出行。

兩天後。

由王達尼攜帶的商團成員，由艾寶琳外圍出發。

「好耐無見佬大你親自帶貨。」兩名手下的配備是AK-47，作風粗暴又直接。

「我啲拍賣品你哋運成點？」王達尼自己則是軍用防彈衣、左輪手槍，還有一把戰鬥霰彈槍。

「進度十分良好。」寶拉最簡單，一把彈簧刀。

「嘹嗤──」前方有隻舌女，擋住主要道路。

為免槍聲引來敵人，王達尼讓寶拉動手：「搞掂佢。」

「喔。」寶拉以絕妙的潛行技巧，悄然接近舌女的背後。

繼而，往舌女背後一騎，把彈簧刀狠狠插入她的舌頭！

「嘿嘎唦！！！」舌女仰頭尖叫。

無論舌女怎樣轉身，寶拉還是騎在其背後，不斷地將刀子刺入舌頭。

「嘿嘎嘩！」舌女左右搖頭，用力抖動那腫大的舌頭。

寶拉差一點就被舌尖碰到，幸好她壓下了頭部，最後一刀從舌女下顎刺上口腔之內，終結了舌女的生命。

「呯」舌女倒下。

解決舌女之後，一路上都順利平安，遇到病者多半快速逃跑，對於黑鼠商團的而言，逃生的技巧大於一切。

到達將軍澳城市公園，四人看見公園入口有欄杆豎立。

「差唔多到。」寶拉遠眺那座單車體育館。

「睇嚟有人喺到佔地為王。」王達尼跨過欄杆。

「會係咩人呢。」

「我以前聽過一個情報，就係有班唔滿意艾康統治嘅艾寶琳居民，會同反對派喺運動場到建立新嘅倖存區。」

「我都聽聞過......不過唔消息唔多。」寶拉說。

「我都無咩點跟進件事，反正十劃都未有撇，入面一啲基本配套都未有，但話唔定......呢張訂單嘅主人就係佢哋。」王達尼說。

「咁我哋要繼續做交易？皇室嘅犬學派，佢哋個鼻好靈敏。」艾倫飽覽沿途的花花草草。

「我哋做生意嘅中立就好，必要時先靠邊站。」王達尼帶著他們，行入到荒廢的單車體育館之中。

很靜。

「哈佬？」王達尼主動開腔，不過沒人回應。

王達尼見沒什麼人，就先帶手下到處逛逛。

「會唔會係伏呢？」艾倫舉起步槍，表現警惕。

「年輕人，放鬆啲。」王達尼口上輕鬆，手上卻是準備隨時拔槍。

「咚」

體育館販賣單車的小商店中，傳出敲打的聲音。

「咚」

王達尼打個眼色，讓兩名手持步槍的手下包圍店子門口，示意寶拉退到自己身後，自己則舉起霰彈槍慢慢推門入店子中。

店內一個黑袍背影，正背向店門。

他右手舉著小鎚子，左手握鐵釘，正雕磨著一塊鳥嘴面具。

外面的不速之客到來後，黑袍主人低下頭把鳥嘴面具戴好，才轉身面向王達尼。

啞然的王達尼慢慢垂下霰彈槍，只因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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