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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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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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局坐立東區，一幢名為「港島東中心」的摩天大樓，樓高300公尺，全幢大廈共有68層。

久攻不下戰略局的西城薈，正僵持在37及38樓的雙層空中大堂，所以他們利用空間充分的空中大堂搭建鐵棚。

自他們更改搭棚位置後，的確減少了被狙擊的風險，但戰略局這段時間沒有閒著，他們派出一隊臨時政府軍到天台上，將沉甸甸的物件搬上天台，諸如辦公室常見的：電腦、椅子、獎杯、盆栽等，再用高空擲物的方式摧毀鐵棚，一名陸軍列兵更因而喪生，頭部給垂直墜落的風扇擊中。

西城薈並沒陷入劣勢，但膠著的戰局持續了大半天，讓地面上的軍人都感到煩躁和不滿，明明人員裝備及質素都更勝一籌，卻因對方各種形式的戰略，弄得焦頭爛額。

一份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源源不絕地湧上心頭。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時份。

經過全日搶修的本部大樓，總算架設好了新的通訊設備，並派到鰂魚涌給前線部隊軍官。

跟倖存區裡的軍人重新聯絡後，遠在一方的元帥便宣佈：「由依一刻開始，所有軍隊聽我指揮，鰂魚涌最前線嘅部隊，無論大小事情都向我報告。」

重新聯繫上本部大樓的軍官，立即說明情況：「報告！我係陸軍少將梁漢庭，我哋遇到大問題，今日完全毫無進展……鰂魚涌山上匿藏住一名狙擊手，我哋行動完全受到限制，但唔想分散正規部隊去搜尋敵人，我哋需要幾名野外特種兵上山搜查。」

「狙擊手……」元帥閉目凝思，想著對策。

「元帥，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領三位手下，前去搜查。」岩熊部隊總隊目，是個光頭的健壯軍人。他曾在美軍的海豹特種部隊服役，退伍後回流香港，碰巧便遇上病港這事了。

「唔需要住，我擔心西城薈入面仲埋藏其他間諜，你繼續留喺到保護我，我諗到另一個人選。」元帥伸手一扭電台的頻道，轉換到一個特別的私人頻道：「係時候遵守我哋嘅約定，蕭梵。」

本來，元帥還想著勝利的道路暢通無阻，可以留著送蕭梵導彈的人情，但人手逐漸緊張的他，現在他不得不用上了。

數秒後，傳來陣陣蕭蕭的風聲，蕭梵貌似身在高處風大的位置，訊號也有些不穩定。

「講。」站立國際金融中心頂峰的蕭梵，打開對講機放到耳邊聆聽。

「鰂魚涌對上嘅山頭一帶，有個狙擊手持續獵殺緊我喺港島東中心嘅部隊，幫我搵佢出嚟……確保佢唔會再有機會開槍。」

「再講。」蕭梵關下對講機，隨手把它掉出大樓外。

月色慘白，怒風狂嘯。

一股不能言語的壓抑，瀰漫在空氣之中。

合上眼的蕭梵無視邊緣危險，面向淒慘的月色，為早應被遺忘的第一次南征戰爭病獵默哀。

天台的平台上，坐著兩名穿著歐式西裝的中年男子，全身被綁住的他們害怕得牙齒格格顫抖，兩人互相緊靠著彼此，瞳孔中透露出無盡的畏懼……

蕭梵默哀完畢後，緩緩張開眼睛，看向身後的兩人。

「對唔住！對唔住啊啊啊……」

「原諒我……」

「就當俾、俾我哋兩兄弟一個贖罪嘅機會……」

兩個加起來接近百歲的男人，帶著哭腔不停嘗試求饒。

「所有說話，留番落去再講。」蕭梵兩手一抽，拉起兩人身子：「貝壽倫，貝喜津。」

「當年我哋唔應該利用管理人職權，假裝救助病獵協會，吞併咗市民捐贈嘅物資……我做錯……我係太貪心！」貝壽倫自白犯下的錯誤。

「我哋都唔應該特登聯合其他企業同官員，孤立你哋病獵協會……」貝喜津也跟著自白罪行。

這兩人正是中環和上環的管理人──貝氏兄弟。

即使肚滿腸肥的二人雙腳軟掉，姿勢幾乎像半坐，久經鍛鍊的蕭梵還是以強大的臂力，強行把他們拉到天台的邊緣。

兩名管理人被蕭梵帶到天台邊緣上，無意俯瞰下方的高空一秒，便馬上著急地喊：「認、認罪！我認罪我認罪，求、求求你、真、真係放過我哋……」

蕭梵兩手一推，將兩人推出天台外：「你哋唯一贖罪嘅方法。」

「嗚呀！！！！！！」兩人表情驚慌得扭曲，眼珠瞪得極大。

兩兄弟在蕭梵的注視下，急速墮落到地面，斷送了性命。

蕭梵拿出一本記事簿掀開，上面記載住整整一頁的中文名字，當中大部份是倖存區財富和權力的代表，為數不少更屬於天環人階級。

「刷──刷──」

蕭梵在「貝壽倫」和「貝喜津」兩個名字上，劃上一條橫線，其後合上記事簿，雙腳回到平台上，從後樓梯離開。

當晚，雲梨仍然徹夜守護著戰略局。

為配合晚間環境，他換上了夜視瞄準器，並且多擊斃兩名想乘夜搭建鐵棚的維修技工。

大概在韓湘和滿天找到勝利的法子回來前，他駐紮此山，堅守此樓，如無意外的話……

深夜的樹林萬籟俱靜，除了煩人的蟲子會滋擾雲梨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動靜。

「窸窸窣窣……」

忽然間，樹上的葉子傳來陣陣微細的摩擦聲。

雲梨視線從瞄準鏡移開，略略抬頭一望，原來只是隻獵鷹飛過上方。

後來，天上傳來高亢的鷹鳴，聲音彷彿存在穿透靈魂的力量。

雲梨直覺有種不安，但無法說出不協調的地方在哪裡。

直至到凌晨時分，遠處一絲煙味飄入鼻中，才真正讓雲梨驚醒過來。

他立即轉身觀察周圍的情況，駭然發現自己周邊不遠的樹林，都冒現火光紅紅紅的背景，樹林正燃燒著！。

「嗷──！」天上的獵鷹又再掠過上方。

雲梨當下想出那不協調之處，便是獵鷹不會晚間出動或捕食，除非是人為訓練出。

而他認識的人當中，僅有一人養了隻兇悍的獵鷹。

「蕭梵……」雲梨有預感，他就潛伏在周圍。

這場刻意縱的山火，明顯是要把匿藏的雲梨引出。

情況有變，雲梨打醒十二分精神，整天沒吃喝任何東西的他，快手灌了一口昂貴的能量飲品提神，然後提上狙擊步槍遠往山下行，不然這火持續地燒，最終會被火勢和濃煙包圍。

「蓬蓬蓬──」惹上火焰的落葉，在雲梨沿路上一直散落。

有些樹枝燒得發出「啪」的一聲，全條斷裂成半。

「呦呦……呦呦……」身後不知什麼來頭的叫聲，讓雲梨停下腳步。

雲梨一轉頭竟看見隻幼年赤麂，迷迷糊糊地跟著他身後。

「呦……」赤麂應該山火不見了母親，而跟隨剛好路過的雲梨。

「汪！汪汪！」驀地，一隻灰色的狼狗衝出，試圖攔截赤麂。

看樣子，狼狗更想把牠吃掉。

「汪！」狼狗出擊，打算無視雲梨撲向赤麂。

「好狗不擋路。」雲梨利用槍把揮擊狼狗。

「汪嗚……」狼狗被一擊打飛連連滾地，並害怕地跑去。

雲梨望了赤麂一眼，準備繼續落山，遠離山火。

行不到幾步，面前的火焰與黑暗交織出一個人影，他走路時不緩不急，彷彿無視漸漸猛烈的火勢……

兩人站在原地，互相凝視。

「果然係你，蕭梵。」

「俾我睇下你真正嘅實力……雲梨。」

三秒。

兩人對峙的三秒間，蘊釀出無數殺機。

「呯──！」

雲梨忽略使用瞄準鏡過程，直接朝對方盲射！

對方早一步有所反應，朝槍管擲出苦蕪，金屬相碰使彈道稍為偏離，因而射失一槍。

但雲梨再接再厲，盲射第二槍。

「呯──！」

這次蕭梵直接躲到一旁的大石頭後，然後吹出一聲尖銳的口哨，天上盤旋的獵鷹猛地俯衝，從左側對雲梨作出分散注意力的空襲！

雲梨再度使用槍把擊退獵鷹，蕭梵配合地從右側衝出，拔出了一雙日本武士刀朝雲梨斬擊。

雲梨旋即把槍口移到右面，打算向蕭梵射擊，卻被獵鷹的爪子狠狠抓住槍管，施力向下壓，加上蕭梵一腳前踏，把槍管踩落到地上，雲梨的這一槍只射中地面。

眼見蕭梵即將要斬殺自己，雲梨果斷棄槍，後退一步迅如快雷抽出戰術小刀揮砍獵鷹，逼得牠要飛返天上，同時間蕭梵弓步伸劍，右劍向前一刺！

劍尖銳利的鋒芒將至，雲梨緊急向後翻滾，雙手掏出自己的左輪手槍，本能地朝面前的蕭梵射擊。

可是，蕭梵再度預判出雲梨的攻擊，做出旋子轉體避開全數正面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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