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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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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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神奇？」我仔細凝視血袋中，那一滴一滴累積的寶貴血液。

「無垢嬰係當時同叛獵組織K29合作，一位姓樞嘅先生送嚟嘅見面禮，初初高層仲以為只係比較嫩滑嘅肉品，後尾經研究先知道……無垢嬰體內富含極大嘅營養價值。」岑博士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無垢嬰。

「例如？」

「血，大幅促進新陳代謝。」岑博士每說一個功效，便舉起一隻手指：「肉，完美修復身體創傷。」

「但第三樣，先係最重要嘅材料。」岑博士輕輕一指無垢嬰的小腦瓜：「腦脊液──突破基因限制。相信你都知道，每個人嘅都有個極限，包括速度、力量、反射神經等等，呢種限制某程度上係保護住人類，但假如人類吸收咗腦脊液，就會獲得非凡嘅突破，所以由一般病者吸食嘅話，就會突變成特殊病者，特殊病者吸食嘅話……就可能變成類神嘅生物。」

「類神生物……」我難以想像。

「但行到呢步之前，要先經歷嗰95%嘅特殊病者藥劑風險，如果變唔到我哋理想中嘅特殊病者，後面一切都係免談。」岑博士不厭其煩地詳細說明。

簡單而言，袁燊的實驗會經歷三個階段：

一，鍛鍊極致的體格，注射綠色的記憶保護針──風險約34%。

二，將身體轉變成病者，注射特殊病者針──風險約95%。

三，服食無垢嬰──風險不明。

「我哋做過唔少人體測試，第一輪注射有人捱到，有人捱唔到，前者會因為副作用帶嚟嘅強烈痛楚而徹底失智，後者通常係無辦法忍受過程中強烈嘅痛楚而猝死。」岑博士拿出一份報告，閱讀上面的實驗數據：「去到第二輪注射，就直頭數據都無，因為無一個試驗者成功過。」

「但就算袁燊佢真係成功，其實都已經死咗，無咗自我意識嘅人判斷事情對錯、是與否，腦中唔會有任何規範同思考，同一具喪屍差唔多。」

「係一具會深刻記住保護西城薈同嘅喪屍。」岑博士笑著糾正。

「我覺得咁樣有少少玩火，以西城薈籌備多時嘅戰力，未必要行到依一步。」儘管成事的機會很微，我還是有不祥的預感。

「原本我都係咁諗，西城薈強大係事實，但袁燊講嘅嘢令我有少少認同……」岑博士慢慢把說話放緩，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

「佢話西城薈近日發生咁多事情，總覺得唔簡單。」岑博士沉下臉色，一副凝重的姿態：「背後可能有幕後黑手策劃緊陰謀……」

「佢意思係……」

看來袁燊沒想像中蠢，但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保護西城薈，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雖知他們都是給洗過腦的軍人，性命什麼的願意為西城薈付出。

「袁燊佢覺得有個間諜混咗入嚟，破壞西城薈嘅正常運作。」岑博士嘆口氣，目光略顯憂心：「你試諗下……呢期西城薈確實係發生咗唔少事故，完全可以用多災多難形容……」

「佢有冇話，覺得個間諜係邊個？」我續問。

「你。」岑博士直說。

「……」

「佢話西城薈每件有人命傷亡嘅事，都幾乎同你有關，當然我唔係咁認為，你不惜犧牲性命擊敗土凶獸嘅決心，大家都有目共睹。」岑博士伸手搭住我膊頭。

「多謝你相信我。」蠢蛋。

「咁「超級士兵」一日遊計劃，嚟到呢到就結束，我出去除咗件防護衣先，真係好難抖氣。」

我跟著岑博士把防護衣脫下，臨走前多望袁燊一眼，他那炯炯有神的堅韌目光，讓我感覺到威脅。

可即使如此，我也無法對保護室裡的他下手。

就賭那特殊病者藥劑針筒，能一針把他弄死吧。

距離開戰不到一個月，西城薈全員都進入了備戰狀態。韓家都無法再好好坐在餐桌前吃一餐，因為韓亥作為貼身軍醫，需要照顧元帥全家的身體健康，尤其是他的小女兒。

當戰爭開始後，藥物和醫療團隊都會被優先為士兵服務，到時候體弱多病的袁小瞳，就靠韓亥照顧。至於韓素女士，則被安排在香港大學的醫療室接收傷者，也是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可年青力壯的韓湘，和大多年紀相約的軍人一樣，需上前線為軍人進行緊急救治，始終軍醫本身已經夠少。

我比較幸運，被元帥納入高層一份子，開戰前的兩個星期，給徵召到本部大樓進行機密的作戰會議。

因為人生路不熟的關係，我在廊道繞了幾圈，才尋得著那隱密的會議室，坐落在一個鐘樓的角落，裝潢保有英倫風格的味道，元帥及上將等重要人員，坐在一張長方形的檀木桌子前，而其餘中將、少將等，則需站在身後或靠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環境有些擁擠。

甫一推門出場，會議室內少將、中將、上將的眼睛，全都往我身上瞧來，感覺安步當車的自己與現場戰前的氣氛格格不入，幸好是會議尚未開始，我沒有打斷任何人，也沒少聽一點情報。

「顧問，嚟得正好。」翹腿而坐的元帥，伸手指住一個空位：「今日係第一次作戰會議，特登等埋你。」

「嗯。」我點個頭，側身穿過將級官員之間，坐落自己位子上。

當所有人都到齊後，元帥才站起來宣佈：「相信各位都知道，羅柴斯將軍被囚禁喺夕鯨國嘅事。羅將軍向來係負責「生化武器」嗰一方面，但依家似乎就後繼無人，所以我想身為病獵專家嘅顧問，擔當起呢個職責，而特登叫佢加入埋作戰會議，有冇人有異議？」

軍秘書審視全場，在場沒一位將軍否決元帥。

「沒有、沒有、沒有，通過！」軍秘書重複審視並且宣佈。

「咁我哋開始會議。」軍隊參謀揭開文件，開始主導會議。

是次會議內容，由水路、空路到陸路都有所說明，而大致上的內容，不外乎袁豐早前跟我們說的計劃，如果金鐘的曾氏五兄妹死前有好好準備的話，那些針對性的防範工作應該十分穩妥，能捱上一段時間。

最糟糕是夕鯨國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真正的領導人竟然說要擔當「觀察者」，唯有倖存區裡的軍隊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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