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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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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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數天，合共被通緝了一個星期吧。

我每天會看當日報章閱讀外，還會幫忙劈劈柴。

這天，富林比比十分驚訝。

「啊！」

「咩事啊富林比比？」黃恩晴把他當作孩子看待。

「無紅花酢漿草啊！」富林比比的一天除了煮食，便是到處採集花草。

「係咩嚟架！？你日日喺到玩花花草草嘅。」其他女生都加一把口。

「紅花酢漿草係必備食材嚟！地位就等同芽菜一樣！你班友點可以無！」富林比比生氣過後，又嘆口氣：「無計，我睇又要親自出去。」

「遠唔遠嫁？唔好去咁遠喎。」黃恩晴提醒。

「我以前要買山草做食物材料，只要搵專採集植物嘅獵戶買就可以，估唔到呢個地方咁落後。」富林比比帶上背包，準備就出發：「紅花酢漿草喺奇力山到有，我可能會順便摘啲油甘子嘅！好感度有二十以上嘅朋友，我可以俾你哋咬一啖。」

話畢，富林比比就出發去。

約兩個小時後，我在外面獵到一小隻田雞回來，從黃恩晴她們口中打聽，才知道上述的事。「奇力山！？」

「係，佢的確係講奇力山，鳥嘴先生，嗰邊有危險？」黃恩晴愣住。

我打開地圖查查「奇力山」在哪裡，發現它是位於山頂區那邊。

但我吃驚的原因，是因為秦狩說過凶獸之一，

就正正位於奇力山。

我事不宜遲，沒太多猶豫就轉身出發。

我想這小胖子，真的不懂死字怎麼寫。

「沙──」我在草林間飛快地奔馳。

到金馬倫山眼見前面有座小崖，便直接用鉤傘把自己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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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鉤傘用得頻密，熟練程度都漸漸增加著。

至少，我現在能一邊移動，一邊使用鉤傘勾上到我想去的高度。

原本我想等夕鯨國通緝的結果出了，再回病獵協會好好想如何對付凶獸的事。

怎料這個富林比比，間接加速了我的進程。

「咔」我再次從山壁下，運用鉤傘把自己拉上崖邊。

不受天然屏障的阻隔，腳程都快了不少。

但跑這麼快，總會碰上意外。

我的跑步聲，驚動到某個人。

「邊個！？」那人全套西裝，配上一把手槍。

在我剛爬上崖壁一刻，便舉槍指住我。

我舉起雙手：「普通人。」

「普通、普通人，會係咁！？係座崖到爬上嚟......」這人的西裝打扮，跟之前見盧旺山的跟班差不多

：「等陣......你係......！」

「呯！」我開傘，他開槍。

我用來擋槍的是盾傘，傘瓣上還殘留著煙絲。

「死咗！？我、我捉到個通緝犯......」他的語氣漸漸變得高興和激動，也不查明我是否真的中槍了。

於是，我好好把握了這個機會，換鉤傘發射鉤抓，勾住他持槍的手掌。

扯！

「嗚呀呀......！！」手掌被鉤抓勾住的他，痛得淚水和叫聲一同湧出。

我拔出劍傘準備行到他面前，取他的命時，卻猶豫了......

他真的......

罪該至死嗎。

「嗚唔噫噫......」他發出無力的泣聲，大概是預視到自己的死亡。

我把他的手槍撿走，卻發現只有一顆子彈：「得一粒彈？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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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哋......每次行動......只會......獲發一粒彈......」他痛得聲音都扭曲。

「真係可憐。」我把他的手槍扔走，說：「你係盧旺山嘅手下？」

「係......夕鯨國嘅......探、探員......」可能殺人犯的身份，令他對我添有幾份畏懼：「我唔會透露你出

去......」

「但係你粒子彈已經開咗，要歸還子彈個陣點解釋？」

「我會話係自己遺失......」

「我就信你吧。」

「呃、係？」他茫然地抬頭。

「反正，連天環區嘅教宗對我嚟講，都唔係一回事，情報機構入面又有我嘅人。」我扶起他，繼續吹牛：「你舉報我，我同伴好快就會做嘢。」

「噫......」他退後一步。

「倖存區嘅好處，就係夠細，人類逼喺同一個地方，要搵到好方便。」我帶住笑意，讓他信到十足。

「我......我會講枝槍......我自己跌失咗......」他又再退後數步。

「隨便你點講，反正你一講。」我停頓半晌，續說：「後果得一個。」

「知道......我唔會......我一定唔會......我無見過你......」他按著手掌的傷勢，狼瘡地逃跑下山。

其實，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透露出去。

只是不想，因為一個未殺過的人，而真的殺死一個人。

我口風沒用以往的強壓式威脅，因為這種密探回去後就不會怕，但假如虛構出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角色，例如情報局有內鬼，他便真的會疑神疑鬼，遲遲不肯透露遇件我的事情。

不過說到尾，要捉到我也是件難事。

透過不斷趕路，我總算到了永安邨一帶。

從那邊起，上山的路就十分困難。

「呼呼嘯嘯──」一陣雲湧風飛。

從某個位打後，進入奇力山的路就由輕風轉至大風。

風勢跟山下不成正比，如果下面是一片風平浪靜的話，這裡就是狂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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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連黑袍和黑髮都用力地拂動。

這裡用傘子握不穩的話，可能有些危險。

我承著強風越行越入，身邊都是狂風落葉。

風聲長期於耳邊掠過，像將聽覺都掩蓋。

富林比比真的來了這地方？也可能在半路就給病者殺死了吧。

上天很快就給予我一個答案，富林比比他正握著一根生鏽的路標柱子，牌子上寫著「奇力山」三字。

腳步不穩，無力抵風的他，只能抓住周遭的東西穩住身子前進。

「富林比比！」我喊他。

他好像聽不到，我又再喊一次。

「係！？」他堅韌的目光，回眸向我。

「你真係嚟咗......」

「我要採集紅花酢漿草啊！」他回喊。

「你再行前就好危險。」我說。

「危險！？山頂有少少大風啫！唔通會有怪獸咩！」富林比比話畢，前方就傳來一陣野獸的咆哮。

「嗚吼啐──！！！」

聲音之大，可以破風。

那是凶獸。

「我諗，就算有老虎都唔會叫成咁。」我對他說。

「就算係怪獸都阻我唔到嫁啦！」富林比比執意向前。

「可惡......」我淺笑。

這小子，很有冒險精神嘛。

如果他是病獵，說不定會有一番作為。

「等埋我！」我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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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到富林比比身邊，握住他的小手一同上前。

終於，登上奇力山。

凶獸的真面目，亦呈現到眼前。

奇力山最中心是個盆地，四周地形的水平高度比正中心高，中間形成一個低地，而凶獸便在那低地沉睡著。

「噫。」富林比比啞了。

但很快地，他兩眼又再金光閃閃：「係紅花酢漿草啊！仲有、仲有油甘子，山棯、火炭母、梁子菜、土人參、蘋果樹，好多好多食得嘅嘢啊......」

他說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種在盆地一邊，要摘取的話有一定難道。

「佢好似訓緊！我哋可以趁呢個機會偷摘！」富林比比主動向我提出。

「你摘？」我反問。

「你想唔想好感度突破一百？」

「即係我幫你冒死去摘花啊、草啊、葉啊，你就會喺本簿加一百分俾我？」

「無錯。」富林比比點點頭。

「我要你啲好感度做咩......」

「你可以博得我歡心！」

「博你歡心做咩......」

富林比比怔然半秒，他應該都想不出，於是說：「睇你嘅自私樣子，你應該都唔會幫我，我唯有靠自己。」

說畢，他將任何時候都攜帶的釣竿，勾住一棵老樹，把釣竿當作救命繩，不讓自己被一個大風吹走。

趁未惹上什麼大禍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凶獸。

他身高約四、五米，正爬睡在奇力山盆地正中的草地上，皮膚外殼有病獸的堅硬，全身呈灰白色，手腳關節位，乃至到肩膀、後腿、腳脛、背脊、肘部，都含有一束幼白色凸出的管狀小噴孔，那些噴孔正正是釋放強風的來源......

奇力山這一隻，應該是風屬性？

實際上是如何運作，我看得解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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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下要務，是叫停這個不懂死的小胖孩子。

我蹲低著身，拍住他的膊頭：「返去，我幫你摘。」我看不摘一點走，他注定不休。

「加你五百分。」富林比比返回安全位置。

我用鉤傘打算發射向樹木、石牆之類的，但是風太強，鉤抓一射出便給吹走，完全沒法找得住任何東西。

因此，只得舉步為艱，透過一步步靠近那些食用植物。

通常好東西都存在於危險的地方，這句沒有說錯。

盆地邊沿生長的蘋果樹，我見它的蘋果又大又紅，腦子都忍不住要握上手咬口了。

持續五分鐘的定力，使我來到這株蘋果樹前，一靠近便摘上數顆，再咬數顆。

四個字，爽脆、甘甜。

快快吃了三個大蘋果的我，成功壓抑腦內需要補充的果甜，轉為幫助富林比比摘山草。

在他手勢的指示下，我一連摘了數十根花草，然後又悄悄返回盆地外的位置。

富林比比見我正準備滿載回歸，興奮得手舞足蹈，但突然間......

風停下了。

富林比比的表情和動作都僵硬了。

因為風的退去，四周一時間變得寧靜非常。

耳朵都十分清晰，可以聽出身後凶獸一些細微的郁動......

我略略回頭，看見這隻風凶獸正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爬睡的他一抬頭，兩隻凶狠的眼睛就對瞧我和富林比比，眸子那紅光點一瞬間收縮。

「跑！」我向富林比比喊。

「吼啐咄嘎嘯嘯嘯！！！！！！！」

風凶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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