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605

605

Nov 12, 2022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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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聶一凜的捨命砍擊，大大拖延了鷹凶獸的追擊距離，眾人有驚無險穿越北角倖存區，但到下一站鰂魚涌倖存區時候，七人馬匹都明顯筋疲力盡，無力跑得再快。

「嘶、嘶……嘶……」馬兒叫苦連天，開始不受控制想甩開騎師。

「仲差少少就去到樹鄉……」石在陽摸著馬兒的脖子：「頂住啊。」

要是他們成功將鷹凶獸引離倖存區，下一個要到的地點便是樹鄉。作為一座詭秘的密林城市，很少人會提及或到那兒去，畢竟失蹤案例多的是，加上不知何來的病者笑聲，讓它享有結界的美名。

儘管樹林資源豐富，在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它被認定是禁忌森林，連一般惡意倖存者都不願踏入此地。

「入到樹鄉利用嘅樹木做掩護，嗰到盤根錯節，希望限制得住鷹凶獸嘅行動……」秦狩盯著遠處那棵高大的香島樹。

跑到鰂魚涌關口，馬兒再鞭都用不上力，耐力真的耗光後，南淵七病獵唯有棄馬徒步，繼續朝東而行。

金剛肉身，冒雨前行。

「堅持住戰士！！！」秦狩喊。

正要踏出關口之際，秦狩留意到關口大橋上站著個身影，似乎等待已久。

「各位……」橋上那人，向南淵病獵喊：「呢日我等咗好耐，當時我做咗逃兵……但今日唔再會。」

「係鐵牛……」竹三草認出那傢伙。

關口橋上站的人，是當年拋棄南淵病獵的鐵牛，原本南淵病獵的第八人。

他被人稱為英雄回來，並獲得政府信任，給予守住關口大門職責。雖然得以苟且偷安，自那天起，留待倖存區裡的他終日消沉，頹廢渡日，每天沉醉在酒精的麻痺中。

面對後來南淵病獵的凱旋回歸，更是自愧不如。

「副會長……」鐵牛咬緊牙關，握緊手中的雙刃斧：「請你批准我，守住大橋。」

各人喘氣相視，不知如何打算。

「唔好講笑，佢唔係你一個應付到。」元蒼率先開腔。

「我知！但我想離補當年嘅過錯……」

眼見鷹凶獸即將來襲，秦狩批准了他的請求：「如果你想，就做。」

「係。」鐵牛坐等凶獸前來。

「其他人，繼續跟我走！」秦狩沒因此停下。

老實說，單憑一個逃兵的力量，其實擋不了什麼，但他好歹不是第一批撤離南面的人，至少曾與南淵病獵作戰過一段日子，實力仍是未知之數。

不到半分鐘，憤怒的鷹凶獸而抵達關口，並打算直接撞破障礙，橋上的鐵牛看準時機從橋頂跳落，伸手抓住鷹凶獸黑長的髮，然後揮舉雙刃斧砍向其脖！

「喀！喀！喀！」其脖如鐵般堅硬，鐵牛發現自己根本砍不斷它。

鐵牛再抓住牠的頭髮向項上爬，像征服騎牛一樣。他名字由來，其實出自病港前身份，他是香港一名養牛戶，平日就喜歡騎牛作樂。

「喝呀！！！」鐵牛再瘋狂砍劈。

可是鷹凶獸的骨骼與肌肉其韌無比，鐵牛把雙刃斧砍得鈍了，都只是傷到皮肉毫分，莫說是深層一點的傷口。

鐵牛攻擊的舉動像隻不斷吸血的蚊子，終於引起了鷹凶獸的注意，牠一個側身翻滾便將鐵牛甩到地上，再用身體順勢輾壓，啪格一聲鐵牛幾乎全身骨折。

「吼啊啊嘰嘰嘰！！！！！」鷹凶獸朝地上的鐵牛嘶叫。

「嗄……噫……」鐵牛只餘指頭能動。

沒有預想中的英勇犧牲或死戰到底，也不是童話故事會得到光環的庇佑。

面對強大的病者力量，單純只有被輾壓的份兒。

鷹凶獸舉起左爪，殘酷揮落！

鐵牛血花四濺，分成四段。

他大概為南淵病獵拖延了上數十秒，大約有一百米的距離。

同時間，鷹凶獸經過戰略局時，引起了裡頭的公仔注意。

「嗰隻病者仲追緊佢哋……」公仔由一開頭就觀視戰況到結尾。

若有所思的公仔想了想，轉頭望向正配伴雲水聊天的娃娃。

「妹。」公仔攜上腦電波情緒控制器過去。

「嗯？」本來甜笑著的娃娃目光移至兄長身上，笑容始漸漸收下：「你要去……」

「我出一出去。」公仔說。

娃娃本想出口阻止，但說話都鼓在腮子中，最終吐出一句：「我等你。」

「嗯，我去去就返。」公仔拍一拍娃娃的頭便離開去。

見公仔走遠，雲水有些恍惚、有些迷茫：「娃娃啊，你唔驚嘅咩……」

「驚我阿哥返唔到嚟？」

「嗯。」雲水抱住雙膝，抿住嘴巴：「因為都、都好危險嫁嘛。」

「我諗……」在娃娃記憶中，那配戴鳥嘴面具和黑袍的身影，依然是自己所追隨的人：「如果你曾經俾病獵救過，就唔會對呢種想法產生疑惑。」

費盡千辛萬苦，南淵病獵總算進入樹鄉中。

本來黑夜中難以看見的身影，在枝繁葉茂的森林中更難看見，不少的建築物都被植身所佔據和吞併，依附著它們生長。

在秦狩的指示下，眾人於林中細步潛行，靜待鷹凶獸前來。

「吼吼吼嗷！！！！！」魯莽蠻橫的鷹凶獸揮舞著爪子，樹幹不是留下駭人的爪痕，便是當場斷裂。

其高大的身影像行走於樹林間，因倒塌的樹木而持續震震盪盪，危險就像充斥空氣裡頭。

「搵個位埋伏，聽我指示出手。」秦狩說出第三步計劃，也是最後的一步：「一凜，你覺得把大劍……可以一刀斬斷佢個頭？」

「要出奇不意。」聶一凜說。

「好，搵棵樹爬上去，或者匿喺建築物或者樹後，製造聲音，引佢過嚟。」秦狩下達最終指示。

正當大伙兒要起行之際，竹三草忽然朝東北某個位置發箭，沒有一點徵兆！

「咻──」箭矢穿過草叢，卻什麼都沒射中的樣子。

「有事？」元蒼橫視四周。

「有病者！？」范世京都握緊寬劍，警惕周圍。

大家都因為竹三草的舉動，而慎重提防周遭。

「可能只係我錯覺……」竹三草緩緩垂下弓，眼睛仍然盯住同一位置：「啱啱我好似見到，有個人偷聽我哋講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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