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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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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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靜止靜。

敵不動，我不動。

這女生絕不是貿然來挑戰，她早已觀察許久，艾匡的劍路與技巧大概是藉著對方郁動的聲音，從而辨聲判斷。

因此，多餘的移動、吶喊、呼息，都會暴露出自己位置。

良久，艾匡決定細步移動，主動探索對方的去向。

直至艾匡踏入挑戰者出擊的範圍，對決終於有些看頭。

挑戰者為了最大程度抑制聲音，而兩腳傾前一跳，使出飛躍前刺！

「呼──」

艾匡胸口直中刺擊，肺部有一瞬間喘不上氣來，呼息交接出現問題，雙腳亦狼狽地退後幾步，更別說手中的木條差點脫落。

「啊。」艾匡盡快穩住重心。

對方乘勝追擊，使出弓步前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密集的木條刺擊，快攻破壞著艾匡的平衡。

才剛站穩的艾匡被這一波攻擊完全壓制，毫無反擊的空間。

即使退後，對方都會踏前一步。

艾匡突然橫舉木條，兩手各握住前後一端，然後向前高舉，再用力壓落！

「噫。」前來挑戰的女生張大眼睛，完全意想不到。

原本她還想收回攻勢，但卻被艾匡一早預料，給一腳踩在木條上，讓她的木條收不回去，但鬆手的話又會立即輸掉。

突然，一陣影子掠過眼間，她抬頭一望看見艾匡舉起了木條。

該換艾匡反擊了。

「呯！」艾匡狠狠揮打對手頭頂。

拼命想要從腳底下拉出木條的女生，忽然全身一麻，接著便輸掉挑戰。

觀眾們看曉誰勝誰負後，紛紛拍掌歡呼，讚嘆這場出色的對決。

「厲害啊！阿女，食個饅頭啦。」、「呢到五十籽係我打賞俾你嘅。」、「精彩啊，好精彩啊……同倖存區入面啲劍術比賽有得比。」、「盲劍好耶！」

憑著技巧反勝的艾匡，受到眾人讚賞更得到實際的獎勵，那便是一些食物和水。

至於落敗者，則仍然未能接受自己輸掉，而跪地甚久，連觀眾都散去。

「你仲未走？」艾匡拾回自己的木條工具時，無意摸到那挑戰者的手。

「未……諗緊點解會輸。」她小聲自唸。

「可能純粹運氣唔好。」艾匡微微一笑。

對方卻搖搖頭：「輸咗就係輸咗，無任何藉口。」

「你好在意輸贏？」艾匡雖看不到她，但還是抬著頭望她。

「係我嘅價值。」女生見艾匡要收回木條，於是把自己的手縮開：「點叫你……」

「艾匡，你呢。」

「王芷諾。」她抬起頭，看向艾匡。

艾匡點一點頭，沒有再作回應，然後把行裝收拾好，準備到有掩蓋的地方休息。

王芷諾一怔，不知為何默默跟上艾匡，或者她想要拆解艾匡劍術的奧秘。

艾匡入到一幢無人的公寓，為防有人跟蹤的關係，她收集了一些空瓶子放滿地上，作為小小的障礙，自己則憑著記憶輕鬆行過。

對王芷諾而言是另一個挑戰，她需要躡手躡腳地越過空瓶子，為免被艾匡發現，行上樓梯都要小心翼翼的收起腳步聲。

艾匡上到公寓的五樓，終於停下來，進入某間荒廢的單位中，行到屋子客廳的中央，艾匡突然停下步伐，轉身用杖劍指住後方。

「你跟蹤咗我好耐，你到底係邊個。」艾匡神色凜然。

剛好站在門口的王芷諾，還想著要替自己辯護，心裡萬萬想不到這小妮子如此神通廣大。

誰不知，不到幾秒艾匡就不攻自破。

艾匡表情一轉輕鬆，靠牆而坐：「睇嚟真係無人。」原來只是嚇人的技倆。

王芷諾暗暗嘆口氣，雙手放到腰後，輕步踏入屋中，像參觀一樣周圍打量。

之後半天，艾匡的生活表露無遺，包括刻苦地練劍、咬著大饅頭、站在窗前感受那看不見的日落，一一收在王芷諾眼內。

到第二天，艾匡又重新舉辦挑戰，王芷諾第一個出現並且挑戰。

「都係一百籽？」

「你係琴日嗰位……」艾匡認得出她的聲音。

「我想再挑戰。」

艾匡會心一笑：「無問題。」

艾匡來者不拒，繼續跟王芷諾對決。

可是每一次，王芷諾就是差一點點，才贏得到艾匡。

而艾匡正正依靠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作出反勝的契機。

王芷諾也像沒家似的，繼續長留艾匡鄰家的空屋中，天天觀察艾匡修練的劍藝，並自行找方法破解，慢慢演變成兩人同步練劍。

可能是心高氣傲吧，王芷諾想要獲得勝利。

為免自己假想敵餓倒或渴死，有時候王芷諾更會買些食物和水，偷偷放到艾匡住所的儲物櫃中。艾匡會把每天收集或賺到的糧食，都放到櫃子裡頭，就像辛勤採蜜的小蜜蜂一樣，但她總是察覺不到，自己箱子中有著源源不絕的食物和食水，以為自己真的儲藏了許多糧食。

「王小姐，你今日又嚟啊，真係早。」艾匡每每把挑戰的紙皮招牌擺出，王芷諾都第一個報到。

「艾匡，贏唔到你，我會訓唔著。」王芷諾熟練地握起木條。

「咁你今晚準備好失眠未。」

兩人舉劍之後又再交戰，儘管只是知道對方的名字……

但艾匡覺得，有種難以言語的親近。

王芷諾劍技不差，至少是挑戰者當中，最接近艾匡的水平和層次，但每次落敗都讓她心有不甘。為了破解艾匡的劍法，更長留在攤位的一旁，百無了聊的看著不同挑戰者跟艾匡的對決。

這些平淡的日子，持續一、兩個星期，終於出現變化。

某日下午，一群粗暴的惡漢前來攤位，作出搗亂行為。

「就係佢，無交保護費，仲喺到擺檔做生意。」某個小混混指住艾匡。

他們一共八人，什麼水管、木棍、開山刀、小刀、扳手，每人手上都各執一款，是傳統黑社會標準混混的模樣。

「呵，可能佢唔知規矩啫。」惡漢們的帶頭大哥，沒有立即展示惡態：「小姐，你知唔知喺呢條街做生意，都要向我哋交錢。」

艾匡皺皺眉：「唔知。」

「唔知嘅話，唔緊要，依家交返就得。」

「幾多……」艾匡想著，如果保護費不是很多的話，少少錢能夠息事寧人當然好，

「大概……」那位老大即場思考著。

「老大，佢生意唔錯……」一名小混混細聲報告。

「大概三千籽啦，保你一個月，聽聞你生意唔錯？你企喺做咩嫁，販賣肉體呀？幾好啊，趁仲後生青春……賺多啲呢種容易錢。」

「三千籽……」意味著艾匡需要打倒三十個人，才足夠付上保護費。

「係啊，你上一次床都應該可以收成一百幾籽？不過係同三十幾個人上床嘅錢啫……」

「我交唔出。」艾匡說。

「哈，交唔出啊？」他們正要步向艾匡。

艾匡察覺危險，馬上拿起殘舊的杖劍。

「哇，帶埋劍添啊……哈哈哈哈。」老大行上前。

「你再過嚟，唔好怪我。」艾匡緊鎖眉頭。

「喔。」老大想要直接拿起艾匡的家當。

「嗖唰！」

一抹劍影，老大伸出的那隻手掌，斷開掉落。

「嗄啊啊……」他驚訝不已。

現場一片寧靜，他身後的跟班也震驚不已。

「啊啊！！！」老大直接舉起水管，要往艾匡頭頂打落。

艾匡揮劍向上一抹，劃出一道彎月斬，把水管斬走，接續往老大腰間一砍，配合步法向側面旋轉，老大瞬間嘴裡含血，重傷倒地。

「呯──」最後倒在地上。

他的跟班馬上把艾匡包圍，而觀眾都嚇得四處逃去。

倖存區非經濟重點的區域，一般沒有治安人員巡邏，因此發生死人、打鬥、搶劫，都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依靠自己。

艾匡握著杖劍，細聽著敵人方位。

仍在一旁觀看的王芷諾本想出手相助，卻又想看看艾匡的能耐，而轉為抱手觀察。

「啊！」一名小混混率先上前。

艾匡迅即反應過來，箭步上前攻擊。

刀光一經，小混混濺出一抹熱血，倒落地上。

緊接六名混混，都不分先後地上前進攻，可是都被艾匡一一反殺。

即使失去視力，還是憑著細微的動靜，將所有人置諸死地，但過程中還是被一名混混意外打中膝蓋，走位能力頓時下降。

當一切回過神來，八名混混已經躺在自己的血泊中，而不遠處尚有一些黑道小弟支援。

「嗄……嗄……」艾匡以劍當杖，不停輕喘。

換轉是以前，她或許不願看到死人受傷的畫面，而總是猶豫該否下刀，但合上的眼睛反而給予了她勇氣。

「嗒」坐在廢棄鋼管上的王芷諾跳落到地面。

艾匡一聽見聲音，又馬上舉劍指向。

「係我。」王芷諾。

「王小姐你……」艾匡認得聲音。

「跟我嚟，外面好似有人嚟緊。」王芷諾牽住艾匡的手。

「係……」艾匡跟著跑。

很快地，身後的黑道小弟追著過來，二人從大廈之間的空地，穿過公屋的小巷，經過荒蕪的公園，跑入陳舊的大樓，橫跨年久失修的走廊，再準備落長長的樓梯……

「嗄……」艾匡膝蓋痛楚猶在。

「你點啊？」王芷諾轉頭。

「我唔係幾跑到……」

王芷諾什麼都不說，直接把艾匡揹起來。

「王……」艾匡愣然。

「捉實。」王芷諾抿住嘴，揹著艾匡下樓梯。

慶幸，王芷諾跟艾匡身高一樣有米七左右，揹起來雙腳不會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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