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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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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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說話開門再講，韓上將。」袁豐說。

「袁豐，係咪你把聲……」韓亥沉默半晌，續問：「其實你同我一樣失敗。」

「我唔係嚟追求成功，係嚟搵返自己家人。」

「如果目的真係咁嘅話，你同樣失敗。」

「你、咩話……」袁豐愣住。

韓湘再度拍門：「你開門再講！爸！」

「開咗門，就再無機會講。」

「我、我哋話唔埋會赦免你……」韓湘雖然不想說出口，但還是這樣說了。

聽見「赦免」兩字的艾寶琳士兵和戰略局士兵，無不睜目張須：

「赦免佢哋！？我班兄弟啱啱先俾佢哋射死……」

「點解一開始又唔赦免我哋！」

「無可能！我哋唔接受！」

「佢係將級軍官，佢雙手流住唔少鮮血，就算唔死都一定要坐監！坐一世！」

「大家稍安毋躁……」王達尼轉身安撫大家情緒，以中立的角度說明：「我哋都唔好忘記韓湘上校佢嘅功勞，如果唔係佢選擇幫我哋，好大程度上我哋一早已經死咗，赦唔赦免就後面再講……」

「我唔需要你哋赦免，咁樣我對唔住其他仲努力作戰緊嘅同袍，我哋唔會示弱。」韓亥說得決斷。

「咁你要喺入面坐到幾耐，直至等援軍嚟到？」王達尼不等韓湘，自己上前交涉：「聽住，如果你肯出嚟用你把聲同所有西城薈軍人宣佈投降，唔再抵抗，釋放所有平民，我會將你嘅罪行減到最低，況且你只係臨時接任，無實際上去前線，罪不致死。」

「我……」韓亥死不認輸，極度固執：「我有殺人……唔需要求情同掩飾，我哋根本無做錯到……」

王達尼重申一次：「我依一刻淨係需要停戰！唔再有人命傷亡！」

「由你哋派雲梨到西城薈刺殺元帥開始，再到我幫元帥報仇嗰陣，我就同自己講，唔會再信敵人任何一句說話……我寧願有尊嚴咁死！」

「你講咩話……」王達尼愣住：「雲梨佢……」

「佢已經死咗。」

「……」王達尼一怔。

原本靠門而坐苦惱不已的韓湘不禁捂住嘴巴，神情恍惚的退後，無法想像和接受父親說出的事實……

「喺邊……」韓湘扶牆抽噎，胸口不停起伏：「雲梨喺邊……」

「鐘樓。」韓亥緩緩道出。

得知地點的韓湘立即轉身擠開人群，往鐘樓直跑過去，前去的那段路上，雲梨的每一幀畫面和回憶，像重新浮現腦海中。

總是封閉自己的韓湘沒有什麼真心朋友，但面對今晚種種的事情，抑壓內心多年的冰山，終究化成淚珠凝固眼眶中，並在抵達鐘樓頂端目睹畫面和事實後，那倔強的雙膝無力跪下痛哭……

隨後趕來看顧她的少佐，都對現場一幕感到了震驚，但只得蹲下拍住韓湘膊頭安慰：「韓湘……」

「點解……點解都係我……都係、都係身邊嘅人有事……」聲淚俱下的韓湘，責怪著全個世界：「佢係我第一個朋友！點可以咁做嗚……點解可以咁殘忍……」

另一邊廂，月光下的本部大樓庭園中，帶領眾叛獵圍剿M的蕭梵使出極度危險的攻擊方式，其以死相搏的程度更是讓樞密基憂心和訝異。

「義經，睇實蕭梵……」樞密基唯有暗暗叮囑組織的第三把手：「佢幾乎唔要命。」

伊藤義經點一點頭，一邊戰鬥一邊注視蕭梵：「……」

「啊嗄……」滿身爪傷的蕭梵，不停喘氣：「咳……咳……」

不懂哭泣的蕭梵，只懂得以流血抒發自己。

短短數分鐘內，已有八名非正式成員和兩名正式叛獵死於暴走的M手上。

「呀啊啊！！！」再多一名叛獵被捏爆頭骨，徒手穿心。

「蕭梵老大……我哋完全制服唔到佢……如果再係咁……」馬日里手臂一條爪痕深至見骨，不得不退場離開。

「所有事情……」蕭梵看著自身腳下一地血跡，模糊地說給不知誰聽：「都唔會白費……」

「啊呀──」吾禍被羽翼重力一拍，飛撞至石柱上：「到……底，就算幾多人都搞唔掂……佢識不斷再生……」

「唔好再講垃圾話！！」厲鍾鳴不停揮舞流星錘，有好幾次更誤傷友軍：「一有機會斬佢個頭落嚟！就算我哋勝利！！」

「咚──」一直找機會使出破顱刺的林善祥，終於尋得機會刺向M的後腦勺。

M腦部後半受到損傷：「嘹吼！！！」然而，他卻硬生生伸手向後捏斷了長矛，再扭身衝到林善祥面前。

「哇！」貪生怕死的林善祥拉住身旁一名非正式成員，擋到自己面前替自己承擔死亡的結果，繼而逃離庭園去。

畫面再轉至安全室，西城薈和臨時政府的最高層仍然對峙著，但勝敗已經十分的明顯。

「我個女……」吐出雲梨死去後，韓亥沉默到現在才開腔：「已經走咗？」

「係。」

「好……」韓亥像想了許久，才說出以下的一番話：「你要叫佢，好好照顧佢媽媽。」

「韓亥上將？」袁豐喊。

「我哋都係時候做個了結，作為一個軍人。」安全室中，韓亥橫視僅存下來的岩熊部隊成員們。

「上將。」岩熊親衛軍站直一排，向上將敬禮。

「嗯。」韓亥掏出亞米蘭左輪手槍，把槍指向最右面的岩熊親衛軍：「好榮幸同你哋做戰友。」

「呯！」安全室中響出第一槍。

槍聲讓外面的臨時政府，個個遠離大門。

緊接，是第二槍。

「呯！」

「韓上將你到底！」王達尼拳頭拍住門身大喊。

「本部大樓嘅我哋，的確係已經輸咗。」韓亥開出第三槍，才繼續說：「但係，我哋唔會認輸，我哋會自行決定結局……唔會由得你哋擺佈。」

「呯！」

「喂！喂！！」王達尼不停拍門，叫不停他開槍的舉動。

直至，安全室餘下韓亥一人。

其實，由進來安全室開始，幾名岩熊部隊成員已經有共識，一旦本部大樓正式淪陷，眾人被包圍的話，會選擇自殺收場，以免被臨時政府軍拿來充當人質，威脅其他拼命抵抗的西城薈官兵。

而執行自殺的事，岩熊部隊都交給了韓亥上將。

韓亥看著一排躺臥地上的屍體，回顧起往昔在本部大樓工作出入的日子。

「唔好做傻事韓亥！對你無任何好處，你仲有家人！」袁豐都勸喻。

「我死咗，反而會令佢哋過得更好。」韓亥扭動轉輪，張開嘴巴。

「你冷靜啲，你仲有韓湘小姐。」

「我傷咗佢個心，佢朋友、佢愛人、佢一生，或者當初唔應該帶佢入西城薈，佢只係鐘意音樂嘅單純女仔……」韓亥似笑非笑地說。

「你死咗佢會好傷心！」王達尼咬緊牙關，恨不得把安全門拆掉：「你開門啦！唔好咁做，真係唔好咁做……當我求下你。」

韓亥把米亞蘭左輪手槍塞進嘴巴，準備吞槍自殺：「好好對佢兩母女，有機會……下世再重逢。」

「喂！！」

「呯！」

槍聲響徹內外，剩下一片寧靜。

大概，王達尼連想都沒有想過，對方從一開始便死意已決。

良久，港豬第一個開腔：「黑鼠，之後落嚟點搞……本部大樓嘅人都輸埋。」

「但同我想像中唔一樣，倖存區駐守嗰班軍人應該集結嚟緊……」王達尼無法勸降，意味著仍要抵擋正在回防的西城薈軍人。

「即係我哋又要……再要死多幾多戰友……」一名艾寶琳叛兵說。

「死到贏為止。」王達尼黯然合上眼睛。

「呢樣就係真正嘅戰爭……」寶拉回想艾寶琳的奪國戰，根本是一場鬧劇。

「袁豐……西城薈除咗本部大樓，仲會唔會有咩地方，係仲有軍人聚集。」王達尼問。

「戰爭時期，仲運作緊嘅設施應該得醫療室同科學部，嗰到都係非正式戰鬥人員，本身負責醫療同科研。」袁豐說。

「好，咁港豬麻煩你，帶人去清一清理呢兩個地方。」王達尼下令。

「係，但清理嘅意思係？」港豬試圖理解。

「殺應該殺嘅人，放應該放嘅人，你睇人好準。」

「得。」港豬馬上動身。

「袁豐，帶艾寶琳部隊去前線擋住嗰班回防嘅軍人。」

「咁我帶部隊去一去軍火庫，補充彈藥同火力。」袁豐說。

「你話事，你搞掂。」20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XGSJN66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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