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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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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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於研究員，請問你哋可唔可以嚟幫幫手監考。」行政部的人員走來，要求借用人手。

「呵欠，我哋好似仲有研究未完成～？」主管吉假裝忙碌，向身後的我們問。

「唔係，研究啱啱已經完成哂。」我答。

「喂、滿天你......」主管吉發怔。

「咁就太好，請你哋過嚟。」

是次醫療部考生過多的關係，行政部抽取了一些懂得科學的員工，幫忙到各個班房監考。我負責的班別考生準時到達，剛巧那七名天環人正正是我監考的班別。

「每人都收到試卷？」我拿起粉筆，在黑板寫上開考時間：「你哋有兩個小時嘅作答時間，依家可以開始。」

這個月來的工作，差點讓我忘記自己置身於充滿病者的世界。

每日一成不變的規律，很容易令人麻木。

一旦再次面對恐怖的事物，就會手足無措。

考試期間，我特別注意那七名天環人，因為他們的作答水平和速度真的很高，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經已完成答題交卷。

到考試結束，我的工作也完成後，見到艾匡正於走廊徘徊，不知在找什麼。

「艾匡，有事？」

「你見唔見到佢哋啊？」艾匡問。

「你班朋友？」

「係啊......」

「唔見。」

「我睇過其他班房都唔見佢哋......我覺得佢哋出咗意外。」艾匡直覺認為。

「佢哋平時會喺邊？」

「佢哋之前係協會到住咗陣，但後嚟就出咗去某橦大廈住......會唔會只係我多疑。」

「去睇下都好，買個安心，識路？」

「識。」艾匡這就帶我過去。

他們居住的地方位於新村街，在病獵協會的不遠處。

一個倖存區中通常會有幾橦大廈特別熱鬧，聚集大量的市民居住，那些地方一般稱名為「居住區」，會聘請治安人員站崗、專屬的郵箱、垃圾運送服務、每天免費的《病港日報》、單位鎖匙、中小型發電裝置、有專門的供水系統，亦吸引小販和市集經營，造就完善的配套，相對地亦會收取一定租金。

但倖存區那麼大，總有人為了免費，而入住無人的大廈和高樓，那些地方可能大喊救命，都沒一個人會聽到，罪案都會專挑那些地方發生。

艾匡的朋友就是屬於後者。

西施樓。

「佢哋就住喺到？」我抬高頭望上去。

艾匡點點頭，行入大廈呼喊：「你哋喺唔喺到啊？」

無人回應。

由樓梯上到他們所在的五樓，艾匡來到他們的單位前。

「無鎖到門......」艾匡怔住，把手壓在劍柄：「唔會真係有事啊......」

「艾匡。」我示意她跟在我後面。

我輕輕推開門，發現單位內入面一片狼藉。

「有打鬥嘅痕跡......」艾匡發現衣櫃，有一小塊血跡。

我又發現一條經多重摺疊，跌落在地上的毛巾。

我拿上手往鼻前一嗅：「哥羅芳嘅味道......仲有，底渣。」

「係咩嚟......」

「焚化爐燒完嘢之後嘅殘渣。」

「佢喺邊......」艾匡左顧右盼，極是著急。

「附近有冇地方，係有焚化爐。」我又問。

「銅鑼灣有個垃圾處理區，成日都會燒嘢......」

「過去睇睇，依到都無哂任何線索。」

我和艾匡都因為忐忑不安而變得沉默，只想盡快找到他們的所在。

到達垃圾處理區，離遠經已嗅到灰燼的煙味。

告士打道垃圾收集站。

這個垃圾處理區堆積著全個倖存區的廢物，過大型的垃圾則會通過行車天橋，被轉送到鰂魚涌倖存區。

入面有部小型焚化爐長年累月地運作中，垃圾場的員工都是一張灰頭土臉，高溫讓他們汗流浹背、不乾不淨，是夕鯨國最底層的勞動員工，辛苦工作的地方。

「我想問下，你有冇見過幾個同我差唔多大嘅後生仔？」艾匡入到去，找了個員工詢問。

「無......」對方冷冷地回答。

接下來，艾匡多問了幾名員工，但得到的答覆大致相同。

問著問著，我無意發現那些員工，偷偷把垃圾場的大閘關了起來，就連他們投射的目光都一副不懷好意。

「我好似有見過啊。」垃圾場有個員工回答。

「係幾時嘅事？」

「你跟我嚟。」垃圾場員工帶路。

「艾匡，準備你嘅武器。」

「......」艾匡不解的看向我。

「我哋嚟錯地方。」

「小姐啊，唔知你認唔認得我呢......」帶路的員工行向小型焚化爐。

「你......」艾匡未反應過來，該名員工猛然轉身。

我早有提醒之下，艾匡抽出刀劍應付。

對方卻毫不簡單，一個飛撲閃到艾匡身後，繼而一手抓頭、一手抓頸，將艾匡帶到前面的焚化爐：「佢哋就喺入面！！！嘿嘿嘿！！！過去見佢哋啦！！！」

艾匡瞪著爐中熊熊烈火，一腳踩住爐身剎停推勢。

「你......你......講咩......」艾匡反握劍柄，向後一刺。

垃圾場員工靈活避開，並回頭向身後的伙伴大喊：「喂！仲唔嚟幫手嘿嘿......」

「......」

可是，他卻沒有得到回應。

「喂！」他又再回頭，並換來了一陣驚恐。

因為，他那些同伴喉嚨上都插著把手術刀，他們全部尚未死絕，但經到了奄奄一息的階段，只能微微郁動手指。

整整七人，死盡飛刀之下。

實際情況是，我看見他們關下垃圾站的大閘後，就察覺到他們想要從後偷襲，於是雙手放入實驗袍之內，在他們接近的一刻迅即轉身把手術刀全數飛出。

「點......解......你係......」垃圾場員工畏懼退後，視線對我緊緊不放。

「嗖！」背後的艾匡，一刀砍落他的肩頸。

血液紛飛。

「哇啊！！！」垃圾場員工按著傷口，半跪地上。

「你到底係邊個......」艾匡把劍尖抵於他的眼球前。

「我......我......我係......寬恕營嘅......復仇鬼......」

「講人話！」艾匡把劍尖向前一刺。

「啊啊啊啊！！！！！」失去一隻眼睛的他痛苦的輾轉。

艾匡過了幾秒，才好像聽懂他說什麼：「寬......恕營......你係嚟自寬恕營......」

「啊......嘿哈哈......」可能垃圾場員工知道自己快死了，也無畏無懼地坦白：「無錯......我係......寬恕營......嘅餘黨......我哋都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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