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長戟兜向外撒出大量的電荷,被碰到的草木皆變成焦炭。韓霜只能不斷狂奔逃出那個領域,最後躲在其中一棵樹後喘著粗氣。她寒毛直豎冷汗直流,當初就是差點栽在這招上面,那時的恐懼感又席捲了全身,喚起她本能的記憶。
「不可能......這種感覺我感受過,永遠忘不了。之前明明就解決掉牠了,現在絕對是在作夢。」經歷過前面數次的夢中夢之後,韓霜非常肯定這次一定是在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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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虛實界衛露出猥瑣的笑容,『呵呵呵,時機成熟了。』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刻,夢中人認定自己是在夢中而掉以輕心之時,就是擊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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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長戟兜原本昆蟲的眼睛多了一點靈光,虛實界衛附身在其上。牠將韓霜隱藏的那棵樹連根拔起,讓她整個人暴露在大兜蟲前方。
「這絕對是在作夢,絕對是。」韓霜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相信自己在夢中,所以她沒感覺到一絲的害怕。
「呵呵,妳覺得在做夢是吧?那這樣如何?」長戟兜開口說話了,是虛實界衛的聲音。只見韓霜頭頂一道雷柱落下,電得她全身抽搐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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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忽然的觸電一時沒反應過來,電流貫穿全身帶來極大的痛楚。
「妳可別那麼快死啊,我還沒玩夠呢,哈哈哈哈。」猥瑣的笑聲響徹雲霄,大兜蟲漸漸將電力調大。
「啊!啊!啊!」像是從靈魂深處喊出一般,她發出了極度痛苦的聲音。
用電折磨人是種殘酷的酷刑,即使當事人再痛苦,身體早已超出極限,也不會昏厥過去。因為身體數億條神經元正不斷被刺激著,人反而更加清醒。
「放心,我不會那麼快讓妳死的,焦了可就不好了。」大兜蟲又把電力調小。
「啊......啊......啊......」韓霜咬緊著牙,口沫不斷從嘴角留下,哀號聲從齒縫中竄出,肉體沒有一個地方不痛苦。
『這不是夢嗎?是夢的話怎麼還不醒過來?』現在全身麻痺手腳動彈不得,無法逃跑也無法反擊,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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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老子吃素的是不是!」忽然韓霜身上出現一道完全陌生的吼聲,一條黑色巨臂從韓霜眼眸中衝出,直接捏爆了長戟兜的身體,抓住附在裡面的靈魂。
「你......你是誰?」虛實界衛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沉浸在折磨人的喜悅中。直到真身被黑手給抓住,才驚愕地發現事態不妙。這時候才看清楚,原來虛實界衛是一位長相猥瑣的禿頭老頭。
「你的惡夢。」聲音極其冰冷,殺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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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雷光長戟兜已死,雷柱消失,電力中斷後韓霜全身冒煙,瞬間昏厥了過去。
這次並沒有人再叫她的名字,而是自己從沉睡中甦醒。環顧四周發現置身在韓信古墓外,一旁還有昏厥的韓焰以及另一個自己。依照這個情景推算,應該是當初剛從古墓救出韓焰的時候。
「那人是我嗎?」這種感覺很奇妙,她好像在看自己演戲一般。她忍不住伸手觸摸,卻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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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夢境戰鬥者,必先識夢進而控夢最後操夢。」背後忽然傳來陌生人的聲音,一道黑影出現在韓霜的身後,嚇了她一大跳。
「當妳意識到自己在做夢,而自認為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非常愚蠢的行為。」黑影嚴厲地斥責,但口氣更像是在教導。
「夢裡的一切不是假的?」韓霜一頭霧水,她對夢的理解太少,不了解黑影話中的涵義。
「虛實之間,乃夢之界也,妳要說它是虛可,說它是實亦可。」
「虛可,實亦可?那到底是虛還是實?」她還是不太明白。
「非實非虛,亦實亦虛。」
「你可不可以講清楚點啊?別咬文嚼字好嗎?不對啊,你是哪位啊?」被罵得莫名其妙,現在才想起來她壓根不知道他是誰。
「哼哼,我是誰不重要,小丫頭妳看那邊,那是當時的過程,記載在妳的潛意識中,看了妳就會明白了。」黑影往韓焰方向一指,她下意識往地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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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當時的黑影忽然附身在那時的韓霜身上,她眼睛瞬間變成金黃色,眼球中心瞳孔的位子浮出了一點紅點,看上去就像蟬的眼睛,這就是傳說中的『金蟬眼』。緊接著她手一揮,韓焰額頭上就開出一個漩渦,韓霜想也不想就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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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啊!」在意識中的韓霜看得心驚膽跳,一聲不吭就跳下去是怎樣?
「妳安靜點看。」受不了她忽然出聲,黑影不悅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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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金蟬眼的韓霜忽然降落在古墓大殿上韓信銅像前,正好看到韓焰癱軟在機關台上。
「這是阿焰的記憶?」
「說是記憶也是,說是夢境也是。」看著驚訝到傻掉的韓霜,黑影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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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金蟬眼的韓霜一躍而起,來到了金色牢籠之前。她整個人浮在空中,彷彿在水中一般飄飄然,手一伸直接將金色卷軸取出,之後翻滾一圈,落在銅像之後。這時救援韓焰的那個韓霜正好從豬門外進來,但彷彿看不見她。
擁有金蟬眼的韓霜食指往虛空一點,漩渦再次出現,她往裏頭一鑽,下一秒又出現在了古墓外昏厥的韓焰身邊。讓人驚訝的是,她竟然把韓焰夢中的卷軸給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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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真的嗎?」在意識中的韓霜看得目瞪口呆,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妳是指卷軸還是能力?」黑影問道。
「就......哎呀,都是!」她現在處於吃驚當中,腦筋一片空白。
「卷軸是真的,能力也是真的。夢乃虛實交界,銀蟬是將實帶往虛,而金蟬則是將虛帶往實。先銅蟬而後銀蟬,有銀蟬才能進階金蟬,銀蟬百年一遇,而金蟬更是千年才會出現一次,而且只出在韓家。」
「所以你是?」
「我說過,我是誰不重要,但是妳要認清自己是誰,妳的那雙眼睛將給妳帶來無法想像的災禍,這是妳的宿命。」黑影有些感慨的說道。
「無法想像的災禍?」韓霜還太單純,不太懂黑影所說的災禍是什麼意思。
「總之,別讓人發現妳有這雙眼睛,連親人都不要。」
「連親人都不行嗎?」
「因為永遠不知道害妳的是什麼人!甚至是最親的人!」黑影忽然大吼,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般,情緒有些失控。
「我......我知道了......」突如其來的大吼,她被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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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發現自己失態了,沉默的坐了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
「而且還沒完,任何事情都有代價。凡是使用金蟬眼的人都會被拖入『太虛夢域』,就像那樣。」話說完,韓霜的金蟬眼衝出大量紫紅色的魔手,將其靈魂拖入眼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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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夢域......那是......什麼地方?」韓霜看得冷汗直流,那種感覺像是被人拖入十八層地獄一般恐怖。
「太虛夢域是虛與實之間的裂縫,裡頭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只有無窮無盡的.......空虛。」黑影說到這,語句明顯變得不順。
「這世界總有些禁制,防止逆天的能力出現破壞平衡,金蟬眼就是其中一種。一旦天道發現有人使用,就會想盡辦法將其排除於常道之外。所以每次使用後,都會被拖進去,而我頂多只能延緩妳的靈魂消散,肉身暫保不滅罷了。」說完,擁有金蟬眼的韓霜全身被黑影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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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去救那時候的自己吧。」黑影話音剛落,韓霜眼前又是一黑,被送進了『太虛夢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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