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前方一座大城佇立在平原之上,東面有條河流,南面、西面前方個是遼闊的黃土大路,而北面是一片萬里老林,連綿不斷、不知邊界在哪。這即是萬酆城,規模比瞻城大上好幾倍,往城牆邊望去足足有好幾十里長。建城的石頭皆用上等石材,看上去顏色較淺、紋路較細。從遠處越過城牆看去,有好幾棟佛塔超過了城牆,塔頂皆白金雕飾,看上去比瞻城富麗堂皇數倍。其中有五座特別高,其中四座位在東西南北各方位,約有十多層樓高,中間的主殿更是高出一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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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與殷沐雪加緊趕路,終於在日落前抵達萬酆城。兩人從西面大路準備進入城,卻發現城門守衛格外嚴格,出入皆要盤查身分。
「大人,今個兒是什麼好日子?怎麼那麼嚴啊?」一位面容滄桑滿嘴鬍子,拉著馬車的商人低聲問了問守門的衛兵。
「人啊,不是你的事少問,嫌命長嗎?」守衛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你有公文嗎?」
「啟稟官人,在這兒。」商人客客氣氣的遞上通關文書。
「嗯,文龍商會。」衛兵上下審視了公文一翻,「好,給過。」
「謝謝官人,這一點心意,給兄弟們喝茶。」商人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偷塞給衛兵。
「呵呵,算你上道,要不是你有公文,憑這點銀子也別想過去,快去快去。」衛兵板著臉,但嘴角的笑意出賣了他。
「是是,感謝官人關照。」商人趕忙哈腰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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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關文書在韓公子身上,要進城恐怕不容易。」殷沐雪說道,兩人將頭部用布圍了起來,遮住了還戴在臉上的鎏金面罩,看上去就像兩個風塵僕僕的旅人。
「現在有通關公文反而慘。」秦政皺了皺眉,抬頭望著城門外的守衛,手指在底下算了起來。
「怎麼說?」秦政很多想法她都猜不透。她從小就中規中矩學習上來,雖然一直都是人們眼中的天才,想法卻沒有那麼靈活,甚至偶而會流於死板。
「妳想想,現在城門守那麼嚴,是為什麼?」秦政瞇著一隻眼,用手指丈量著城牆的高度後繼續說,「八成是我們在瞻城搞得好事,現在拿出公文,反而會被抓個正著。」
「秦公子說的有道理,那城門肯定進不去了,難道要翻牆?可上頭守衛......」殷沐雪摸了摸城牆,皺了皺眉。「這牆磚平滑的很,高度又高,要直接蹬牆而上恐有困難。如非要上牆,只怕招式太大,太過招搖,驚動了城牆的守衛。」
「不只招式招搖,妳看看那個。」秦政隨手一抓,掌中多了一隻黑蟲。
「這是?」殷沐雪瞇起了雙眼審視。
「這黑蟲散發著隱隱的妖氣,非常的細微幾乎查不到。」他之前探查前瞻寺時吃了虧,所以多了份心眼,才發現了這種蟲。「這種蟲想必是感測靈力用的,只要我們使用靈力,那怕是一丁點,也會被發現。」
「很有可能,如果按照秦公子所說,瞻城被鬧成這樣,他們有這些心思,也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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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看她認真思考的樣子,偷偷露出了壞笑。「哎呀沒辦法,見這牆那麼高那麼滑,要蹬上去是沒法了。如今我們只能假裝夫妻,看能不能假裝城民混進城內。」
「夫......夫妻?」殷沐雪脹紅著臉,一時間不知怎麼接話。
「是啊,夫妻。」秦政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可是......」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呵呵,鬧妳的啦。」看她羞紅的臉,他只覺得好玩。「這牆是一定得翻,只要用對方法,現在就等天色晚下來。」
眼見秦政信心滿滿又得意的壞樣,她情緒還沒平復,臉依舊羞紅,一時不知作何反應,索性默默地跟著他退到樹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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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很快,太陽馬上就下山,城內點起了燈火,在黑暗的平原上有如一道火炬般,萬般通明。
「我看就是這裡。」秦政選的點有一棵高大樹木,看上去約有三層樓那麼高,如果能先登上樹頂,那麼距離牆頂也就剩二十多尺。
殷沐雪隨即明白秦政的想法,可不用靈力要怎麼躍上這剩下的二十尺呢?
「殷姑娘,妳抓緊我。」秦政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隨後攬住了她的腰。
「欸?」她還來不及反應,秦政已經躍起。只見他腳步輕盈,竟是四象游龍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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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是......』殷沐雪認得這是四象游龍,竟然能在沒運半點靈力的狀態下,達到如此輕盈的效果。
其實四象游龍厲害的地方一直都不是靈力的運用,那充其量只是輔助,重點是靈活步伐。就是因為腳步的活用與內勁的搭配才能做出龍游於江的效果。
只見秦政用腳板內勁點踏,搭配些許迴旋,猶如一隻游於牆面的氣龍,沒多久已經快登上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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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就在快登上牆頂時,秦政有些得意忘形,腳步一滑,眼看就要跌落城牆。就在此時,殷沐雪袖子一甩,從袖口飛出一卷白絹,及時捆住了城牆上的旗桿。
「感謝殷姑娘解圍。」眼看危機解除,秦政鬆了一口氣。
「秦公子才真的辛苦......」殷沐雪又羞紅了臉,現在兩人掛在城牆上,而她雙手抱著秦政,秦政單手環著她的腰,這畫面說不出的羞。
「殷姑娘,妳再忍忍,委屈妳了。」秦政也發現異樣,耳根子通紅。他雖然有些玩世不恭、愛耍嘴皮子,但與女子那麼親近還是頭一次。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腳往城牆一蹬,一個後空翻,翻上了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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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牆後,兩人立馬彈開,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
「殷姑娘......」秦政率先打破沉默,畢竟方法是他提議的,而且自己最後出了岔子,才會變成尷尬的局面。
「你......你先別,數到六再轉過來。」殷沐雪情緒還沒平復,連忙說道。
「痾,好,一、二......六。」他知道她這個習慣,只要一有情緒或感到尷尬,都要數到六才行。「殷姑娘我能轉過來了嗎?」
「可......可以了。」
「殷姑娘,真對不住......」
「小女不知秦公子為何道歉?」現在的情感說不上來,但她不希望秦政道歉。
「就......」一向油嘴滑舌的他一時也語塞。
「我想......我們還是趕路要緊。」眼看秦政始終擠不出話來,她也不再細問。
「殷姑娘說的是。」城牆之上不是安全之地,雖然這段目前沒人,但隨時可能出現巡邏的衛兵,先逃到安全之地才是上策。
就在他們轉身離開城牆後,一隻黑蟲從秦政袖口飛出,飛往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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