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陳的話,柏皓霖腦子裡「嗡」地一聲悶響,難道剛剛自己在放置證據時的情形也被錄下來了?!但他強作歡笑,問:「一切?那不是現在也還在錄咯?」
「突襲結束後就停下來了。」小陳沒有注意到柏皓霖沉沉地松了口氣,繼續說,「剛剛哥兒幾個在閣樓裡看了幾盤,你絕對想不到裡面有些什麼人!」
「都有誰?」柏皓霖配合地問,但心裡肯定已經有了答案——「靚麗」的入會標準如此嚴格,能夠成為會員的只有達官顯貴,再加上之前與朱福林聊到「靚麗」時表現異常,不難推斷被「靚麗」抓住把柄的都有些什麼人。
「我只看了幾盤,裡面就有朱雀區檢察院總檢察長、兩個國民議員和青龍區警署刑偵警督,都是些‘大人物’!不知道趙署長會怎麼處理,可有好戲看了!」小陳有一絲幸災樂禍。
這麼說學長很可能也在裡面了。柏皓霖暗忖。
「要我幫你嗎?」柏皓霖問。
「沒事兒,剛剛接到上面的電話,說這些錄影帶事關重大,一個都不許外流,現在馬上就要放進重要證物保管室裡。」
「你們不查看?」柏皓霖暗覺奇怪。
「說是一個都不許看。剛剛內務部的人已經接手了,現場管控得很嚴。」小陳撇撇嘴,「不知道裡面還有什麼污七八糟的事。」
所謂的上面肯定是指趙署長了,他既然打擊了「靚麗」為什麼又讓內務部到現場管控?柏皓霖有些不明就裡。
回到警署,剛上四樓,柏皓霖就看到朱福林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對他的來意,他已然猜到了八、九分,笑盈盈地迎了出去:
「領導來視察工作啦?」
「正好路過,隨便上來看看你。」朱福林也笑著,當上司法部副部長的他又發福了一些,「皓霖,有空沒?咱們聊聊。」
「成。」柏皓霖將朱福林引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給朱福林倒了一杯熱茶後,柏皓霖先東拉西扯了兩句,見他聽得心不在焉,又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索性開口問道:「學長,你來找我不只是來閒話家常吧?」
「咳,真是瞞不過你。」朱福林輕咳一聲,端正了坐姿,將茶杯放在辦公桌上,開始進入正題「皓霖,我聽說你們突襲了‘靚麗’是吧?」
「對啊,就在昨晚,學長的消息還真靈通。」
「什麼行動?臨檢?」
「不是很清楚,反正查得很徹底。」
「這樣啊——」朱福林拖長了聲音,又撓了撓鼻尖,似乎在想怎麼開口,「皓霖哪,你能不能幫我打聽個事兒?」
當人們陷入過於緊張的境況時,鼻子內部的血管就會劇烈地膨脹起來,致使鼻子變得敏感,負罪感和不想說謊騙人的本性所產生的緊張會使鼻腔內部發生生理變化,從而手會不知不覺地觸摸鼻子,挖鼻孔、撓鼻尖就是為了緩解緊張的心情而做的動作。
「什麼事?」
「你應該也知道了,‘靚麗’從事了一些不正當的娛樂活動。那個,我呢,曾經跟我們部長一起去玩過一次。」朱福林吞吞吐吐地說,「後來我聽說‘靚麗’好像會錄影啥的。」
「借此要脅嗎?」柏皓霖接過話。
「嗯,應該是吧。」朱福林說著不自覺地改變了自己的坐姿,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左腳的腳踝放在了右腳的小腿肚後,這是一種防衛性的坐姿,說明他此時缺乏安全感。
「學長也被要脅過?」柏皓霖突然問。
「什麼?我?當然沒有。」朱福林不自然地笑著,他見柏皓霖盯著自己,沒有表情,就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只得實話實說,「唉,我也不瞞你了,我曾經在‘靚麗’做了一件錯事,至今我都後悔不已。」朱福林歎了口氣,「我剛當上副部長沒多久,部長和另外兩名副部長邀約我一起去‘靚麗’,我只得答應,那天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也玩得很盡興。」朱福林一邊說,一邊搖頭歎著氣,「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個女孩,我嚇了一跳,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靚麗’的高老闆進來了,手裡拿著一盤錄影帶。」
「他以此要脅你給他辦事?」
朱福林點點頭:「司法部管理了四個下屬部門——毒品管理局、移民歸化署、監獄管理局和警署,而我主要是負責移民歸化署。」
柏皓霖暗自奇怪,他原以為「靚麗」是想讓朱福林給他開買賣毒品的綠燈,可是朱福林管理的卻是跟毒品八杆子打不著的移民歸化署,那他們拉籠他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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