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隱痕檢驗處的工作繁重,再加上柏皓霖調換的不是緊急案件,所以直到四天后,他才從警方的系統中看到那起搶劫傷人案的檢驗報告。
柏皓霖忐忑不安地打開了檢驗報告。檢驗員從柏皓霖調換的頭髮上查到這是屬於一個叫「劉成」的人:
劉成,男 ,生於1974年1月6日,……,1993年因聚眾鬥歐被判三個月;1994年因搶劫、故意傷害罪被判六年零六個月;1998年11月因在獄在表現良好,提前釋放;2001年因販賣違禁藥品被抓,被判兩年零七個月;2004年12月因防衛過當,造成他人死亡,被判入獄三年零九個月,後因在獄中表現突出,減刑為兩年零四個月。
看來此人的一生都忙著在監獄裡進進出出,不過在2007年10月刑滿釋放後,警方再也沒有他的任何資料,似乎已經改邪歸正,問題是,這樣的人會成為使命型殺手嗎?
柏皓霖摸娑著下巴,仔仔細細地研究著與劉成有關的所有資料——他的父親不祥,母親在他三歲時丟下他和別的男人走了,後由外祖母撫養,十八歲以前犯過很多錯,不過在成年後他所犯下的罪行已是大大地減弱了,這一方面可以說明他在獄中已經深刻反省了自身的罪孽,不排除他從犯罪者轉變為審判者;失蹤者中有很多有前科的人,而他又多次入獄,這其間恐怕不無關係,現在劉成在一家叫紅月亮的娛樂場所做保安兼泊車員,他的體能自不必說,也可以利用職務之便使用車輛,還有他多次與員警打交道,也應該學會了不少反偵查的手段。
從某種程度上,劉成較為符合「義務員警」的側寫,但有了張輝的事,柏皓霖也不敢百分百地確定。所以,這些也可以說明他更擅長隱藏犯罪證據,更擅長與警方周旋。
但這一切僅僅是猜測,真相還不得而知,所以柏皓霖決定先會會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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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柏皓霖約了一些朋友到紅月亮唱K,他一下車就在保安人員中認出了劉成,他正站在門邊和另外兩人聊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
劉成的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不錯,很結實,長相很普通,除了留著兩寸來長,油光可鑒的寸頭外,看不出他有何獨特之處。
既然此人的頭髮夾在遞給自己的紙條上,柏皓霖自然不敢輕視,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將車鑰匙遞給了正朝自己走來的另一名泊車員,很自然地問:
「你們營業到幾點?」
「酒吧和夜總會淩晨三點打佯,KTV通宵營業。」那名保安答道。
「真辛苦,你們也通宵上班咯?」
「不,我們是兩個班,零點我們就下班了,請放心,您出來時會有人為您取車的,」保安以為柏皓霖是擔心沒人為他服務,「這是您的車牌,請拿好。」
「好,謝謝。」柏皓霖道了謝,瞄向正與同事有說有笑的劉成,一邊觀察著他的動作,一邊暗忖:
此人的作息時間倒也與那些失蹤者的失蹤時間相符。從他與人交談時洋溢著自信,說話時很喜歡用手式來看,此人總是急於表達、宣洩自己的感情,因而忽略他人的感受,屬於強勢型;可一旦別人開始說話,他則習慣於雙手抱胸,這是心理上的防衛,說明他在排斥對方,是一個警戒心很強的人,在有意識與無意識中,他都會與他人設下一道防線,永遠和別人保持適當的距離。
如果是之前,柏皓霖就基本已經認定自己找對人了!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敢保證此人會不會又是「義務員警」特意為他找的獵物,所以必須要先弄清楚。
柏皓霖算准了時間,在十一點五十分的時候從後門溜出,躲在暗處等待劉成下班。
大約零點一刻,劉成換好了衣服從紅月亮的正門走出,在停車場取出他的摩托車。
他的座駕與柏皓霖猜測得有些許不同,不過摩托車也勉強可以作為運屍工具。
柏皓霖悄悄跟上劉成。
劉成並沒有逕自回家,而是去了另外的娛樂場所。
柏皓霖可不認為他是去兼職的,但他並不方便跟得太緊,只能在外面靜靜守候,劉成每次進去約十分鐘至半小時,就離開了。
走訪了五、六家娛樂場所後,劉成這才騎著摩托車往城外的方向駛去。
今天並不適宜動手,柏皓霖跟著劉成來到市郊的一個老社區,看著他走進一幢一樓左邊的房子後,在周圍觀察了一番,方才離去。
經過連續三天的跟蹤調查,柏皓霖對劉成有了一個較為全面地瞭解。
劉成每月單號上班時間是下午四點到晚上零點,雙號則由零點上到早晨八點;他白天多數時間無所事事,但每天晚上都會固定地去幾個娛樂場所,時間都在十分鐘到半小時左右;而他住的房子是他外祖母留給他的遺產,這是一個很老式的社區,沒有安全設施;他住的房子後面是一個荒蕪的小樹林,面積不大,穿過樹林就是一條公路,公路很偏僻,來往的車輛不多;也許是劉成有前科的原因,與鄰里沒有人際交往。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柏皓霖越發不確定劉成是否就是「義務員警」,雖然他與他的側寫有很多地方相符,但行為上卻沒有發現與之有關的蹤跡,難道他只是對方送給他的新獵物??
柏皓霖就像陷入迷宮的小老鼠,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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