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賀廣鐘所說,由於暴屍太久,屍體上的證據已不能作為呈堂證物,況且劉家傑在現場也做過初步的檢驗,解剖的結果已確定了死者是摔死,只是案件的關鍵就在於死者是失足掉落,還是被人從十六樓推下,這就給法醫的檢驗工作增加了相當地難度。
「屍體上沒有明顯的證據可以證明死者是被人推下。」劉家傑喃喃地說著自己的結論。
「要不我們試試色譜分析法,有些損傷只能在特定波長的光線下才能看到。」秦思燁忍不住插嘴,她是新人,這麼重要的案件她當然只有旁觀的份兒了。
「這種機器我們怎麼會有?」劉家傑道。
「那——,試試防腐劑呢?我看到一本書上說在屍體裡注入防腐劑,防腐劑中含有的甲醛可以令肌膚退色,讓瘀傷現形。這樣也能確定張華勇在生前有沒有跟人發生扭打。」秦思燁又道。
「屍體在戶外放了四十八小時,如果嫌疑人的律師不是白癡的話,他一定會說上面的任何證據極有可能被污染,根本不會被採納。」劉家傑不喜歡被一個新人,尤其還是女人指揮。
一邊旁觀的賀廣鐘看不下去了:
「這是死者唯一向我們申訴的機會,你連他最後的話語權也要剝奪嗎?!就算可能不能作為呈堂證據,但屍體上遺留的證據也會為我們指明方向!!」
劉家傑早就接到通知說有一個FBI的退休探員會代表民間力量介入此案,但這裡也輪不到他指手劃腳啊,他剛要發作,柏皓霖見氣氛不對,將話題轉移:
「賀老師,這起案件有些棘手,不如讓法醫們好好商量一下,我們去看看其他證據到了沒。」
賀廣鐘長籲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法醫處。
「他歎什麼氣?我們又不是FBI!和美國有差距是正常的,怎麼搞得好像我們所有人都辦事不力似的!」劉家傑的滿腔怒火在賀廣鐘走後爆發出來。
柏皓霖可以理解賀廣鐘心理上的落差——不可否認,不管是設備,還是處理案件的方式,警署與FBI都有相當地差距,但這是目前他們無法解決的。柏皓霖對劉家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也出去了。
雖然從現場收集到的證物已全部送到了支援部,但情形非常不樂觀,根據現場的勘查,張華勇是從羅於烈的辦公室摔下的,也有證人證明張華勇當時的確在給這間辦公室打掃衛生,根據數名辦公人員的供詞,羅于強、羅于烈兄弟中午離開後不久,張華勇就進入了辦公室,約十分鐘後,羅氏兄弟回到辦公室,沒過多久,張華勇就從十六樓摔下。
從現場的照片上看,辦公室並不淩亂,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所有人都十分清楚這絕不是意外,可偏偏沒有任何證據支持這一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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