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X市白虎警署,柏皓霖辦公室
柏皓霖拿出紙條,再一次審視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殺手準則第二條:不要傷害無辜的人,但對罪惡也絕不姑息!!
這就是像是他的宣言,他在告訴我,他是在代替上帝作出審判!
柏皓霖回想起自己在體育館裡看到那不堪的一幕,想到自己幾乎已經做了和「義務員警」相同的決定,心裡已經沒有了反駁和喝斥他的底氣。他長長地吸了口氣,繼續思考著:
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正面,不過他的背影給人的感覺並不算高大魁梧,年紀嘛,大約是三、四十歲;他拿著手機,看似在打電話,也不排除是為了消除我被撞的敵意而做的樣子。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從停車場到體育館步行需要十二分鐘左右,我跑過去只用了五分鐘,再加上我從遇到他至停車場的步行距
離,也不過七、八分鐘,這短短的十來分鐘,他是如何將張輝毫無聲息地帶走的?當時他手裡也沒有拿什麼東西,更何況張輝這麼大一活人,不可能就在眾目睽睽擄走吧?他一定用了什麼我想不到的手法!!
柏皓霖想了一會兒,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暫時擱置。
事情絕不會就這樣結束,這一局他暫時領先,可是他做得越多,所暴露的資訊也就越多!!
現在需要重新給他做人格側寫:
長期並且喜歡追捕危險分子的人,從來不會關心周邊的一切,所以他的性格孤僻,不擅交際,對現狀不滿,有些憤世妒俗;因為其長期特殊的「工作」,他的體格健碩,並且很注意自己的外貌,一是乾淨,二是平凡,他會想方設法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中,所以在現實中他極有可能是一個很普通、並且沒有存在感的人。
從他敢通過與我對撞的形式塞紙條來看,此人對自己有著相當的自信,而且膽子夠大,一旦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即是說,他不會對我善罷干休!
目前能確定的只有這些,側寫只能縮小範圍,可是現在他唯一的疑犯已經被正法了,側寫對查明「義務員警」的身份毫無幫助,這令柏皓霖有些洩氣。
現在「義務員警」又留了一根頭髮在紙條裡,似乎是對柏皓霖的下一步指示,有了張輝的前車之鑒,柏皓霖不敢肯定這是「義務員警」無意間掉下的還是他留給他的殺人預告。
如果能夠交給隱痕檢驗處的話,檢驗員很快就能從頭髮的毛囊裡查到DNA,運氣好的話,此人就在警方的系統中。可是柏皓霖不敢冒這個險——就拿張輝來說,如果他是通過檢驗員查到他的,萬一有一天,他的屍體被人發現,而檢驗員又回憶起柏皓霖曾經找過此人,那對他來說是大大地不利!
所以只能在別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查找。
柏皓霖想了想,將頭發包好,到隱痕檢驗處。
與柏皓霖熟識的鄧軍休假了,另外兩名檢驗員正忙得不可開交,誰也沒有留意到柏皓霖進來了。柏皓霖走到放置著一堆待檢驗證物的辦公桌旁,其中一個塑膠袋中就放置著一根頭髮,標識上寫著「16-C」,前面的數字越小,案件性質越惡劣,而16則是搶劫的標誌;後面的字母,如果是A,表示有人死亡,B是有人受重傷;C是輕傷,D則是無人受傷,不過這樣無人傷亡的案子警方也不會浪費人力物力查探,頂多將案件經過寫下,至於能不能破案就另說了。
現在趁人不注意將自己手中的頭髮和塑膠袋裡的頭髮交換了一下也不是難事,可是這已經造成了違規,那也意味著這起搶劫案的真凶將繼續逍遙法外。
柏皓霖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最終還是將頭髮調換了。
他剛將換好的塑膠袋放回原處,易雲昭的聲音突然從門邊響起:
「柏醫師,你怎麼在這裡?」
柏皓霖表面上從容不迫地回答:「我找鄧軍。」但他的心裡卻不停地打鼓:他看到了嗎?他不會看到了吧?!
「柏醫師,完全沒注意到你。」聽到他們對話的檢驗員孟偉回過頭,「小鄧子培訓去了,下周才回來呢,有要緊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你們忙吧。」柏皓霖沖他笑了笑。
「師兄,我的東西查完了嗎?」易雲昭嚴肅地問孟偉。
「查你妹啊!我們都快忙死了,誰有空查你小時候玩的遙控飛機上有沒有帶回地外物質!!」孟偉崩潰地吼道。
這還真是易雲昭的行事風格啊!柏皓霖汗顏不已。
趁著兩人吵鬧的時候,柏皓霖離開了隱痕檢驗處,從易雲昭的反映看,他應該沒有看到自己調換證據。柏皓霖微微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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