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昭知道自己手上沒有足夠的證據,也無法證明吳添去找鄭正的前妻就是因為趙署長的死,他也十分清楚,現在打草驚蛇是極為不智的,於是道:「那倒沒有,只是想瞭解一下是不是存在公車私用的情況,不過聽吳處長的意思,他是去辦私事吧?」
「哎,警官,這個嘛,你也知道,難免會有急事需要用下車,」吳添聽易雲昭這麼說,略微放下心,「下次我們一定會注意!一定會注意!」
「那好吧,下不為例啊。」易雲昭也不再追問,離開了商業資訊調查處。
走出招商局,易雲昭長長地吸了口氣,心有不甘。如果說剛開始時,他還擔心是不是鄭正的前妻大題小作,不過在見到吳添後,他的疑慮就打消了——吳添讓何炎借車就是為了把自己用車的事撇開,而且他去見鄭正前妻還特意變了裝,擺明是心裡有鬼。
可問題是怎麼證明?讓鄭正前妻指認?就算指認成功,又能說明什麼呢?他們的對話又沒有錄音,況且就連鄭正的前妻也說了,他們也並沒有聊什麼,只是因為他說了一句「無知是福」才讓她起疑心,但這話根本不能將他與鄭正聯繫在一起!
「可惡!如果是變形人還簡單多了!!」易雲昭無不鬱悶地說。
易雲昭剛要離開,突然想到:如果能用心理學的方法來確定就好了!
想到這,易雲昭又來了精神,他拿出電話拔打柏皓霖的手機。
「喂?雲昭?」柏皓霖接起電話,「什麼事啊?」就算是從聽筒裡也能聽到柏皓霖那邊的風聲和雨聲。
「你什麼時候回來?」易雲昭問。
「泥石流把奎鎮的路給封了,可能要兩三天以後了吧?怎麼了?」
「哦,我遇到一個棘手的案子,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嫌疑人有罪,有沒有什麼心理學的方法可以讓他招供?」易雲昭沒有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柏皓霖,是擔心萬一沒有結果,反而讓他失望。
「雲昭,你把我當神棍了麼?」柏皓霖頗有些無言,不過大家對心理學有這樣的誤區,他也習以為常了。
「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本來覺得變形人的理論更可靠。」
「好了好了,但我不保證一定有用。」柏皓霖急忙把易雲昭就要飄走的思緒拉回來。
「嗯!」
「你剛剛說沒有證據證明嫌疑人有罪,那他有沒有承認認識受害者?」
「不承認。」吳添連借車去醫院看鄭正前妻的事都不承認,肯定更加不會承認認識鄭正。
「那好,你不用證明他有罪,只要證明他認識受害者就可以了。」
「這樣能定罪?!」易雲昭不相信。
「找到他認識受害者的證據——他既然傷害了受害者,二者肯定是有關聯的,一定要找出這個關聯,否則後面就進行不下去。找到他們相識的證據後,一開始不要就拿出來,先提高他的戒心,比如讓他看受害者的照片、現場的照片之類,一一問他有沒有去過現場、認不認識受害者,這時候他已經展開心理防禦,肯定會全盤否認,然後再拿出他與受害者相識的證據,借此擊破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意識到自己認識受害者的事已經被警方發現,那殺害他的證據肯定也被警方掌握了。」
「這樣能行嗎?如果他反咬說自己記錯了,是認識受害者的,那怎麼辦?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害了受害者啊?」易雲昭問。
「確實如此,但嫌疑人不知道。」柏皓霖道,「同時,你在審訊的時候一定要拿出氣勢,這就是一場心理仗,你輸掉就意味著將放走一個危險的殺人犯!所以,你不能輸!」
「哦,好吧,那我試試。謝了。」
掛了電話後,易雲昭心情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輕鬆,因為這個計畫要實施有一項很重要的東西必須具備——鄭正和吳添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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