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柏皓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換一個角度想想,或許我可以利用這種困鏡!
柏皓霖打一個WORD文檔,快速敲打著:
「昨天我在靚麗看到了羅于強,我們以前查到他利用職務之便在走私毒品,而靚麗又設了重重保護,有沒有可能羅于強其實就是利用靚麗在販毒?之前警方也盯過這個線索,只是沒有什麼進展。」
過了一會兒,文檔下方出現了一行字:「我也想過,但是沒有證據。靚麗的七樓和八樓沒有任何漏洞,他們極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使用電子設備,就算有,也肯定沒有與外網聯接。」
「羅于強那裡呢?你也一樣控制了他的電腦吧?也許可以從他的電腦裡查到什麼?」
「要遠控他的電腦需要他的IP位址,我查到海警衛隊有八十三台電腦,無法鎖定哪台是羅于強的,而他家裡的電腦是沒有上網的。」
這就不好辦了。柏皓霖思忖著靠坐在椅子上。
「對了,你可以去!!!!」沉默的羔羊突然說,「我給你一個軟體,是我自己編寫的病毒!只要把它放到羅于強的電腦裡我不僅可以遠端控制他的電腦,還能控制他的手機!!!」
「控制手機?!」
「嗯,現在的手機大多都是智慧的,有上網功能!!在他的手機靠近他的電腦五米之內,我就可以控制他的手機!就算他不把資料放進電腦,他總要用手機吧?」
控制手機?這麼說我的手機也……。柏皓霖沒有「沉默的羔羊」那麼興奮,而是感到深深的恐懼,同時他覺得「沉默的羔羊」有些單純,或許應該說在這些方面顯得不夠聰明——他與柏皓霖之間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也許他的自戀讓他想顯擺顯擺,但怎麼能將自己的底牌就這樣揭開了?如果不是聽他這麼說,柏皓霖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手機!
如果是這樣,「沉默的羔羊」會不會已經竊聽過他所有的談話了?!柏皓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背脊也不知覺地爬上一股涼意,他閉上眼,努力在腦海中回想、過濾自己有沒有可能被他逮住其他把柄,比如龔史、比如吳樹悌。
越想,柏皓霖越覺得心裡發怵,他覺得自己生活在玻璃屋裡,沒有一點隱私!
「哇!!這麼厲害!那我的電話你不是也能控制了?我和我女朋友講的那些肉麻話沒讓你見笑吧?」柏皓霖試探著寫下這段話,然後屏著呼吸等待他的答覆。
「神經,你的手機裡又沒有豔照,我控制你個屁!」沉默的羔羊嗤之以鼻。
回復得很快,幾乎就間隔了兩、三秒,即是說他沒有經過思考,也沒有意識到剛剛他的話引起了柏皓霖的警覺——看得出他以前也查過柏皓霖的手機,之所以沒有持續監控,除了要花大量的時間去處理弑罪基金會的事以外,還可能是因為「沉默的羔羊」的自負,他相信柏皓霖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會耍花招。
「沉默的羔羊」的話令柏皓霖稍微松了口氣,應該是因為他一直很合作,讓他覺得沒有監控他的必要。
這個傢伙看來還真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人哪。柏皓霖在心裡得出結論,雖然在電腦方面是個天才,但心機不足,不像是以一己之力設立一個令警方至今都無法查獲的弑罪基金會的人,難道「沉默的羔羊」不是一個人,而一個團夥?
柏皓霖想試探一下他:
「我一個人?海警衛隊可不是玩的地方,我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你的軟體安裝到羅于強的電腦上?更何況他在警署見過我。」柏皓霖寫道。
「我已經查過了,海警衛隊的大樓在晚上九點就會全部關閉,只有三名保安守夜,各樓層雖然都有監控器,但我都可以搞定,你只需要繞過保安就可以了。」
「你也應該知道,我在警署是做文職的,一個人去實在有點……,萬一被人抓住怎麼辦?我的工作可就全完了!」柏皓霖裝出害怕的樣子。
「不用擔心,我會入侵他們的監控系統,你進去的時候我會幫你盯著,今晚十一點行動,我會給你電話。」「沉默的羔羊」話一說完,文檔和以前一樣自動關閉並刪除了,只留下桌面一個THIS.EXE的文件。
和他的對話中沒有感覺有第三者的存在,也不像是個團夥,難道是我的推斷錯了?柏皓霖盯著恢復如初的電腦螢幕,暗想。
若是其他人,柏皓霖絕對不願冒如此大的風險——首先,他與「沉默的羔羊」沒有實際接觸過,與他僅僅是利用關係,根本談不上信任;其次,就算「沉默的羔羊」沒有害他的意思,也有可能被保安人員逮個正著,當成小偷扭送到警署,屆時就算柏皓霖身上長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最後,就算一切順利,萬一羅于強的手機並沒有上網功能,那這次的行動就白費了。
可是就算是百萬分之一的機會,柏皓霖也願意去搏一搏!!
柏皓霖將THIS.EXE文件copy進U盤,放到貼身處。
下班後,柏皓霖回到家中,洗了個熱水澡,原想趁著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勞累了一整天的大腦,可是他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闔上眼,腦子裡去滿是煩心事,這一系列的人、事將柏皓霖逼到懸崖邊,再往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呵,我現在又何嘗不是早已身陷罪惡的淵藪?柏皓霖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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