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陽少見得就像沙漠裡的綠洲一樣,可遇而不可求,這天一大早,太陽就從雲端裡羞澀地露出半張臉,嬌滴滴地普照著大地,令連日被寒風侵襲的城市也溫暖了不少。
柏皓霖醒來時曾子淩已經去上班了,餐桌放著新鮮的三明治和一杯溫熱的牛奶,雖然沒有任何甜言蜜語,卻讓柏皓霖的心像被窗外的陽光包裹著一樣,暖暖的。
曾子淩確實是一名奇女子,柏皓霖自從半年前得知父親之死還有重大隱情後,他的心就仿若被冰凍了一般,只有在患上自閉症的母親面前他才會恢復成原來的自己,可如今他卻和才第三次見面的曾子淩有了如此親密的關係,也許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TMX市白虎警署
柏皓霖剛到四樓支援部,就看到刑偵一處,負責小樂樂案的老趙正向自己走來,他向他打招呼:「老趙,怎麼了?袁小鵬那邊有重大發現嗎?」
「剛剛拿到DNA鑒定書了。」老趙神情嚴峻,「樂樂不是袁小鵬的親生女兒!」
難怪袁小鵬對此毫不關心!柏皓霖暗忖。
「那袁小鵬已成嫌疑人了?」柏皓霖問。
「還不是,他的不在現場證明是不容置疑的,只是作案動機方面,我們要從新的角度去想。」
「鄒鴻呢?找到了嗎?」
「沒有。最後一次已知的行蹤是兩年前他在義大利,不過也只查到他入住酒店的資訊。」老趙也覺得頭痛不已,「我來就是想找你看看,有沒有可能通過心理學計算出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老趙的破罐子破摔令柏皓霖苦笑連連——老趙完全將心理學當成神學了,誠然,心理學是可以側寫出疑犯的活動範圍,但這是需要大量資料支援的,現在搞得跟算命似的。雖然不置可否,但他還是接過了資料:
「我看看吧,希望可以對破案有所幫助。」
回到心理諮詢處,柏皓霖開始閱讀警方獲得的新線索。
由於警方已經將鄒鴻作為第一犯罪嫌疑人,對他也做了詳盡的調查。
鄒鴻和鄧姍是大學同學,兩人談了四年戀愛,原本是打算等鄒鴻從英國留學歸來就結婚的,沒想到鄧姍的父母卻棒打鴛鴦。鄧姍也曾經反抗過,無奈鄧家父母用反間計,讓她以為鄒鴻另有新歡,才含著眼淚披上了婚紗。四年前,鄒鴻留學歸國,聽到的卻是鄧姍嫁作他人婦的消息,在憤然中,他離開了TMX市,自兩年前在義大利出現過一段時間後就徹底銷聲匿跡了。
既然樂樂不是袁小鵬的親生女兒,那是鄒鴻的嗎?知道這個答案的只有鄧姍!可是她卻失蹤很久了!
鄒鴻所學的專業是歐式花園設計,在TMX市這樣的亞洲國家沒什麼市場,所以他畢業後也主要在歐美國家,四年前曾在TMX市有過短暫的逗留,與樂樂受孕的時間倒也相近。若是鄒鴻就是綁架鄧姍和樂樂的人,那他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鄧姍又是死是活?!
慢著,樂樂不是袁小鵬的親生女兒,那袁小鵬做案的動機就有了——為了洩恨!!從袁小鵬的辦公室佈置來看,此人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他怎麼能容忍妻子的背叛?
柏皓霖找到警方調查的袁小鵬在巴黎的資料,裡面有袁小鵬的出入境記錄、證人證詞等等。在巴黎的六天,袁小鵬時時刻刻都能找到證人證明他的行蹤,唯獨在樂樂出事的前一天下午三點至次日上午十一點沒有,袁小鵬的回答是自己中午參加了一場酒會,有點醉,回酒店休息了,酒店方提供的袁小鵬房門的開關記錄與他的證詞相符,對此警方也並沒有深究,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進出房間的不是袁小鵬,而是另有其人呢?
這20個小時空白足夠讓袁小鵬乘動車抵達法國的鄰國(歐洲各國是免簽出入),然後坐飛機到臨近TMX市的其他城市,再乘車進入TMX市,單邊的行程時間大概是八個小時。警方只查了袁小鵬從法國到TMX市的出入境記錄,如果他繞道其他國家和城市,當然無法知曉!!
若是如此,剛好與鄧姍母女失蹤的時間相符!柏皓霖暗忖。
可是這也僅僅是他的猜測,並沒有證據。
柏皓霖翻看著證人證言,如他所料,在法國巴黎除了袁小鵬外,還有曾子淩與另外三名設計師,他想了想給曾子淩打去電話,可是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而後轉到了語音信箱,柏皓霖有些失落地掛斷電話,並沒有留言。
若是沒有證據支撐,一切都是空想,在證實自己的想法之前,柏皓霖當然不會冒然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老趙,更何況有太多的細節無法聯繫起來。
最大的疑點在於鄧姍最後一次出現,她在失蹤的兩天前的晚上曾去過袁小鵬的公司,而袁小鵬並不在,她卻呆了近十五分鐘,她找誰?與她的失蹤有關嗎?也許是這件事與她的失蹤並沒有關聯,又也許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所以必須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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