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X市北畢街8號,地下賭場
柏皓霖沒有開車,而是招了一輛出租,他剛下車,就看到洪四和一名年紀在三、四十歲左右,西裝革履,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從地下賭場走出,洪四送那名男子到門口,兩人很友好地握了握手方才告別。
那名男子提著一個黑色的公事包快步向左前方的一輛銀色的寶馬車走去,柏皓霖暗中記下了他的車牌號碼後進入了地下賭場。
地下賭場不分白天黑夜,仿佛時間在此處已經停止了,這裡永遠有那麼多玩命的賭徒,不少人頂著黑眼圈強打著精神玩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告訴自己「下把一定能翻本」,這麼天真的想法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罷了,他們只會越陷越深!
在進入地下賭場之前,柏皓霖戴上了一頂棒球帽並且故意將帽沿壓得很
低,他換了一些籌碼,走到人比較少的地方玩梭哈,一邊玩一邊和發牌的荷官說話:
「剛剛和老闆走在一起的是誰啊?穿那麼好,不會是老闆的債主吧?哈哈!」
「你說剛剛啊,那是葛律師。」荷官一邊發牌一邊說。
「葛律師?這名字有點耳熟。」柏皓霖喃喃道。
「葛偉華,挺有名的,只要給錢,什麼官司他都能幫你打,而且十打九贏。」荷官道。
「哦——」柏皓霖拖長了聲音,他拿起牌,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面。
葛偉華在TMX市的律師界可謂是臭名昭著,此人畢業於TMX學府的法學院,是難得的人才,可惜他見錢眼開,不管是作奸犯科還是殺人放火,只要給錢,他都可以想辦法讓其脫罪。雖然律師的職責就是站在當事人的利益上為其辯護,無所謂案件性質,可是葛偉華就像是壞人的護身符,他根本不接普通的案件,他的客戶不是大毒梟就是有錢的殺人犯,而且聽聞他為了打贏官司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恐嚇證人、威脅原告,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洪四和葛偉華混在一起只怕沒什麼好事!
與此同時,洪四的辦公室
洪四走進辦公室煩燥地拿出一隻煙,一個剛來的手下急忙點燃打火機遞到他面前,洪四低頭將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順著他的肺遊走至全身後又緩緩吐出,令他的心情平伏了一些。
郭天無故失蹤本來已經讓他很鬧心了,現在又有人以「一級謀殺罪」和「故意傷害罪」起訴他,令他心裡更加焦燥。
「郭天還沒有消息嗎?」雖明知道結果,但洪四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
「沒有,一直沒打電話回來,他的手機放在桌上充電也沒有帶出去。」手下答道。
「這王八羔子!讓我抓到他非打斷他的腿不可!!」洪四惡毒地咒駡著。
「他會不會已經跑路了?」手下小心地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瑪莉隔壁的!」洪四狠狠地將半截煙丟在地上又狠狠地踩熄。
手下只得住了嘴,退到一邊。
洪四站在辦公室的窗下,看著下方熱鬧非凡的賭場大廳,心裡波瀾不止。
一直罩著他的員警意外身亡,得力助手郭天也無故失蹤,讓他覺得有些事正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朝著對他不利的方向進行著,他隱隱有些不安。
TMX市白虎警署
柏皓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輸入洪四的名字,很快就搜到了他的資料。
洪四,原名洪寺傑,開著一家金融公司,實際是以經營地下賭場和放高利貸為生,他曾七次被控故意傷害他人身體,不過很快又被撤銷了指控,所以警方的系統中只有他兩次酒後駕車的記錄。
這表面上輕描淡寫的資料實際卻充斥著血腥的氣息——此人心狠手辣又貪得無厭,利用賭場引君入甕,等到對方輸了錢的時候,他就和顏悅色地主動借錢給對方。那些賭徒當然不值得同情,不過還有一些人因為家人得急病進醫院或是其他原因急需用錢的時候,他也會借錢,當然這都是超高利息,只要對方還不起錢,他就會派出打手郭天,將人打得半死不說,還收走對方家裡一切值錢的東西,已經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只要出了事,洪四就利用他的關係網,或是讓郭天威嚇原告,或是找員警中的敗類想辦法不予受理被害者的報案,實在不行,還有葛偉華這個無良律師幫他擦屁股。
不過現在郭天和無良員警彭賓都不在了,洪四的左膀右臂都斷了,只能指望葛偉華救場。
柏皓霖在警署的系統中看了立案的資料,覺得證據確鑿,已足夠將洪四定罪。
現在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給柏皓霖遞紙條的「神秘人士」還沒有一點線索,令他有些頭痛。
柏皓霖再次拿出紙條和痕跡處的檢驗報告,重新思考:
郭天只是洪四的打手,與其說對方的目標是郭天倒不如說是洪四來得更準確一些,況且伽馬羥基丁丙酯很難買到。
想這到,柏皓霖又開始在鍵盤上敲打著,他調出了警方的報案記錄,將曾舉報過洪四的人的名單調了出來。
警方的記錄很詳細,除了報案人的姓名外,還有其電話、詳細位址和工作單位。
這份名單一共有十四人,但他們不是普通白領就是職業賭徒,沒有人可以接觸到這種違禁藥品。
又回到了原地。柏皓霖有些洩氣地向後方靠坐,長長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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