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整
「鈴鈴鈴」,刺耳的鈴聲令整晚沒睡一直呆坐在車裡焦燥不安的彭賓驚出一身冷汗,他急忙掏出對方給他的手機,還沒送到嘴邊就急不可捺地按下了通話鍵:
「喂……」
「八點二十分,去北柳街的辰星廣場北面的公用電話亭,等你到了,我再給你指示。」對方說完便掛了電話。
接到指示後,彭賓馬上拔打了小郭的電話:「電話來了,讓我八點二十分去北柳街的辰星廣場北面的公用電話亭。」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彭賓看看表,只有十分鐘,他急忙發動了車子往辰星廣場的方向駛去。
如果是在平時,十分鐘內很容易趕到,可是現在正值上班高峰,路上車流擁堵,才剛走沒多遠,他的車就夾在馬路中央,進退兩難。
時間滴答滴答一秒秒地滑過,彭賓煩躁地直按喇叭,但依舊改變不了交通擁堵的現狀。
還有三分鐘了,離辰星廣場尚有五百米之遠。
「媽的!」彭賓咒駡著,他也顧不得許多,乾脆丟下車,提起黑包拔腿就往廣場跑去,他擔心萬一自己遲到了,對方便以此認定他沒有誠意,取消了交易,將那些照片公之於眾,屆時一切都完了!
這五百米比彭賓這幾十年跑的任何路都長,他就像在滾筒中不斷奔跑的小老鼠,前面的路永遠也沒有盡頭。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好像要蹦出他的身體一般,最終彭賓在八點二十分準時到達了辰星廣場,他的腳跟還沒停穩,就聽到前方二十米處的一部公用電話響了起來。
彭賓急奔過去,不顧自己還喘著粗氣便接起了電話,可是不等他出聲,對方就說:
「前面有一個公交站,你乘上車牌號為BUS49204的車,在第三排右邊靠窗的位置下面有指示。」他話音剛落,電話就被無情地掐斷了。
彭賓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一邊提著黑包直奔公交站,一邊拔打小郭的電話:「前、前面,BUS49204的公車,快、快跟上!」他氣喘吁吁地說。
公交站前人潮湧動,車流如魚貫入,彭賓緊張地四下張望著,在七、八輛公車中尋找著那輛公車。
車牌號在汽車尾部,不如車次號那般容易辨認,尤其是現在人流最多的時候。
經過一番折騰,彭賓終於找到了對方指定的車,可是當他正欲垮步上前,公車卻已然關上車門,任憑彭賓在後面撕聲力竭地叫破喉嚨,依舊絕塵而去。
彭賓顧不上咒駡,他四下張望,想找輛TAXI跟上去,可是現在這個時間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攔到空車?而且他沒趕上公車,東西就很可能被其他人發現,若是被人知道了他們的交易,他的處境就更危險!!
沒辦法了,只能跟上去,現在堵車堵得厲害,如果抄近路,興許能在公車在下一站停靠時趕到!
彭賓已沒有時間抱怨了,他提著黑包又往前跑,一邊跑,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問候了敲詐他的人的十八代祖宗,如果對方現在站在他面前,他非一拳把他打出銀河系不可!
這可以說是彭賓最艱難的一段路,裝著一百萬的黑包可不輕,他的手掌已經被磨破了一層皮,雙腿也酸痛得厲害,有好幾次,他的大腦已經發出命令讓他的身體就這樣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一會兒,可是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對他大喊:「不行!!」,他不想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被殘忍地畫上句號。
彭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咬緊牙關,終於在臨近九點的時候追上了那輛公車,當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爬上公車時,全車人都用詫異地眼神看著他。
彭賓已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拔開車上的人,直奔第三排右邊靠窗的位置,果然在座位下找到了一部用膠布粘住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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