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3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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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335

墨說

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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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車公園地形西高東低，目前為止摩西都在寬闊的大草地發狂，聯合倖存區人員則待在跟體育館相連的天橋平台上，離遠觀看著摩西擅自搗亂。

韓湘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下，給我重新整理氣息，明雲則在旁邊細心檢查。

盔甲堅固的鋼鐵騎士似乎不合摩西胃口，牠嘴嚼不到幾口，喉嚨便發出厭惡的低吼，感覺就跟人類吃蟹無異，珍貴的肉和膏總藏在複雜的殼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摩西把斷成兩截的鋼鐵騎士吐出，其由腰間位置斷開，上下半身分離，可清楚看見臟器外露，奄奄一息。

鋼鐵騎士猶如疾風勁草，口中還默唸著什麼艾寶琳光榮、艾康偉大、騎士精神之類的說話，直至意識模糊，最後死亡。

摩西如同一頭瘋牛亂衝亂撞，公園可謂變得比病者入侵前更加不堪，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說不準牠會不會突然闖入將軍澳運動場中，這問題還是得解決。

眼球持續追蹤摩西動向的少佐，蹲下來問：「M，我哋可以點阻止嗰隻嘢……」

「佢……打唔低……」我說話的時候，胸口會悶痛。

「咁引走佢？」韓湘提出。

「治標不治本……」

「唔通要同犬學派班人做個交易，搵佢哋幫手？嘿，唔洗諗，佢哋唔會應承。」港豬自問自答。

「用嘢綁住佢……我見犬學派係咁做……」我摘下電擊手套，交予韓湘：「但係佢唔會咳、停喺到……俾你綁……先電佢，再搵機會落手……」

「嗯。」韓湘再次把電擊手套戴上。

驀地，港豬躡手躡腳地跑到草地，把鋼鐵騎士的身體拉住帶走，盔甲磨蹭地面時沙沙作響，血液娟娟流溢，為公園的羊腸小道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延伸至天橋平台上。

「白月草先生，你做咩啊……佢曝屍荒野都死不足惜！」反皇派成員不理解他的行為，也不想見到這具死相慘酷的屍體。

「我唔會忘記任何一個死喺暴政下嘅人。」港豬抹抹汗水，看著少佐：「我知道大本營嘅外交官之前發生咗啲事，少佐你就當係回禮，送返俾艾寶琳班友……」

少佐了解到港豬獵奇的行為後，立時覺得對方是個義氣之人，明明是大本營的官員遇害，他卻有記住入腦。

「多謝。」少佐單手拖住鋼鐵騎士的左胳臂，把屍體帶去送給門口的犬學派。

「之前我提供俾班士兵維修嘅材料入面，應該有大量繩索，繩得穩固嘅話，效果應該都同鐵鏈差唔多。」看著暴走的摩西，港豬無意想起。

「我哋做好為倖存區犧牲嘅準備……」反皇派們站得筆直。

「唔洗你哋，有班人更加適合做依件事。」

港豬落到橋下的單車體育館，找上成群躲藏在內的士兵：「各位，見到你哋安全就好。」

「呃噫……」成群湊近玻璃窗觀看摩西發狂的士兵，紛紛轉頭看往門口的港豬。

「你哋表現忠誠嘅時候到咗，係時候用行動守護依個倖存區，證明你哋值得喺到生活同居住。」港豬說。

「你、你想我哋，同嗰隻嘢……」一名緊張得吞喉的士兵猜到了端倪。

「無錯，我想你哋綁住佢。」港豬的一句話，使得現場靜了下來。

「癡線，點可能呀……」、「連大騎士都死喺佢手上！」、「我哋邊會做到……咁同送死無分別……」、「佢只係想搵個藉口處決哂我哋！」、「如果要我過去，我寧願唔住喺呢個倖存區啊！」

反對聲音極多，港豬一張嘴難敵二百多個臭皮匠。

不過，當韓湘走進房間一刻，那些懦弱、不憤、不甘的聲音，都一一消失掉，彷彿告訴港豬，誰才是他們的老大。

負手的韓湘進來，橫視一眾神情茫然的士兵：「一陣間，我哋二百六十五個人，一齊衝過去將隻狗用繩綁住，因為佢生命力極其頑強，係唔能夠被殺死，只可以將佢五花大綁。」

「韓小姐……連你都要我哋送死……」士兵仍然愣住。

「你無聽到？係二百六十五個人。」韓湘稍稍仰顎，餘光集中他一人：「如果真係送死，我會同你哋一齊去送死。」

「我哋可以唔理隻狗嫁……唔係一定要同佢鬥嫁嘛……」士兵找著其他可行方法。

「你係個士兵，同我似返個軍人。」韓湘嚴厲地說明。

本來他們叛逃到聯合倖存區來，就是為了逃避戰爭和死亡，結果到頭來還是要打一仗。

「啊！我、我唔想啊死……」有名年輕又英俊的士兵情緒鬧崩潰。

「如果你真係怕死嘅，你就留低，如果無人去，我都會自己一個去。」韓湘不帶任何感情的一瞥那名顫顫發抖的士兵。

士兵們的目光都聚集到堅定不移的韓湘身上，在他們的心目中，看似嚴肅又冷漠的韓湘，其實不是那麼可怕的人。

雖然相處只有短短一個星期，但對於他們而言，韓湘都有不同的一面。

有人因為站得不直、因為偷懶、因為大打出手，而被韓湘無情電擊過。

但更令他們印象深刻的，是韓湘的好。

大熱天時，她會給予虛弱的人休息。

大汗淋漓時，她會給予辛勞的人喝水。

晚上毫無樂趣時，她會分享自己的紅酒。

工作進度急趕時，她會一起加入修補工作。

工作完結後，她會鼓勵和讚賞他們。

這些小小的事情，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卻令士兵們獲得了意義，畢竟士兵的存在價值之一，是聽從長官的命令。

如今，要一同赴死。

這些士兵雖然糾結，但他們內心都早有答案。

「我會去！」一名士兵緊閉著眼睛，首先喊出。

「我都會！」

「我都會去！」

「我都係！」

因為官兵的關係建立下，以往貪生怕死的士兵，他們這次違反了本性。

就算不是為了聯合倖存區，也是為了韓小姐而戰。

「喝！！！！！」轉眼間，戰爭的氣氛渲染了整個空間。

每個士兵都欲要投身戰場，那些本來不想參戰的士兵，在同袍的影響下也一同參戰去，於是這二百六十四名來自艾寶琳的士兵，便決心浩浩蕩蕩去跟隨韓湘赴湯蹈火。

「你到底係點做到……」港豬低聲地問。

「有時候比起國王，士兵更聽長官嘅話。」

韓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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