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眾人皆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剛才一瞬間恍若隔世。
「知道了吧?井底之蛙們。」雪姬依舊高高在上之姿,雙手環胸睥睨著在場的眾人,「是不是覺得這座陵已經很仁慈了?如果它真要你們的命,你們不可能走那麼遠。」
「沒想到禁制竟然如此厲害。」連一向猖狂的龍若妍也摸著脖子,一臉心有餘悸地說道。
「有心想學了?」
見識過禁制的恐怖後,眾人收起了玩笑心,紛紛端坐嚴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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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來說禁制是什麼吧。」雪姬吐了一口煙,使得前方又煙霧繚繞,「簡言之就是咒力,一種將力量藉由意念化為箝制甚至攻擊的方式。」
「咒力?難道是詛咒?」聽了雪姬的話,眾人似懂非懂,臉上露出了疑問。
「嗯?也不能說是詛咒。」雪姬歪著頭,思考著要怎麼解釋,「說詛咒似乎是壞事。禁制單純就是一股將意念轉化的箝制,或是將意念轉換對自己有利的狀態,沒有善惡之分,所以更像是咒。」
「舉個例子,剛才我將力量,藉由意念,心想著捏緊你們的喉嚨,不讓你們呼吸,接著有道無形的枷鎖就鎖住你們的喉嚨。」雪姬淡淡的說道,彷彿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帶著惡意就像是詛咒。」
「然而,像你們的門派也有一種禁制,『無上破魔陣』,利用佛祖留下的七十二道銘文,提取無上佛力,將破魔的意念轉換成一種封魔武器。」雪姬看著醍賢說道,「這種正道之力,就不像詛咒,更偏向封印。總歸一句話,力量無善惡,有善惡的是心。」
「那要怎麼才能辦到?」殷沐雪接著問道,「怎麼可能光靠意念就能辦到?」
「要靠媒介,或者說特定方法轉換。」雪姬接著說道,「方法大同小異,我是靠銘文,有些人靠術式、或是咒物,甚至還能靠話語。」
說到這,韓焰與韓霜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們想起了在軒轅入門考試時遇上的司馬忒,其獨特絕學,『言神‧奉天承運』,是光靠說就能在人體上附加禁制的招式。
「銘文不是隨便寫字就能有功效,而是某些能人甚至是大能,利用修為創造出將意念轉為力量的文字。」雪姬解釋道,「比如我剛才寫的銘文,就是琰家先祖所創的夜空銘文。」
「這樣不就只有懂銘文的人才會用,不懂的人只能任人宰割?」韓焰苦著一張臉,這無形中豎立了一道障礙,將懂銘文的人與不懂的人分隔成兩群人,而不懂的人只能被玩弄。
「確實,所以只有高端的戰鬥才會遇到。」雪姬點點頭,接著說道,「幸運的是,使用確實是要懂,解除卻不一定。」
「哦?」在場的人彷彿看見了希望,眼睛又亮了起來。
「榫與卯!」
「妳說房屋嵌合的那種榫頭跟卯眼?」韓焰有些錯愕,沒想到會聽到這兩個詞。
「沒錯!你現在將靈力集中在眼部,專心看。告訴我能看到什麼?」眾人依照雪姬指令,依稀看到一條星空般的鎖鏈正綑在自己脖子上。
「鎖鏈?」
「沒錯,說到底禁制也是一種力量,仔細看就能看到軌跡。」她彈了一下鎖鏈露出了壞笑,接著說,「好,現在將靈力注入鎖鏈中,想辦法找到其中的卯眼,將靈力變成卯眼的形狀後,就能解開。」
「要......要怎麼做?」眾人感覺脖子越來越緊,呼吸開始急促。
「自己想辦法,如果辦不到,就等死吧。」雪姬瞥了在場一眼,打算撒手不管,接著轉過身看著秦政,「你沒時間練習,準備去救人。」說完『噗哧』一聲,樹膜破裂,秦政滿身黏液的從樹洞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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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雪姬將血蝕丟給秦政,「把那臭小子帶回來。」
秦政點點頭,正準備離去之時,忽然微微轉過頭,看著痛苦的眾人,「他們......沒問題嗎?」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雪姬重重呼出一口白煙。
秦政微笑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不知為何,有雪姬在身後,頓時覺得信心十足。
等他離開後,雪姬一臉憂心的說道,「外面的人可不會給你時間練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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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政出了兩儀爐,蠱雕已在外等候多時。「跟我走吧。」他言詞中沒有半點溫度,彷彿沒有感情的士兵。
秦政默默跟在他身後,兩人走過森林,一路無話。沒多久就來到膽小者森林最深處,一棟刻有篆字『韓』的宮殿前。
「就是這了。」蠱雕直指前方,視線直視頭也不轉,看都不看秦政一眼。
秦政無語,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一段後忽然轉過頭,望著他露出了燦笑,「謝謝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舉動,蠱雕一陣錯愕,僵直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怎麼反應。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好像知道自己是誰,但無論如何,等我再次回來,我會讓你們知道,我是誰。」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宮門中跑去。
「呵!說什麼啊你?」蠱雕眼眶微紅,但嘴角卻掛著微笑,雙肩先是顫抖接著微微下垂,「即使過了那麼久,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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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宮殿深處,李靖銅全身赤裸的被關在籠子內。而前方有位戴著紅蓋頭的新娘正坐在梳妝台前,她裙底露出了九條黑色的狐狸尾巴,每條尾巴的末端有著金色的毛,圍成一圈彷彿戴上金環。
「呵呵,再過不久就能見到主公了。」紅紗下傳出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放我出去啊!還有誰是你主公啊?」李靖銅滿臉慌張,在籠子裡吼叫著。
「閉嘴!你這個色猴。」紅紗女子忽然轉過頭,用極其恐怖的聲音喝止。
「唔!」由於還在膽小禁制之下,李靖銅被這麼一吼險些嚇破膽,「妳......別......」
「主公是誰?反正絕對不會是你。」女子將紅頭紗緩緩取下,露出紗下的面容。李靖銅由鏡面反射窺見,嚇得差點叫出聲。只見女子的臉不斷變換,有時甚至同時出現好幾張臉,無數女子的面容在其中,有的猙獰、有的驚恐、悲傷與絕望夾雜,眼睛不是哭紅就是帶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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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韓國有項習俗,女子在出嫁之前,都會剪下一小撮狐狸毛,以求狐仙庇佑,保佑自己在夫家不要受到虐待。」女子邊照著鏡子,邊梳頭,自顧自地說起故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就這邊有這個習俗?」她停下了動作,藉由鏡子望向後方的李靖銅。
「韓國,東面強齊,西面雄秦,北有趙魏,南有廣楚,地理位子極其尷尬,是列強的緩衝之地。」見他沒有回答,女子繼續梳頭,「不論是政治和親,商賈聯姻甚至是平民百姓,韓國女子永遠都只是國家、家族生存的籌碼罷了。」
「我本是其守護神,一開始也多有保佑。」女子輕輕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梳子「只是太小看人心的險惡,慾望實在太可怕,之後也無能為力了……」說完女子望向李靖銅,因為五官不斷轉換,看不出其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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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懲罰,你得好好感受一下那些女子的痛苦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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