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連平常滿不在乎的雪姬也一臉鐵青,因為秦政死在了李珍珍的手上。
「妳們是他的朋友啊?可惜來晚囉。」李珍珍笑嘻嘻地看著被她吊著的秦政,得意的說。
「臭婆娘,妳最好要有相對應的本事,這代價可是很高的。」率先開口的是雪姬,露出了慎人的微笑,眼神可怕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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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雙手變成了鋒利的爪子,頭頂冒出雪白的貓耳,瞳孔變成貓科動物發怒的細長狀,氣勢嚇死人的可怕。
聶出手擋在雪姬面前,「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行!我要教訓這臭婆娘。」雪姬不悅的反駁著,她現在怒火中燒,正想大開殺戒。
聶嘆了口氣,「那裏沒有妳不行,即使換我去,也處裡不來。」
她嘆了口氣,恢復了理智,「哼!這倒也是,替我好好的痛打她。」說完轉頭,往鄭雨彤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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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走後,聶的臉色鐵青,散發出強勢的妖力,從背後抽出一把血紅色的大鋸刀,扭動著脖子,額頭上略冒青筋。
感受到這股妖力連李珍珍都嚇一跳,囂張的氣燄沒有剛才那麼旺盛,表情也轉為嚴肅。
下一秒,郭準等不急,已經率先衝了出去,以長武士刀斬斷了李珍珍數條黑色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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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忘了跟他說暫時別出手,一個個都是急性子。」聶嘆了口氣,他的紅血鋸,招式都屬大範圍破壞,霸氣且大破,他與郭準相識不夠久,沒一起戰鬥過,這次是第一次聯手,所以郭準不知道,他一衝出去,聶就無法輕易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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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將倒在地上的秦政扶好,從兜裡拿出了一顆紅色的玉石,運力將紅石化入秦政體內「時機成熟了,這顆鑰石是時候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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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又是什麼人啊?」李珍珍被打得莫名其妙,突如其來殺出一個程咬金。
「取妳性命的人。」郭準刀法快且細膩,藤蔓無法進入他的劍域分毫。
「口氣倒是不小,終究是隻煩人的蒼蠅。」李珍珍操弄後面一朵妖花,放出妖力波,往郭準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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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準身後出現一雙妖力構成的翅膀,擋住了轟來的妖力波。但似乎有點錯估情勢,受了些微的震盪,呼吸有些不順。
「原來是隻鳥啊,鳥怎麼贏得了森林?」李珍珍身體微微一震,地上冒出無數的黑根,想戳穿飛在空中的郭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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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弟,縮腳。」聶大鋸一揮,血紅色的斬擊,將伸出地面的根一次全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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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珍收起了笑容,認真地看著聶。這是她戰鬥以來,首次嚴肅的審視自己的敵人,表示聶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威脅。
「郭弟,你先回來稍作歇息,咱們換手打。」聶對郭準比了個大姆指,表示接下來交給他。郭準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與李珍珍過幾招,即使不被她傷到,自己也傷不了她多少,一刀一刀砍不知道要砍到何年何月。再看聶的招式,他明白自己不適合站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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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陷入昏迷的秦政,正在夢境中,又是同樣的場景,一個男人跪在暗室裡哭泣,四肢及面部被鎖上了五個大鎖,後面佈滿數條鐵鍊,鐵鍊時不時地變成通紅,燒的此人滋滋作響,發出陣陣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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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背後傳來粗重的低吼聲,那非人似獸的聲音,他想忘也忘不了。
「你到底是誰?」秦政發現跟以往不同,居然可以在夢中說話。
「是指誰?我還是他?」黑暗中出現了聲音,低沉且沙啞。
「都跟我講就是了!」秦政受夠了這個夢,這恐怖又令人作嘔的夢。
「也難怪,不記得我了,因為現在的你,太弱了,弱到我都看不下去了。」聲音的主人充滿了譏笑與不屑。
「你到底是誰?」秦政怒吼,他有些錯亂了,在這個領域,他不太能保持心神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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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弱呢,連在無盡之間都無法維持心神太久。」秦政開始迷茫了,一方面是他的肉體受到極大的損傷,另一方面是在無盡之間需要極大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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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你不配知道我是誰。」聲音主人對於秦政的歇斯底里有些惱火。「不過看在你取回鑰石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你的管理者。」
「管理者?鑰石?」秦政已經站不住了,半跪半迷濛的望向聲音來源。頭頂出現一顆紅色的玉石,就是聶給他的那顆。
「你這小子,真麻煩。」鑰石發出一道紅光,解開了男子左手上的鎖。
「既然你已經取回了鑰石,那麼之後的事情你會知道的,先去完成你該做的事吧。」聲音的主人說完,秦政背後出現一個大漩渦,一下就被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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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聶與李珍珍正在苦戰。由於紅血鋸的攻擊方式,是屬於大破壞類型,在處裡一些小細節上,就顯得比較吃虧。
但是李珍珍也討不到多少便宜,紅血鋸砍過的地方,她恢復速度變得特別緩慢,再生速度跟不上被砍斷的速度,轉眼的時間,她已經沒有多少藤蔓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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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手裡凝聚一顆紅血玉,就往李珍珍身上轟去,頓時李珍珍的部分根部被炸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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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真是難纏。」李珍珍雖然吸收了數百人的精元,成為了準魔,但是戰鬥經驗比不上聶,漸漸地暴露出弱點。她沒有發現,自己越打越暴躁,這份暴躁並不是源於心情,而是她已經快走火入魔,失去心智了。
雖然情勢上,聶佔了上風,但是他卻露出擔憂之色,因為李珍珍身上不斷透出漆黑的氣息,越來越濃郁,量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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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打通你的魔脈吧。」李珍珍身後忽然出現一位神祕人,露出一顆湛藍的眼珠,就是鄭雨彤在森林看見的似鳥怪人,也是出現在醍賢意識中的神秘人。在她背後點了幾下,接著把一道紅光送進其後頸。
「去吧,我五百年來的宿願,魔虫蠱母。」話說完,神祕人消失在黑暗中。
「糟糕!」聶驚聲道,趕緊閃避,緊接著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被黑氣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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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珍珍停下了攻擊,頭手下垂一副熟睡模樣,身後妖花花瓣掉光,全身裹著黑氣,頭髮瞬間雪白,腳下不斷有黑根往上攀爬,沒多久就覆蓋全身。就在黑根包覆到脖子的時候,她抬起了頭,但那種感覺已經不是原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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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復活了!我是誰!我是…上官婉兒,魔宗的魔主!」一頭白髮的魔主與剛才辦若兩人,李珍珍的眉心上,多了一個紅色梅花,氣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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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上官婉兒對朝廷一片忠心,在武則天退位後,雖說有私心,但仍然對唐中宗忠心耿耿。
唐隆之變以後,與太平公主共同起草中宗遺照『相王輔政』以表忠心,但李隆基為了政權的穩固,還是將其處死,據說是丟進了滿坑滿谷的惡蟲之中,任其被啃咬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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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就在她要斷氣的前一刻,回想自己的過往,從貴族之家,成為了奴婢,又做到了女宰相,最後被處死,離巔峰如此的近,卻只差一步。她埋怨天命為何如此不公,於是對天詛咒,「天命如此待我,若我渡過此劫,將逆天而行。」
她仰望著天空,卻是如日中天的太陽,她雙眼被照著刺痛無比,兩眼的血淚已乾。
忽然她看見一股黑氣緩緩的飄落,為她擋住了炙熱的陽光。「不受天命眷顧的人啊,妳恨嗎?」
「我恨!」上官婉兒血淚又流了出來。
「那妳願意追隨我一同對抗天命嗎?」黑氣中伸出一隻手。上官婉兒想也不想就拉住了那隻手,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早已殘破不堪的肉身,任由其在惡蟲中消失殆盡。
即使幾年後,朝廷為她平反,恢復昭容的稱號,但那些對她都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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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是大富貴之命數,恨意蓋天,她被救出後,不到百年的時間即成魔主,帶領當時的妖蠱師走向輝煌,教眾都稱她為魔虫蠱母,並與中原正派展開了數百年的纏鬥。
但世事難料,就在數百年的纏鬥之後,中原正派遞出了橄欖枝,希望與妖蠱師內部主合派達成協議。只要聯手滅掉魔虫蠱母,這樣妖蠱師就可以被歸化為中原正派。
於是她又再次被背叛,在政權鬥爭中敗陣下來。之後的妖蠱師創立了神虫宗,在正派聯盟中逐漸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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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捨過後的上官婉兒有些迷茫的看著夜空,「今夕是何夕?」
「妳是誰!這是我的身體!」李珍珍的聲音又出現了。
「給我閉嘴,這個身體是我的了。」蠱母的聲音出現,硬是將李珍珍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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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雙眼完全變成紫紅色,留著兩條血淚,仰天長嘯,全身黑根形成了一副鎧甲,只有眼睛透著紫光,眉心的梅花圖案發出炙熱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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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是魔主。」聶似乎認得魔虫蠱母,用紅血鋸抵在胸前對郭準說道。
「這怎麼回事?魔主?」郭準活那麼久,還沒看過這種情形,這種壓迫,她還是妖嗎?
「她體內被人放入另一個靈魂,接管她的身體,讓她提早入魔了。」聶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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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母右手拿著一把黑色螳螂型巨鐮,左手扛著一面大兜蟲盾,對著聶與郭準一陣猛砍,力量是之前的數倍有餘。兩人頻頻閃躲,不敢硬接。她的速度太快,出現了數道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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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攻擊越發殘暴,不知何時身後又多了兩隻手,各拿一隻毒蜂矛與鋼蛹巨鎚,三支武器輪流爆擊。郭準一不小心被巨鎚擊中,雖然用刀擋住,還是當場飛了出去。而聶還在與之纏鬥,但也已經顯露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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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血玉也炸不開她那盾啊……」幾發大發的紅血玉轟向她,被她左手一盾檔下,絲毫無損。
蠱母額頭上的紅梅迸出紅色激光,聶趕緊用鋸刀擋住。一瞬間,蠱母閃現在他身後,聶勉強躲開,還是被毒蜂矛刺中了左小腿,一時間動彈不得,被蠱母給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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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蠱母發出了吼叫聲,又從腹部伸出一雙手,掐住了聶的脖子,張開嘴泛著紫光,準備發出紫色吼砲。
「真是沒想到會栽在這裡。」聶苦笑,他錯估了情勢,沒想到他們的目的竟然是復活魔主,他應該跟雪姬一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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