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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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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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你哋一陣唔好俾人射死啊。」

「喂！唔好飲咁大啖啊！」

毒氣兵們有說有笑，卻不知喝下蘭姆酒瞬間，結局早有安排。

「喂……阿成，差你一個未飲啊。」毒氣兵撞一撞阿成的膊頭，叫叫呆呆出神的他：「整啖啦。」

「唔洗……耀榮，我無咩心情飲……」阿成舔一下嘴唇，代替酒液去濕潤。

「你真係唔飲啊嘛？唔好後悔啊。」耀榮準備喝光剩下的那麼一點。

我及時捉住酒瓶，不讓耀榮喝下。

「呃、顧、顧問你要嘅話，俾你。」耀榮鬆開手。

「阿成，唔好諗咁多……」我將瓶口遞到他嘴前，語重心長地說：「一啖飲落去，所有焦慮都無哂，當係同大家乾一杯。」

「多謝你顧問，但係我天生對酒精無咩興趣……」阿成還是拒絕，第二次迴避了死神。

「顧問叫你飲都唔飲，你唔係咁唔俾面啊……」一旁的耀榮說。

「我唔係──唔──」阿成把話說到一半，給我強行塞瓶到口中灌酒：「嗚──咕！嗄……嗄……」

見酒液一滴不漏，我才抽出酒瓶。

「哈哈哈！顧問你咁粗暴嘅。」毒氣兵們大笑。

「咳咳……」阿成咳嗽。

「一陣靠哂你。」我拍拍阿成肩膀，然後離開。

離開這裡後，我又去到其他部隊，看看他們準備如何。

途中，我看見不少西城薈士兵都大口地喝水，心裡想著如果能夠在水庫之類的地方放血，應該會有不少的收益。

可惜水庫防守嚴密，而且每天有檢測水質的人員把關，幾乎沒什麼投血的可能。

我首先到了東區走廊，未到六點，他們已經集合好，等待出發。

陸軍每個步兵團，約有一百多人，計算駐守在西城薈本部和其他倖存區的士兵量，每一班真正上戰場的約莫就五、六十多人。

以戰力計算，一個西城薈士兵能換到十個銅鑼灣士兵。

「顧問，你好，我有事情幫到你？」鑑於我有榮譽功勳在身，帶領這隊兵團的軍官對我甚為禮貌。

「我都係無咩做，先行過嚟睇下。」我說。

「你覺得敵人會唔會投降？」

「或者我哋連真正嘅敵人係邊個，都仲未知道。」我話中帶話。

「嗯……但區區一個銅鑼灣，兵力唔會夠我哋成個西城薈多，就算佢作為最多人住嘅地方都好，除非佢哋倖存區全部聯合埋一切，咁都仲有啲機會，但中、上環呢啲經濟命脈嘅地方，已經俾我哋拎咗，我諗無幾耐，呢區嘅管理人會後悔自己嘅決定。」軍官說。

「希望係咁。」

視察完東區走廊的兵力後，我又到地下鐵和主幹道視察其餘部隊，留意到他們心態上已經收歛了勝利者的傲意，轉變回那個聽從長官命令的殺人機器，加上越來越多的兵器，開始在後方送到來前線上，諸如水炮車和銳武裝甲車兩大神兵利器，還有重火力機槍等，後方更有醫療班正在趕來……

「沙……沙沙……沙沙……」對講機傳來雜訊。

「醫療班報到，重複，醫療班報到，請問前線係咪有傷者。」韓湘的聲音，出現在對講機內。

「呢到係鵬大雷上尉，請你哋到集成中心嘅麥當勞入面，我哋幫傷者止咗血，全部都係子彈傷，有一個腿骨折。」

「盡快嚟。」

「集成中心喺邊？」我問一問路上的士兵。

「喺後面嗰到！」士兵給我指明方向。

「嗯。」

我也是大概想知韓湘在哪兒，沒想過要去探望，畢竟走來走去有點怪怪的。

太陽漸漸走下山，眾士官受到召集，開始準備進行正規作戰。寒風吹打著每名士兵的身體，他們和軍備都一一列隊到軒尼詩道上，沒半點苦言，但偶爾間會有此起彼落的咳嗽聲。

大部隊中，士兵分成六行一直線排列，最前面的是各位戴軍禮帽的校級軍官，而身後西城薈士兵皆統一戴著防彈頭盔，手持最新式的步槍，隊伍外圍是每十個身位為一人的尉級軍官，而所有人的最前則是一輛深藍色的銳武裝甲車，其右側是一輛水炮車，左側是一輛救護車，就像門神那樣守候。

加上東區走廊和鐵路下的兵團，就是西城薈陸軍的全體武裝戰力了。

陸軍上將一直看著手錶，待時針搭正後，便腳踏銳武車頂，面向一眾官兵發表講話：「今朝我軍已經喺銅鑼灣進行短暫嘅前哨戰，大致上已經確認銅鑼灣會係個重心交戰地點，入到去就要有死嘅覺悟……所有軍人！我想你哋聽住！你哋係西城薈最出色嘅士兵！我哋會將勝利帶俾元首！再一次統治呢個國家，帶領佢走向繁榮！……西城薈萬歲！」

「西城薈萬歲！」士兵們行禮。

「元首萬歲！」陸軍上將再喊。

「元首萬歲！」

「勝利萬歲！」

喊畢，陸軍上將點一點頭，鑽身入銳武裝甲車中。

「為免受到襲擊，各單位注意，先由我同銳武一齊駛入銅鑼灣倖存區，一旦對方拒絕嘅投降話……」陸軍上將刻意加深語氣：「行動立即展開，俾顏色佢哋睇。」

上將說完要說的話後，銳武慢慢駛入至銅鑼灣倖存區，穿過今早炸開的關口鋼門，再次來到毫無掩護的街道上。

但置身於銳武的陸軍上將，壓根不需要什麼掩護。

陸軍上將他利用車內附屬的擴音器，在銅鑼灣倖存區發話：「銅鑼灣倖存區管理人，呢個係最後通諜，立即放低手上武器投降，否則後果自負，你有三十分鐘時間作出回應。」重複的說話，陸軍上將說了一遍，然後不斷循環播放。

未得到答覆的這段時間，可以明顯見到某些大廈的窗口，有士兵偷偷把頭伸出，偷看著街道上的情況。

可能大家都知，眼前的是一輛裝甲車，射擊也是浪費子彈。

「回報本部大樓，正式開戰前，我向銅鑼灣倖存區發出咗最後通諜……」安坐在銳武內的陸軍上將，手握對講機回報：「我坐緊喺銳武入面，諗唔到佢哋拒絕嘅理由。」

本部大樓：「祝你好運，上將。」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來到二十六分鐘，冷清的街道上終於變得不一樣。

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坦蕩蕩的走到街頭上，面向冷冽如虎的銳武。

「我、我就係銅鑼灣倖、倖存區，管理人！」他喊。

銳武副駛助手把升降燈照向他，並翻看西城薈間諜偷拍的重要人物檔案：「佢的確係管理人。」

「嗚……」銅鑼灣管理人用手擋一擋眼睛，燈光實在太刺眼了。

陸軍上將停止重複的廣播，轉用口述：「你嘅答覆係？」

「你哋咁樣係侵略我家園！」銅鑼灣管理人指著銳武大罵。

「你仲有四分鐘時間考慮。」陸軍上將不跟他費口水。

「你、你、你……夠膽就撞過嚟！」銅鑼灣管理人高舉雙手，像要阻擋銳武的前進：「即、即使你點進攻！我都唔會俾你得逞！」

陸軍上將咬一咬牙：「呢條友真係……天真。」

「上將，要唔要一槍打死佢。」車長緊握軚盤。

「直接車死佢就夠，開槍射佢嘅話要伸個身出去，咁會暴露喺自己喺槍口下……就直接車死佢。」陸軍上將呼一呼氣，再次使用廣播說話：「最後十秒，呢個係最後警告同忠告。」

「十。」

「九。」

銅鑼灣管理人雙腳在震，他樣子完全沒有主角相，卻擁有驚人的勇氣，依然站在大馬路上，絲毫不動。

「八。」

「七。」

可以看得到，銅鑼灣管理人的表情快要扭曲了，他盡量抑壓著驚慌，不讓它表露出來。

「六。」

「五。」

「嗚嗚嗚……」銅鑼灣管理人在哭，一副被迫站在原地的樣子。

「四。」

「三。」

「啊……嗚啊我好驚啊……」銅鑼灣管理人下意識地望向一邊大廈的暗角，那裡站著個身披棕色大風衣，口叼香煙的男人。

「二。」

「一。」

「踩油……」陸軍上將目光一狠，被他寧死不屈的舉動激怒：「撞死佢！！」

兩者相差二百米左右，銳武不需十秒已經可以撞散他的肉身。

可是銅鑼灣管理人能抵抗強烈的求生意識，屹立正駛過來的銳武面前……

肯定有什麼。

當銳武行駛到一百多米時，一直躲在大廈暗角中的男人嘴角一揚，彈走口中經已燃燼的煙，手攜長方形的軍火手提箱步出，不緩不急地跨過路邊的欄杆，來到銅鑼灣管理人面前。

「前、前面係咪多咗個人行出嚟！？」陸軍上將看不清楚，在車中把頭傾前一些：「佢拎住啲咩……」

「大佬你終於肯出嚟！！！」銅鑼灣管理人哭得很厲害。

那男人按下手提箱的按鈕，箱子隨即打開，露出那一枝無導向肩托式反戰車火箭推進榴彈──RPG-7火箭筒。

他把火箭筒托在肩上，瞄準眼前正全速駛來的銳武！車頭燈那刺白的燈光，無阻他堅定不移的視線……

「上、上將，佢嗰枝係RPG！」副駕驚喊。

「要繼續向前衝定轉彎呀！？剎制都嚟唔切！呀──」車長急問。

陸軍上將呆滯了。

「我哋……中計……」上將向本部大樓，說出最後的遺言。

「嗖──」

那男的把火箭筒發射，一束彈頭馬上推進出去！

晚上漆黑的街道如被一道流星劃過，它與銳武相撞一刻，炸出了激烈的火花！

「呯！！！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對講機裡炸出刺耳的巨響，令其他軍官都嚇了一嚇。

我直接關掉對講機，熄掉刺耳的聲音，欣賞眼前湧上半空的華麗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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