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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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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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睡不到一會，海平線已露出一片魚肚白，清晨的雀鳥吱吱鳴叫。

公仔靠在天台矮牆前，看著大海思考人生。

少佐精神力比另外兩人出色，當天空微露一縷曙色時，他漸從夢境中醒來。

一來，他體驗過腦電波情緒控制器的威力。

二來，大本營生活平淡如水，沒有太多悲喜交集。

三來，少佐意志力本身就很驚人。

「我訓咗幾耐……」少佐摸摸額上的瘀傷。

「都係一、兩個鐘。」

「咁都算好。」少佐看向另外兩人，他們睡得正熟。

「現階段你哋應該唔會再諗住用腦電波情緒控制器？」

「暫時唔會，我哋都唔係太掌控到。」少佐戴好貝雷帽，站起遠眺早上的城市景色：「救唔到M之餘，仲可能害埋自己。」

「我仲有咖啡，飲唔飲？」公仔瞄了瞄地上的咖啡壺。

「你都幾識嘆，邊到搵返嚟？」少佐打開咖啡壺蓋子，嗅一嗅咖啡的香濃：「有冇杯？」

「有隻，係我用開。」公仔拿出隨身攜帶的馬克杯，拋了給少佐：「咖啡我平時都飲開，有時出去遠啲嘅地方打獵，都會帶定一包喺身。」

少佐握起咖啡壺，往杯中傾倒：「最遠去過邊打獵？」

公仔抬目朝天，仔細想了想：「……飛鵝山。」

「咁都幾遠下，好好珍惜呢啲時光，有時我都想行下遠少少嘅地方，但當有責任喺身，就唔可以再咁隨意。」少佐淺喝一口咖啡，繼續觀賞城市的風景：「有冇糖？」

「無，邊有咁奢侈，哈哈。」

突然，少佐兩眼一盯，像留意到什麼：「聽唔聽到……」

「係？」公仔跟隨他視線，望過去港島西面。

「好似有嘢嚟緊……」少佐死死盯著西面，說出自己猜測：「好似係直昇機嘅引擎聲。」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聲音不是地面發出，而是天上傳來。

經少佐提醒，公仔也察覺到那不明來歷的引擎聲：「直昇機？咩、咩人會揸到直昇機過嚟，唔通係外國勢力……」

之後的半分鐘，他們視線都凝視住西面，完全沒有移開過。

直至聲音來源穿梭於摩天大樓之間，現身到少佐和公仔的眼前。

一輛武裝直昇機，正坦蕩前來！

公仔一呆：「真係直昇機……唔通真係有外國嚟幫我哋撤離……就喺今日？」他未曾想過，有天真的能夠重回正常社會的生活中。

作為半個軍事迷的少佐，很快看出那直昇機的型號：「唔啱，係Z-9……如果係用嚟載人，座位就太少，我諗對方目的係攻擊我哋。」

「攻擊我哋……」公仔一愕，退後數步。

「即刻帶佢兩個落去！」少佐立即轉身，背起昏迷的港豬。

公仔跟隨少佐步伐，抱起韓湘一同落到樓下。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直昇機的引擎聲不斷逼近港島東中心。

畢竟直昇機很有可能降落在天台，所以少佐第一時間是離開天台，然而下樓梯的過程中太過顛簸，韓湘都被意外弄醒過來：「搞咩……」

「韓湘小姐有直昇機嚟緊！」公仔低頭對著韓湘說。

「直、昇、機？」一臉茫然的韓湘等到思維重新上線，才意識到事態的發展：「你係話西城薈揸緊Z-9嚟緊！？」

「係，但上面似乎無裝備到飛彈發射器。」少佐相對冷靜，說出唯一的利好因素。

「公仔唔該。」韓湘搭住他後肩，雙腳落到地面：「我自己行。」

「公仔唔該。」少佐轉把港豬，交給了他：「睇實港豬，唔好行近窗口位置。」

「係。」公仔背著港豬，尋找安全的地方。

最終，他找到一個消防櫃，並將它打開掉港豬進去，然後回去儲物室尋找娃娃去。

韓湘和少佐兩人馬不停蹄趕去指揮中心，打算利用廣播系統知會大樓眾人，可惜終究是慢了一步。

「咣！」少佐手臂撞開大門，發出響亮一聲。

但是指揮中心的人員沒被聲音吸引到，因為出自直昇機的引擎聲更大，好奇心驅使他們稍稍拉開展示板，朝窗外望出去是什麼情況。

現場大多數人都不知發生什麼事情，還在議論紛紛。

「係咪外國軍隊……」大家都因直昇機的出現而驚訝。

「定係敵人啊……」有些人都很害怕，但未有躲藏的意識。

「全部人趴低！嫁直昇機係西城薈！」韓湘警告。

眾人回頭望向韓湘，停在指揮中心的直昇機也跟著轉動，把艙門面向落地玻璃窗，機上拉門位置更架設了一部M134型機槍，由一位身穿迷彩軍服，並戴紅色貝雷帽子的機槍手操作，其手臂上貼有加拿大的國旗圖案，胸口則繡有熊頭圖案。

「係岩熊部隊……」韓湘認得出那一身造型，定格在機槍手上：「佢哋居然會主動出擊……」

迷你砲機槍的槍口對準指揮中心樓層每個人，繼而扣動扳機，子彈連珠爆發，掃射樓層眾人。

「啊呀呀呀呀呀！！！！」大家一個一個的倒下。

韓湘和少佐躲到一張桌子的下方，中槍倒地的慘叫聲此起彼落，血花不斷地濺出再濺出，有幾名臨時政府人員下意識向門口逃跑，韓湘馬上叫停他們：「唔好好向門口跑啊！」

可惜韓湘的話音剛落，機槍立即掃射逃向門口的人員，使得距離很近的韓湘都給血液濺到半張臉。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子彈毫不留情，什麼掩體都射上一遍，疊高的文件、殘舊的椅子、滿瀉的垃圾桶、儲物櫃，都給軍用子彈摧毀，鐵製桌子也給一發打穿，什麼掩體都沒有用，單純靠運氣去躲避。

一排子彈射光後，指揮中心發出的慘叫亦都完結，換來的是一片血流成河，大部份沒來得及躲藏的人員，都給射得腸穿肚爛、支離破碎，奄奄一息。

「廣播系統都俾佢哋射爛埋。」少佐偷偷瞧向廣播設備。

加拿大岩熊特種兵一邊填充子彈，一邊視察指揮中心生還情況，見到裡頭人員似乎死絕之後，向駕駛員喊：「Next！」再向另一個樓層出發。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直昇機上升，看來是更高的樓層。

兩人見直昇機飛離，才敢起身行動，察看現場狀況，結果三、四十多名值班的臨時政府成員中，僅有三名存活者。

「王達尼同其他管理人喺邊？」少佐巡視全場一次，都不見他們蹤影。

「一係休息緊，一係開緊會。」韓湘想救任何一個人，可惜沒有一個人的傷勢，是她能挽救得到：「嗄……嗄……」

未幾，第二個樓層又發出掃射的聲音，跟剛才一樣是慘叫不絕，遇難人數節節上升。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王達尼喺邊啊！？」少佐詢問一位受驚嚇的倖存者。

「啊啊啊……啊呃呃呀呀……」那名倖存者瞪大眼珠，看著身邊數名死去的同事：「明明……明明一個鐘前，我、我哋仲傾、傾緊計……」

「王達尼喺邊！答答我！」少佐搖一搖幾乎失智的他。

「啊呀呀呀！！！」他抱著頭顱，伏在地上大聲尖叫。

「佢已經崩潰咗。」韓湘看了看那人，轉問另一位女性倖存者：「你冷靜講俾我聽，王達尼喺邊？」

「佢喺、喺四十樓，同其他管理人開緊會……」女職員嚇得花容失色，指著上方口抖顫的回答。

「四十樓。」韓湘瞟了少佐一眼，跟他趕到四十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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