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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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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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悉機槍手陣亡的駕駛員立馬拉動搖桿，控制直昇機上升離開，沒有一點留戀。

上升不到幾層高，一具黑影便於窗外墜落，是加拿大特種兵的屍體被拋出機外，肉身直墮地面，發出沉重巨響。

雲梨維持姿勢，久久未有站立。

「雲……梨……」剛才那一幕，韓湘思疑雲梨中槍了。

韓湘不見到地上有血跡，又去查看打量雲梨全身，竟發現……唯一的血跡在鼻子上。

「你流緊鼻血。」

「嗯……」喘息未定的雲梨像虛脫那般，把側著的身子躺平貼住地面，繼而合上眼睛：「去睇佢哋……」

韓湘小步跑到左面走廊，那條直長的通道中不少屍體相疊，身體被射得像蜂巢一樣。

那些及時躲到一旁房間的人，安然無恙地偷偷探頭，發現外面的直昇機消失，才一同出來查看死傷者。

「無事啦，大家起身。」明雲所在的房間，擠滿不少孩子：「行多陣就安全。」

「少佐……」韓湘終於找到少佐，受傷的少佐。

他撕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塊布，為自己大腿上的槍傷進行包紮，防止血液繼續流失。

「嚟。」韓湘伸手。

少佐握住她的手一拉，用另一條腿站起來：「死咗好多人……」

「唔好望，上安全室再講。」韓湘將少佐交予另外兩名大本營戰員。

大概，早就見慣生離死別。

踏過地上同伴的屍體時，少佐嘆息中沒有悲哀，只有無限的感嘆。

「你點？」韓湘返回雲梨身邊，同樣伸手向他。

雲梨胳臂微微抖顫，握住韓湘苦苦站了起來。

「你睇落唔多好。」韓湘扶著雲梨。

「每次遇到生死瞬間……」雲梨特意閉上眼睛，減少視覺訊息的接收：「我個腦都總係……超負荷……」

「你唯一嘅藥係休息。由我同你去南區嗰陣開始，我已經見到你不斷超越緊自身嘅極限……你嗰種極高強度嘅神經反應，一個正常人唔可以長時間維持……」韓湘說。

「面對嗰啲情況，我無選擇……」

「所以你要休息。」韓湘依舊是那一句。

兩人抵達安全室後，關閉好裝甲門，而王達尼做了一次人數統計，現在戰略局大樓上上下下，幾乎都聚集安全室裡頭，人員死傷的缺口位應該不會持續突破，這是王達尼風險統計的說法。

可是危機未真正解決，外面的直昇機引擎聲依然像厲鬼一直徘徊不散，那可是一種精神折磨是，特別對於小孩子來說。

安全室地方是有些擠迫，但能確保不會被亂槍射死。

大家都坐立不安，等待著直昇機何時離去。

本來大家都處於焦慮與害怕中，直至引擎聲驟然熄滅，換來耳根清靜，大家才從負面的情緒中得到解脫，抬頭望望周圍。

「走、走咗？」有人問出大家的疑問。

「係咪無油啦？」有人猜測。

「好似真係走咗，出面無嗒嗒聲啦！」有人振奮高喊。

「佢哋未走，係停泊喺天台。」韓湘一句打破眾人幻想。

聲音是從上方突然消失，而不是逐漸變細，意味著岩熊部隊是降落，而不是遠離。

「我覺得佢哋最低限度，都要殺咗你先會離開。」韓湘側目而視身旁抽煙的王達尼。

「我都有相同嘅感覺，所以佢哋今日注定離開唔到。」王達尼兩指煙，彈向了螢幕：「佢哋喺天台降機，係諗住落嚟直闖安全室？唔會有用，呢到嘅牆霰彈牆都防到，除非佢哋帶咗好多炸藥。」

「我諗機上嘅岩熊部隊點都帶咗個爆破兵，佢搵個地方安裝最簡單嘅C4炸藥，都足夠令幢大樓冧。」

王達尼一下子臉色凝重：「你覺得佢哋會咁做？」

「會，絕對會。」

「你覺得依家阻止仲嚟唔嚟得切？」王達尼眼前的六個螢幕，都只展示著三十樓內外的情況，其他樓層一無所知。

韓湘轉頭望望人選：「得，但係……似乎無咩人揀。」她心目中的少佐和雲梨，狀態都十分不佳。

「我都唔差嘅。」王達尼雙手伸到桌子下，拿出一把被固定下方的KS-23霰彈槍。

「我唔介意，你想出發同我講。」

「你信得過我？」王達尼單手握住霰彈槍，撿回剛剛彈出的半枝煙，重新放到嘴邊輕抽：「我哋未曾有過合作經驗，韓湘小姐。」

「佢相信嘅人，我都會相信。」

「嗰個「佢」係……」王達尼想了幾秒，心裡有個答案：「喔，我同佢的確係合作無間。」

雲梨、滿天、少佐，再加上王達尼的話，韓湘幾乎都跟過M相熟的朋友打交道了。

「呼……」王達尼吸完最後一口煙，行出監視房跟跟外面的人講話：「各位！我有啲事想講，依家嗰班西城薈嘅人，極有可能降落咗喺天台到安裝炸藥，我想搵敢死隊同我一齊出去，有冇人願意？我講到明先，對方肯定裝備精良，出去最好抱住死嘅覺悟，但如果功成身退嘅話，我確保日後你可以不愁柴米！」

「臨時大總統！你出去嘅話太危險……」戰略局職員愣住，嘗試挽留：「你仲需要領導我哋，你係靈魂人物，我哋留喺到睇定啲再講，無必要出去冒險。」

「依家戰略局需要係需要敢踏出安全室嘅人，我係第一個，韓湘小姐係第二個，我等緊第三個！」王達尼橫視眾人。

經歷直昇機的壓倒勝襲擊，把本來心口掛個勇字的戰鬥人員信心都給摧毀了，即使有強烈的舉手念頭，胳臂卻很誠實地下沉，像有千斤重壓住。

王達尼等了十多秒，依然沒有人舉手。

「無人？」王達尼點點頭，向出口方向行：「好，我都會照去。」

大家不由自主讓出一條路給王達尼行往門口那兒，掠過兩邊人群期間，其臉龐上的堅毅顯露無遺，令大家心中不禁產生一份尊敬。

即使隊友只有一人，也得上場。

但在王達尼把手放到門柄時，竟有人挺身而出。

「等陣……」有個人看了看周圍，決定站出來：「我去。」

「我都去。」。

「仲有我！」

陸陸續續都有決定走出安全區的人，漸漸可以組成一個小隊伍，他們包含大本營、反皇派、臨時政府、康城人等，不分任何勢力，此刻皆是一體。

「好……」王達尼看見一個個出來的勇士，一手推開裝甲門：「我哋出去！」

這支三十多人的隊伍，先是出來走廊集結。

「你都幾有號召力。」韓湘對王達尼說。

「呢啲叫打感動牌嘿嘿……」王達尼暗暗勾起嘴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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