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不如見面。」情報網強大的蕭梵,一眼洞悉出對方身份:「傳聞話你身份好神秘,我都想睇下他真面目……南方牧師。」
「我哋都係同出一個師門,真面目無你想像中神秘。」牧師拿好火焰噴射器,隨時向襲來的蕭梵發射:「但如果你有能力,歡迎你過嚟揭開我面具睇。」
蕭梵細步上前,開始思索如何接近。
首先一個最為明顯情況是,貿然接近只會被牧師燒成焦炭。
「你喺天台,但地面有軍人看守住,代表你一早已經喺到,嚟天台匿埋係為咗等我哋離開?」蕭梵一邊接近,一邊打探性說話:「麻醉槍、火焰噴射器,一幢只有老鼠嘅大廈,你似乎探求緊一啲……非比尋常嘅事物。」
「你可以咁講。」牧師一聲嘿笑,沒有反駁。
「聽聞你好耐之前,喺協會偷走咗白羅剎嘅樣本,依幢大廈又係同培育病者相關。」蕭梵無論嘴上還是腳下,都一步步地進逼:「我估今次,都係嚟搵「病者」相關嘅事物。」
蕭梵智商保持在線,這種一觸即發的環境下,仍然保持理性地思考分析出,牧師出現在西城薈目的。
儘管牧師沒透露到什麼,但答案卻好像被蕭梵逐漸揭開,於是他採取了適當的回應方式,扣下了點火器。
「蓬」幼小的火苗冒出槍口。
「羊肉方面,你鐘意焦炭定脆皮?」牧師終於給出簡單易明的警告。
「一成就夠。」話畢,蕭梵口哨響亮吹出。
牧師立即抬頭望天看看飛鷹哪來,這一舉動無疑暴露出,他對蕭梵的攻擊方式頗為熟識。
然而,天空澄明,不見任何禽鳥現身。
「噫!」牧師當下意識到,中了蕭梵的聲東擊西術。
蕭梵的口哨聲,根本沒有呼叫到任何禽鳥幫忙。
牧師視線回到正前方時,蕭梵已如鬼影一般疾行而來,那陰沉不見眼光的眉目,緊緊盯著牧師的要害!
「蓬──」牧師朝他噴射火焰,如同火龍吐息。
蕭梵解下穿著多時的皮質修長風衣長袍,餘下一身輕巧的黑色布甲服裝,然後把風衣長袍裹住上半身,阻擋火焰噴來的傷害。
每件出現蕭梵身上的東西,都有著它的作用,看似個性時髦的紅黑色風衣長袍,實際上利用了消防員滅火防護服縫製改成,具有多種隔熱和防水物料,外層具阻燃和抗高溫的效能,中間夾層能阻止化學液體進入衣物,能夠抵禦攝氏1000度的火焰燃燒達十秒,對蕭梵而言就如戰衣一樣,在南區能擋住各種病者血液、舌女強酸、腫瘤人汁液等,到這裡能擋住牧師的烈火攻勢!
牧師看得明明白白,但內心只有兩隻字能形容,眼下所見正上演著的事情──瘋狂。
雖有戰衣勉強保護,灼熱感還是會纏繞舉衣的胳臂上,它無時無刻刺痛著皮膚的神經,以蕭梵肉眼可見的速度燒成赤紅,往烈火直闖的勇者除了自身不懼死亡的意志外,更需要一點的狂妄自大。
蕭梵花了六秒跟牧師拉近距離後,將燒得快變破爛的皮質風衣長袍扔至火焰噴射器的槍口上,再旋即扭身轉向左面一踏,右手移到刀柄緊握出鞘!往牧師的腰間一字橫斬去。
牧師甩開皮質風衣長袍,下一秒駭然發現蕭梵正要出刀,唯有放棄攻擊轉為後跳一小步。
「呼霍──」劃破空氣的聲音,告示這一刀斬空。
蕭梵再次變換姿勢,轉身側站拔出第二刀,順勢劈落牧師身上!
「……啊!」牧師兩腳急得再退一步,感覺完全招架不住猛烈的攻勢。
「咯!咚──」羅剎面具被一分為二,牧師那驚訝的神情隨面具破碎裂開,展示到蕭梵的面前。
「原來係你……」看見牧師真貌的蕭梵,勾出一抹邪笑:「大病獵,你都呃咗唔少人。」
牧師嘴唇微微顫動,真正身份被得知的他,決定緊握住火焰噴射器不退不避,即使肉身要捱上一、兩刀,都誓必將眼前的蕭梵焚燒成灰燼。
身上再無法寶的蕭梵,在半秒間確認到牧師那視死如歸的眼神和意圖,知道對方將會不計較傷害地硬攻,情況對自己大大不利,於是不加以糾纏,直接跳出天台圍牆,並看準冷氣槍槽的鐵支架,擲出一條鉤繩將其勾住,利用慣性搖擺至工廈另一邊去,途中不忘朝天台上方擲出一枚手裡劍,預判牧師會在投擲的位置探頭望出。
「呼──」
果然,牧師見蕭梵跳落天台下後,馬上轉身面向圍牆,準備探頭俯視下方情況,但剛才種種攻勢方式讓牧師有極強烈的預感,蕭梵不是個簡單的敵人,而遲疑了一秒,結果頭部正要伸出去時,一枚手裡劍恰恰飛來如流星,擦斷牧師數十根頭髮。
一副愕然的牧師決定不再追擊,選擇毅然離開。
蕭梵擺蕩至盡頭後,腳尖往牆面快踏兩步,僅憑四根指頭捉住斜上方的窗口邊緣,然後帶動全身移到窗口下,再掏出一把苦蕪將窗口的玻璃擊碎,打算借單位做個落腳點。
殊不知,該單位原先為培養血鼠的最初場所,基本上可說是鼠窩真正的源頭,面對地盤被侵襲的血鼠特別勇猛,蕭梵小心跨入單位裡頭,無數的血鼠立即一湧而上,彷彿要吞噬他的腿部。
意識到入面鼠患比之前樓層見到的還要嚴重後,他已想要收腳出來的念頭,可惜一部份血鼠早就爬到腳上,儘管甩開了一些,但沒有皮質風衣長袍的物料保護下,還是意外被其中一隻血鼠咬到。
「吱!」
被咬的蕭梵即時捉住血鼠,徒手把牠捏死。
「嗄……」蕭梵看著被咬的位置,頭腦鮮少地空白。
最後,蕭梵跳落外牆下層一部冷氣機上,在那正正方方的小小落腳點坐下休息,評估傷勢如何再做決定。
畢竟除了被血鼠咬到外,身上還帶有對付牧師時造成的二級淺層燒傷,除了冷風吹來可緩和一下痛楚外,很多時候就只有忍耐。
關於牧師的真正身份是誰,蕭梵都沒打算告訴雲梨,因為明天將實行暗殺元帥的計劃,這個時間點說出只會影響他分心。
約一個小時過去後,蕭梵從第二個較安全的窗口落腳,然後回到韓亥和雲梨所在的樓層。
韓亥上將仍是一人沉思著什麼,蕭梵自己則蒙上黑色的面罩,防止會傳播飛沫連累不知疲倦的雲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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