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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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2, 202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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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前。

暮色殘照西城樓上，蕭梵孤傲的身影。

目送雲梨走入本部大樓後，他亦朝牢獄方向前去，準備展開營救的計劃。

街道上風聲輕輕低嘯，黑色的刺客裝束尤其單薄，逆風而行的蕭梵屏息凝神，眼光全放周亦卿樓上。

周亦卿樓披著深褐色外衣，與鄰近大學建築色系相同，甚具包浩斯風格，大樓與大樓間緊密聳立，像所守備深嚴的大監獄。

西城薈監獄，被列為外來者不得內進的禁地之一，裡面被囚禁的對象不是勞改營那般平民百姓，他們一般是擁有某種高技術或價值的人士，並從倖存區給綁架回來。

為防出現逃獄和劫獄情況，入面道路有如迷宮，外人進入的話，多半會困死裡頭。

可實際上蕭梵對它早已瞭若指掌，猶如走入自家廚房容易。

皆因，蕭梵早有部署。

而計劃的所在，正正是馬日里、淼三仙和吾禍三人，看似遊山玩水、每天無聊打混的他們，為西城薈驅逐病者只是其次，實際主線是替叛獵組織執行間諜工作。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行為不外乎刺探、賄賂、暗殺，他們暗中操弄軍官的晉升，例如有兩名同級的軍官，他們會暗殺其中一位較難溝通的，以此扶植另一名與自己比較相熟的軍官，方便往後行事。

再加上西城薈軍人對肉品的需求極大，特別是每個嚴寒的冬季，所以賄賂軍官獲取情報，成為主要手段之一。

其中，不外乎監獄的地圖。

去路早記熟清楚的蕭梵，越是行近監獄，雙腳越是跑得快，無視徒手攀爬的危險性，直接踏上牆身伸手抓住小小的裂縫，利用牆面一切凹凸的破損，供自己如貓敏銳移動，爬到一整列的不透鏡玻璃窗位置，蕭梵一邊抬高頭查看玻璃屬第幾塊，雙手一邊朝橫平移，移動到第十四塊不透鏡玻璃窗，蕭梵才稍為撐身出拳敲打玻璃，竟讓它神奇甩脫。

它一般被稱作「逃生門」，在敵人的地頭留下隨時進出的空間，當然都是依靠某些軍官的幫忙，只要不是本部大樓工作出身的軍官，面對食物誘惑時，忠誠度不會特別高。

第一次的接觸給軍官嚐嚐甜頭，他們很快就會落入陷阱。

貪腐，正是獨裁政權的常見弊病。根據研究得出，只需提供超過職位本身的三倍利益，正常人都會出現猶豫情況。

腳步輕微的蕭梵，從玻璃窗爬入至監獄的雜物房，掏出一把苦蕪靠於門側，準備隨時殺敵的可能。

由於大量軍人都上到前線作戰，看守監獄的軍人數目中幅下降，壓低身子疾行的蕭梵，一路上沒遇到什麼敵人。

正當他要靠近出口時，門外卻驀地傳出腳步聲，迫得蕭梵快步飛撲至一張霉爛的沙發後躲藏。

「咣」三名軍人行進來。

「你真係聽到聲？」軍人甲問。

「係呀，我好確定，有玻璃窗跌落嚟咁嘅聲……」軍人乙答。

「都唔知你驚咩。」軍人丙說。

「依家監獄入面嗰個係大人物，話唔定有人嚟救佢，安全啲好。」軍人乙獨個走入廚房：「我去睇睇先。」

軍人甲和丙走去沙發坐下：「條友神神化化咁，點做大事……」前者說。

「咪係，真係有人嘅話，我斬個頭俾佢坐又點話？講到我哋西城薈自出自入咁……」軍人丙輕率一笑。

突然！兩人視線急墜，頭部像模型玩具甩出，不知何故落地上。軍人甲腦死前卻意外看見，沙發後的蕭梵拔出日本刀，一刀將二人首級俐落砍下。

兩具失去頭顱的脖子，像噴泉微微急灑著血液……

「喂！真係有塊玻璃甩咗呀……」傻傻不知的軍人乙，還在糾結廚房裡的事：「喂……聽唔聽到啊，真係可能有人入嚟咗啊。」

軍人乙叫了兩次都無人回應，索性行出一探究竟：「喂……」可才剛走出廚房，便給躲在牆側的蕭梵用苦蕪刺中眼球。

「嗚呀呀啊！」軍人乙雖劇痛難當，但還是盡力拔出手槍，意圖射殺前方的蕭梵。

「呼──」蕭梵手一揮，苦蕪便落在其腕骨上。

「哇呀──」軍人乙痛得摔坐地上。

「唰！唰──」緊接蕭梵刀尖刺肚，向上一拉。

大小腸臟全數勾出斬斷！

「哇嗄啊啊啊啊……」軍人乙死法慘烈。

三人死後，蕭梵拿走其中一人的手槍，另一隻手配備苦蕪，以潛行的姿態繼續深入敵陣，沿路上暗殺了些擋路者，最終憑著對地圖的記憶，通過了監獄的迷宮，來到最深處的牢房外。

蕭梵一路行到最入，卻聽見震撼的槍聲。

「呯啪！」是霰彈槍。

因為有槍聲出現，蕭梵沒有毅然破門，決定躲於門後觀察。

房間內以紫外線燈照明，五名毫無表情和交流的軍人，持續輪流地朝M頭部開槍！

其頭部被子彈轟得巴爛，可說是體無完膚。

但蕭梵隨後發現更讓人震驚的是，就是M的背部竟長有一雙羽翼，被天花的鐵鏈所鎖住的手部，更是雙血管與青筋都暴露的利爪。

然而真正可怕的一幕，卻準備在蕭梵面前上演……

一名軍人倏地關掉紫外線燈，黑暗中隨即出現滋生的聲音，好一會兒後燈光再次亮著時，M的頭部居然回來了……

應該說，是復原了。

骨頭和皮肉勉強恢復，但皮膚尚未回來。

可是軍人沒有閒情去等待，他們稍為看見有個形狀，便再舉起霰彈槍其頭部，然後發出嘿嘿的笑聲……

M喉嚨一恢復過來，隨即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準備再度面臨死亡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性，被無盡的痛苦與瘋狂所侵蝕，人性被死亡不停摧毀。

「呯啪！」再開一槍，頭顱再次爆開。

這樣的來回，已經不知進行過多少次。

儘管蕭梵見多識廣，眼前如無間地獄的折磨景象卻是第一次見。

「嘿嘿嘿，拋低你嘅無謂人性……」其中一名眼神無光的軍人，突然像被鬼附身一樣，說出激昂的話語：「真正嘅神係不受人性所束縛！！！」

鑑於監門緊鎖，蕭梵唯有敲敲門，說個藉口：「將軍嚟咗。」

牢房內的軍人好一會兒才回應：「……將軍？」

「無錯，本部大樓想要見一見佢。」

「嘿嘿嘿……你哋唔會想見到佢喲……」軍人的說話方式，一點不像軍人。

「本部大樓嘅命令必須要遵守。」蕭梵幾乎開始懷疑，裡頭的到底是否真正的西城薈軍人。

「唔好麻煩喲嘿！我做緊偉大嘅實驗……」軍人面對上級命令卻視而不見，確實非比尋常。

「如果你再唔開門，我會通知本部大樓，然後破門而入……」蕭梵打算進一步警告，測試牢房裡軍人的反應。

裡面的軍人卻打斷了說話：「啊啊啊嘿，我依家就開俾你……順便想你死一死。」監門一打開，奇怪的軍人持霰彈槍而出，想要解決外面的蕭梵。

蕭梵老早舉槍口向門縫，待它一開立即開槍，擊殺開門的軍人，接著將門踢開，突擊般殺掉牢房其餘四名軍人。

才不到五秒，牢房中的軍人全數死盡。

蕭梵查看一下M，見他頭部未復原，便學剛才的軍人關掉紫外線燈，約莫數分鐘後竟真的神奇恢復過來，情況就如病爪一樣。

謹慎的蕭梵沒有排除M是特殊病者的可能性，於是打算靜心觀察，那不明勢力卻不容許他這樣做，五具死去的軍人屍體忽然身體發出奇怪的撕裂聲，蕭梵馬上警戒起來。

一陣怪聲過後，五具屍體突然破開，相應跳出五隻白色的蠹魚，牠們撲到M的手腕上，想要啃斷M的手腕，面對突發的情況，蕭梵本能拔出雙刀，一次斬掉兩邊手腕上的蠹魚，卻連同M的手部砍下，無意使其在鎖鏈的束縛中得到解放……

「嘎咿咿……嗦。」M發出類似病者的聲音，彷彿回歸病者的本性。

他先是雙翼一動，拍掉照射自己的紫外燈，然後緩緩抬頭瞪住蕭梵，流露出瘋狂的血性。

與他對視足足三秒的蕭梵心感不妙，感受到充分的敵意。

於是，他飛快往出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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