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86

586

Nov 12, 202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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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政府的突然勇猛，大出戰線上的西城薈軍人意料，勝券在握的他們心態上未能及時調整，猶如個只剩下一滴血的敵人，向你發動絕地反殺，讓人實在措手不及。

加上黑死病在軍隊之間傳播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有一半軍人都無心戀戰，力量比起第一波攻勢時，減弱了不少。

火網攻擊結束後，電車下的少佐向上層回報損失情況：「司機死咗！有冇人落嚟替補……」

「我嚟。」港豬二話不說落到下層的駕駛座中，繼續控制電車前進。

「報告將軍！前面路軌有人放炸藥！」艾寶琳士兵回報。

「撞開佢！射走佢！無嘢擋到水炮車。」袁豐下令。

水柱一下噴射，被放在路軌上的炸藥頓時被擊去。

「老大，你哋再行前少少就係西城薈囚禁啲人嘅地方……」一名黑鼠商團成員傻鼠回報。

「管制區，用嚟集中管理平民。」韓湘得悉那地點。

「要順手救埋嗰到嘅平民？咁樣幫你贏到唔少民意。」不知為何，一同上了電車的積奇老頭說。。

「計民意嚟講，我當然好想……」王達尼低頭想一想，繼續凝視前方：「但今次行動係救我好兄弟，應該話，我哋已經係家人！所以無論如何都唔會停低，因為我有家人！」

雖然擔當人民的救世主，能享有極大的榮譽，但對王達尼而言，家人更為重要。

如是者，王達尼採取無視的策略，一共掠過了兩個管制區。

直到經過第三個管制區，居然出現了史上最哲學性的情況之一。

數十名有男有女的平民，正躺平在電車的路軌上，他們被鐵鏈綁住路軌上，除非將電車停下，否則難保他們安全。

要不然，就直接輾過去。

「要、要停車啊！」寶拉吃驚。

「一停咗我哋就俾人包圍……無論後面定前面……都係西城薈軍人。」韓湘往車頭和車尾一眺，不禁愁眉鎖眼：「停咗好難再突破重圍，會俾佢哋圍剿。」

「仲有廿四秒！」寶拉喊。

「真係搬唔郁佢哋！？」王達尼苦惱得拍打車窗。

「十幾個人都鎖住喺路軌舊鐵到，除非你肯停……否則佢哋都凶多吉少。」港豬緊握拉桿，只要王達尼一句說話他便會拉下剎停。

大家看著電車與被綁住的平民越來越近，越是無法做出決定。

那個殘忍的決定。

如果停下來有什麼危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要充當那個劊子手，卻又不情不願。

「十秒！」港豬頭部伸出車窗，通知上層的王達尼：「最後暫停嘅機會。」

「嗰、嗰、嗰到有細路……」寶拉看著前方的路軌，甚是愣然。

「世上無兩全其美嘅方法……」王達尼合上眼睛，離座落到下層去：「少佐，俾我。」

王達尼拉開輕機槍前的少佐，轉由自己持槍操作。

「王達尼？」少佐一怔。

「我哋無可能停……」王達尼雙手不停顫抖，還是盡量瞄準好路軌上的平民：「就做個……唔會後悔嘅選擇，呢個劊子手我嚟做。」

「黑鼠先生……」港豬望向一旁的王達尼，再問一次：「你確定？」

「減少佢哋痛苦，係我唯一可以做。」

前方路軌上的平民，瘋狂地慘叫：

「唔好呀……唔好撞埋嚟呀……」有牛高馬大的男士怕得當場失禁。

「爸爸！爸爸我好驚啊嗚嗚……」有小孩子不停哭泣。

「求你停車啊！求你呀求你呀！停車呀！停車呀呀呀！！！」有中年女士喊破喉嚨般嘶叫。

眾人中，應該最為正直的少佐都沒有異議，畢竟現實終歸現實，他們活下來，就會換自己死去。

王達尼深一深呼吸，在電車要輾斃路軌上的平民前，果斷地開槍！

看見子彈飛出的瞬間，不忍直視的寶拉緊閉住眼睛，但平民中彈的慘叫聲，無法阻擋住。

最後，那些無辜平民不需感受本來的痛苦，電車平淡輾過了平民的身體，車下還響著骨碎破裂的聲音，叫人十分難熬。

「啪格嚓──啪格格格嚓──啪格格啪格──」

電車下反反覆覆，出現相同的聲音。

通過了這條地獄之路後，王達尼垂下了頭，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唔好令佢哋犧牲白費。」少佐拍住王達尼膊頭。

「食枝煙……」駕駛座上的港豬，替王達尼拿出其口袋的香煙，放一根到他嘴中，並為其點燃：「繼續直視我哋嘅敵人。」

「嗯……」王達尼吸一口煙，嘆出陣陣無奈。

電車越到後面的地區，西城薈方面就準備得越多。

前進到上環的時候，他們索性炸了路軌，使電車徹底出軌停在大馬路上，然後四方八面地冒出突襲。

剛開始的時候，王達尼等人都躲在電車中死守，直到後方的步兵開始趕來，袁豐將軍又將水炮車發揮得宜，很快便擊退了埋伏的西城薈軍人，但電車上的人亦要一同徒步而行了。

後來路上太多障礙物，加上汽油用得所餘無幾的情況下，水炮車都無用武之地，被棄置街上，袁豐都加入步兵大部隊。

臨時政府越過上環倖存區後，兩方在西營盤打響城市遊擊戰。

論戰術方面，西城薈一方固然出色，但是臨時政府一方都有袁豐坐鎮，具多年軍事經驗的他，不停反制西城薈的戰術。

「即使用人海戰術都要疊屍疊到去西城薈門口！否則我哋好快會腹背受敵。」袁豐用粗大的嗓門，傳到每一名士兵的耳中：「就好似登陸戰咁！匿喺掩護物後面，大家一齊推進！」

西城薈一方的子彈猛烈得，讓人以為發生著地震。

「嗄……嗄……」一名艾寶琳士兵戴好歪斜了的頭盔，拿出遠在家鄉的家人照片：「我、我一定會返嚟見你……美娥，你要等我！」

說罷，那名艾寶琳士兵立即持槍衝出掩體，朝對方機槍位置猛射，協助隊友繼續推進：「上呀各位！上呀──」離開掩體不到三秒，他便葬身戰場。

「都係嗰句！邊個做先鋒，可以攻破呢個據點，我包佢喺將軍澳到榮華富貴！唔係……你鐘意喺港島區做上等人都得。」王達尼一如既往，使用財富來吸引人賣命。

畢竟，人總是自私的。

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大家都很愛惜生命。

「我成世飲雜菜湯……我唔想日日站崗……」一位艾寶琳叛士兵給激發到，聯同身邊的老同袍說：「不如我哋幾個搏一搏……反正人生都淨係生存到一次，好過成世都渾渾噩噩……」

「唔好傻呀，會死人嫁！！睇下出面啲子彈幾猛烈……」他的艾寶琳同袍咬緊牙關，抱住槍枝不願郁動：「蔣圖文！你唔好真係衝出去呀！」

「我知呀！賭一鋪咋嘛！最多咪死！」艾寶琳士兵蔣圖文，不容分說便衝出去掩體：「富牛哥，如果我死咗……照顧我老豆老母！」

「啊！！！臨出發前你老豆老母先叫我照顧你……」當兵經驗比他資深的富牛哥，跟著衝了出去：「唔理啦，要死一齊死喇。」

從此，兩名艾寶琳小士兵的命運就地改寫。

王達尼一拋出誘因，至少四、五十名艾寶琳士兵都勇敢衝出掩體，去為大伙兒開路，後面的人緊隨而上。

最終，在犧牲上百名艾寶琳士兵的情況下，臨時政府強行開出一條血路，硬生生攻陷了西城薈在西營盤堅守的堡壘，並於韓湘的帶領下，眾人繼續朝西逼近，開始接近本部大樓！

「西城薈……」攻至西邊街的袁豐，對西城薈表現有些疑惑：「佢哋正常唔會咁少兵力設防，係咪有伏……」

「西城薈大量人染咗傳染病，再加埋我哋閃電突擊戰術……」韓湘緊握一把手槍，跟袁豐躲到同一件掩體後：「佢哋應該未嚟得切回防，我哋可以直搗黃龍。」20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BueJ4V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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