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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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2, 202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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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好職責的臨時政府軍，由王達尼帶領下一同離開本部大樓，剛好遇見鐘樓出來的韓湘和少佐。

神情哀傷的韓湘，憂鬱的眸子定格地上，鵝臉蛋上殘留淚痕，像沾著雨點的梨花。

少佐雙手捧著一具冰冷的屍體，並為他蓋上一塊白布，從那隱約露出的鍍金袍袖和鞋子，王達尼大致猜出死者是誰。

王達尼深深呼吸，莊重地上前，手輕輕放到白布上：「安息。」

「安全室嗰邊，佢哋已經投降？」少佐問出一句，不合時機的問題。

如果剛剛得知好友逝去的韓湘，再得悉父親已吞槍自殺，好難想像她要承要的傷害。

王達尼、港豬、寶拉、袁豐，沒一個人回答，少佐都馬上讀懂他們的表情，知趣地轉移話題：「庭園叛獵搞成點？」

「佢哋好似仲同隻「病者」周旋緊，暫時係我哋插唔到手，我著手應付之後落嚟會回防嘅西城薈軍人先，港豬會去西城薈嘅科學部同醫療室到，搜括其他西城薈人員，你同韓湘休息下先，啱啱你一直做先鋒都攰……」

「我爸佢……」韓湘冷不防插口一句：「佢點……」

「呃噫……」王達尼語頓。

「佢死咗。」袁豐不想諸多隱瞞，決定直接說出：「吞槍自殺，同其他岩熊部隊。」

淚水早已流乾的韓湘輕輕點頭，只能緊閉眼睛承受心中的陣陣絞痛，苦澀與傷痛都傷透了精神與靈魂，有時人面對命運的安排……根本沒有任何還擊的能力。

也許由妄想要逃出西城薈，想帶家人離開的一刻開始，所有所有就想得太過美好，已致無視了身邊野火，不知悲劇早早上演。

韓湘擦拭眼角的淚跡，說話滲出哭腔：「我、我要救走我媽媽。」她想挽回那麼一點尚未失去的事物。

王達尼溫柔小聲地問：「可以……佢喺邊？」此刻的韓湘上校如同個小女孩，王達尼不想傷害到她。

「醫療室。」

「港豬，你同韓湘一齊過去。」

「係。」港豬搭著韓湘後背：「韓小姐，事不宜遲。」

港豬的部隊動身出發後，袁豐的部隊都跟接離開赴往前線去。

最後，剩下少量臨時政府軍和少佐的突擊隊。

「佢係個英雄……」王達尼凝視著白布掩蓋的屍體，嘴裡一陣感嘆和苦澀：「少佐，搵個地方好好安置雲梨，帶返去俾佢家人。」

「嗯，我會。」

臨時政府按照計劃執行，港豬帶著反皇派和艾寶琳戰員，前往西城薈的醫療室中，期間韓湘由急步轉跑，可看出她心裡有多著急，最後港豬更要用上跑的，才追得住她腳步。

一入去醫療室大堂，港豬立即掏槍朝天，然後開槍警告：「所有人趴低！無論你係咩人！唔想捱幾槍嘅話全部同我趴低！」

繼續留在醫療室的，全是病得敢死隊都做不了的軍人，自然不用港豬警告，每個人都是躺平趴下。

相較之下，他們體內的傳染病可能更要危險。

本來病得意志模糊的軍人，虛弱的舉手指向港豬：「你……你係……邊個……我見到豬頭人……幻覺都有埋，我係咪就快死……」

「睇實每張床嘅病人，唔好俾佢哋埋到身，佢哋身上有病。」港豬叮囑身後的部隊人員。

「係。」大家都舉槍戒備，進入醫療室中。

港豬一路帶人行入盡頭，途中見到一些軍醫出來查望情況，都會賞他一拳然後拉落地上。

「我話趴低！你哋識唔識聽粵語？」

「啊啊啊呀！」有個軍醫突然衝出病房，意圖拿針筒刺向港豬。

眼明手快的港豬一手捉住其腕，另一隻手再朝對方肚皮連開三槍：「你以為我第一次遭遇暗殺？」

去到醫療室最深入的主管辦公室，韓湘正跟裡頭一位中年女士溝通。

「所以你爸爸情況點，你點解突然返咗嚟……」韓素女士問。

「媽，要走啦……」韓湘不斷翻找著房間，抽屜都拉開了一遍：「你樽藥喺邊……」

港豬踏入辦公室不到兩秒，韓素女士旋即拔槍：「邊個！」

「喔！女士對唔住，驚動到你，我係韓湘小姐嘅朋友。」港豬舉高雙手。

「佢係我哋嘅人……」韓湘沙發和盆栽都一併檢查。

「真係諗住走？」韓素看向著魔地找來找去的女兒，感到十分困惑：「女，到底……」

「係啊！要走啦！因為老豆佢……」韓湘握緊母親雙肩，不忍說出那事情：「佢已經……」

韓素女士若有所思，呆呆吐出：「死咗？」

韓湘沒有確切地回答，只是緊緊抱住母親發出幾聲抽泣。

看見女兒如此表現，韓素女士心裡都有個大概，但腦袋還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到，除了和眼前的女兒互相擁抱。

「要走啦……」韓湘再說一次。

「嗯……」韓素女士含淚點頭。

「咁你樽藥呢？」

「我……」韓素女士拉開某個抽屜，裡面卻是空空如也：「我原本係將樽抗生素放喺到，但係唔見咗……」

「唔見咗……」韓湘伸手到屜中，摸盡每一個角落：「配藥房仲有冇剩？」

「已經無，但都唔緊要，如果情況真係危急……我哋就離開依到先。」韓素女士說。

「嗯、好……」

途經各個病房時，韓素不時望向床上的病人：「但啲病人點算……」

「我哋唔會理到佢哋。」韓湘緊握住母親的手。

「咁其他軍醫？」

「一陣再處理。」

一些西城薈的軍醫和病人看見韓素大校，都呼喊出她的名字：

「韓素大校！我哋點算啊……」

「韓……韓校……我好痛啊……救救我……」

「你哋班人捉韓大校去邊呀！」

離開後，韓素女士依依不捨的回望工作多年的醫療室。

「白月草先生，裡面嘅人點處理？」一名反皇派幹部問。

港豬想了一想：「殺，全部都有病。」

「殺？」反皇派幹部對答案大出意外：「入面所、所有人？」

「係，佢啱啱都聽到，無論上至軍醫，下至病人，全部喺到咳咳咳……中哂傳染病。」港豬望一望身後的城市風景，續說：「將佢哋帶哂出嚟，社會只會崩塌，造成幾多損失唔洗講……何況佢哋係西城薈嘅人。」

「係，收到。」反皇派幹部進去醫療室，替港豬下達屠殺命令：「搞掂後，我嚟科學部同你哋會合。」

「兩位韓小姐，我哋之後會到科學部。」港豬轉身，帶著戰員和她們往科學部去。

穿過好幾條街，一行人等來到科學部前頭，中途天空下起了雨水，大家衣服都給沾濕，但無阻即將要發生的事。

「跟我入去。」港豬依舊持槍進入，並開槍警告：「全部人同我趴低！」

然而，裡頭卻毫無回應，像幢空置的建築物，咨詢處更有一名職員死在椅子上。

良久，韓素女士開腔：「無幾耐前我先嚟過，嗰陣仲有唔少人……」

「去上層睇睇有冇人，有光易睇到嘢。」港豬給出第一個指示。

如是者，艾寶琳士兵們快速上樓搜查一次，結果樓上有一堆死掉的軍人，依照士兵們說法，他們像進行了解剖和藥劑的實驗，如同可憐的白老鼠被綁住，身前明顯受到極大痛苦和畏懼。

聽完他們的說法港豬覺得詫異，因為西城薈的科研人員，不太可能拿自己的士兵做殘酷實驗。

「唔通係叛獵做，但佢哋都係嚟咗無幾耐……」港豬解釋不到。

「好似仲有下層。」一名艾寶琳士兵指住室內地圖。

「好，拎埋電筒，我哋落去睇睇。」港豬想親自調查，而落到地下層。

結果要開門之前，他卻聽見疑似病者的對話聲音。

「嗚！嘎咿咿嗤。」

「嘹嘰嘰嘰……嘰嘰囁囁……」

「嘎嗤嗤，哞哞嗥！」

一名艾寶琳士兵聽得渾身發寒：「咩……咩料，入面啲聲咁詭異。」

「雖然我唔多見病者，但好明顯係病者聲嚟，白月草先生點搞……」一位反皇派人員說。

「係人嘅話就制服，係病者嘅話……」港豬望向身後的梯間，一字站滿艾寶琳士兵：「即刻向後跑。」

「收到……」

港豬輕輕拉開研究所的門，慢步入去研究室裡頭，由於環境漆黑的關係，他沿著牆壁而行，卻意外摸到個緊急照明系統，於是伸手拉下……

「啪！」

燈光一亮，港豬一呆。

眼前的研究室中，站滿了大量病腦。

燈光亮著時，病腦們一同轉身瞪向門口的港豬，勾起了奸狡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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