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60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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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

604

墨說

Nov 12, 2022

1881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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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凶獸凝視海面長達數十秒，左手上頭顱死不瞑目，黏稠的血液密密集集沿住脖子邊緣凝聚滴落。

大海如染血的墨畫，擴散如罪孽的血雲。

剛好落到樓下的南淵病獵，一同跑到中環碼頭觀看結果。

「佢贏咗……」平時訓練有素的竹三草，都喘著大氣。

「但唔係我哋贏。」元蒼若有所思。

忽然，鷹凶獸充滿殺意的目光，轉望向了倖存區。

「啪！！」浪花激打碼頭。

「如果佢係敵人，可能比六翼凶獸更……」范世京眉目緊皺。

「所有人返上馬。」秦狩俐落轉身，說出下一步計劃：「準備將鷹凶獸引出倖存區，將傷亡減到最低。」

南淵病獵起步同時，鷹凶獸都踏步邁向倖存區，災難尚未結束。

南淵病獵上馬的時候，亦是鷹凶獸重回地面的時候，被病者本能佔據，眼裡只有殺戮的鷹凶獸，正巡視街道有否人類。

不久，一陣馬蹄踏水聲傳出，吸引了鷹凶獸的注意，牠循聲行過一個街口，終於遇上南淵病獵。

「佢已經見到我哋，走！」秦狩發出下一個指示。

餘下獨臂的鷹凶獸跟隨其後，牠有嘗試拍翼衝刺，可經剛才降落到水龍捲中發生的磨擦，讓較脆弱的羽翼有半數面積殘缺，而未能發揮最大速度，也飛不到那麼高。

南淵病獵一邊拼了命鞭馬，一邊回望身後鷹凶獸的捕獵，那一股迫力極為強大，要是落後的話，生命恐怕就此告辭。

由金鐘道跑至軒尼詩道期間，基本上一條直路可以走完，但是保持直線不變的話，馬的耐力始終不及無盡的病者，加上各處倒塌的建築把路堵住，南淵病獵需要不斷在街頭小巷中左穿右插，有時更要控制馬匹跨過斷木等障礙，一切都考驗馬術程度。

「頂住啊……」石在陽見自己明顯落後，馬兒的腳力開始不足。

「吼嗚……吼吼吼吼！！嗤嘎嘎吼吼！！」鷹凶獸追得很貼。

忽地間，竹三草看見水面飄流著一把手槍，應該是西城薈軍人死去跌落，於是他彎身撿起，便拋給身後的石在陽：「開槍！利用驚嚇刺激佢。」

石在陽接住手槍，朝天射擊。

「呯！呯！呯！呯！」

「嘶！」其跨下的馬匹果然受到刺激，霎時加快腳步。

「咁樣都係治標不治本，要搵方法拖延佢速度，咁樣持續落去捱唔捱到鰂魚涌都未知。」元蒼伸手入座騎背包中，掏出一條鐵鎖來：「搵人同我去前面，將鐵鏈綁喺一左一右兩枝燈柱到鎖住。」

「我同你去，我隻馬足好夠力跑。」姜河冥主動上前，拉住了鐵鏈的一端：「我去右，你去左。」

「好。」

兩人先大幅拋離團隊，騎馬跑到軒尼詩道某條左右對稱的燈柱前剎停，將鐵鏈綁上粗長的燈柱，製作成一條絆腳繩。

當後面的南淵病獵穿過時，則壓低身子掠過陷阱，沒有深度思考的鷹凶獸沒有避開的意識，直接撞上了鐵鏈。

小小一條鐵鏈自是擋不了鷹凶獸的前進，但是鐵鏈緊兩根大燈柱相連，至少能夠像絆石一樣，讓鷹凶獸稍為小摔一跤。

「吼嗚嗚！！！！！」鷹凶獸馬上捏住一把泥石，擲向前面的南淵病獵。

「三草，避開！」聶一凜警告，踢向竹三草的馬身。

「呯──」約兩秒後，那石碎便投擲到竹三草上一秒的位置。

南淵病獵有點驚訝，回頭望向聶一凜。

「你終於識講嘢，一凜。」范世京說。

「知道邊個當年食我罐午餐肉後，我突然覺得……」聶一凜抬頭細想，那失語症感覺：「喉嚨嗰股頂住自己講嘢嘅怨氣憑空消失咗。」

「咁我唔希望聽到你會講遺言，你俾我嘅形象係沉默到底嘅戰士。」元蒼淺笑。

「就快到病獵協會……」姜河冥說。

「霍洛圖喺門口做咩……」針落一般雨，無阻竹三草看清畫面：「佢拎住把大劍……」

病獵協會門外只見霍洛圖孤身一人，雙手握住某把沉重的大劍，不斷地呼喊：「呢到！呢到啊！」

「嗰把大劍好似係第二任會長嘅專屬武器。」團隊中的武器大師范世京認出。

「有冇可能……」聶一凜凝視鯨牙大劍，腦內萌生想法：「用佢劈死後面隻凶獸……」

「正常情況下無可能，除非把大劍鋒利到……幾乎可以劈開石頭。」范世京答。

「不可能任務向來係交俾你，一凜你去睇睇，我哋繼續拖住隻凶獸。」

「……」聶一凜接令，策馬加鞭到達病獵協會門外。

「嘶──」剎停馬匹的時候聶一凜拉緊了韁繩，使牠前蹄離地。

「拎呢把大劍去用！」文弱的霍洛圖，幾乎提不起大劍。

聶一凜彎身單臂提劍，只覺大劍沉重無比：「呢把係……」

「第二任會長專用，雲梨會長之前交俾我哋保管，陳一劍大病獵佢貪得意試用過下，佢話係依世人用過……力量最強嘅大劍，所以如果要討伐嗰隻凶獸，請你帶上佢。」霍洛圖說。

「嗯……」聶一凜把大劍置於肩上，彷如整個海洋的力量都聚到手中。

「你哋要加油……」霍洛圖托托濕透的眼鏡，回去病獵協會中：「我繼續照顧班市民。」

接過大劍的聶一凜，朝後方的六人打個手勢，示意自己會在街道一側進行埋伏。

秦狩舉手捏拳表示同意，聶一凜控制馬兒行到小街口，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衝出，將鷹凶獸砍殺。

聶一凜自己也不知結果如何，為何會有如此膽大的想法，但當握著鯨牙大劍時，就覺得擁有無窮的力量，猶如深洋中的鯨魚，一種意念的傳承。

鷹凶獸奔跑所產生的震盪，給聶一凜判斷出兩者的距離，並在恰當的時機現身，腳拍馬腿一下，舉著鯨牙大劍朝鷹凶獸的腳底下騎去，對準其左腳施斬！

「霍啪──」

受到攻擊的鷹凶獸一個失衡，摔倒地上連續翻滾。

給砍掉的左腳，與軀幹分離。

聶一凜得手後，沒久作停留，立即帶著大劍跟回大隊。

「吼嗷……」餘下右腳、左手的鷹凶獸，似隻野獸般爬起，紅了眼光一般繼續捕獵前方的七人。

斷了一條腿的鷹凶獸速度減慢些許，但性情變得更為狂暴，受連累的建築物變得更多。

倖存區的經濟損失，已經到了無法估計的階段。18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PHtmg2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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