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帽子從房間的另一個角落走來,說是她們的同伴發現了奇怪的表格,埃洛爾斯立即整頓好自己的狀態後隨著帽子前往所在位置查看情況。是一台紅藍交錯的舊式電腦,在冰裡十分顯眼,甚至格格不入,感覺以前沒見過。
帽子拍了拍鍵盤上的積雪:「這電腦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還亮了。」
埃洛爾斯閱讀文字,「赤鷹黨」始於第一「環流」1880年,他們的領袖開戰了五個平分「神則」的計劃,分別是Project U、D、R、S和E。關於各種計劃的描述已經變成了亂碼,而且已經失去了意義。
「沒什麼用。」她滑動屏幕,下一句出現的內容緊緊抓住她的眼球。
「⋯⋯冰核與鏡遺骸碎片的區別在於,冰核能作為人類容納神力的載體,能當作『瓶子』使用。」
她想可能這就是「赤鷹」挖掘埃斯基爾遺骸的原因吧——想要以此達成組織的理想。
「⋯⋯培養冰核需要適合的載體,領袖嘗試將遺骸碎片放入人體並加以悉心培養。載體中途變異,組織將其處理,其已鏡化的皮膚能被割下再以相同的方式植入人體之中。多餘的碎片,會植在噬腐獸皮膚上作保存。」
「⋯⋯載體無法在植入碎片的情況下生存多於十三天,計劃改為改寫人類組成的『代碼』,嘗試從體內自然生產冰核。」
「⋯⋯在眾多的實驗對象之中,只有一位體內的碎片結成了晶塊,其餘者都在植入碎片後短期內被處理掉了。晶塊只有拳頭大,領袖將其取出時,載體大量出血,下半身癱瘓。領袖將其妥善保存以免變質。醫生表示,目前的技術尚無法進行任何神經修復的手術。」
「⋯⋯下身癱瘓的載體在六十八天後自殺身亡,領袖承諾為其家人提供畢生庇護的信件已經寄出。」
文字如石壓在埃洛爾斯的心上。
「變異的實驗體都被機械消除了。零塔團隊聲稱搜獲疑似埃斯基爾的大面積遺體,但找不到最關鍵的冰核⋯⋯想必被領袖吞掉屬於『埃利安』的冰核已經與北希迪亞戰爭中被摧毀了吧。圖哈切夫斯基同意給予我足夠的實驗自由,從明天開始嘗試重塑『冰晶之軀』來培養新的冰核吧。」
是在說那張鏡皮嗎⋯⋯可根據教會的記載,那怎麼看都不像是埃斯基爾該有的型態吧,那更像是一張基於有韌性的皮膚上黏貼鏡子碎片的皮。不過⋯⋯奇怪,竟然是阿狼給這個人進行Project E的實驗自由?阿狼同意這個實驗?她不相信。狼比誰都要清楚埃斯基爾對人的禍害。
「⋯⋯現在,團隊由我與那個橙色頭髮的高層負責。我負責冰核培養,她負責研究體內核心控制。作為唯一一個『異類』,我的各種決定都被那群學家否定了。明明有求於我,圖哈切夫斯基卻不給我相應的權力⋯⋯所幸零塔的最高管理人肯定我的實力,她相信『智慧與科學是平等的』,給了我帶領團隊的權力。」
「⋯⋯利用埃斯基爾碎片來塑造埃斯基爾身體的方法失敗了。打破『命運的秩序』的嘗試宣告失敗。但幸運的是,我逐漸在團隊裡站穩了腳。後來,FSP送來了數個死刑犯,還有幾個自願的,可根據過去的經驗,這些人完全不夠用。最讓人煩厭的是,FSP一直在旁監督著團隊,就算我如何反覆強調我與圖哈切夫斯基的合約守則,他們還是不聽。圖哈切夫斯基還真當我是傻子,看我反對在被監視下進行實驗,轉而在實驗團隊內安插眼線⋯⋯那就別怪我把他們拿來當實驗對象了。」
「⋯⋯我引爆了實驗室的能量炸彈,利用肉身複製的技術偽造一副與我相似卻沒有指紋的屍體。真正的我沉眠於零塔的『亂葬崗』,直到某天⋯⋯沒人能打開冷凍艙,也沒有人能解除冷凍,除非他們同時找到我的指紋與完全的基因。但如果那個出爾反爾的圖哈切夫斯基真的堅持要吸收掉裡頭的冰能量,或者用任何手法殺死我⋯⋯零塔將會為我陪葬。」
「⋯⋯沉睡時,我看見了埃斯基爾。」
「一位少年解凍了冷凍艙⋯⋯一百多年後的零塔竟然有人破解了其中的機關⋯⋯」
「有了那位叫『拉扎爾』的小孩幫我保密,過去尚未完成的實驗能繼續下去。零塔最高管理人已經換了人,卻沒想到那人將這棟大樓全然交由系統管核,自己卻身在外太空⋯⋯倒是一件好事。我在零塔裡尋來了一群稚嫩的新人,他們對未知的熱忱與追求使他們成為最好的工具,年輕人良好的身體質素也完全符合我理想中的培養皿。那就從明天開始同時嘗試領袖尚未能完成的方案——『母體生成方式』吧。如果無法找到合適的人⋯⋯就從實驗人員開始入手。」
「⋯⋯我們需要更多人,不能張揚,FSP在看著。必須選擇最健康的人,製造出來的胚胎才能成為好的『埃斯基爾』。」
「碎片在胎兒體內形成晶塊,疑似冰核雛形。E013五歲的後代死亡,已經將她的遺骸碎片取下並妥善保存於迴序方塊之內。E074、E091、E120死亡,其後代已經交託其餘實驗對象保管。最近有實驗體互相殘殺的情況,損失慘重⋯⋯必須阻止這種情況。」
「『那個女人』居然活到了現在?她應該認不出這副身軀裝著我的意識吧⋯⋯呵,我所尚未完成的這一切絕對不能被她給毀了。」
「政府忽然施加壓力,必須在他們發現冰核是如何培養出來之前處理好孩子和屍體。這一切不能就此斷絕⋯⋯⋯⋯必須,必須送『母親』們離開。」
「互̧̢̛͚͍̺̗͚͈͔̪͈́ͮ̉ͧ͛ͯ̌͛͗͆ͧ̎͜相殘̨̢̺̤̫͙̱̪̉̏ͮ̃͒̊̀̂̓ͦ͝殺̠ͧ͏̢̨̛̛̟͔͎̩ͣͧ͋ͪͯ̿͐̐͞͠。蟲。實驗人員和實驗體們。幸好他不̠͏̴̛͚͉̲̭̟̜̅̋̌͆ͥ͘͘在這裡͏̥̦ͮ͠,因為他死̛̝̝̰̭̦̗͎̖̘̫̬͉ͨͤ̓̐̾̓ͧ̿͛͞ͅ了̴̴̢̡̥̙͈̩͈̼̰͈̞ͩͩ̉ͮͫ͘。」
「??/??/????實驗室已經封鎖,轉為『自行運作』。未能找到打開門的方式。å??®è碼ï購人æ% =>SYSTEM - CR2310495Ą̮̼̳͎̞̳̜ͨ̏͛͛̅̒͐ͩͣͬ̋ͤ͟͞Ķ̭̓̓͋̿̃̚͝͏N̘̙̅̆̊͢ͅ͏ͬ。」
「『娜塔莎』,我的『女兒』,我的新名字。她是我最理想的模樣。」
竟未想到,娜塔莎是阿卡納的造物。
她滑到底,屏幕崩出兩張照片。右邊是一張被黑色糊掉的臉,從邊角露出來的髮絲顏色來看,應該是位張著金長髮的人。另一張照片則是一張妥善保養於大教堂的壁畫,冰神像在畫框的中心哭泣著,身體上纏繞著一條蛇。根據尼菲莉特主教的說法,這張圖繪述了三位一體的故事。一個箭頭將右邊的照片指向冰神像的荊棘環,而且不斷閃爍,好像是在傳遞什麼重要的訊息似的。
帽子表示沒有人看懂,提議埃洛爾斯點進去試試看。雖然箭頭詭異,但為了破局埃洛爾斯果斷點下去,結果電腦竟然憑空消失,記憶衝破堤壩奔向她,融合,沖淡了軍服小姐的過去。
北風鑽過外套的縫子貼在皮膚上,被雨淋濕的頭髮終於稍微乾爽了一點,戴帽子的女人慢慢走過人煙稀少的街道,穿過老鼠四竄的小巷,躺在閉店的小賣鋪旁邊。衣衫的兜帽套著了帽子,她靜靜喝完瓶子裡的水,靠在貼滿海報與宣言的牆上休息片刻。滴答之中,靴子沾上的泥土被沖走,她在夢裡依舊重複著以強火消融冰面的工作,即便那工作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但無處可歸的她依舊每天準時報到,憧憬著政府所形容的第二次新生——在人多年的努力之下,堅冰終於融化,青苔與地衣死去又生長,與礦物與植物殘渣交纏堆積,重新建造新的土壤。人們緊握的耕刀插入濕潤的泥土,卡在了深埋土中的薯根,用力將刀拽出來的期間不小心被灌溉系統澆到衣服的畫面。
在她沉浸於睡夢之中時,一個袋子套著了她,一直運到日光無法穿透的地方,她在昏暗的地下實驗室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一群帶著赤紅雄鷹勳章的人對著她指手畫腳。不知道是石牆太厚,還是她真的無人問津,直到她全身鋪滿了鏡子,依舊沒有等來尋覓她的音訊。
一種心被掏了的感覺⋯⋯空空的⋯⋯明明沒有經歷過,卻莫名地好熟悉。
房間的四面牆壁逐漸融化,眼前只有無數個看向她的女生,與鏡子。她們的身影與臉非常清晰,四面八方的鏡子照出她們最原始、最真實的模樣,鏡子的裂縫向埃洛爾斯腳底延伸,縫隙之間流淌著她們的故事。她們就像是落在冰上的一點點紅,鮮活的過去為藍色的女孩們重新塗上血紅。
埃洛爾斯看見腳底裂縫交匯的終點,錯愕地退後半步。被排擠的女孩、半死不活的露宿者、來歷不明的孩子⋯⋯腦子被灌輸了大量的回憶,沉重得讓她根本站不穩。她的雙腿施力與無形的壓力抗衡,但冰核的體積在充沛的過往之海中快速增長,如一塊海綿吸收著滯留在腐化之中的故事。她們的意識不斷入侵她的腦中,與她融合,如碎裂的鏡片重新組裝一塊鏡子一樣。
女孩全都變成了黑藍色的埃洛爾斯,並且正在逐步靠近。地上的裂縫卻一直追著她,她拔腿就跑,一直到雙腳無力被迫停下。裂縫如牽著網的蜘蛛從腳底往上爬,小腿處的冰鏡隨著裂痕覆蓋發出清脆的聲音,很快裂痕遍佈了埃洛爾斯的意識。冰核如渴求鮮血的食人花,它吸收恐懼與悲傷,生長。吸收,再生長。
沒有人聽見她的嘶叫。
掛在天殛上的鈴在空無一人的零號收容所裡面搖曳著,迴盪響亮清脆的鈴聲——阿狼會找到她的,在被記憶吞噬之際,她依舊如此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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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07』為你輸藥了沒⋯⋯」特薇拉拐彎進入丹尼爾的房間,平日房間裡總會傳出少年閱讀時的自言自語,今天卻格外安靜。她正疑惑呢,腳忽然踢到什麼,一看,竟然踢到同事的頭,她彎腰檢查暈倒在地的同事,對方的各種徵兆都在說明同事被下了藥。她心裡一慌,丹尼爾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她著急地拉開簾子,連接丹尼爾的膠管都被拔掉了,機器屏幕上顯示「無訊號」,五張被子被隨意扔在地上,蓋住了被戳破腦袋的智能「07」。
想起收納重病患者的收容所裡大量智能被駭入的場景,特薇拉心感不妙,這不剛幾個小時前才制服了影子,為什麼類似的事再次發生了?可是看頭部被硬物擊打的痕跡⋯⋯不對,這跟上次並不一樣,這似乎是被圓柱形的棒子從上往下敲打的破口,是物理性質的傷害⋯⋯是人為。她一邊分析,一邊聯絡著拉扎爾與FSP,請他們搜尋丹尼爾的身影。
「那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可能忽然消失?」
小札一號回覆說,丹尼爾正拉著好幾個分隊四處尋找埃洛爾斯。
特薇拉奔往遙遠的環廊,研究人員與手持利器的機械對峙,迴序流淌的大樓中被喧鬧覆蓋。她憋著胸口那道氣橫跨八十多層,竟然在統帥的辦公室裡找到了丹尼爾,還正坐在伊格納特身邊。只見金髮少年臥蠶紅腫,淚珠在喋喋不休之間落在握杯子的手上。特薇拉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伊格納特率先制止了她,結果丹尼爾念叨了二十分鐘的東西又要開始了——
「那全都是夢,只是夢而已!」特薇拉再三提醒。可丹尼爾這一次跳起來,說要帶著伊格納特和特薇拉去救埃洛爾斯。
「夠了,丹尼爾!這都是埃斯基爾製造的虛幻而已,師父與我說過多少遍,你不能總是那麼衝動!」
「可是⋯⋯呃哈⋯⋯可冰核⋯⋯不能再等⋯⋯」少年直接拉著特薇拉跑出房間,伊格納特立即追了上去,三人帶著尾隨的機械一直跑到零號收容所的門口。特薇拉攔住所有人的去路,那裡是禁區,進去一定會被亂槍打死。
「埃洛爾斯就在裡面!難道你們聽不見嗎?她一直在尖叫啊!」
所有人安靜下來,什麼聲音都沒有呀。
伊格納特:「這裡是零塔的禁區,就算真如你所言,也不能擅入。」
丹尼爾急壞了,為什麼就是沒有人相信他呢?明明埃洛爾斯已經被『淹沒』了⋯⋯究竟現在是所謂的禁區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有槍械那便關掉!此刻救人比遵守所謂的規則更加重要!伊格納特叔叔,我相信正直的你也會認同我的想法的!」
可即便面對少年的苦苦哀求,伊格納特未被動搖。過去的悲劇不能再發生,就算冰核裡面,也不可以打開這扇門。
「叔叔!你難道聽不見嗎?求求你了⋯呃哈⋯⋯」丹尼爾「撲通」跪倒在地,身上的鏡子又再開始快速蔓延,他用僅剩的力氣撐起來,不斷拍打密封的鐵門:「埃洛爾斯!埃洛爾斯妳等我,我會到妳身邊去的!」
機械:「特薇拉主任,請問需要現在進去救人嗎?」
她聽著低沉的敲擊聲,搖搖頭。
「不過只是丹尼爾的幻覺,我們沒必要進入禁區。」她轉身離去,卻又未大步離開,其實這幾天來她心中一直盤旋著關於埃洛爾斯身體狀況的謎團。埃洛爾斯的情況奇蹟地好轉了,違背了自己多年學習的知識,她自然為此高興,卻又覺得莫名其妙。
埃洛爾斯好像變了,不知是否因為兩人逐漸的隔閡而導致的結果。
「你們不去,我去!」牆壁回彈低沉的敲擊聲,擾亂特薇拉的思緒——如果這是夢,零塔的只會秩序無意義地被打破。
「為什麼要為『收割者』提供醫治?」「救了她,妳對得起那些被殺死的人嗎?」「特薇拉主任,犯了錯的人都能享受優越過人的待遇嗎?」她未曾為重刑犯診治,外界的質疑與罵聲蔓延到她的研究室中,她曾想隔絕它們,甚至為埃洛爾斯抵擋這些罵聲,自己卻率先被它們動搖了——究竟她所做的這一切是否真的正確呢?那些被鏡刃刺穿的熟悉臉孔,會不會在無法觸及的所在質問她的行為?
但如果這不是夢,埃洛爾斯她⋯⋯
「我與丹尼爾醫生進去吧。」
她回頭,萊奧塔單槍匹馬出現眼前,除了腰間放了好幾瓶冰神之血與ACD藥水外,他身上就只有簡單的防彈衣與手槍。藍髮穿過人群輸入零號收容所的密碼,刷卡,隨後等待零塔系統將進入申請轉達至拉扎爾。
特薇拉:「萊奧塔⋯⋯」
「萊奧塔先生,你清楚規則。」伊格納特知道這一定不是統帥指令,所有軍令都一定會先通知伊格納特的。不過沒關係,知曉禁忌的拉扎爾也不會同意的吧⋯⋯
只聽「啪咔」一聲門扉緩緩打開,粉色的液體沿著分岔的凹陷回流,機械運作的聲音靜了下來。丹尼爾所說真有其事嗎?伊格納特閉上眼睛感受四周的能量,方才還感受不到,而現在,在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微弱的能量正悄悄流入厚牆,就像是下雨天潮濕的石牆起了個不起眼的小水泡,正在隨著窗外的雨水逐漸漲大。
萊奧塔扔出一件防彈衣讓丹尼爾穿上。
「等等萊奧塔,你要讓他進去?」「這裡只有他知道埃洛爾斯的方位,還有誰能代替他為我指路?」「可是他重度鏡化⋯⋯」
「沒關係的⋯⋯師姐,我必須去這一趟。不能讓冰核與埃洛爾斯有事⋯⋯」
伊格納特:「請別輕舉妄動,請允許我請來統帥與別爾塔小姐再作打算。」
特薇拉:「⋯⋯」
萊奧塔:「來不及,埃洛爾斯被掉包了,真正的她現在不知身在何處。」
某天他的辦公桌上留了一把平平無奇的手槍,萊奧塔當時隨便瞄了一眼,發現扳機上刻了奇怪的符號。一般人可能當作是次貨就扔掉了,幸虧他發現此事,並仔細地拆解手槍,發現了藏在壓桿的國際暗號字條——「埃洛爾斯有危險。」這句話終於幫他將疑惑串聯起來,因為無論是按邏輯還是根據他長久的觀察來說,這幾天他看見的都不是真正的埃洛爾斯。
「什麼⋯⋯?」「FSP正在處理掉機械埃洛爾斯的路上,今天我勢必要把真正的埃洛爾斯救回來,並且搞清楚這一切。」
「竟然真的是這樣,那不是我的錯覺⋯⋯」丹尼爾二話不說拉著萊奧塔跑入冰封的收容所,機械緊隨,只剩伊格納特與特薇拉像兩株木站在原地。
伊格納特:「他們衝進去了⋯⋯請妳動用零塔的智能將他們拽出來,千萬不能牽涉到活人⋯⋯醫生?」
自己明明知道埃洛爾斯無心失控,卻還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她而刻意將她推開了;明明自己當初來到這裡,僅僅是為了用知識與力量拯救每一個人啊。
「⋯⋯」
特薇拉掛起自己的職員卡片,抽起裙擺邁腿跑入收容所。從虎口相扣的瞬間,獨特的手術縫合線已經織就了。
丹尼爾與萊奧塔遇上了大量的冰腐化異形,在刀光劍影之間,一彎耀眼的淺粉霞光割破鏡子,特薇拉轉動長槍,一直與萊奧塔殺入過去的悲劇。裡面空蕩蕩的,但一圈又一圈的深棕難以抹去。
「拐彎⋯⋯不,往前一點⋯⋯等等,後面又有聲音!」
萊奧塔:「不要急,靜下心來仔細聽。」
不遠處傳來哀嚎聲,丹尼爾循聲跑去,不停踹破爛的牆。萊奧塔趕來用拳頭捶出一個大洞,眾人終於在幽暗的長廊的盡頭找到插在冰鏡中的一把長刀,繫在刀柄上的雪鈴如被強風吹過般急躁,似是戰士的墳墓。
這裡一定有入口,萊奧塔四處翻找冰封已久的抽屜與玻璃門。如果能發現埃洛爾斯留下的求救訊號就好了。
「鈴⋯⋯」丹尼爾拖拽僵硬的軀體靠近天殛,強烈的腐化能源與他對抗,少年弱不禁風卻又未被擊退。他伸出雙手,咬緊牙關,使出拔河比賽般的力氣將刀拽起來——怎麼一點退出來的跡象都沒有!!他急得跳腳,特薇拉見狀也上前幫忙,那鈴鐺甩得越來越用力了,四周也變得越來越冷,兩人的手都凍得要黏在一起了。
「等等我,我一定要把妳救回來⋯⋯」特薇拉收緊全身肌肉,一鼓作氣,在丹尼爾和萊奧塔的協力之下拔出極重的天殛。那刀「啪」一聲躺在地上,堆積的冰鏡之中流出血色,並且逐漸撕裂出一個小縫。
萊奧塔:「讓我來打頭陣,有什麼不妥你們立即離開。」
「不,」丹尼爾搖頭「我們一起去。」
特薇拉玫瑰色的眼神亦堅定如石。
他拿起天殛伸手入縫,帶著機械衝進去。
本想挑戰雙更,結果#9寫到一半卡住了,那就只好下週再更了吧。
最近寫得有點吃力,或許是因為要處理的細節很多,基本上是為了寫這段歷史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劇情,牽涉到的人也很多,也關乎到不少人物形象,有點卡卡的。
這一章真的很長,但其實我已經盡力把劇情濃縮了,不知道這樣的節奏大家會不會覺得很無聊,還是覺得太快。我希望除了講過去發生了什麼事之外,也留有一定的空白給大家去推敲,希望大家在推理劇情的時候也能參與其中。
我比較著力於搞好故事,但一直也有在思考如何能提升文筆質感。我不是一個善於用生僻詞的人,也因為太過於文學性的用詞會令我難以下筆/劇情節奏太慢,所以也不會用太多,不過我也希望我的句子會帶有顏色的呢。可惜我比較擅長用比較現代的方式去表達人物思考,無法無時無刻做到二遊一樣寫出很有幻想空間和文學性的台詞,這也是我的一點遺憾。所以希望大家喜歡劇情和人物吧,希望簡單的文字能寫出讓人喜歡又觸動人心的故事啦。
你們可能會覺得阿笙emo了,沒錯,因為很忙,但依舊花了很多時間和心力去整理劇情並且再次認識我的人物,每天也在努力擠出時間寫文。其實有能力的話,我真想每次都5000字週更,並且寫好幾個版本出來再選最好的⋯⋯無論如何,希望我最後做出的決定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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