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妳聽見雪鈴響起 - 【為了什麼而躍動的心#下】

丹尼爾立馬假裝查看病歷，笑著說：「喔，有勞各位掛心，比以前好多了！喔對了埃洛爾斯，妳剛才來的時候忘記把保溫壺拿走喔。」

「喔⋯⋯對欸，我忘了。」

狼一直笑著，丹尼爾這孩子是刻意提起的嗎？

「埃莉要不要先去拿一下啊？」

大家都像看奇怪現象一樣看著兩人，埃洛爾斯尷尬得笑了幾聲，在狼的耳邊警告：

「阿狼！別這樣喊我啦⋯⋯」

「我喜歡～」

「///////⋯⋯」真是鬥不過他。

丹尼爾：「喔不急！埃洛爾斯，妳什麼時候想起來才來拿吧，我只是想起那保溫壺是妳的愛物，我把料理吃完後，把它留在這裡妳無法用，所以有點在意。」

狼不甘示弱，抄著埃洛爾斯的頭頂「回擊」：「那就把那壺送給醫生了，妳要是捨不得，我可以再給妳買一個。」

「那倒不用⋯⋯」那壺是以前在維多利亞時愛用的品牌，留在身邊只是作為念想。

丹尼爾：「沃克先生真豪爽，哈哈哈！」

特薇拉聽了搖搖頭，丹尼爾的回應真的讓人很著急啊，按她說，要真是想震攝對方，那肯定是提自己跟埃洛爾斯的醫患情份，救命之恩比買保溫壺厲害多了⋯⋯好吧，師弟不喜歡用自己的付出勒索埃洛爾斯。

阿倫卡：雖說隔著手機完全使用不了我的讀心術，可丹尼爾醫生的難過完全寫在臉上了⋯⋯

「丹，我明天來取，今晚你勞累了，需要好好歇息。明天想要吃什麼？我都給你帶。」

狼：「哎呀，那我的呢？」

「那如果你想，我也給你帶。」

狼愣了幾秒，他其實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埃洛爾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丹尼爾和特薇拉嗅到兩人之間奇妙的曖昧氣息，丹尼爾還傻傻以為是埃洛爾斯的其他追求者，特薇拉已經猜出那是統帥了。

剛才教訓得好，統帥也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工作態度。特薇拉如是想。

丹尼爾對沃克這種人的存在並不意外，就連當日統帥也與她關係非常。只是他與埃洛爾斯經歷過幾次生死——從她暈倒進入零塔到現在，埃洛爾斯尚且不肯定兩人關係親密，那麼這位沃克先生跟她到底有多親密⋯⋯

丹尼爾：「唔⋯我明天想吃鬆餅。」

「好，維多利亞早餐店的鬆餅是最好吃的。」

特薇拉：「少吃這些重油重糖的，丹尼爾，又牛油又糖漿的⋯⋯不想患上心臟病也很難！」

丹尼爾：「好～我知道啦，師姐，妳總是不忘提醒我要飲食健康，不能挑食。」

「可是特薇拉醫生是我們之中最愛吃甜的了。」

阿倫卡戳穿特薇拉的小秘密，醫生的口袋長期裡放了不少糖果和巧克力，她為了避免自己一個人吃完，經常將甜食派發給孩子，但又控制每人一週只能拿三顆。

眾人開心歡笑之時，有誰在遠處用倍鏡瞄準著埃洛爾斯，隨著埃洛爾斯暫時離開人堆，她的手指即將要扣下扳機，卻在關鍵時刻停下。

萊奧塔對狙擊手開一槍，蒙著臉的她閃避俐落，一腳踢起萊奧塔的手臂，他還以手肘，藍光一閃穿過敵方一踹，她滾倒在地，兩人打得有來有回，可冰腐化攻擊著敵方，她眼前的萊奧塔分散又拼攏，頭疼至極，萊奧塔抓緊機會掏出匕首割破她的喉嚨，再補了一槍，銀光下血紅綻放。

「⋯⋯」他擦擦手，撤下面罩，認出這是MI6的人。

他立即上報給統帥，然而沒有人回應，於是他上報給別爾塔副部長。

別爾塔：「『諾弗斯』，我現在以FSP副部長之名任命你為保護她的最高負責人，務必要保她安全。」

「了解。」

「埃洛爾斯 · 亞多尼雅若出任何意外，你將背負一切責任。」

「是，願為FSP效勞。」

別爾塔結束通話後開始調查。眼前治療中心的畫面閃過，人們如變幻的圓點燈飾走動，她如鷹般標記所有MI6的潛入臥底，拿著她的雙太刀出捕。

埃洛爾斯拽著狼到外面的車站角落。

「你怎麼來了？」

她略帶責怪對狼說，他卻漫不經心一味盯著埃洛爾斯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越貼越近。埃洛爾斯自那夜後一直待在丹尼爾的病房，要不然就是跟著特薇拉去探訪孩子們，不知道是否刻意避開狼。那晚的事一直揮之不去，她現在無時無刻充斥著狼，他的氣味、他的臉龐、他的身體⋯⋯一想到這些，她就渾身不自在，巴不得再讓伊格納特為她「洗洗腦」。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的？我說了，以後沒什麼要緊事不要來找我⋯⋯」她轉身面對牆壁，盯著車站圖看，小腿搖晃摩擦著，很不自在。

狼一手撐著牆壁，低頭看著埃洛爾斯：

「要是本帥再不找妳～妳就要跟丹尼爾醫生跑路了。」

「⋯⋯」她繞手，仍然背對狼。

「怎麼了，是怪我那夜在車子裡照顧不周，生我的氣？」

他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還輕輕吹氣，埃洛爾斯手腳一軟撐著牆壁，白髮遮住自己又生氣又羞恥的臉龐。

「你還說⋯⋯」「哎呀埃莉，那晚明明我已經很公平了～」

「⋯⋯////// 閉嘴！還有，不許叫我『埃莉』！」

「丹尼爾醫生也能這樣喊，為什麼我不可以？」

他的手指撩撥她耳垂的頭髮，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模樣。埃洛爾斯閉著眼睛轉身，嚴肅地說：

「丹尼爾與你也不許這樣喊，因為我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欸，笑得聲量低一點！」

狼一想到埃洛爾斯小時候的模樣就笑得停不下來，忍不住揉搓她的臉蛋，卻被埃洛爾斯一手一巴掌禁止了。

「注意你的舉止，阿狼，我⋯我也會生你的氣的。」

狼將另一隻手撐在牆上，臉貼在埃洛爾斯面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夜她大膽的表情又閃過，狼不禁因興奮低喘，忽然就上前啃食她的脖子，埃洛爾斯招架不住，身體失重，立刻摟著他的頸脖，閉眼享受那股淡淡的酒香。脖子處一陣又一陣酥酥麻麻，從極慢的淺吻到吸吮，幾乎像是要原地生啃了她。

「唔⋯你不能總這樣作弊⋯⋯」

「那就別用妳的眼睛誘惑我，埃莉。」

「說了⋯說了不准這樣喊。」

他沒有回應，扶著她的腰窩繼續吻，兩人彷彿與外界的喧鬧隔絕，狼脫下白袍蓋著，捧著埃洛爾斯的臉來個熱情的濕吻，吸吮的口水聲過於響亮，搭上埃洛爾斯的悶喘，只有一件白袍完全隔不了音。兩人一邊吻，一邊退到洗手間門外，被職員警告不能在此做這種事，他們卻不理會，用身體的重量推入廁所門裡，狼一手鎖上門，繼續熱吻。

「唔⋯唔嗚～嗯唔～」

狼輕輕吸吮她的軟舌，侵佔她，腳習慣性伸入埃洛爾斯大腿間摩擦，埃洛爾斯心裡又再次罵自己不爭氣，徹底忘記自己的任務，與狼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她的手指溜進狼的髮絲，指尖滑動至後頸脖時彷彿摸到冰涼涼的一片肌膚，她只是輕輕撫摸，狼竟在耳邊以極小的聲音呻吟，她嚇得放開了他。

兩人整張臉紅的像草莓，同時低頭看往狼的褲子⋯⋯

狼：「⋯///。」

埃洛爾斯：「⋯//////////？？？？」

她擦擦嘴周的唾沫，手背摀著嘴巴，肩膀與胸腔大幅度起伏。

⋯⋯他又凸起了，最近總是想被他親親抱抱，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是什麼聲音⋯？等等，是不是我的腐化傷到你了？」

狼叉腰捏著眉心，很是苦惱。

「不。咳，只是這副身軀還不習慣接觸女⋯⋯哈哈，妳看，我真的是位血氣方剛的少年。」他用頭髮遮住脖子後方。

「好、好啦別說⋯⋯你自己說出來不害羞的嗎？」

「噢？妳又害羞了。」「我、我⋯⋯」

她惱羞：「哼，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害羞嗎。」

他扶著後頸，無奈一笑：「從前不會，今天居然有點。」

「⋯⋯還怪誠實的。」

「埃洛爾斯，妳出去一下。」

「⋯很、很緊急嗎？」「嗯。妳若再待在這裡，我就要忍不住了。」

他跨出一步，埃洛爾斯立馬喊停他。

「好⋯⋯我、我出去就是了，你⋯你看著辦吧。」

她慌亂地走出去，心裡不斷唸軍訓。

待埃洛爾斯離開，狼提起頭髮看著鏡子中後頸脖隱隱約約的光，心裡不好的預感發酵。

為什麼她能觸碰神紋？

他用冷水潑臉，腿間的蠢蠢欲動已經消退。水滴從他稜角有致的臉滑落，他捏著眉心思考。

她只是埃斯基爾萬千碎片的一片，並沒有觸碰神紋的權力。會不會是經過本源力刺激後，冰核變質了？

「⋯⋯」

他的手心按著頸脖後發著黃光與藍光的小三角，困惑不已。

啪嚓，廁所的門一開，埃洛爾斯一直在外面等候。她眼下紅了一片，到現在還未消退。見她淡然的容顏沾上熱戀的痕跡，狼嘴角不禁上揚。

他撩起她的頭髮：「手是乾淨的。」

「⋯////////不需要告訴我！」

「喔～可我喜歡妳聽見後害羞的模樣。妳說，以後要說點什麼才能看見這幅可愛樣子？」

「總、總之不是那種話⋯你就愛調戲我。」

「因為妳害羞的樣子實在漂亮。」

「⋯⋯//// 油嘴滑舌。」

狼吐出舌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丹尼爾醫生也是愛美之人，可是埃洛爾斯，」他拉著埃洛爾斯的手放在心臟上「我與妳的心都是肉造的，看見妳的心掰開成兩塊，我心會疼。」

「⋯神也有肉造的心嗎？」

「⋯⋯」他盯著自己的左胸，嘆了口氣。

「當然了。妳聽，這是我心臟跳動的聲音。」

手掌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她的心竟然追逐這股躍動，跟隨其節拍跳躍，頓時內心充滿溫暖，彷彿回到了熟悉的家。

「我的心為世人而躍動，在妳面前，它躍動得更澎湃了。那麼，可以請妳的心也⋯⋯」

他眼神閃過一剎冷漠，隨後以極柔軟的目光注視埃洛爾斯。

「不，妳的心只能為我躍動。」

這是一句命令。

「⋯⋯」

埃洛爾斯的呼吸逐漸放慢，微微垂下頭，撫摸自己的胸口。

她嘆息，眼中流露悲傷。

「它此刻正只為你躍動。」

青光一閃，太刀刺穿一顆尚在躍動的心臟，化為火焰回歸女人手上。別爾塔全身鮮紅，如瀑布流往地面，今晚她殺了十三個人。萊奧塔在耳機另一邊點數清單，一邊按下按鈕派出直升機，同時轉遞融化屍體的液體給副部長。

「您認為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我自有定奪，你保護好她就行了，其餘的事不需要管。」

別爾塔一一檢查被殺MI6部員的隨身物品，沒有搜出一張的工牌。

「今天運氣不好。今晚之後，但願MI6會安分守己，不要再挑戰FSP的底線。」

萊奧塔：「幸虧及時抓住殺手，不然治療中心必定起大亂。」

「從明天開始到下週尤其要謹慎，亞多尼雅身邊的醫生們不可靠。雖然零塔防衛森嚴，科林德的廢墟難說，而且他們必定會在雙橋市蹲她。」

「正有此意。」他看著旁邊屏幕上的埃洛爾斯回到宿舍，心中的擔憂終於放下。

忽然，口袋中的手機嗡嗡震動個不停，萊奧塔接了電話後一臉慌亂，關上所有資訊立馬衝出FSP，他要回阿特莫爾！

幾天後的夜晚，零塔員工宿舍的時鐘來到凌晨3:47分，走廊光亮調暗，只有綠色的緊急逃生標誌亮徹。埃洛爾斯所住的樓層只有她一人，也就只有自動打掃機器會偶然經過。

忽然夜深有人敲埃洛爾斯的門，敲了好久也沒有人回應。埃洛爾斯的電話響了，響了三遍。

鏡子碎裂，埃洛爾斯從「永冬」走出來開門。睡在「永冬」最安全了。

「丹？你怎麼會——」

丹尼爾穿著病人服出現在她面前，關心他的埃洛爾斯立馬從衣櫃裡抽出西裝外套給丹尼爾披上，讓他趕緊進來。埃洛爾斯髮絲結冰，雙眼發著藍光，頗為嚇人，丹尼爾卻只是抓住了她的手一直向前，直到逼退埃洛爾斯到床邊。

「怎、怎麼了，丹？」

「埃洛爾斯，妳的冰核還好嗎？」少年的一如既往地陽光。

「我的冰核還好啊，為什麼這樣突然？」

聽見後，少年放開了手，卻又再次重複：「埃洛爾斯妳千萬不能參與實驗，妳答應我，好嗎？」

「⋯⋯好。」「真的不能喔！」

「⋯⋯嗯，我知道了，丹尼爾。」

少年笑了並抱著埃洛爾斯，她卻打了個冷顫。

「丹尼爾，你半夜到我這裡來，你告訴特薇拉醫生了嗎？」

「⋯師姐不會聽我的話，埃洛爾斯妳一定不能出事啊。」

「丹尼爾⋯⋯」她將手放在少年的頭上「我們不是已經約好明早見面嗎？距離明天早上八點還有幾個小時，你趕緊回去睡吧。」

「喔。我明白了。」他的手抓住她的脊椎，彷彿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丹，你這樣抓我⋯有點疼。」

埃洛爾斯的腰伸得直直的，他卻似乎沒有聽見，閉上雙眼。

「埃洛爾斯妳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要不你先放開我吧⋯是不是做惡夢了？還是病情加重了？」

少年搖搖頭，放開了埃洛爾斯：「我很擔心妳。」

「雖說統帥大人這兩週不在北希迪亞，但有特薇拉在，我會沒事的。」

他失落低頭，再次向埃洛爾斯確認她會安好，才鬆了一口氣。她親自送丹尼爾回零塔，恰逢碰上娜塔莎和特薇拉。特薇拉推著車子走來，她聽見丹尼爾失蹤了很是慌亂，可知道他是往埃洛爾斯的房間跑後心頓時安定下來，方才又忙於處理患者的事，她讓娜塔莎給埃洛爾斯撥打電話，現在才到。

娜塔莎：「埃洛爾斯，妳的頭髮都結冰了！來，喝口熱水，丹尼爾醫生也是！」

埃洛爾斯卻顧不上喝水，待丹尼爾喝水後，她在眾人的目光下哄他安睡。埃洛爾斯詳細描述在房間裡發生的一切，特薇拉為丹尼爾進行詳細體檢，配合娜塔莎的數據運算，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特薇拉：「抱歉，給妳添煩了。」

娜塔莎為埃洛爾斯蓋上溫暖的大衣：「這裡有我和特薇拉醫生就好了，埃洛爾斯先回去睡吧。」

「⋯不，我想要在這裡陪著他。」

「妳不需要上班嗎？」特薇拉拉椅子坐下。

「喔，我已經不需要上班了。」

特薇拉：「嗯？喔，所以妳才一直跟著我。我還誤以為是統帥派妳來當我的小跟班呢。」

「跟在妳身邊，我比較安全。」

「妳這樣說，看來只是看上我腦袋裡的知識和醫學部的資源？」

「不。是因為妳說話直接，與妳相處頗舒服。」

「⋯丹尼爾真是的，明明妳已經每天去看他了，現在連晚上也要黏著妳。那天妳跟統帥在索倫托治療中心與他見面後，他回去問我妳為何不讓他稱呼小名。我說成年人就該用全稱，可我知道，他在乎的是妳如何看待他與妳之間的情份。」

埃洛爾斯眨了眨眼睛：「妳怎麼⋯⋯不，妳為什麼咬定沃克先生是統帥？」

「妳以為我看不出嗎？當日妳的內心活動全都寫在臉上，妳想，全個零塔誰能讓孤冷的埃洛爾斯小姐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旦知道那是統帥後再看他所使用的外型，其實也就是現在的統帥年輕時的模樣，一切不言而喻。」

「⋯有那麼明顯嗎。」她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

「我倒很奇怪，為什麼我以前一直看不出。不過罷了，神自有祂們的神通廣大，只要不影響到患者和零塔的運作，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妳決定跟統帥在一起是妳的事，可別傷了我師弟的心，他很珍視他生命中每一個人，就連只包紮過的病人也無比重視。」

片刻思索後，埃洛爾斯還是離開了丹尼爾床邊，冰核終究對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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