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可為一面光滑的冰,可為採光的冰晶。冰可融為水,映照另我。失落的鏡子在命運的長河中彼此尋覓。在尋覓的終點,鋒刃與鋒刃粘合,終能破鏡重圓。
在「聖杯」的哲學中,人間的追求皆是尋覓「另我」的影射——生命始於鏡,終於萬鏡。
她掉進冰冷的深淵,黝黑的碎片嘗試切割她的意識並以此為食,卻始終有一抹碧綠色包裹她。停在淵床,死如水擠壓她,想埋葬她,碧綠化作人形泡沫抱著她,如母親抱著襁褓之中的嬰兒。
一位靛色水晶中摻紅的神秘女性撥水走來,泡沫甚是戒備,將埃洛爾斯整個身軀包圍,無論她如何撥開,泡泡就是戳不破。
「讓我幫她一把,艾德琳女士。」
神秘女性的指尖輕柔地觸碰泡泡,她的長手甲慢慢滲出紅藍混合的冰塊。就這樣,她的手穿過了泡沫,握住只剩軀殼的埃洛爾斯。洪流中,受害女孩的鏡片在穿過女人的手時被篩出暗紅的血,只剩下晶瑩剔透的紫藍色。她揉合這些碎片,並摁入埃洛爾斯的胸膛。
「不,我不要再承受這些苦痛⋯⋯我不要!!」神秘女性聽見埃洛爾斯的哀嚎,她的手反倒按得更用力。
「妳能做到的,埃洛爾斯。」
鏡片重建埃洛爾斯的意識,無形的潮水正在慢慢退去,降為冰面。她鬆開了手,讓埃洛爾斯的意志做出選擇——只見鏡片互相黏合,裂縫漸漸消失,重塑精神空間的軀體,綠色泡泡此時化結霜,化為翡翠般的冰人抱著重塑的埃洛爾斯。
「抱歉,埃洛爾斯。或許任妳墜入『聖杯』之鏡庭才能讓妳真正解脫⋯⋯但,我希望這一次能由妳自己來選。」
埃洛爾斯聽見艾德琳迷糊的聲音。只見艾德琳將自己融掉,將最後一絲綠色交給她,隨後徹底消失於空氣中。神秘女人見證了這一切,只有冰鏡聽到她的嘆息。
神秘女人(?):「『保守自己,勝過保守一切,因為只有在亂世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這句話不算數了嗎。」
她消失後,幻境四周一下子變得血紅,埃洛爾斯驚醒,明豔的藍眼睛被紅光中和成原來的紫色,她深吸一口氣,脖子卻像是被什麼掐著般疼痛,氧氣無法進入僵硬的肺部,腳下的冰面亦在此刻破裂。她墜落,掙扎,離頭上的光亮越來越遠,最後墮身在一張帶勾刺的紅色蜘蛛網上。紅刺扎入她意識的裂縫,吸取眾人的意志。一位長紅短髮的紅瞳巨人正俯視著渺小的她,埃洛爾斯還未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迎戰,她用力拔掉身上的刺,從身體裡抽取鏡片切爛這張網,她又掉入了更深的淵,週而復始。
與此同時,三人惡戰。狼使出大量力量使紅蜘蛛徹底蒸發,餅靠著靈敏的步伐趁機靠近埃洛爾斯,一槍射斷了她背部的管子並接住了她。
「埃洛爾斯,醒醒。」
他拍拍埃洛爾斯的鏡化的臉,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心中一直覺得卡住的感覺徹底消失。她還活著。
特薇拉從狼手中搶過她,一言不發開始埋頭苦幹,丹尼爾花了好多力氣為她擋著「娜塔莎」們,卻沒注意到艾德琳正慢慢靠近。
丹尼爾:「大家,必須⋯⋯要從這裡⋯⋯呃哈⋯⋯出去⋯⋯」
少年體力不支暈了過去,雙目快速換動,萊奧塔見覺不妥,立即背丹尼爾到安全的位置。少年已經幾乎百分百鏡化,他霎時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彷彿德洛里斯——「極性」口中尚未歸家的獨生子——就躺在自己面前。
狼毫不猶豫插手入埃洛爾斯的腹部,直接捏住她的椎骨吸收腐化。特薇拉不斷提醒他要把阿卡納植入的代碼順帶提取出來,就在這時,埃洛爾斯忽然睜開了眼,駭人的藍瞳宛如冥河,藍色的手推倒並掐住狼的脖子,往死裡掐的那種,眼神裡充滿了恨意。狼將手從她腹部抽出,指尖染上深藍的液體,而他並未反抗,只是看著她的眼睛,咳了幾聲。為了保護老闆,萊奧塔趁機從背後襲擊埃洛爾斯,被她的鏡像反手扔進牆裡。
「呵呵哈哈哈!下地獄吧!」埃洛爾斯掐著通紅的脖子說,深藍的眼睛一下子變紅,一貫平靜的臉展露怪異的笑容。
她要親手要了愛人的命。
狼被掐得眼神迷離,像是有些哀傷。他撫摸她的臉,反手一把將她的頭推進地裡,皮鞋一踢將她整個人翻過來,然後趁這時插手她的脊椎蒐集阿卡納的碎片。
「想到這樣掌握埃斯基爾,卻不知冰核會優先服從於陌歌札納的旨意。」説罷,他掏出一塊小小的紅色勾刺,並將其冰封。
埃洛爾斯抽搐數下,再如傀儡慢慢升起,頭髮、甚至整個人徹底轉藍,手中的鏡子碎片開始無差別摧毀一切。左手一揮,特薇拉被甩到天花板去,撞得頭破血流,幸好萊奧塔及時接住了她。
狼與埃洛爾斯開始沒有意義的打鬥,她多變的刀刃如浪潮所向披靡,「娜塔莎」爛成一群鏡片。隨著阿卡納消失,此地開始崩裂,但又無法逃出去,因為下一秒,兩人就被影子包圍。她的刀幾乎割破他的喉嚨,他的槍幾乎刺穿她的肋骨,萊奧塔加入戰鬥,依舊不敵鏡刃。「娜塔莎」又再重塑,但這一次,它們成為了埃洛爾斯的傀儡,她一揮手,成群的怪異生物衝向狼,高空中的她發了瘋般揮刀,一彎又一彎月刃創落狼頭上,狼躲過了那幾百刀,導彈般的碎片緊接又飛來。
艾德琳在不遠處見證兩人的打鬥,按照後備計劃,她應該熄掉心臟,作為阿卡納復活的第三個途徑。只要阿卡納掌握了埃斯基爾,她葬於那座名為「涅歐諾爾」的小島的唯一願望就必能達成。可是這樣的話,埃洛爾斯也會融入阿卡納之中。
死亡⋯⋯當胸口的光熄滅,會跟尚未成熟的冰核化為液態流出體外那般痛嗎?
「咳⋯哈⋯⋯」狼還是不小心被擦傷了。他的手抖得厲害。
埃洛爾斯並未理睬,反過來手捏天殛。碎裂的刀鋒出鞘,在狼準備扣下扳機的前半刻,紅雷從天而降落,以長刀擋住了鏡刃,還未來得及眨眼,千萬刀紅雷貫穿埃洛爾斯,把她從天上打下來。此時黑暗的冰面上忽然盛放曼珠沙華,彷彿還有細川流動。豔麗的朱紅走來,睜開血肉赤眸——
「到此為止吧。」
地上冰血如露珠飄至「重生」之手中,她將其融入刀鋒,長刀閃爍酷寒之藍。她揮動手中劍,唸唱:
「今大祓既行,伏請造化之神等,共聆此祓,並冀罪穢不復存焉。」
她將冰揮落埃洛爾斯。霜雪融化,緊接一陣紅雨驟降。紅花化為白骨,機械化為紅花,一切隨著河川消散。在一頓痛苦尖叫後,埃洛爾斯恢復了理智。
一切歸紅。望月離的掌心忽然流血,血落在地上,長出一片曼珠沙華。為了救這孩子,離破了從不碰神明之物的原則。
陷入深淵的埃洛爾斯終於結束輪迴,她雙膝一曲「撲通」在地,身上的鏡子退去了一半。
「埃洛爾斯。」離的聲音喚醒了她。
那抱著埃洛爾斯的綠色人性冰塊的身影不斷浮現埃洛爾斯的腦海,被她擁入懷中的安詳,就跟胎兒安睡於羊水中一樣,為什麼眼前這個自稱自己母親的人卻那麼陌生。她落淚,轉頭看著望月離,師父的嚴肅終於讓她感受到一絲安寧。
艾德琳:「已經結束了。都已經結束了。」
離回頭,與艾德琳的眼神交匯——她看見艾德琳拔出冰核的那一瞬,她就與「自己」分離了。不論寫信給埃洛爾斯的,還是去探望埃洛爾斯的,不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不是艾德琳。
艾德琳:「大慈大悲之萬鏡之母已經復活,宇影要吸收『聖杯』的力量,必須有人留下。」
「為什麼⋯⋯」埃洛爾斯眼泛淚光「為什麼妳對埃斯基爾那麼執著⋯⋯」
「不論怎麼樣,不可否認的是——我的母親,根本就是個瘋子!」
艾德琳:「⋯⋯!」
艾德琳陷入長久的沉默,像是機械出了故障,說不了話。
「妳要我留下來?我偏不。」
「⋯⋯」
「教授承諾了宇影鏡子的獻祭。等不來既定的祭品,影子不會散去。」
艾德琳將手放在心口上。即便已經與「另我」分離,她靈魂中的裂縫在此刻鳴響。她將手按在躍動的機械之心上,微微起伏的變化,激起她以為早已撇去的回憶。
心跳,像極了胎動。她嘆息。埃斯基爾是她畢生的追求,因為埃斯基爾,她花費半生成了研究人員,但即便是像她如此渴望埃斯基爾的人,都會在成為「埃斯基爾」時退縮,更何況是毫不知情的女兒。
終究是她負了女兒。
「那麼,這次就由我來代承吧。」
在一番內心掙扎後,她關掉了人造心臟,將濃厚的腐化代替心臟的液體。她最後對埃洛爾斯微笑,隨後被鏡子與影徹底淹沒,變成了怪物。
埃洛爾斯腦袋一片空白,手慢慢伸向艾德琳消失的方向。
她又這樣留下一堆迷團離去了。
「媽媽⋯⋯」
「⋯⋯算了。」
他們都回到了真實的收容所,久候於此的FSP上前支援。他們並未對埃洛爾斯動手,反而瞄準了望月離。離很無語,不過好多年來都習慣了。
「不需謝我。」她轉身對狼說。她替冰神處理了麻煩事,那可省了他好多力氣。狼回覆的笑容耐人尋味,離的情況也不比他好的哪裡去,他倆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知道對方點什麼又不說清。
「辛苦妳遠道而來。」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jd2Vfft8
在埃洛爾斯觸碰那張帶紅字的紙條後,離早就偷偷在埃洛爾斯身上留下新的血符,讓離能隨血穿越一切來到她的身邊。
迎接他們的,只有伊格納特的秘書「瓦琳妲」,狼意識到大事不妙。
「向您敬禮,統帥大人。科林德邊界的防禦系統被阿卡納關掉了,一群帶弱化冰核的人隨『霧』強衝科林德。伊格納特先生與零塔已經安頓群眾,他們身處的臨時空間方才有段時間幾乎崩塌,拉札爾先生控制住了情況。」
「終於忍不住了嗎。」狼早知有這一天,早早分派別爾塔與軍隊前去迎戰。他正要快步離去,瓦琳妲叫住了他:
「MI6也到了,他們就在東部不遠處的高空。根據情報員,那位『C』局長,還有外交官蘭斯開特也在。」
「只有他們?」「是。」「讓伊格納特親自去接。告訴他,如非必要,切勿動武。要是那蘭斯開特開傘了,那就不用對他們客氣。」
異雪飄落城市、小巷、河流。狼冰住傷口快走,再奔跑起來,指揮著各部門化解此次危機——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甚至是最壞的情況。零塔的所有門扉緊閉著,蒼白的走廊空無一人,此時幾十公里外的廢墟正進行著無數鬥爭,火焰燃燒瓦礫,帶著鏡子殺向零塔。「末影」坐在月前,欣賞著這一齣好戲。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zHoGQBD5
離想上前扶起埃洛爾斯被FSP阻攔,卻見「極性」扛著埃洛爾斯的手,為她注射藥物。離本想開口阻撓,因為那東西根本救不了那孩子,但看見她痛苦不堪的樣子,又擔心自己的任何話語只會加重FSP對她的忌憚,反而讓她承受更多不必要的問話和折磨。
她想,要不跟那孩子單獨說幾句吧,可「極性」以埃洛爾斯需要政府保護而拒絕了。
「有什麼要交代的,請在這裡說吧。」
離見此,只是簡單握了下她的手後便步行離開。埃洛爾斯被送到安全的地方,「極性」給了她水與乾淨的住所,但層層的牆壁關著,又有FSP看著,低頭一看,手銬腳銬戴上了,根本就是監獄。
「我很抱歉,埃洛爾斯。」「極性」臨走前表示遺憾,可是她腦子中一片空白。
「都給我打起精神看好,有什麼突發情況立即告訴我。」「極性」吩咐看管者後速速離開。
她看了眼師父所握之手,發現掌心上寫了血書。
不對,為什麼師父會出現在這裡?阿狼呢?那個將自己重塑的神秘女人是誰?好多好多問題沒有答案,現實中的一頓問題又湧了上來。
「柯溫特莉說,只有妳能阻止那位少年。我無精力干涉艾紀爾姐弟之事,但弟子出了事,老師怎有袖手旁觀之理。」
她瞬間明白師父之意,可是⋯⋯眼下這個情況,她逃也逃不出去。
「摩爾斯⋯⋯這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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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冰的高速上,黑綠的摩托高速帶著柯溫特莉奔向零塔。這倒是要謝謝阿卡納駭掉所有防禦系統,兩人才能暢通無阻。但到了門口,還是有一群人朝著她們亂開槍——倒是沒讓柯溫特莉失望。
伊斯米尼乾淨俐落地解決了絕大部分對手,爭取到空間讓柯溫特莉突圍進入零塔。她推門而入,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紅黑的火焰「唧唧啪啪」試著燃燒機械肢體的聲音,抬頭一看,巨大的3D投射器依舊投射著最新的藥物ACD。
「嘖,還是晚了一步。」
她抬手射出勾槍,幾番跳躍,數層數層地往上跳。那麼大一個活人在零塔裏活蹦亂跳,系統自然檢測到她,使出各種招數想要擊倒她,但還是不及雷光迅速。
摩爾斯,你在哪裡?她沉重的心跳不斷提問。她那個好弟弟真的是被沖昏了頭腦,簡直是不要命了,這下零塔一點人都沒有更加糟了,北希迪亞一定是早有預料。
不平均的腳步沿著地上的屍體跑去,閃著紅光的昏暗走廊一下子被黃雷點亮,但下一秒就只剩一條被拖拽的黃光。
眾多闖入零塔的分隊之中,只剩全身鮮血的摩爾斯闖到了最後。他砸爛門扉,闖入頂層的禁區儲存室,裡面全是實驗器材,好幾個大缸環繞中間的一瓶藍色藥水。一直以來的努力不就是為了這一瓶藥嗎?他像隻野犬撲上去,手捏冰腐化侵蝕那層保護著藥水的迴序,小心翼翼將其收入囊中。
有了一瓶樣本,就能複製出無數瓶一樣的藥,這下所有人都能恢復原身了。
然而這時牆壁裡伸出一環雷射槍,瞄準並朝他射出,他一躍而起,卻不知自己被困在一個巨大的迴序方塊之中。這裡曾是拉扎爾的工作室之一,他早在此佈置陷阱,FSP亦在拘捕的路上,不過「末影」的人哪有那麼而已就落入敵手?她反手將迴序方塊硬是掏出一個洞來,助摩爾斯趁機逃了出去,一直跑到緊急通道——
強風呼哨,腳下是雲朵與飄雪。
從這裡跳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可FSP緊隨身後,前後都是死路一條。
「別動!」FSP朝開著的門開槍,正要把他射成蜂窩時,少年一個轉身擊殺兩人後扔出煙霧,躍出門外。
「等等——!」還是未能抓住他,低頭一看,腳下只剩萬呎虛空。
少年在強風中浮浮沉沉,幾乎要被攆至千里之外,他用盡全力抓住塔身上的爬梯,還未來得及綁上索帶,不遠處忽然襲來一把青焰。他心裡爆了句粗俗的,單手接下鬼泣一刀,但自己也不剩衝擊被撞到半空之中。
「看頭!」就在關鍵時刻,柯溫特莉甩著鉤索盪而來並精準抓住少年。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摩爾斯十分詫異,可對方又揮來一刀將姐弟二人分開,柯溫特莉替少年擋下好幾刀,彈指以雷線纏繞別爾塔的腳以牽制她的攻擊。她收回鉤槍,順道把塔身的梯子拽下來,只聽一聲巨響,「雪」覆蓋了別爾塔,追捕二人的「自動追擊引擎2.0飛行模組」群亦像墜落的飛鳥群直率地面。
「拜拜~」柯溫特莉單手抱少年跳入零塔環形走道內部,一直逃到被層層厚冰封的角落。她確認四周無人後才鬆手,少年在地上滾了一圈站起來,手一直護著包裡的藥。
「從這裡往這層最近的機體跑道只需要三分鐘,伊斯米尼就在那邊等我們⋯⋯」
她忙著確認信號,少年卻反手掏槍指著她。
「別管我。看,我不想節外生枝。」
她舉起雙手,苦笑:「別這樣,我們沒時間了。」
「我不會跟妳一起走。」
柯溫特莉不想再聽一遍他的「革命精神」,一腳踹走他手上的槍後拉著他往跑道走。結果摩爾斯掙脫了,轉身,捏一把火強燒冰鏡。他必須要留在這裡,他必須要找到「末影」,並從她手上取得所有的「阿爾法」。看著他的背影,柯溫特莉還是不死心,索性把他綁起來,卻因此與少年打上一架。一頓拳腳引來FSP與零塔系統的關注,兩人只好逃走。
伊斯米尼接收到柯溫特莉「撤退」的訊號,立即拔腿就跑,可是她這一綠色機甲人跑得太慢,她索性改裝滑輪算了,一直踩到拐彎處,碰上了不該碰到的人——
那個在「伊甸」碰上的紫髮男?!伊斯米尼為了避戰,選擇了逃跑策略,誰知萊奧塔就是衝著她來的,窮追不捨,步步緊迫,伊斯米尼必須穿梭於迷宮般的零塔,同時避開那姐弟所經之路。說起來,她與柯溫特莉之所以會趕上「末影」攻入零塔,是因為一小時前收到一則只有幾個字的匿名加密電郵,她當即拉著柯溫特莉出門,卻沒想到她第一次進零塔就是在逃命,嗚哇⋯⋯
她跑著跑著,那藍毛小夥越追越貼,像個冤鬼纏著她,可能是太急了吧,好幾彈都沒射中。她管不了那麼多,想都沒想就滑入黑不見路的前方,沒注意到地上的黃線。
伊斯米尼滑了一小段路,忽然插出一網的鐳射線,又是子彈亂飛又是莫名其妙的攻擊,把她切開好幾十塊。但她早就沒了肉身,機械體嘛,重塑不久得了嘛!這小小技術她怎麼可能不懂!
他停在黃線之後,再也沒有追上去。
「我按照您的吩咐把人引過去了,若是您沒有其他特殊命令,我即刻前去支援前線。」
「先控制革命者,避免跟MI6交手。」「是。」
狼盯著屏幕中終於停止掙扎的埃洛爾斯。幽暗的房間射入一扇光,鏡頭被綠色一槍打成雪花屏幕,待後備鏡頭啟動的時候,櫃中已經空空如也。
「⋯⋯」
既然這樣,那就跑吧,埃洛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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