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妳聽見雪鈴響起 - 【Slumber】

柯溫特莉查閱銀行戶口。有了房子後，她不知道要怎樣使用剩下的錢，於是動動手指捐贈一小部分給救濟貧民的基金會，一部分拿去購入武器。

她一如既往踏著輕鬆的腳步回到五星級酒店的統帥套房，裡面一點燈都沒開。

有客人來了。她如是想，悄悄走到落地窗旁。

沙發後方有一片黝黑，它如黏液靠近柯溫特莉的腳跟，隨後凝聚成一隻手抓住她的腳，頓時千萬隻手如觸手伸向她，黑影穿透肉身。她震驚的同時射出一槍，千萬條黃雷鎖住影手保住她一條命。

「哈咳⋯⋯！」一股黑色力量經由傷口流入心肺。

趁對方攻勢緩和，她一腳踹破窗戶跳出酒店，利用繩索飛躍到另外一個屋頂。

她跑，經由之處燈光熄滅，黑手環繞大廈。她發射爪子定位在快速飛過的車子，降落，靈活地在空路汽車之間跳躍，像是在玩跳舞機一樣。一陣黑色如海浪沖來，她甩動勾刃與看不見的「她」對打，可是一直處於下風。

「胃口真大呢～」

她聯絡各方可以幫助她的雇傭兵舊同伴，同時抓緊時機離開空路，跳落四處漂浮的廣告版。

「小子，借我光系槍械，還有一輛車，姐姐立馬轉你五十萬漠元，如何～？」

她的特殊瞳片「洞悉」四周，穿透牆壁。到處都是人，「末影」怎麼貿然在雙橋市追殺她？耳機的另一邊嘮叨了幾句後，報上武器與車的位置，她朝著另一條街跑去，在一眾停迫在路邊的車中找到相應的車牌。

她用指紋解鎖駕駛權，如雷光使往西邊。

「那就看看妳敢不敢進科林德區域。」

她將光炮安裝在車尾，瞧準最暗的方位發射。

「射中了，Lucky～」

誰知正當她為自己甩掉了影而高興時，眼前忽然破出一大個黑色破裂空間。那女人居然想直接把她甩到外太空去？！

當她意識到要轉彎時已經太遲了，車輪被影手推動，不受操控。

於是她乾脆煞車，敲破車頂跳出去，雇傭兵團隊派來了直升機，柯溫特莉趕在破裂空間吞噬她之前向上離開。

「天哪，那可比跳樓還刺激！」她一把搶過駕駛位，方才那接應她的「小子」被迫讓位。

「艾紀爾大姐，那五十萬什麼時候轉到我戶口上？」

柯溫特莉神色凝重，並沒有接男子的話。

「幸虧『她』所撕裂的空間只有很小，不然就算跑到空中也難逃一死。」

「我早已警告過妳。」後方響起叫人懷念的聲音，望月離也在。

「天哪！『尊貴的望月女士』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倒顯得我不禮貌了～」

男子：「這位女士是忽然出現的，終究是客人，我便讓她坐在後面。」

這小子怎麼可能那麼好心？柯溫特莉狡猾地看著望月離，無奈地搖搖頭：

「唉呀～妳給了他多少？」

男子：「哎，沒有！沒有這樣的事！」

離淡漠回答：「一百萬。」

男子露出尷尬而不失禮的笑容。

「小伙子，騙浪客的錢可是要遭殃的喔～？」

柯溫特莉將直升機開到安全的大樓，所有人都下來了。男子將他的銀行戶口傳送給柯溫特莉和望月離，斯斯然在地上喝水。

男子：「難得有朝一日見妳反過來被追殺啊。相識一場，我勸妳還是不要繼續幫助那位維多利亞犯人的事業了，妳跟革命軍毫無情份，裡面的人妳又根本不認識，幹嘛還要一直蹭上去？要我說，肯定轉手找來維多利亞女王並高價賣出革命軍的情報，哈哈哈哈！這下一定賺翻了！」

柯溫特莉哈哈大笑：「說得很好！要是你不怕在前往維多利亞的路上掉出外太空的話，你可以試試這樣做喔。」

「末影」沒再追上來，是因為望月離在。希望那些光炮不會驚動到FSP。

離：「現在打算如何部署？」

「妳又不願意幫我，我當然不會告訴妳啦～」

「⋯⋯」

當日在前卡林卡談話，柯溫特莉曾請望月離助她一臂之力破壞「末影」對抗維多利亞女王的計畫，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摩爾斯死在女王刀下，既然摩爾斯的眼睛無法從目標抽離，那就試著阻止他的去路吧。

望月離肯定柯溫特莉的想法，可是她不願意參戰——「我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可惜了。」柯溫特莉聽出她的態度，雖頗為失望，但望月離力量磨損亦是事實，畢竟她都快八百歲了，每一次死亡累積的痛苦折磨著她，就連神也受不了，何況是她這種特殊近人種。

「要是真的無法阻止，那就告訴亞歷山德麗婭 · 維多利亞（女王）吧，雖然無法抵償妳的罪業，但在維多利亞法律上，自首能減刑。」

柯溫特莉笑了笑：「小子，想不想當一次『勇者』？」

她邀請男子聯合雇傭兵勢力，希望能對抗「末影」。男子捧腹大笑，指了指身後的直升機：

「跟她鬥，我剛剛賺到的一千零五十萬要捐給慈善機構了啊？艾紀爾大姐，就算是老大，他也不會答應的啦。」

黑暗如湧流的水環繞旺盛的火，少年帶著軍隊闖入荒廢的教堂，烏勒爾的永恆安寧被野火打破。

烏勒爾曾是北希迪亞的一部分，「北風」阿列克謝帶烏勒爾子民擺脫「雪狼」的統治，建設了永恆安寧的烏勒爾。寒冷的風雪依舊濃罩烏勒爾，掌握風與雪的「北風」一直看顧著這片樂土，當地北希迪亞的宗教大區隨著反宗教運動衰落，失去它往日的尊貴繁榮。

摩爾斯踩過地上的瓦礫，他躍過一個拱門窗戶，推門而入後一直沿著結冰的大廳深處奔跑，槍械發射的烈火融化冰封的木門，來到凌亂破敗，溢滿死寂空氣的舊收藏廳。

「我找到『骨頭』所在的位置，在外面等我。」

他對手足說，舉起槍緩緩下樓梯。大理石柱子上佈滿如細葉般的刀痕，還有詭異的三角刻印，四周的牆上掛滿了圓鏡，他能夠想像這裡曾經的繁華。

聽說冰神教中曾分支出異教，這些就是異教的痕跡。

他如是想，一步一步靠近放置在房間中心的一片黑色骨頭。它被一個金籠囚禁著，似乎是要通過解密解鎖，然而摩爾斯沒有閒時跟異教徒玩遊戲，他直接一槍轟爆金籠，快跑上去小心翼翼拿走骨頭。

「摩爾斯，需要幫助嗎？」耳機傳來堅韌的女聲。

「到手了，撤退。」

誰知就在此時鏡子破碎，他將骨頭放入一個玻璃匣子，掏出槍械防範四周的敵人，窗外冷風颼颼，暗藍色依附在碎裂的鏡片上，慢慢凝聚成人形。

「該死的，那些『聖杯』異教徒還養了什麼？」

他如是小聲罵著，毫不留情將如血的火焰射向逐漸長大的鏡子物體，誰知它在四周設起鏡鉤，以摩爾斯為中心形成一個環狀，快速收攏要把他砍成八片。摩爾斯立刻舉手，以天花板為支點往上跳，靈活地避開了攻擊。火與冰打得火熱，其餘部員預計摩爾斯出了意外隨即破門而入加入戰鬥，在「砰砰」的槍彈聲中，收藏廳的古董被破壞。

「別靠近它，你們身上的冰核會吸收它釋放的腐化能！」

摩爾斯大聲提醒著，可是已經有幾位同伴倒下了。情勢有變，他立即指揮手足退場，自己一個人解決掉柱子般高的怪物。火焰燃燒破爛的旗幟，廳堂環繞烈火燃燒的霹靂啪啦聲，他手中的槍械改裝成重砲，紅光噴射，穿透鏡子，它瞬間碎裂千片，一切歸於寧靜。

外面的風停了。

少年大口喘了幾口氣，因為頭痛而皺眉，原來配戴了埃洛爾斯給的裝置還是會被周遭的腐化影響啊，零塔在搞什麼啊？

「嘶⋯呃哈⋯⋯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裡。」

正要轉頭離去時，他的眼角閃過暗藍的流光，摩爾斯沒反應過來，一塊如水晶般的鏡子穿破了他的腹部，破壞了他背上的防腐化裝置。

被重創的少年吐出一口血，難以置信自己被偷襲。

「呵呵呵⋯⋯頭痛暈眩當不了殺手，腐化肯定很難受吧？」

身後傳來一把與少年一模一樣的聲音，摩爾斯轉頭一驚，鏡子塑成他的模樣，兩人開始打了起來，比先前一戰打得更激烈。

「什麼鬼？！」

摩爾斯眼前景象模糊，四周事物分裂千塊。腐化侵蝕使他的動作變得遲鈍，對面一刀揮來，他避不開直接趴倒在地。

「你以為『卡德』是真心想幫助你們嗎？」

「呃哈——！」

少年摀著腹部，衣物之黑掩飾了血色，但手中熱呼呼的血真切顯現摩爾斯的脆弱。他聯絡「末影」，請她迅速前來帶著骨頭離開，咬緊牙關嘗試重新站起來。對面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跨出去也聽見鏡子破碎的噪音。

「她早已經背叛了你。看看你，你正在死去⋯⋯這幅軟弱無能的可憐模樣，不就是因為相信她送給你們的裝置所導致的惡果嗎？」

「她⋯咳哈⋯⋯不會⋯⋯」

「啊哈哈哈哈哈！摩爾斯 · 艾紀爾，你只不過是維多利亞之中一個空有理想的可憐人，一個工廠出身的殺手。沒了MI6，沒了冰腐化，沒了『默文之後』，你什麼都不是！」

摩爾斯耳邊響起嗡嗡聲，瓦礫正在崩潰，他聽不見磚瓦撞擊地板的聲音，鏡子的嘲諷卻一清二楚，字字錐心。

「你們的理想不值一提！沒有萬鏡的力量，你只不過是又一個空想主義者！呵呵哈哈哈哈，『維多利亞女王的榮耀永不衰敗』！」

摩爾斯奮力爬起來，重新提起他的槍。此時崩塌的天花板有短靴著陸。

「你還想著要取得骨頭上書寫關於自傷治療邪術的記載，妄圖為『默文之後』達成無懈可擊的境界？省省吧摩爾斯，你們已經沒救了。」

少年的身體在大幅度晃動，就連呼吸都刺痛著，滾燙的血沿著褲子流下，像下雨後的水坑。

「你們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圖哈切夫斯基！都是因為他這個褻瀆尊貴的生物！都是因為他的私慾，他的貪心，才讓你和『卡德』走到今天這一步！」

摩爾斯：「⋯給我閉嘴，根本不知道你在亂叫什麼。」

在高處的柯溫特莉提起槍，瞄準鏡子，卻被對方用閃現的鏡片通通擋隔。她左右跳梁避開冰鏡，但建築崩塌，她無法定下來進行瞄準。

柯溫特莉：「摩爾斯！跑！」

少年跑不動，就連開槍的力都沒有。

鏡子：「接受禮物吧，可憐的孩子⋯⋯像其餘的人類一樣接受『聖杯』的賜福，成為萬鏡的一份子，汝等將享得真正的救贖！」

柯溫特莉投下炸彈，雷光在塵埃之中落下，她護在摩爾斯之前，手中的匣子分裂成雙刀。

柯溫特莉：「我建議妳現在就回家去，埃斯基爾的切片。」

鏡子塑成的少年沒有了五官，開始瘋狂攻擊。柯溫特莉與其惡戰，摩爾斯趁機爬到柱子後方熟絡地包紮，並且聯絡博士。

摩爾斯：「把其餘的人都接走⋯⋯」

伊斯米尼：「你、他們⋯⋯不，什麼？！」

「趕緊的！」

他使勁地說，轉頭觀察雷光與腐化的戰鬥。柯溫特莉尚能跟埃斯基爾的切片打兩回，誰知轉眼間鏡子化成了無法被理解的怪物，四周傳來詩歌之聲，彷彿是靈魂為他們的主宰降臨而頌歌。摩爾斯提著槍，偷偷靠近，想要在後方偷襲它。

鏡子之手建構成狼爪，往被釘在柱子上的柯溫特莉猛刮一刀，摩爾斯見狀立即轟破爪子，可攻擊的腐化餘波還是盡數打在輕傷的柯溫特莉身上，她全身散佈黑色的細絲，眼睛混濁，隨著柱子崩塌重重墜落。

摩爾斯怒瞪得逞的鏡子，剛想要給它一個教訓時，為了躲避跌落的柱子而錯失良機。

「接受來自『聖杯』的恩典吧，軟弱的孩子！」

怪物張開手，本來兩姐弟傷到它的地方全都化為腐化能，能源變成千萬片鏡子從天上降落，仿佛它就是自傷治療的始源。摩爾斯知道以平凡對抗女王是以卵擊石，就連「末影」全盛時期亦未能與維多利亞政府抗衡。

可是——

他猛然抬頭，目中是無盡的堅定與憤怒：「你沒有資格反對我的理想！」

他張手，以自己的血捏成一把大劍，大劍流淌著紅黑色，他血紅的眸子被腐化玷污，燃燒著照徹天際的火焰。

「直到我燃盡此身，你們才有資格否定我的理想！此刻，就讓正義、榮耀，全數歸於新維多利亞！」

少年手中的劍燃燒黑紅色的火焰，隨著鏡子落下之時揮去，殿堂被紅色的光照亮；此時一股冰冷的風悄悄從天降下，與烈火一同衝向鏡子。

「⋯⋯」

「啪嚓」一聲，少年像被拆散的木架子一樣攤倒在地，柯溫特莉艱難地爬起來，抱他立即逃離。天上閃著紫色的暗光，是革命軍援軍來了，她刻意避開，單獨聯絡博士的同時跳落山頂。

她開展跳落傘，順著恢復流動的風衝刺。冷冰冰的風撲臉，似乎是承載著他們順利下山。

想必今夜的北風心情不錯。

忽然，柯溫特莉的瞳片顯示出「560m」，黃色的引導線從山腳出發連到遠處，是她的舊同事為她準備了工具。

「艾紀爾大姐，我給妳備下了車和藥，妳事先付過了。祝妳不要被抓。」平日最不可靠的男子臨危向她伸出援手，她很感激他，也是才知道那小子不只是一個「奸商」。

她順著指引跑到最近的停車場，跳上一輛裝滿急救用品的車子，不忘拉低窗戶開出一條縫讓氧氣透進來。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ca3E5ap3

奄奄一息的少年昏迷，血淹濕黑青色外套，柯溫特莉慌亂地為他包紮，注射口袋中最後一枝止血劑。

「摩爾斯⋯⋯醒醒，不要睡，你能聽到嗎？」

她深呼吸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臂彎中的摩爾斯越來越冷，呼吸越來越輕，安靜得像一具屍體。血勾起童年時摩爾斯被打的景象，她沒忍住淚水，晶瑩低落她緊握摩爾斯的手。

「我很抱歉⋯我十分抱歉⋯⋯伊斯米尼很快就到了，你會想見她的，對吧？」她的額頭貼著弟弟沾滿血和冰的頭髮。

車外透過一剎強光，她怕是誰來捕捉兩人，把車廂的燈全都關了。忽然又回到小時候兩姐弟擠在一張床上的那種夜晚，小摩爾斯都睡得特別甜，甚至偶然會打鼻鼾，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包括她悄悄離開的那個晚上。

柯溫特莉緊緊抱住摩爾斯，他比以前長大了許多，可是懷裡的他很冰，很虛弱，睡得很沉，讓她害怕。

「我絕不會再於你沉睡的時候離開，我保證。所以，別輕易在睡夢中離開這個世界。」

不過多久，那道光消失了。她開啟電源再一遍仔細檢查傷口，專心得沒察覺他睜開了眼睛。他方才依稀聽到「伊斯米尼」這個名字，她總能讓他從睡夢中醒來，不管是在同居的歲月之中，還是現在。

「博⋯士⋯⋯」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KTJwybSz

他乾枯的唇做了個口型，想要告訴柯溫特莉，伊斯米尼的藥就在他的斜背包裡。可是柯溫特莉沒聽見，一直在東忙西忙，所以他用盡全力在袋子中找出一枝針管，用力將OrgZ-H7L（ver.6）扎入柯溫特莉手臂的靜脈。

「這⋯最後的藥⋯蛋糕⋯⋯欠妳的⋯⋯」

「⋯⋯？」

他再吸一口氣——

「抱⋯歉⋯⋯」

少年徹底暈倒過去。

忽然，她的胃部有液體凝聚往食道上湧，她吐出一灘黑紫色，眼中的混濁也消退了。先前被「末影」襲擊而殘餘體內的力量全已吐出，可惜心口的鏡子沒能消除。

「你⋯竟然把最後一枝藥給我⋯⋯」

她盯著少年身上亮晶晶的鏡子，眼神空洞。他們不可能到北希迪亞的醫院去，其他地方又太遠，現在只能等博士帶著軍醫來。

「你長大了很多。我想我已經不認識你了⋯⋯這一切，難道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方才少年的宣言已經明瞭。

「沒有人願意幫助我抗衡『末影』，可是我也不能請女王出手阻止⋯⋯因為你不能死，摩爾斯。你不能死。你不能像德洛里斯一樣，因為國家安全罪而死。」

她的血滴落，與摩爾斯的血融合在一起，仿佛這血本就出自同一人身上。看見博士信標逐漸靠近，同樣重傷的柯溫特莉終於能放鬆，她闔上眼睛，昏倒在少年身邊。

血肆意落下，連同淚一併融為紅色。

電單車奔馳的聲音響徹停車場，黑色的長髮如絲帶飄飄，螢光綠閃來。她脫下頭盔擦了擦額汗，讓跟隨上來的軍醫上車急救。看著艾紀爾姐弟躺在一塊，她心裡很安慰，可是看著遍地紅，她又急了。

「快，死了任何一個我都不放過你們！」

她發現地上掉落的骨頭標本，仔細查看後深感不妙。

「『末影』要這種不靠譜的治療術做什麼？」

早段時間她趁「末影」不在偷偷潛入軍基最深處看被封印的冰神之血，她對「末影」籌辦革命軍的真正意圖產生疑惑。

自傷治療能對他人使用，也能對自己使用，使用者的受傷程度與治療強度成正比。「末影」當然不想再敗在女王手下，然而成為殘影虛空之主的接班人，她沒必要使用這些民間邪門歪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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