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牙一咬抱著懷中男童,從李靖銅的身上一躍而下。但是速度實在太快,一個腿軟摔倒在地。即使在地上滾了幾圈,身上磕出了好幾道傷口,小婉仍忍著疼痛,不忘把男童推送進洞裡。
『好痛!』右腿傳來的巨痛讓小婉冷汗直流,『就差幾步了......』眼看就要到達洞口,但是她的腿就是動不了。
「姊姊!」鑽進洞內的男童又跑出洞口,死命地想把小婉拉進洞裡。
「快進去,這裡危險!」她甩開男童的手,接著不斷將他往洞口推。
「不要!我不要丟下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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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不進去?』李靖銅轉過頭,看見小婉在洞外面摸著自己的右腿與男童拉扯,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該不會摔斷腿了吧!?』
「吼!」爆走的雲鬼也發現動彈不得的小婉,轉而對她大吼。強烈的吼聲震得她只能緊抱男童,壓低著頭摀住耳朵。
她身體忍不住地顫抖,『完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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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黑影擋住了撲面而來的威壓,李靖銅折返了回來。
「吼!」雲鬼又是一陣吼聲,雙手敲擊著胸口,蓄勢待發地宛如即將衝撞的公牛。
「不就是死嗎。」李靖銅雙眼漸漸轉為篤定,表情慷慨赴義。與其不斷逃避與懼怕,甚至背負著悔恨渡過以往的人生,還不如正面迎擊來得痛快。
雲鬼一擊重拳夾帶著雷電如山崩般轟了過來,拳未到壓先至,他眼睛微瞇,頭髮乃至衣角被吹得隨風亂飄。
『三重玄武咒甲。』他雙手結印,虛空中出現無數墨寫咒字,咒字圍成三個圓圈,同時形成了三面玄武鎧甲,這是四象神訣中比玄武甲更高階的防禦術。
當初齊嶽認為李靖銅真性情,心地好且保護欲強,特別教他此招,為的就是讓他有能力保護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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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三重玄武咒甲宛如宣紙一般,被雲鬼的拳頭一口氣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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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如此局勢,李靖銅不驚反笑。
只見空中被打散的墨寫咒字,迅速連成一條鎖鏈纏住雲鬼的手臂,牢牢地掐住牠的腕、肘以及肩。此招大大的限制其行動,拳頭恰巧在李靖銅面前停了下。
原來玄武咒甲之所以防禦力強,是因為以封印術為基底。只要有力量足以擊碎防禦甲,就會自動切換成封印術,將這股力量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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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字鎖鏈漸漸從手臂上蔓延開來,往其胸口而去。雲鬼也意識到不妙,怒吼一聲,急著用蠻力掙脫。
「哼!這招專治你這種無腦野獸。只要越用力,他就纏越緊。」李靖銅得意的說道,完全不見一開始的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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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就在他正得意時,一道強力的落雷劈得猝不及防,雲鬼將自己連同李靖銅一起攻擊,頓時電閃雷鳴,揚起大片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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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李靖銅直接被轟倒在地,全身還纏繞著湛藍色的雷電。『糟……大意了。』他趕緊爬起身,狼狽的逃出這片煙霧。
煙霧中浮現龐然大物的身影,落雷將雲鬼身上的咒字一掃而空,原本被困住的手臂恢復了自由,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李靖銅揮拳。
幾乎是本能反應,李靖銅張開了數張玄武咒甲。
『碰!』同樣的結果,玄武咒甲不堪一擊,唯一不同之處是,這次雲鬼全身附雷,墨寫咒字被雷電阻擋在外,倒置無法封印。
『糟了!』李靖銅來不及思考,直接用雙手擋下雲鬼的拳頭。雖然雲鬼的力量已被玄武咒甲卸下部分,但威力仍然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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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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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啪啪啪。』一陣沙塵褪去,地上滴下好幾大滴血。只見李靖銅七孔流血,通體青筋暴漲,全身骨頭發出噼啪聲響,地上一道數十公尺的拖痕。拳頭在擊中小婉之前,被他硬是給擋了下來。
「別……別再擋了,你別管我快逃吧。」見到他的慘樣,小婉滿臉淚水哭喊著。「不要再擋了......」
「唔……」李靖銅已經恍神,身心靈到了極限,「如果......我現在逃......那我將一輩子......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
「無法面對自己又怎樣?活下去最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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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雲鬼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另一隻手已從天而降。劃破天空的一捶,準備一擊將他們砸成肉餅。
「我......我只想正大光明地活在陽光底下啊!」李靖銅望著天上的大拳,雙眼流著血淚大喊。雲鬼說得沒錯,他始終活在人鱬的牢籠中。他一直不願想起滅了文華城的事,不斷用沒來由的自信、魯莽、衝動來掩蓋自己的懦弱,甚至刻意使用雲鬼的力量,假裝不害怕失控這件事。
然而這段回憶卻被孟婆喚醒,他內心完全承受不住,落了個慘敗,連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只能不斷逃避,見到丹梓霓就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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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李靖銅的意識裡忽然閃過一條黑色條狀物。
『嗯?』
『嘩!嘩!嘩!』腦中畫面不斷閃爍,條狀物漸漸靠近他,最後出現一雙蛇眼,竟然是一條蛇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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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鬼重拳正要砸下,忽然一驚,連忙往後翻數百公尺。『吼......』這聲低吼,似乎是在害怕。
下一秒,雲鬼體內的雷電不斷流失,湛藍色的閃電不斷脫離雲海,竟然往李靖銅集結過去。
『劈哩啪啦。』雲鬼與李靖銅之間雷電流竄,脫離雲鬼的雷電像是急著回到主人身邊一般,在他周圍形成了一條巨大且湛藍的蛇狀電流。電流的亮光越來越強,在亮光的中心,迸出一道黑影。只見黑影越來越明顯,漸漸顯露出了蟒蛇的形體。
這條蛇的鱗片在電光的折射下,產生了不同的色澤,有些角度是青釉色,有些則是琉璃色。眼睛周圍有一圈黑框,襯托著凶狠的金色大眼,整體看上去霸氣十足,宛如雷電的化身。
『轟!轟!轟!』就在這條雷蛇完全顯現的瞬間,天空降下了無數道天雷,轟得雲鬼節節敗退。
李靖銅緩緩的站了起來,承著雷電漂浮在半空中,頭髮因為電光的關係,變成了湛藍色。
「萬千天雷聽我號令,此處是你集散之地。」他將右手舉起,所有的雷電全集中在他掌中,形成了一支核心發出強烈白光,外部又包裹著湛藍閃電的雷針。「天雷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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