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竹霧林內,碩大的庭院建築,大部份的擺飾都以竹子為底,搭配松柏點綴,點起微微的檀香,顯得格外古色古香。葦峨與葦茗坐在右側,即使桌上擺滿了佳餚,中間有一群仕女在跳舞,他們也無心享用。而坐在中間主位的盛藝祈則是一臉從容,輕輕用扇子敲著節拍,愉快得喝著美酒,看著表演。
然而,最慎人的莫過於坐在對面的蠱王裘鴞。那根本不能算是個人,只見前方一團物體被白布綑成小山堆,上面寫滿了黑紅相間的符文。白布與符文的空隙時不時透出怨靈般的黑氣。陪伴在其身旁,右眼有塊毒斑的高大男子則是墨兜。
「爹......」看見蠱王這副模樣,葦茗有些害怕,抓了抓衣角。
「沒事,別看就好。」葦峨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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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到了尾聲,表演也跟著結束,盛藝祈緩緩地站了起來,「如何啊?這表演大家還滿意嗎?」
畢竟是戰神官的盛情,在場眾人也只能尷尬地陪笑。
「眾人今日來呢,就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我的立場很簡單,不要打仗就行。」盛藝祈依然保持隨興的態度,「來吧,雙方把自己的談和文書拿到中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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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兜站起更顯得其高大,對盛藝祈一拱手,「盛大人,師父不方便,是否能由我代勞?」
盛藝祈轉頭看向葦峨,得到首肯後,說道,「可以。」
於是兩方走到正中央圓桌前,攤開手上的文書,雙方陣營的其他人皆屏息以待,整個會場氣氛異常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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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針對你們先前提出的三點進行回覆,我想就逐條討論吧。」葦峨朝墨兜一拱手,先禮後兵,看似客氣實則態度強硬。
「可以。」墨兜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第一點,以毒蠱關為界,以北為蟲役之國,以南為蟲族之疆,且不獵捕毒蠱關以南之蟲。」葦峨先唸出之前的條件,墨兜點了點頭表示無誤,「我方以為,自古整個南疆全境就是蟲族生長之地,你們蟲役無故侵入對我們燒殺擄掠,進行各種慘無人道之事,理應全部歸還,退出整個南疆之地且不得再獵捕我方族人。」
話音落下,全場一陣靜默,眾人沒想到葦峨第一條就踩得那麼深。這已經不能算是談判了,而是單方面要求。連蟲族方的人都驚訝萬分,這條件對方怎麼可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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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接受。」
墨兜的話引起在場一陣譁然,四周開始出現細語騷動。
「你可以代表你師父嗎?」葦峨自己也很意外,他原本是想抬高價格給對方殺,沒想到竟然全盤接受。
墨兜轉頭看向蠱王裘鴞,只聽見白布內傳來沙啞且顫抖的聲音,『准......』
「我師父允許了。」墨兜看葦峨似乎還有疑慮,接著補充道,「其實蟲神也無須訝異,我師父得盛大人厚愛,準備入軒轅治病,所以我宗近日將會遷到軒轅近郊,整個南疆之境大可全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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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夠爽快,那第二點我也說了。我希望五年內雙方不再發動戰爭且不獵捕南疆之蟲,將期限改為永不。」
葦峨的話又讓現場陷入一片安靜,紛紛覺得他軟土深掘,對方已經讓出那麼多利益,他卻越來越過分。要對方永不獵捕蟲族,不是砸蟲役的飯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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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們也同意。」墨兜的話又引起現場一片譁然。甚至連葦峨都不禁懷疑有詐。
「這點也無須擔心,靈契之前我們怎敢使詐?我師父因為過度使用蠱術與咒力才換得現在的下場,他老人家發願,如果此病得治,將金盆洗手,將我宗轉型成新的風貌。」墨兜眼神真誠講得頭頭是道,「順道一提,我們已經向軒轅正道們提出加入的請求。」
聽完他說的話後,百足等蟲將皆露出了興喜之色,這消息無疑是蟲族天大喜事。然而只有葦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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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話都說到這了,我想第三點,已獵捕之蟲歸蟲役所有且往後蟲役與役蟲之間,可訂定靈契。也無須再談了吧。」墨兜面帶微笑,「我們會歸還所有的役蟲,且從今往後將不再獵蟲,當然也沒有訂定靈契這事。」
墨兜主動提出,讓葦峨喜出望外,「能答應這三項條件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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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轉到另一邊,魁誅正用盡全力趕往迷竹霧林,其身影如梭、身形如箭的在林間穿梭著。
『沒想到她們還真的跟來。』她翻了翻白眼,身後跟了上官婉兒與其隨從。『現在不是想這些時候。盛藝祈說神蛾瓊在蟲神身上,表示他還不知道葦茗的事?』
「你那師弟什麼來頭?」魁誅忽然轉頭問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約莫五年前,師父從山林裡撿回來的孤兒。生性異常神祕,木訥少言,鮮少參與宗門活動,常把自己關在房內。然而他卻天賦異秉,似乎天生就是吃這行飯,因此深得師父喜愛。」無數樹枝與葉片從上官婉兒身邊閃過,她頭一低閃掉一叢樹葉後繼續說道,「因為其天分,蟲役長老們有很大一部分支持他成為新的蠱王,但是他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難道不想繼承?」
「不是,他的野心遠遠不只當蟲役那麼簡單。他自己成立了新的幫眾,在內部自稱新黨,常常與舊黨鬧矛盾。」上官婉兒神情有些複雜,其實她就是現在舊黨的領袖。
「蠱王都沒意見?」
「老實說,師父早已名存實亡。他一生用過太多毒術與咒術,反噬得很嚴重,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魁誅腦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妳說宣可能被殺,然後蠱王早已不行,妳又在這裡當人質......那不就是墨兜的天下?」她表情變得鐵青,「妳在利用我?」
上官婉兒靜默靜默良久,「不能說利用,而是合作。」
「哼!別講那麼早,是不是合作還很難說。」魁誅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妳說說,跟妳合作有什麼好處?」
「我再給妳一條情報吧。」她現在也得靠魁誅幫忙,不然自身難保,「那張談和靈契絕對不能簽,即使上面的條件再誘人。」
「為什麼?」
「因為盛藝祈的真身是蜃龍,是九界第一的幻術師,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
聽到此事,魁誅的眉頭更加深鎖,她意識到自己要對付多麼強大的敵人。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可千萬要趕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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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林內,葦峨臉上藏不住的笑意。盛喜之下臉色突然一僵,隨即腦中警鈴大作,「你們答應這三點,該不會什麼都不要吧?」
「哈哈哈,蟲神大人不愧是蟲神。我們釋出了那麼多誠意,自然是有小小的要求。」墨兜眼睛估溜的轉,接著含笑地看著葦峨,「以上條件要成立,皆建立在我師父病能治好之上。只是治病都需要藥引......」
「是什麼?」前面的利益有多美好,後面的要求就有多不安。葦峨有種不祥的預感。
「須借您的內丹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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