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澤山錄,你是霽泉山人?」桓古尋的食指顫巍巍地指向耿峻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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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識得此人?」耿峻軒疑惑:「是跋達跟你說的?」應聲的是寧澈:「聽道長之言,霽泉山人確有其人,但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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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峻軒面露莫名:「怎麼會是我?依他的年齡,都可以做我父親了。」然後別過頭,口氣不太自然:「他……他在我隱居前便消聲匿跡,息影超過六旬……跋達竟會提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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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出言更正:「不是跋達講的,是近來江湖傳言,擁有霽泉神器的人,可得到霽泉山人的奇珍異寶,以及他的絕世神功……就是澤山錄。小澈還推測,狼騎會釋放假消息,讓所有人誤會神器之一的面具在我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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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素來平穩沉啞的男聲忽爾高昂,驚怒交加:「它是不是用山人的骨粉鍛造的?另外一把劍呢?」被他的模樣嚇著,桓古尋結結巴巴:「是……至於那把劍……沒人曉得在哪裡。」話罷,就見耿峻軒的臉色說不上是生氣還是慌張,甚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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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忍不住出聲叫喚:「道長?」黯然的灰眸紅光乍現,殺意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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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危險突如其來,桓古尋和寧澈下意識防備,刀劍立時出鞘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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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失態,耿峻軒隨即冷靜下來:「傳言是錯的,席磬鋒不會澤山錄。」「席磬鋒?他是霽泉山人?」二把嗓聲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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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泉神器的傳言雖然甚囂塵上,席磬鋒這三個字卻是首次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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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是龍麟萬閣的龍主,武功蓋世,成名技分別為止雨劍法和穿石掌。其劍法迅如雷電,即使在磅礡大雨之中舞劍,髮膚依舊不沾一滴雨水,因雨滴皆給劍鋒接去;穿石掌至剛至陽,就算前有巨石阻擋,亦能碎石傷人,力大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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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霽泉山人的來歷,桓古尋越想越是納悶:「那麼澤山錄是從哪兒來的?席磬鋒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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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不會。」耿峻軒續答:「澤山錄創造以來,流傳超過三百年,是龍麟萬閣的鎮派武學,卻不是人人都可學習,惟有結合天時地利人和,才有機會練成。」而後他雙唇緊抿,忽顯憂傷:「很久以前,我與萬閣門徒在一次爭執中,搶過澤山錄的圖譜,後來因緣際會下,和寧慶習得神功。」憶起往事,耿峻軒半垂著眼眸,向來不怒自威的臉龐變得疲憊不堪,彷彿瞬間蒼老數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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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揣緊前襟,思慮半晌,終是取出懷中卷軸,道:「晚輩有一卷家傳畫軸,勞煩道長鑑定是否為澤山錄,請過目。」長指解開繫扣,攤平綾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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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暮的眼瞳倏爾張圓,明顯聽他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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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的方寸旋即平復,只聽得一聲:「是。」耿峻軒看了一眼即確認,背過身道:「既然是你曾祖父留下的,就好好收著。」不等人回應,又揮揮手,說:「左右無事,我就傳授澤山錄予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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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青年心底一訝,本以為只是點撥不足之處,怎地忽然要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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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如淵的雙眸閃過一抹流光,淡紅的薄唇幾度相碰又分開:「道長有意指導固然再好不過……但願您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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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淡灰的瞳眸凌厲有神:「不會。」他抬頷背手,「澤山錄此名源於易經,取咸掛的『交感』之意,講求『萬物有靈』及『天人合一』。晉朝之時,有一人自稱歸連客,希望將此方運用於內功心法,認為人可以憑藉『萬物有靈』達到『天人合一』之境界,遂尋一塊寶地試練,踏遍千山萬水,最終覓得此處,如願以償後,取名為澤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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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有靈者,會散發元氣至外,且能互相感應,進而交流。習武的人能控制己身之氣,收發自如,若是輔以周遭萬物,便可創造流勢,順流速攻,逆流急退。」很久沒說這麼多話,耿峻軒清了清喉嚨後,再言:「如卷軸所畫,澤山錄得二人同修,同修者不僅要筋骨功底互補,還要心神個性契合,是謂人和。畫卷亦繪出以澤山錄吸收天地精華,取得優勢,合二人之靈,融二人之氣,交互而感,形成氣流,通連至萬物,氣場順應而生,率先握有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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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奇道:「那麼有了氣流氣場,豈非贏遍天下?」「人力並非無窮,操縱的氣場也有限,遇到武藝超卓者,仍可尋得一線氣疏氣虛之機,扭轉劣勢。」話雖如此,寧澈猶感驚艷:「高手過招,毫釐之差即能影響勝負,先一步獲得地利人和,何患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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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峻軒僅舉起手,緩緩拍著桓古尋的肩膀,一下、兩下……「嗚哇!」掌落第三下,桓古尋驀地大叫,看似輕拍,掌力卻如利劍穿骨,痛徹心扉!正要掙脫,手方摸及耿峻軒的肌膚,痛覺隨即消逝,僅存些微的熱脹痠麻,來去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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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出身江州桓氏。」耿峻軒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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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卻一臉茫然:「江州桓氏?在哪裡?母親從沒提過。」「母親?」耿峻軒皺起眉頭,胡漢混血的青年遂道:「是啊,我父親是突厥人,母親是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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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則說:「雖然我也不曾聽說江州桓氏,但桓氏在晉朝時期掌握重權,還曾篡奪皇位,在當時可謂隻手遮天。江州桓氏可是其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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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耿峻軒答:「桓氏發跡於譙國,與琅邪王氏、陳郡謝氏齊名。桓氏自桓彝而起,許多子孫在朝中官拜將相,其長子桓溫更做到大司馬,位高權重,桓溫的幼子名玄,便是後來逼晉安帝禪讓予己,取而代之的楚武帝。不過桓楚的勢力僅及江陵,龍椅坐了不到三個月,即遭劉裕起義勤王,兵敗而死,族人亦多數被殺,桓氏自此沒落四散。此中一支旁脈輾轉落腳至江州潯陽,乃桓沖長子桓嗣的後裔,桓沖是桓溫的弟弟,武學造詣極高,其子桓嗣深得他真傳,自創一門內功──蕩元令,為桓氏的家傳功夫,從不傳予外姓人。這支族人在江州安定下來後,不再過問世事,潛心向武,偶有幾人涉足武林。我年少時,有幸受過一位桓家的前輩指點,是他告訴我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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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元令……」憶及與桓古尋交手的情形,寧澈支頷喃喃:「一如其名,一接觸便是震顫神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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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峻軒道:「這是蕩元令最大的特點,一般的內功僅能傷害筋肉骨幹,然蕩元令是直攻丹田,破壞元精。元精乃容納真氣的所在,一旦受損,就好比破了洞的袋子,還找不著東西補上,僅能直接縫補,缺口雖沒了,袋子的容量卻也變小了。換言之,縱使僅一丁點的蕩元令內力觸及元精,造成傷害,日後可運行的真氣就會減少,任你再怎麼苦練,也練不回來。是故江州桓氏雖少在江湖上走動,卻不會在江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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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驀地湊近寧澈,咧著白亮的犬齒:「聽見沒有,之前我是讓著你的。」寧澈斜睨回說:「你讓著我,我就沒讓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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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桓古尋布滿厚繭的手掌,耿峻軒嘴角微揚:「跋達平時散漫懶惰,想不到他教徒弟挺認真的,一身絕學總算後繼有人,不至失傳。」目光溫和,滿是欣慰,而後面朝寧澈,道:「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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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掙扎了一會兒,寧澈猶是乖乖伸出手,與耿峻軒交握,預想中的痛感沒有襲來,反而有股溫熱從手部慢慢淹至顱腦,很是舒服。當兩隻手一分開,一陣凜寒即時侵體,凍得寧澈一個哆嗦,環抱雙臂搓熱身體,「道長已試過我倆的功夫,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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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耿峻軒劍眉一軒,反問:「你師承何處?」寧澈的答案不變:「晚輩的武藝是家父延請的武師所授,是名女子,身姿優雅美麗,宛若謫塵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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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姓巫,還精通醫術,對吧?」雖是問句,然語氣相當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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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訝然:「對。先父瞧準她醫術高超,既可教我防身,還能替我調養身子。不過……家師姓方不姓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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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奇怪,我若記得不差,巫家世醫以體療針灸為長,方家才擅於角法本草……嗯,也許令師另有際遇。」不多細想,耿峻軒又道:「你很幸運,這門內功素以奇特的黏勁出名,主要用來診脈療傷,抗敵時亦格外有效,能入侵經絡,短暫限制敵人行動。雖不似蕩元令這般使人忌憚,但比拚起來,亦有瞬時癱瘓全身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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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每次和你對招,總有一時半刻動不了身。」桓古尋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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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們內功的特性,合練澤山錄將事半功倍。」耿峻軒道:「你們也看過了,畫卷寫的那兩句:『百骸沉浮韌千鈞,無瀾靜波巨嘯奔』、『萬宗磊砢鎖九竅,入雲奇峰頂石驚』,正是澤與山雙型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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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型內功?」年輕的嗓音齊聲一呼,耿峻軒示意勿要插嘴,道:「不論是澤型或山型,均有兩點要注意,一是『快速』,二是『時機』。所謂的快速,追求的不是招式上的快慢,而是運使內力的迅捷。」他咳了一聲,續:「而時機,是指啟動澤山錄的時間點,由於使用澤山錄極為勞費心神,為不虛耗體力,時機的拿捏非常重要,不過那得依靠實戰經驗累積,非一朝一夕可成。現在,先來解決第一道關卡。」語畢,右臂往身後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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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昨日霧濛濛的景象,今日的天池明亮如鏡,邊緣映著倒立的高峰,中央反射著湛藍的青空,猶如太白山的一隻眼睛,傲視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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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大澤孕育出的生命數以萬計,內含的靈氣難以估量,這些生靈與山、澤密不可分,共存於此的花草木石、飛禽走獸互通靈氣,反覆循環,生生不息。要融合雙方的真氣,就需借助天地萬物,另為避免外物干擾,沉入水中較易集中心思。」見小輩兀自呆站在那兒,耿峻軒遂喝:「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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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依言脫衣入池,寧澈則問:「究竟要如何交融,道長不講述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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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答:「沒有訣竅。每人的體質不一,融合之法自也不同。當初我和寧慶經多次試驗配合,並在跋達與另一位友人的協助下,才小有所得,吾等的方法不一定適用於他人,得你們倆自行探索,這也是為甚麼澤山錄面世百年來,功成者寥寥。不過方才我試探你倆的功底時,已將少許真勁注進爾等穴竅,便於吸引天池的靈氣,有利於你們行功。」解釋完畢復命:「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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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仍舊遲遲不動作,太陽才剛昇至高空,大地尚殘留昨夜的寒冷,他試著與耿峻軒商量:「晚輩在岸上就行了。」然他懶得再說一句,徑直箝住寧澈的後領,抓小雞般地一把提起,扔進冰冷的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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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刺骨的池水滅頂前,耳聞耿峻軒道:「雙掌相交運氣。」透過水傳來的人聲似遠似近,既悶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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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立即遞來手掌,寧澈也伸手抵上,開始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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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操天地之氣前,首要熟悉對方的氣息。瞭解彼此真氣怎生流動,再結合相通,川流不止。」耿峻軒說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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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池中人早已無暇思考,冷冽自皮膚透到骨子臟腑,疼痛僵硬。兩人強提意志,維持靈臺一點清明,將內力導至前人體內,持續流轉,藉之抵抗外界的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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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耿峻軒的真氣輔助,截然相異的氣勁居然真能合而為一。桓古尋充盈豐沛的內勁浩蕩行於二人的經絡間;寧澈細若漁絲的真氣則纏繞其上,隨之運轉。他們的腦海中皆浮現一尊詳繪經絡穴道的人像,與自身相輔相成。桓古尋感到寧澈右肩的箭傷大有好轉,寧澈亦可探得桓古尋胸前的刀痕正逐漸癒合,合流得越久,就越明晰對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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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時,寧澈和桓古尋離水上岸,季秋的暖陽高懸天空,雖不敵寒風,但氣血通順的兩人如泡在湯泉裡,溫而不炙,倍感舒心暢快。回到石屋後,脫下濕答答的衣服,光著上身也不覺得冷,念及晨間打獵捉來的獵物,頓時飢腸轆轆,兩人四手熟練地切菜烹肉,沒多久,一盤盤好菜上桌,令人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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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寧澈先啟話頭,表情淡然地吐出驚人之語:「道長剛剛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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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亦道:「是啊,他聽到霽泉面具後,整張臉都變了!明明在這兒待這麼久,道長竟然也知道神器的事情……他會不會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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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單手扶額思忖:「有沒有見過不知曉,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時的神器絕對不是找到祕寶的關鍵,甚至……根本沒有神器之名。」對面的人摩娑下頷,贊同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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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曾祖父與道長合練澤山錄,足見兩人情誼深厚,但他數度欲言又止,必有內情。我曾聽爺爺說曾祖父少時離家遠遊,長年不歸,年屆三十方回故里娶妻,接掌家業,家人對於曾祖父早年遊歷之事不甚清楚,他亦絕口不提,當然也從未聽過甚麼朋友摯交。嗯……他與道長之間到底發生何事,中年後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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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應道:「還有跋達呢!他的畫也畫了這處的景色,還幫你的曾祖父和道長學成澤山錄……真可惜啊,感情這般好,卻產生嫌隙,五十年後,道長依然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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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扁扁嘴:「生氣亦僅是對曾祖父,你沒看道長對你和顏悅色,對我卻是喜怒交錯?」提箸夾起一塊雞肉,再道:「算了。老一輩的事,咱倆還是別管太多。」咬下雞肉嚼了幾口後,轉移話題:「道長雖有大致說明澤山錄的精要,但想用於實戰,尚得多加研究。」接著展開畫卷放在桌上,半是困惑,半是嘲弄:「天人合一?有說跟沒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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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義不懂,就由圖像入手吧!」桓古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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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視線投向圖畫,雖是武學圖譜,又褪了色,但在精湛的畫技描繪下,以及數條晶光添筆,畫中的孩童看上去真摯可愛,笑得見牙不見眼,觀畫之人亦充分感受到那份天真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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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澈搖頭嘆氣:「它雖畫出練功之姿,但是你瞧,後方這個小孩的掌心按著同伴的後腦勺,那邊是要害,怎能隨意灌入內力?且強灌之下催動護體真氣,你我功力相若,只怕落個兩敗俱傷,照這種練法,未成功就先成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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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桓古尋頗具自信:「剛才咱們的真氣不就合在一起了嗎?」寧澈不以為然:「適才經了好幾個周天方合流,未合併時,我的真氣一注到你的腦裡,你就完啦!」桓古尋不改其色:「總會有辦法的,不然怎有人練得成?何況有你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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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會說話。」寧澈笑了笑,後偏頭想了又想,道:「我倒是有個法子,靈感來自道長那招化水為蟒,不如吃完飯後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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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等甚麼?」桓古尋三兩下扒光飯菜,連聲催促,等好友一放下碗筷,便拽住他的手腕踹開屋門,直奔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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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池水凍得寧澈牙齒咯咯打顫:「先……呼……先聽我說啊!咱把衣裳捲成長巾,你拿著一端貼在腦後,我則執彼端渡去真氣,中間有衣物及手作媒介,能將傷害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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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桓古尋豎起大拇指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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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數十日,桓古尋及寧澈除了吃飯睡覺,便是專心致志地修練澤山錄,心無旁騖。在不懈的努力下,二人的真氣果然漸有交融的跡象,護體真氣不再那般排斥同修人突然注入的內力,幾經考量後,決定卸掉長巾,依據圖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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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雙膝微彎,左拳收在腰側,右拳打在空處。後頭的寧澈深吸幾口氣後,小心翼翼地將右掌覆上他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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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力霎時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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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駭下正欲收手,真氣卻已合為一體,疾走狂奔!桓古尋眼窩的睛明穴發出高熱,不停湧出熱淚,過不多時,整顆頭顱燙得快把腦子燒了,偏偏一股氣堵在喉頭,無法張嘴喊停。寧澈也好不到哪去,前者傳入的內力逕闖心胸,心臟痛得像被人捏在手裡凌虐,想開口又怕岔氣,只得咬住下唇,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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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尋與寧澈皆是有苦說不出,欲停止行氣,身軀卻似連體嬰般黏住,動彈不得,合流的內勁越行越快,越走越狂!顛沛鼓譟,瀕臨人體承受的極限,五臟六腑幾欲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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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恐懼自己要爆體而亡,失控的內力忽從桓古尋足底的湧泉穴衝出體外,在腳邊濺起水花。雖免於經絡俱毀,然則還未到高興的時候,因為急洩而出的真勁恰似滾滾長江,一去不復返,倘使內力盡失,將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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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亂,卻只能坐以待斃,劇痛之後緊接著內勁急失的疲乏,寧澈再不能支持,但感陣陣暈眩,頭往後仰,蒼穹在眼前炸成一片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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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寧澈頭頂一涼,源源不絕的靈氣灌進近乎枯竭的經絡!如獲新生的二人欣喜萬分,再次打起精神,真氣自寧澈的百會穴而始,經掌心、後顱兩個部位,奔走通達十二個周天後,從桓古尋的湧泉穴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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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交接之際,終於初窺澤山錄堂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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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武則天旁邊有一個大臣叫桓彥範,他也是桓沖的後代,不過他來自潤州。唐太宗時期曾編列一本《氏族志》,將各地郡姓分成九等,譙國桓氏亦在其中,可見初唐的桓氏仍具一方聲勢。然而小說因劇情需求,將桓氏遷到了江州,與桓彥範沒甚麼聯繫,桓古尋自然也不會遇到這位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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