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司馬家內部的不少恩怨,總被港陸兩地的不少筆客以講八卦的方式挖出來議論,實屬老司馬生最不願見到發生的情況。
被流放在外幾十年的司馬倫可至此至終都不外乎是個同樣姓司馬卻長期被當成個打工仔來用的外人一個。但當司馬晉惠無意間提到任愷,還留在房間未捨得走的荀勖先生可格外的留神。
在荀勖先生乃至賈充他們這一夥人眼中,任愷可不外乎是個擅長攪陰謀的小人。十幾年的死對頭關係,每當一聽到有關任愷的消息,荀勖先生都終日提防。
「我爸剛剛在機場打電話給我,估計他下晝就會過到杭州見到細叔公,不知兩邊會不會有什麼項目合作要傾。」本來阿爸今日飛杭州的行程,司馬晉惠一句都無打算過問,但不知點解家陣卻突然間表現出一副好上心的態度。
「我估都應該似喇!」
「遞日細叔公返過上海,幫手打聽下。」
「嘩,高層機密喎!開什麼玩笑,我這些打工仔邊有資格。」
「你找我細叔公打聽下喇!之前你都曝了好多料我聽㗎!」
還留在房間內的荀勖先生可聽足司馬晉惠同阿皮之間的所有對話,心想都不知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真傻抑或詐傻?
還以為他一時貪玩,來到公司剛坐低就找同事要Wi-Fi密碼,然後上網同朋友視頻,點知原來是為了想打探公司杭州地區的項目發展。儘管都未問到有任何信息,但此舉足以令荀勖先生對司馬晉惠另眼相看。
咯咯咯……三聲門響,得到允許,房外邊的謝獻容繼而開門入來,像個Waitress將專門買給司馬晉惠那隻水杯以及一壺紅茶送入來房間擺到來對方的面前,茶香一下飄滿周圍。向來對飲茶都無什麼興趣的司馬晉惠都忍不住「嘩」起一聲。
「世侄,你就好好先休息下,晏晝我們再一齊到樓上食飯。」荀勖先生並未即時安排任務給司馬晉惠,一來擔心對方霎時間適應不到,二來是想給多點時間對方跟阿皮通過視頻打探更多關於老司馬生到杭州的情況。見荀勖先生離開,將壺紅茶及水杯放低的謝獻容也跟著告辭。
「我看妳今早開始就有點不高興喎!」行出房間,將道門關上,荀勖先生細細聲對謝獻容問了句。
「邊有!」謝獻容僅應了一句,但從她臉色就看得出,被安排以後去服侍入邊那個富二代是件多不情願的事。
與張泓先生一樣同為自己的心腹,對於謝獻容的不滿,荀勖先生可又點會不理解。皆因與張泓先生不同的一點在於,二人私下的關係可不單上下級那麼簡單。公司上下不少同事都一早看穿他們兩個有路,但就是未敢講出口。
「除了妳,我第二個不信㗎!」見廊道無人,荀勖先生把頭探到謝獻容耳邊用以氹女仔的口吻講了句。同張泓比,論反應及精明程度都遠不及,但勝在處事夠細心這點正是謝獻容最大的優點。
「再幫多個忙,打電話到樓上101田舍家訂三張台。」收到荀勖先生給予的任務,謝獻容一聲不哼地走開。為了不打攪細司馬生,在未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哪怕他的秘書謝獻容都不能夠到房間打攪。這是荀勖先生返自己那間新辦公室前所要求。
作為西九分公司負責人,荀勖先生工作也是好忙。單是一個上晝,從應酬完司馬晉惠,到返入辦公室,中間可先跟各部門負責人開了個早會,接了足足五通同工作有關的電話,還批了幾份文件。
眨下眼就到了差不多到中午食晏時間。荀勖先生從房間行出辦公室,見不少同事都陸續放低手上的工作。適逢謝獻容行過,荀勖先生將她叫住。
「麻煩幫我去叫聲細司馬生,同他講夠鐘食飯。」收到吩咐,謝獻容立即行去走廊盡頭司馬晉惠專用的房間前先是禮貌性地敲響三下門,房間裡頭連些微動靜都無於是再敲響多三下。
講起上來,從她幫細司馬生送過一次茶之後,就再無收到任務,更無見過對方從房間出來過一次。
「點樣喇!」從廊道另一邊正行過來的荀勖先生見謝獻容還在門口,於是行快兩步過到來房門前,謝獻容自然將位置讓開給對方。以她區區一個小秘書又點敢貿然去開門。但荀勖先生卻一於少理,連門都懶得敲就直接伸手落個門柄一扭,繼而將房門推開,衹見司馬晉惠脫了對鞋,躺在梳化上睡著。
檯面那壺紅茶僅飲了一杯,還剩大半壺。隔籬可放著那部同阿皮視頻過的平板。為免等陣司馬晉惠醒來尷尬,荀勖先生示意謝獻容返出門口外邊等等,再順手將房門掩上,行到來梳化前踎低。
「世侄……世侄……不好睡喇!夠鐘起身食晏。」看上去司馬晉惠個樣真是好眼睏,要人家荀勖先生連續嗌了幾聲才捨得把眼皮擘開。
「不好意思,今早起身之後真是太攰,想過來癱下,點知睡著都不知。」一擘開眼見到荀勖先生踎在隔籬一副笑笑口的樣,攪到都不知幾不好意思。
當務之急司馬晉惠最緊要的就是儘快將自己的生物鐘調整好。
從起身,腳步浮浮的行返辦公檯前,不忘拿起部手機及平板。後生仔不愧後生仔,一離開間房無行幾步就見他一下子龍精虎猛起來,哪怕荀勖先生勸他去洗個臉都不肯,一行出到辦公室外邊見還剩一半的同事未走,司馬晉惠即刻好豪氣地拍了幾下掌。
「各位同事,不如大家跟我一齊到樓上食晏?荀勖先生已在樓上101訂了位。」秉承港人有大食大的精神,一聽見今早初來報到的太子爺請食飯,那些打算出去,甚至上網訂了外賣等送來的同事都舉手高呼萬歲。
司馬晉惠這個衰仔今次又不笨,明明毋需自己出錢,還可以通過一餐飯大賺其他同事的人心。難為站他身後邊的荀勖先生同謝獻容兩個面面相覷的樣。
要一次過請齊全公司上下的所有同事對荀勖先生來講都不成問題,奈何他們在101僅訂了兩張台。若然要拉大隊上去,試問邊夠位置坐。到最後荀勖先生唯有私人掏銀包拿出幾張金牛打發那班同事,然後再看看手機,都出了去一個半鐘的張泓點解還未返來……不等了。
「細司馬生,檯已經訂好,今早你不係講,想到100樓的觀景台去看風景。現在就上去。」荀勖先生滿心以為司馬晉惠對上邊觀景台還存有好大的興致,殊不知睡醒一覺後,他的心思已跑了去別的地方。
「無所謂喇,橫掂以後大把時間。」後生仔真是轉變得快。直至他們幾個剛行出公司經過前台,被安排負責到外邊去幫忙買一樣東西的張泓抱著一個長型的箱子跑回來。
「買到嘞。」張泓先生興奮地向大家表示。
「咩來㗎?」司馬晉惠一臉好奇。
「世侄,聽你今早講想到樓上觀景台,我想若然無這件架罉,到時上去都無咩意思。」聽荀勖先生講到那件東西這麼有趣,自不然勾起司馬晉惠對張泓抱著那盒東西的興趣。
「係咩來?」司馬晉惠興奮地追問起。
「係副天文望遠鏡。我見上網訂趕不及中午送來,索性叫張生到外邊買,就當Uncle送給你的禮物。」
講真,這套天文望遠鏡可不平,但對於荀勖先生來講不外乎是件用來氹小朋友的玩具一套罷了。
足足出了去差不多兩個鐘的張泓不忘解釋「副望遠鏡係到旺角山東街那間瑩記買來送給你」。
一聽到副望遠鏡是從旺角那間博冠香港區代銷商的瑩記買來,司馬晉惠都忍不住要誇讚一句「識貨喎!」。
「不如快拆開看看。」司馬晉惠都不願再勞煩張泓先生,即刻問前台借了把美工刀快速進行拆箱,全然不顧他們幾個所佔用的地方可正是公司的正門。
盒內裝的是套BOSMA博冠天罡折射80 / 900高清高倍折射式專業天文望遠鏡。張泓對於這類產品認識不深,所以都是靠店員介紹。
有了這套新買的天文望遠設備,可瞬間重新勾起司馬晉惠的興趣。這類天文望遠鏡,司馬晉惠屋企也收藏了好幾套。本來今早他就應該帶上其中一套返來專門放在公司,以便隨時可以拿到樓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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