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返到公司,原定還打算給營二部全體同事開個早會,結果都未等齊人上到來辦公室,荀勖先生就派人過來通知司馬晉惠即刻到會議室開會。
自前日一早被警方帶走,過去兩日公司上下的同事,無不因為這件事私下反復議論。那班當晚有份一齊落PUD的同事,幾日下來個個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態度,驚死被公司清算,並私下向人事部的同事打聽近期公司會否有任何人事變動的安排。
也搞不清一開始是誰多咀,將公司近期各部門將進行人事調整的消息傳開去,攪到大家都開始在想會不會有自己份。但對於更多同事來講,就算公司真是有炒人的打算,都會先捉那晚有份落PUD的同事開刀。
對於無份落PUD的同事都覺得,在這個節點上傳出炒人傳聞想必都是要對當晚參與落PUD的同事進行懲治。尤其是營二部的李重、董猛還有負責組織今次活動的張泓先生三個想必被列在名單的頭三位。
張泓先生就不講,因為在不少同事眼中,條友日日在公司完全將細司馬生當成契爺那樣服侍。至於另外兩個不外乎也就擦鞋仔。
若然那晚他們不是存心慫恿不勝酒力的細司馬生一下飲多兩杯,都不會導致之後行出大房到舞池同人大打出手。
可事實上,事後已向荀勖先生道歉過的張泓先生現階段已成為太子爺的心腹,試問又點可能被捉出來祭旗。反觀其餘兩個就難講。
經過調整以及反省,已認識到自己那晚做錯的司馬晉惠,一早起身換上套新凈的西裝,再照足阿媽的要求,像第一日返工那樣,戴上蝴蝶結領呔,一返到來公司就被一大班同事圍起來問候。
家下一入到荀勖先生召他所到的會議室,分別坐在房間正中那張容納十二人就坐的長檯左右兩邊的營一、人事、財務、客服等各部門負責人都起身給予一份禮遇,攪到司馬晉惠這位營二經理鬼死不好意思。至於荀勖先生更是過來一手拉著他。
「世侄,這兩日休息得好嘛?」雖然並無針對那晚落PUD發生那起衝突導致隔日被警方踩上門帶走的事提及起一句,但這刻面對大家的諒解及關懷,使到司馬晉惠內心更是萬分之抱歉。
全個公司管理層的人都坐在一個房間,個會一開就是半個鐘。出邊那班同事,趁機又再議論從昨日傳出公司近期將進行人事變動的傳言。
看著從樓上返到落營二部辦公室,李重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反觀一臉輕鬆的張泓先生行過來拍拍他脖頭。「淡定喇!不用怯喎!無事㗎!」李重擰轉頭望了眼對方,心想張泓你個擦鞋仔有老頂罩著就當然不驚。難為自己這兩日個背脊被當晚有份落PUD的其它部門同事篤到花嗮。全部人都一致認定,那晚細司馬生之所以會同人起衝突,無疑都是因為事前被他同另一個同事連續灌了幾杯酒造成。
自從上次在樓下蛇王被細司馬生撞見後,儘管近這一個禮拜同細司馬生多了好多共同話題,但李重知道,始終大家的階級出身都不一樣,假若公司真是要炒人的話,到時細司馬生也不可能保得住自己。
李重身上發散出來的這股負面情緒一下瀰漫到整個營二辦公室,就連當日並無參與落PUD的同事也被感染到。
面對隨時執包袱走人,張華叔心裡的不安,正以幾何級增長。到近九點五十分,謝獻容從樓上落到來營二部。
「泓哥,麻煩過來一下。」因為細司馬生還未開完會,張泓先生才懶得返上樓。家陣謝獻容走落樓來找自己,想必有緊要事。
「荀勖先生叫你到他辦公室有事同你傾。」謝獻容話音剛落,全個營二部的同事都紛紛擰轉頭望過來,有些甚至站起身。
「知不知咩事?是不是同公司人事變動有關?」面對眾人七嘴八舌地追問,謝獻容僅聳了下肩。
「個會我都無份開,一點風都收不到。我看你們都是等泓哥儘快上去見完荀勖先生,到時就知咩事囉!」謝獻容這番話分明就是在催張泓先生動作快點到樓上去。
既然都不清楚荀勖先生突然找張泓因什麼事,大家也就暫時先不作追問。離開營二部,張泓先生急急腳經前台行出大堂,搭升降機返到樓上,來到荀勖先生託謝獻容吩咐他到來的會議室前,先是禮貌性地敲響三下門。
咯咯咯……連續敲響三下門,房門從內裡打開。一見到外邊敲門的人正是張泓就即刻叫他「入來」。
較早前開會的各部門負責人經已返到各自的辦公室繼續工作,會議室內也就僅剩荀勖先生自己一個。
「總經理,請問有咩吩咐?」張泓先生怯生生地入到會議室,不忘順手將房門關上。
「你個衰仔,以後不好再帶細司馬生到那種地方,否則我都保你不住。」荀勖先生這番話講得夠白。
「我都已經反省了兩日,知衰喇!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張泓一味耷著頭,全然不敢望向荀勖先生一眼。
「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到時連我自己都保不住。」荀勖先生這番話,多少都講得有點誇張。
儘管事發後他都無見過老司馬生,但畢竟曾通過電話以請罪的態度跟對方聯絡過。好在老司馬生一如對待平日公事的態度那樣明白事理,並無因為今次出事的是自己個仔而想盡理由將責任推卸落當晚有份落PUD的同事身上。
既然都有老司馬生的這番保證,何解還會有人事變動的傳言出現?這個問題就連張泓先生也搞不明。直至從荀勖先生口中得到相關傳言的確認。
「件事本來應該是由人事部負責,不過我剛才在開完個例會,臨尾特意叫細司馬生留低同他講得好清楚,你們營二部人事調動的問題今次就由他親自解決,這個是上邊的意思。」荀勖先生所指的上邊即是老司馬生。這項任務正是當日通話時,提到是時候給細司馬生鍛煉下的一次安排。
「即是公司真是打算想炒人的傳言係真嘅?邊個那麼不好彩?」屬下的連番提問,荀勖先生當然毋須直面回答。他僅拿起放衫袋裡頭的一個白色信封,張泓可明白不過是要細司馬生親自動手炒掉營二部內的某位同事。
信封內寫著邊位大名,還要等送到細司馬生手上,由他親自拆開才知曉。
「件事不易辦,但上頭希望在一個禮拜內將任務辦好,就靠你好好協助。」荀勖先生將信封遞到張泓手上並拍拍他脖頭,給予一副寄予厚望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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