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愉景灣隧道開出沿愉景灣道直行,連續駛經兩處環島,繞進海澄湖畔路,先後三架分別搭載著賈充一家三口及受邀以女方證婚人身份出席的前同事兼好友梁碧藍,還包括賈家的一些親戚在內一行十幾人,抵達愉景灣酒店陸續下車後,今日被邀請山長水遠過到來愉景灣見證一對新人登記的所有親戚都陸續圍過來,禮貌上都要先向女主角表示聲道賀。
「恭喜嗮喎!阿南……」先是伯父表示聲道賀,接著輪到大舅。「世侄女終於家人,恭喜嗮!」跟著再輪到姨媽同姑姐的輪番誇讚。
「阿南妳今日打扮得好靚喎!」
「條裙同個妝都好襯妳啵!」
今早睡醒起床後,先是打了通電話過去給司馬晉惠,對方卻無接聽,於是即刻改撥給伯母交待過一聲就入到浴室。從梳頭、化妝到換上特定為今日準備的那條Versace出品的今季秋冬流行款的深色連衣長裙,並套上一件用以保暖的MEDUSA粉色格紋雙排扣大衣,手上拎著一隻價值165000HK$的亮面皮革迷你單肩包可謂相當氣派。至於兩位家長則依然保持著一貫的闊氣。
作為女方這邊唯一受邀出席登記儀式,並作為證婚人身份的梁碧藍,為了不失禮兩家的面子也落足血本為自己裝扮了一番。
從車門打開一落車就感受到陣陣的北風有幾猛烈,就連噴上定型水的頭髮都被吹亂一邊,攪到賈南風即刻點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當成塊鏡照了下,再用手整理了下頭髮。同樣需要整理頭髮的還有阿媽以及梁碧藍。
「大伯、舅舅,姨媽、姑姐,多謝嗮你們那麼賞面山長水遠來到捧我場!」賈南風不忘先向幾位來看熱鬧的親戚表示一番答謝。但實情她個心都不知幾嫌棄這班平日凈識得來黐他們屋企金糠的窮親戚。
原定計劃賈南風凈打算雙方各帶一名證婚人,以及雙方家長見證就算。殊不知,到昨晚才得悉將有成班親戚到場。而且個個都是長輩,連一個平輩都無,攪到賈南風想推又不好意思出聲。
為了等這班親戚,他們一家已比原定10點會合的時間遲了足足二十分鐘。早在20分鐘前,架車從青衣北岸公路交匯處準備開上橫跨馬灣海峽的青嶼幹線可收到過律師打來的電話。
「系喎,妳還不打個電話給律師叫他出來接我們。」經阿爸提醒一句,賈南風才及時拿起手機打給約好10點鐘在愉景灣酒店大堂會合的律師。
都已經比原定兩家人約好會合的時間遲了足足二十分鐘,期間也就司馬晉惠連續打過兩次電話給賈南風。
「各位,我們不如入去酒店大堂先。」
由賈充負責帶頭,一行八人先向著愉景灣酒店正門方向行去,到大堂去跟襯家會合。雖說周圍有不少打卡點,但酒店附近都並無見特別熱鬧。
「我們一家到咗酒店門口,你們在邊?」就在賈充將條WhatsApp剛發出,他們一行入到酒店大堂往休息區那幾張圍成一圈的梳化位置望過去,衹見老司馬生已起身向著酒店大堂入口方向在招手。就連還顧著打電話給律師的賈南風也見到自己個未來老爺出現的位置。
「他們到嘞!」賈充絲毫不敢再怠慢半步,速速往老司馬生的方向行過去。
看見襯家正行過來,司馬家這邊的其餘兩位,包括夫人楊瓊芝與楊駿大舅也跟著動身,卻不見今日的男主角司馬晉惠以及受邀作為男方證婚人的阿皮兩人在。
遲到了二十分鐘,甚至還請來一大班人家老司馬生不認識的親戚來到難免會覺得難為情。
「司馬生,早晨!來遲咗真系不好意思。」見賈充一臉尬笑的樣速速行過來自己面前,老司馬生也知道該講返幾句好聽的說話,免得未來襯家尷尬,從而令接下來對新人簽字登記結婚的氣氛免遭破壞。
「我同我屋企人還有我未婚夫的屋企人都基本到齊酒店的大堂,麻煩你即刻過來……」就在賈南風打給律師的同時,隨賈充行過來未來老爺面前,可留意到司馬晉惠居然不在。
明明自己遲到,還用以命令的口吻向律師吩咐完,一收線,賈南風就即刻換上另一幅態度,先後向自己個未來家公家婆及楊駿大舅三位長輩問好。
都是有修養的一家,作為男家的長輩可當然不會因為襯家遲到了二十分鐘而有任何意見甚至擺出副臭臉。
四位長老今日都一早起身經過悉心打扮再出門。尤其近半年大家都知老司馬生的健康每況愈下,可今日臉色卻出奇的精神。
「Uncle!Auntie……」賈南風才剛開聲即刻被楊駿大舅糾正。「還叫Uncle!Auntie!系時候改口叫老爺奶奶嘞啵!」經一向擅長搞氣氛的楊駿大舅這麼一講,現場的氣氛隨即活躍起來。
「老爺!奶奶!」在先後對老司馬生及其夫人楊瓊芝改口重新稱呼一聲,賈南風不忘刻意拖長把聲。「大……舅……公……各位早晨。」
逐一問候過,賈南風已氹到三位長輩都不知幾高興。可以嫁入司馬家,對於賈家所有親戚來講都算得上是件光耀門楣的喜事。
有別於老司馬生從阿爺那代就發家,賈充同他老婆都是工薪階層家庭出身,身邊的親戚情況也不好得幾多。
幸運的是,靠著自身努力,一步一步從一名職員仔爬到上管理層,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表現,短短不到三年就獲得老司馬生賞識,成為心腹大員,協助老司馬生順利坐上董事長之位,正式確立成為司馬家第二代話事人立下汗馬功勞的賈充卻衰在一件事上。過不夠兩年賈充就被迫離職,外出自立門戶,卻成就了他人生的一次重大轉變。
雖然人離開了公司,卻憑籍依靠司馬家這棵大樹,通過十年時間的發奮,成為坐擁數十億身家的富商,仍不忘關照身邊的這班至今仍停留在工薪階層的親戚。
到今日長女阿南卒之都要嫁人,並且還是嫁入阿爸阿媽最夢寐以求能高攀得上成為襯家的司馬家。難怪當年就有位相熟的風水先生曾講過,賈南風這個大女確實好旺他這個阿爸,這就能夠理解為何從小到大,不管賈南風如何做出任性的事,做阿爸的都給予充分的容忍。
「襯家,等我來同你們介紹……」作為女方家長之一的賈郭媛韶眼見自己這邊出席的家屬多出那麼多個人,也明白好應該先主動作介紹。
「這位系我先生的大哥,這位系我家姐……」先介紹完兩位比他們兩夫婦稍年長的親戚大伯姨媽給老司馬生一家認識,彼此打過聲招呼,接著輪到介紹舅舅同姑姐。
按輩分作順序,在介紹完四位同輩的親戚,剩下則輪到已然升級為他們賈家準女婿的韓壽律師。
細女賈午還要在英國完成剩餘一年的學業後再返港登記結婚,這就可免去家姐被爬頭出嫁的尷尬。
跟隨賈充一家三口過來的那班親戚當中,老司馬生唯一認識的也就韓律師一位。有關他同賈家個細女的事,先前都曾聽夫人提過兩句。
「司馬生,夫人,大舅爺,三位好!」見韓壽這位晚輩這麼有禮貌,老司馬生繼而主動上前去同對方握了下手,以示對這位後生仔的看重。
不怕老實講,今早會合的時候,這班親戚當看到本來替賈家打工的這個律師仔竟得以身份轉換,水鬼升城隍,以準女婿身份出席大姨結婚登記儀式,一開始都打從心裡感到不屑。但當看見家下連老司馬生對他都給予肯定的鼓勵,大家心裡頭怕且都不敢再有意見。
介紹完賈家的親戚,接著輪到司馬家。奈何除了夫人同大舅,兩個後生的都不知去邊,攪到多少有點尷尬。
因並無安排酒席,僅安排等陣簽字儀式完畢兩家人到酒店預定的房間食餐午飯就當完成今日的行程。男女主角繼續返回自己屋企,等到正式擺酒完畢當晚才算正式入門的賈南風再搬過加多利山道那幢司馬家的大宅內入住。
細妹人在英國,但韓壽可通過手機視像讓全家唯一未能到場的賈午亦可在宿舍坐在電腦前,通過鏡頭實時看到家姐登記的情景。
「大家看下,阿午都在。」按照約定時間,韓壽將手機鏡頭設置成前置,並將視頻開通。「同大家Say個Hi先!」
韓壽將手機屏幕擰向給眾人看,身在英國近挨晚六點返到宿舍的賈午隨即先同在場的屋企人打聲招呼。
「家姐恭喜嗮!阿爸阿媽你們今日好醒……」恭喜完一輪,當賈午通過鏡頭見到襯家的兩位長輩,可不忘同他們打聲招呼並一時無為意,問了個令老司馬生及夫人尷尬的提問。「世伯伯母恭喜嗮!咦,系喎,點解都不見姐夫嘅?」
「既然人齊,不如出去看下熱鬧先囉!」經楊駿大舅提議,大家都好奇出邊有什麼熱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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