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隔籬那幢101號村屋,循120幢後邊繞過,兜到過去鹹田舊村24號隔籬左轉可見到有條,兩邊種滿樹蔭的路段的拐彎左邊有個入口,正是連接通往那間凶宅後邊的那條約130米長的山林小徑。
即使到天光以後都好少會見到有人行過,尤其村落裡住的居民就更加無可能。須知面前一大片的山林間可插有不少的野墳,加之坐向的問題,一邊是山林,另一邊又被整排的村屋遮擋,就算到了天光,日光也不怎樣照射到進來,致使到處一片的幽藍。到晚黑,在光線完全不夠充足的情況下雖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小徑整條都不足一百米距離。
賈南風在將電單車開進小徑一路連續經過兩幢村屋的後邊,驚動屋內所養的狗隻,使陣陣的犬吠聲打破午夜村落的寂靜。
「停低,過籠喇!」司馬晉惠及時提醒,雖然四周圍好黑,但前邊距離通往芝麻灣道的出口所剩無幾遠,唯有從最前邊那幢往迴數到第三幢應該正是他們要找的那幢凶宅。然而整幢村屋的後面仍無見有一盞燈開著。
「件衫就快扯爛喇!還不落車過去看看。」賈南風命令一聲。把車熄火,兩人一齊落車行返轉頭,來到那幢103號村屋後邊的位置。
「妳估屋裡邊到底有無人?」司馬晉惠問了句。
「鬼知道咩!」賈南風不耐煩地應了句就無再出聲。
到近半夜改掛起的飂風正好吹正這片山林,茂密的枝葉晃動及枝杈碰撞時發出的聲響,確實好易令到稍為敏感點的人誤以為林間有什麼出現。
就在賈南風正專心觀察著前邊那棟村屋內是否有任何動靜,隔籬死死捉著她對手不敢鬆開的司馬晉惠不時提防著自己身後的那片風聲瀝瀝的山林,會否有些什麼古怪的東西從林中竄出來對他們襲擊。
對一般村屋結構的認識,但凡住過的朋友都應該清楚,除了天棚,地下一般都是用作做客廳,外加廚房及公用洗手間。但某些建築面積較大的村屋,地下還可間多間傭人房。
二三樓基本都是套房,而且坐向都是朝大屋正門,就算卧室開著了燈,他們都無法子清楚看得見。事關靠近山林這邊的窗口裡頭可應該是同上天棚及地下的樓梯道。
倘若剛才接聽電話那個男人正在屋入邊的話,照道理講可無理由到現在都還未出現。除非對方根本不在屋內。但他既然應承叫大家過來,相信應該好快會出現。
查實早在賈南風揸著架綿羊仔開入來幢村屋後邊這條小徑的時候,適逢屋主開著架Delica從外邊返到來,見到有兩個後生仔站在村屋門口就知他們正是幾分鐘前打來表示想租屋的人,於是一落車就即刻招呼他們入屋。
終於前方隔網那幢村屋的地下開著了一盞燈。窗口並無裝上窗簾,兼且身處的位置比起廚房稍高,相隔僅六七米的距離,從而可清楚望見屋內的情況,原來裡邊可是一樓地下的廚房。
窗檯前應該是水池,事關可見到有個阿叔著燈入來以後先第一時間行到來正對著窗口的位置前耷低頭,忙著在洗什麼東西。
整間廚房面積並無幾大,從山徑這邊隔著鐵網的賈南風一眼望盡。
那個阿叔在水池洗乾淨手上所揸的兩隻杯,繼而伸手把側邊的雪櫃門打開,從裡頭拿出一盒東西。窗口闊度不夠,看不清楚接下來那個阿叔所倒的那兩杯究竟是什麼。
「我看你兩隻馬仔都已經入到屋入邊喎!還不打個電話給他們問聲。」收到命令,及時反應過來的司馬晉惠即時拿出手機。
可電話剛打出,就見到廚房燈熄掉。電話打出響了幾聲,就是不知點解李重遲遲都未有接聽。
「個衰仔攪咩?連電話都不聽。」司馬晉惠剛放低手機,賈南風已戴上頭盔坐上到停泊在隔籬那架綿羊仔上。
「上車先喇!」架車開著,司馬晉惠今次可迅速到連頭盔都未戴就坐上架重新開動起來的綿羊仔尾座。
都懶得將架車掉頭,賈南風索性打算往通向芝麻灣道方向開出。昏黃的路燈每隔二三十米左右就有一盞,使路面周圍的環境更加清晰。
連百米不到的距離,當賈南風揸著架綿羊仔開出環繞貝澳灣南邊一角的那個由半圓形沙丘形成的迷你避風塘那條芝麻灣道,她竟繼續朝通往泳灘方向開去。
「帶你到一個地方。」賈南風表示一聲。原本當知道過來準備到103號那幢村屋探靈而興奮過一陣的司馬晉惠也決定暫時先買甩那兩個衰仔。
往右轉過一個大彎再循略微下斜的直路開上百二三米無幾遠,途經右手邊的兩幢村屋,前方已能見到一片開闊的海面。
儘管日頭已曾來到過貝澳灣的那片沙灘,但當時他們一行可是循大嶼南區康樂中心的路口直出到貝澳泳灘,距離這邊至少也有六百米遠。
今夜海平面的水位夠低,不嫌整邋遢對鞋的話還可踩著夜晚退潮後的細沙過到對面的貝澳營地。
雖然已經過了十一點,營地今晚所舉行的活動早就收了場,但從芝麻灣道近岸邊將架綿羊仔停低,朝營地望過去可見到不少人都還未睡。
距離最近的幾個還開著燈的帳篷可搭在超出了營地範圍以外那片紅樹林出邊。可見今晚營地因一早爆滿,而在違規到營地附近搭營的可不在少數。
「落車喇!」賈南風都已經將架綿羊仔停低,就是不見司馬晉惠有任何動靜。
一陣陣從西北偏西方向吹來的飂風颳到周圍以及芝麻灣道後邊的一大片發出「喀嚓喀嚓」枝杈碰撞的聲音兼夾雜「簌簌」的樹葉晃動聲。
「都好凍下喎!」司馬晉惠後悔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換件厚身點的外套。但查實人家賈南風揸架車一路開來已不知為他擋去幾多陣寒風。
從綿羊仔尾座落了車的司馬晉惠仍遲遲未見肯將副頭盔除下,無疑是為了想保暖多一陣。反觀,已能夠熟練地撳熄個掣落車打上腳架的賈南風,從鹹田新村隔岸紅樹林草坪一路揸車過到來這邊為止,對手都經已凍僵,可勝在還有件厚身大褸頂住。
一落車,在將頭盔除下,連把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都懶得整理就迅速將對手插入件褸的兩邊口袋。
「呼……」吁出一口微微帶煙的熱氣,賈南風個身可至少再無像揸車過來那時週身發顫。
「幫我先鎖起個轆,我想落沙灘行下。」鎖車的任務就交給司馬晉惠。
在將條車匙遞給對方,本來好簡單的一件事,先把掛在車尾那把U型鎖解開,將鎖梁插入架綿羊仔前轆空隙中,將鎖梁對準鎖芯口上方的插窿插入,最後扭兩下鎖匙鎖上,可司馬晉惠這個少爺仔就是不識點攪,最後還是靠賈南風自己動手,不用幾下工夫就用把U型鎖將前轆鎖上。
架綿羊仔租返來,萬一整不見,賠錢事少,到時要行返營地就無謂。
一落車,司馬晉惠部手機就響起。
「你隻馬仔打來嘞。」
同賈南風預料的一樣,當司馬晉惠拿起部手機一看,衹見來電顯示著董猛的號碼。
難得買甩那兩條友,司馬晉惠可確實不多想接聽對方打來的這通電話。但顧及到一旦CUT了線,又驚董猛因為聯絡不上自己而滾攪到營地休息的同事就不好意思。
「聽電話喇!」就連賈南風都催促一聲,可司馬晉惠就是死都不肯除低頭盔,於是將來電接通同時把公放開著。
「喂喂,聽不聽到……你們那邊點樣?」
「聽到聽到……我們閃人喇。你同南姐去了邊?」
站在側邊的賈南風通過手機公放聽見以上對話,心想一早就看死那兩個擦鞋仔凈得把口。
「我們本來打算從另一邊兜出,再返過來。點知開咗來海灘這邊。」
「喔……這樣……」
好快,賈南風同司馬晉惠可通過手機開著的公放聽見那邊董猛同隔籬的人講了句繼而再回覆。
「……誒,那我們自己再找節目不阻住你們。不過記得架綿羊仔開返去喎!」董猛同李重都相當識趣。
「好喇,就傾到這裡,有咩事再電話聯絡。」交待完一聲董猛就CUT斷了線。
「陪我落去海灘玩。」賈南風拿出部手機將照明開著。
今夜退潮,外邊能行出去的沙灘面積還算幾大,甚至二人若然不怕對鞋整濕還可以行過對面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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