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現充de賈南風 - 02-01 都市Lonely Night

02-01 都市Lonely Night

Aug 19,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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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晚七點的繁忙時段，灣仔至中西區從各處人流比肩迭踵的地鐵站，到車流星馳電走的各條主幹道，整個港島心臟地帶脈搏並無因為入夜而停息過一刻。

在這座24小時不眠不休的城市，人們從不愁寂寞，皆因你可以在裡頭揀選結識同道，抑或尋找各自的異趣。那一間間分佈在荷李活道、蘇豪區及蘭桂坊的夜店可成為不少人入夜進行獵食的地方。

灣仔區內的酒吧夜店一向深受各行業的潮人、精英、模特、KOL、電影人等不同範疇的人士歡迎。

到附近的老蘭，有餐廳兼天台酒吧Aria，也有時尚夜店Volar，及不時都有明星出沒的夜店Dragon-i，熱鬧的派對氣氛沿小巷瀰漫落雲咸街。

香港地多元的夜生活，並不限於深宵喧嚷的派對。附近的老蘭及蘇豪區，賈南風早就一點興趣都無。想結識異性可有多項選擇，但都起碼找個人陪。

近下晝四點，晚飯時間已過。事頭突然打電話過來舖頭，梁碧藍剛好在招呼個客，自然由賈南風接聽。

「嗯……嗯……係嘅……知道……明白……好嘅……」

收線後，等個客買單離開，見賈南風一臉晦氣，梁碧藍就知十成是同事頭打來的電話有關。

「事頭打來，她今晚不返，誒，還有，檸姐辭了職……」

「檸姐劈炮喇？幾時嘅事？會不會係因為今早個客的問題。事頭一時火遮眼所以……」梁碧藍做了個鏟人的手勢。

「事頭還話，若然日日都要從早直踩到晚黑確實好辛苦，所以從明日起起我們兩個要拆開喎！」事頭這個安排無疑等同於舖頭不再打算請多個人返來養。

「我無所謂呀！橫掂早班晚班都差不多。」賈南風把口雖然這麼講，但梁碧藍一眼看出倘若任由她揀的話，就情願食完晏先返。

「那就先試一個禮拜看看點樣。橫掂舖頭鎖匙一向都係我負責揸，早班我負責，等妳睡晚點，不用日日都浪费錢打的。」這個安排絕對是最適合她們。

像賈南風這隻夜鬼，就算十點收工對她來講都不算晚，更何況第二日可以睡到十一點醒都無問題。故此從明早開始梁碧藍就自己一個返來開舖，到中午賈南風返到來以後才輪到她去食晏，但下晝六點便可收工。至於賈南風則要到晚黑收舖才可以離開，那麼她們都總算有一個下晝的時間相處。至於一個禮拜放一日的假期，事頭斷估都不敢欠她們。

比起同梁碧藍的關係，賈南風私下其實一向都好不鍾意檸姐。難得日後都不用再對著個篤眼篤鼻的人，賈南風卻開心不起來，事關還剩低一大堆手尾要跟。

「今早那位小姐張單，妳負責跟喇！」原以為等檸姐返來，可將衛小姐張單交返給她，誰知對方竟然離了職。

「明早豈不是又要返早班？慘喇，我今晚還要開工，都不知起不起到身。」比起賈南風還約不到人今晚去夜蒲，梁碧藍似乎更加頭痛。

「開工？去邊開工呀？」賈南風一時好奇問句。

從中二那年開始梁碧藍就在外邊接些私影來做。起初兩三個月才接到一單來做，而且都是模仿些動漫遊戲之類的角色作打扮。隨著身體的發育日漸成熟，接單的數量自然增多，內容也不再局限動漫角色，社交也拓寬開。

私影這行，年齡是一道坎。梁碧藍今年都二十四，為了接到更多單，再暴露的相，乃至真空上陣她都敢。難怪現時她個IG已有三萬幾人關注。不識的人都當她是個淫蕩的私影妹。但查實梁碧藍份人好單純，這點賈南風最清楚。加上私影向來是個好容易衍生性犯罪的活動，難免會擔心這個朋友遲早出事。

「今晚又有工開？去邊度影？」

「個Job係食晏那陣接到，時間比較夜。個客叫我今晚九點半過西灣河……耀興路，到時上K房影。」梁碧藍翻查中午個客發來的訊息，將情況講給賈南風聽。

「西灣河，K房，不會係私竇啩？不如推了它喇！」賈南風不明其實K房經已算是個安全的地方。

「不行，個客給1800元一個鐘。」時下不少人客主要以K房當作Party Room，但用作私影，其實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玩幾個鐘？」

「係影相呀好不好！」梁碧藍及時糾正。

「今晚我點算好，又無節目……」呻了兩句，賈南風忽然想到個應該幾有趣的提議。「不如帶我一齊去開工。到時妳影妳的相，我出K房外邊找節目。」

梁碧藍當然無所謂。

「可能影到好夜喎！到時妳不好嫌眼睏又來怪我就得。」

「再夜都夜不過我昨晚。」賈南風自言自語的這一句被梁碧藍聽到。

「昨晚妳去過邊呀？」梁碧藍問了句。

「喔，同朋友出去吹下水唧。」賈南風一句帶過，懶得嘥時間解釋。

「放心喇，到時再叫我男朋友過來接我們。」

「妳男友買了車？」

梁碧藍的男朋友姓乜名乜，賈南風都一時記不起。凈記得梁碧藍講過他住大埔那頭。

「無喎！得架兩個轆咋！」

聽罷，賈南風忍不住反了下白眼。

「好呀！到時我搭妳，叫妳條佬自己行返屋企。」

至到挨晚，舖頭全日才開到第十二張單。下晝事頭雖曾在電話講過會再請人，但舖頭的生意差成點樣，大家都心裡有數。估計往後就剩得她們兩個就夠，到公眾假期的時候可能會比較辛苦點。有得揀的話，她們都寧願多開幾張單，哪怕做到嘔電都無所謂。

招呼多兩名人客以後，臨近收工前，循例都要打掃下衞生。直到熄燈鎖門離開，同層隔籬幾間工作室的人還未捨得走。

鎖好門，沿廊道往樓梯口行去。梁碧藍一路顧著在部手機同個客聯繫，側邊的賈南風則通過IG正翻看約梁碧藍到西灣河K房的客人平時都PO些什麼，目的都是驚有危險。

晏晝在奶茶店見神婆的時候，對方最後可曾講過最近的桃花就在今晚開。莫非今晚到西灣河會有艷遇？

「不好行太遠喇，我就快餓死，不如落街口找間餐廳填飽個肚就算。」

同個客聯繫完，約定一個鐘頭後到西灣河耀興街見面的時間，梁碧藍才記起WhatsApp給男友。對方覆過來，似乎暗示今晚過不到來，還不忘叮囑她小心點。梁碧藍繼而再講給男友聽今晚有南姐陪，叫他大可放心。

「看到喇！這幾張係個客上個月幫妳影的，之前見妳個IG都有PO過出來。」

「嚇！妳做乜看個客的IG？」

「無聊看下！個IG都幾正常，無發現有咩不妥。」

「之前都見過一次，我們都好正經㗎！」

梁碧藍又無講錯，比起以前曾影過那些泳裝，吊帶黑絲甚至飛釘、濕身、真空來講，這套都算密實。

「今晚不用帶衫？」見除了返工揹那個袋，梁碧藍手上什麼都無揸，賈南風好奇問了句。

「個客到時會有衫給我喎！」

聽罷，賈南風好造作地倒抽起一口涼氣。

到元創方附近求其食了個晚餐，二人Call了部Ubr從通往歌賦街那個路口上車，至到較早前梁碧藍同個客約定九點三十分會合的地點西灣河東匯廣場側，距離剛好10公里路程，以現時外邊的交通情況，預計至少20分鐘時間才到達。

等了5分鐘架灰銀色的Lexus終於來到。從上車那個位置開落下邊十字路口，左轉入威靈頓街直去。聽著在播的那首「都市Lonely Night」，望著街道兩邊店舖的人行道，坐在車廂後座的二人因戴上口罩，全程都幾乎無任何交談。

電視每天播著一致的/沉悶的天氣預告

獨個於午夜茶餐廳內/逗留躲於一角

長長夜裡/連夜我沒法安睡/問我怎樣去抽離/別了昨日痛苦的氣味

把青春化做空氣/淡忘痛過憶記

在鬧市中曾幻想自由/舔著傷口/幻想已沒有

記憶隨夢中飛走/眼淚乾透/散落心底的窗口

架Lexus穿過皇后大道中，駛往對面文咸東街內，沿單行線直駛至嘉匯商業中心，再右轉入禧利街直出干諾道中，經過連續兩處的紅綠燈位，再經民吉街進入接下來全程最為暢通的一程。

落寞過的眼神都染色/霓虹燈遮蓋白晝

獨醉於舞池狂歡過後/問誰會再深究

長長夜裡/曾在午夜會淌淚/問我怎樣去分離/避過昨日痛苦的氣味

讓青春過濾傷悲/盡情放肆嬉戲

在鬧市中曾幻想自由/舔著傷口/幻想已沒有

記憶隨夢中飛走/眼淚乾透/散落心底的窗口

從她們所搭的這架Lexus開進灣仔繞道直到駛離東區走廊位置的這8.5公里路程耗時不外乎十一二分鐘。最後沿南安里直行400米，繞過天橋底180度的大彎從南安街左轉入南康街為止，前邊不到150米可正是耀興街，對面可是耀東邨的入口。

「架車再轉個彎就到，麻煩請等等。」個客催了幾次，但明明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幾分鐘，可見對方有幾心急。

左轉140米經筲箕灣分區電力站，將到二人這程車的目的地東匯廣場。奇怪，這類商廈樓上何以會有K房？對於平時從來都不會過來港島東的賈南風可真是不知西灣河還有其它好玩的地方。

樓高26層的東匯廣場作為一幢小商圈，除了開設銀行保險金融等公司，大廈可還有健身房、私人泳池、 K房、食肆以外，頂樓還開了間天台酒吧。

個景雖然不及中環那邊肆正，但勝在夠抵玩。

架Lexus開正停車場出口對面馬路邊停下，一落車往斜對面一望，見到個兩手都揸著好大個收納袋的四眼男。梁碧藍即刻舉起手擺了幾下，對方即望過來她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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