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荀勖先生就直接揸車過去太子道東啟德發展區的那幢樓高398米,合共84層的集團中心參與一場例會。
除了地下至到8樓現為九龍城最大型的購物廣場。不少國際金融機構分行,乃至律師行及中資、日資、英資、美資等企業都進駐到該大廈12F至76F內。
其中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駐港辦事處及國際結算銀行亞太區辦事處等機構則開設在74F至76F。剩下位於大樓最高頂部那六層則為集團辦公總部。
除了每逢禮拜一出席總公司這邊的領導層例會,但凡每次收到臨時通知要過來開會,荀勖先生都保准在會議開始前十分鐘到達。
將架車泊好,循地下停車場其中一部升降機先上到商場對上11F平台,再轉乘直通往78F那層的升降機,適逢撞見他老友馮紞先生。
「少爺仔不易服侍吧!?」
「唉……條友麻煩到……」
「細司馬生上個禮拜被差人上到公司帶走件事外邊不少人都知道,好在幾家大媒體都給面他們屋企,無因為今次犯事的是商界兩家人的二代而大作渲染,我看少爺仔今次都應該知死,最近都不夠膽再在外邊攪事。」
「馮兄,你別以為我在那邊看著他是件好易的事。之前老司馬生問起我都總是報喜不報憂,當時我都是出於善意,你都唔係唔知……」
「細司馬生的資質,懶都無所謂,學壞了以後就返不到轉頭。問題是件事經都攬上身,惟有以後看緊點。」
「又確係好難調教。我看老司馬生其實自己都心裡有數,以細司馬生的資質,怕且……」
「都真係不明老司馬生點想!細仔明明醒目好多,就是不肯名正言順的叫他返來公司幫手。」
「唉,屋企個大婆不肯又有咩辦法!」
傾下傾下,電梯升到上主席辦公室所在的那層。面前的兩扇自動Lift門打開,步出電梯廂,荀勖及馮紞兩位都曉得該行快兩步,沿走廊道往會議室方向行去。
偌大的會議室衹見除了老司馬生,負責集團人事以及金融的部門負責人,甚至那三位元老級股東也在,他們分別是鄭文和、王祥、何曾三位老叔父,從老司馬生其父親那輩開始就以合夥人身份共同為這家企業努力了大半世。
講資歷講地位這三個都遠比馮紞、荀勖有牙力得多。畢竟人家三位常年揸有集團不少股份,每逢一有重大的決策,無得三位叔父的舉手,即便有全公司大多數人的支持,老司馬生一個人都不夠膽拍板。
「司馬生早晨!」
「鄭董、王董、何董三位早晨!」
馮紞、荀勖走過來先向幾位老闆打聲招呼,接著再向其餘兩位部門經理問候一聲。
負責送飲的助理推著擺放咖啡跟茶的推車進來會議室後,除了會議室正中那張足足十七米長,兩邊連頭尾兩端合共可坐落多達二十人的會議檯主席位前放有剛早老司馬生帶來那隻裝滿白開的水杯。
助理跟秘書迅速把杯具按人頭放到會議檯兩邊。剩下幾位部門的負責人陸續來到會議室後見到老司馬生及幾位股東,還有其它部門的負責人包括西九分公司總經理荀勖先生都在,攪到都不好意思。
鑒於個會昨晚十點幾才收到通知,故此各部門負責人家陣手上雖然都揸著疊材料,但內容都同今早這場會議有所出入。
負責召集大家今日早上臨時召開這場會議的老司馬生看著其它人陸續找到屬於自己個位坐低才發現還差一位未到。
同平時開會的習慣一樣,三位元老級董事就坐在老司馬生的右手邊,至於公司一眾高層則坐在左手邊。唯獨靠近老司馬生個位置仍空著,既然未人齊,大家唯有耐心等多陣。
好在等了無幾耐,遲到的那位一來到房門口外連門都不敲,咔嚓一聲一手將房門推開。連老司馬生及一眾董事都到齊還夠膽遲到的,除了大舅爺全公司都找不到第二個。
「早晨各位!咦,鄭董、王董、何董三位別來無恙吧?」司馬家那位大舅爺全然無因為自己最遲來到而感到任何歉意,從一入到來見大家都坐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唯獨老司馬生左手邊第一個位吉著,他仍擺出一副不緊不慢的姿態,先是行到坐在靠近門口這邊三位股東隔籬,逐一同他們握過手。
論出來同人應酬的手段,在座可無一位拍得上楊駿大舅。招呼打完也是時候返到自己該坐的位置坐低正式開始會議。
荀勖與坐他隔籬的馮紞交換了下眼神,橫掂他們這夥人跟楊駿向來都不是同一路,所以每次一見到對方那副逢人都扮熱情的態度,都當成是看齣戲那樣看他點表演。
等到楊駿大舅行過來留給他的位置坐低,個會正式開始,負責主持會議的老司馬生率先開聲。
「相信在座各位董事及各部門負責人,大家最遲到今早都應該通過新聞得知東吳集團主席孫皓昨晚被廉署帶走,估計起碼扣留至少24至到48個鐘,應該講家陣都還未放人。」
點開放在面前那台平板的新聞台直播界面,可見幾乎全港各大媒介的記者已兵分四路,圍堵在東吳集團總部及早在兩日前宣佈清盤的寶鼎地產樓下外,就連其昨晚被帶走前所在的嘉道理道那幢大宅外都有不少記者從昨晚留守至今早還未捨得散去。
廉署樓下就更加不用講。通過新聞台直播所見,除了偶然會切換到東吳集團或寶鼎地產樓下現場,其餘大部時間畫面都是停留在從昨晚一收到消息即趕赴到的北角渣華道廉政公署總部大樓外。
廉署方面至今還未向外作出過任何的回應,但相信要等到至少扣留48小時,即明晚或後日一早才派人出來面向傳媒召開記招。故此到這刻為止都無人知檢方將對其做出幾多條指控。
昨晚像老司馬生以及鄭文和、王祥他們這些商界的人士當得悉東吳集團主席孫皓被老廉帶走當刻第一個反應,就知件事並非他個人或集團出了問題那麼簡單。
若然單是被調查商業上的犯罪,那麼來找他的自不然是警方的商業罪案調查科。這一情況過去也不是無發生過。可今次卻是被廉署帶走,那就講明事情的嚴重性,甚至不排除將會牽出司局級別的官員落馬。同時,警方商業罪案調查科過去幾年針對東吳集團的犯罪調查行動可再一次啟動。
「自從南沙的工程被調查的過去這三個月,孫皓就從此都無再行過一日的好運。」聽見坐老司馬生隔籬那位楊駿大舅插上一句,在座與會的人士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他這邊。
「上個月到深圳同幾個大陸客食飯時傾到東吳集團的事。聽他們講上邊準備連孫皓及其上線那隻老虎一齊做低……」楊駿上個月所收到的風聲如今正應現中。
「件事之前我都有同你提及過,你應該都還記得。」楊駿朝老司馬生望過去,衹見對方點點頭。
為了健康而減少不必要的應酬,可來自商界乃至官場卻又有不少人脈需通過飯局的方式來維繫。重擔也就落到楊駿大舅爺身上。
不容否認,無人比得上楊駿更適合勝任替老司馬生專門去應酬那班大陸客。再者在與那班大陸客的接觸過程中,楊駿可收到許多有關大陸方面政商界的情報。故此當他講完上述那番話,在座除了老司馬生,其他與會的人士都好奇這位大舅爺最近是否還從飯局上收到什麼風聲。
與其坐在同一排的各部門負責人相比,有著大舅爺這重身份,楊駿每逢代表集團出席各大宴會飯局,都有著更加可靠,並敢於自作主張的底氣。
相反其他管理層就無這個本事,更莫講坐對面三個一早對公司再無任何實質性貢獻,卻每年都凈賺過億收入落袋的老臣子,他們家陣都想通過從楊駿口中快一步獲得更多來自大陸方面有關東吳集團的信息,好為各自利益進行盤算。
可楊駿這隻老狐狸又點可能會肯大庭廣眾之下求其就將自己過去通過多場飯局辛苦獲取返來的情報一五一十的講給那三個凈識得為自己屋企撈油水的死老鬼聽。
自己的這位大舅爺同三位董事一向都河水不犯井水這點作為話事人的老司馬生心水歷來好清。
本來兩方之間都一向平衡得很好,問題是一但出現有如目前將面臨的大變局,需靠大家坐低商議的情況下,反而會造成公司內各個山頭為了打好自己個算盤而造成的不團結現象,對老司馬生無疑是個考驗。
尤其是鄭文和先生更是三名元老當中城府最深那個。
資歷就更不用講。當年老司馬生的阿爸還在生時,都未跳槽出來自立門戶,還留在曹氏集團效力期間,作為晚輩的鄭文和就成為司馬家的老先生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輔助司馬家自立門戶的功臣之一。
同樣資歷深厚,同為老臣子的王祥個性比較執著。至於份人較為貪威識食的何曾對司馬家也是一向都好忠心。畢竟他們幾個藉著司馬家這座靠山,在出邊做生意,賺到的錢都夠他們食過世。
弊在幾個老鬼一向大貪。家陣東吳姓孫那家出了事,自不然希望可以趁機對其集團通過圍獵的方式一來阻止其翻身,二來東吳集團這條爛船拆剩都還有三斤釘,何不趁他病拿他命。1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euyMS8bZ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