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細司馬生準時返到來公司見到秘書謝獻容時,可一句都無打算解釋自己昨晚足足提早兩個鐘離開公司的原因,一副毫無擅自離開公司導致剩下還有幾項工作未完成而感到有任何抱歉的態度。
有著個這樣的經理,休想手下營二部班同事有幾積極。但至少,每日一早返到公司個例會大家都不會忘記要開。
眼看著其它部門都在開早會,李重、董猛及另外幾位同事甚至就連身為助理的張泓先生才懶懶散散地一個接一個來到細司馬生間辦公室。
「人齊了嗬?」
「齊人喇!可以開會。」
來開會的時候一個二個都不急,但當家陣來到開會,又嫌浪費時間,個個都急著開完個早會可以儘快返落樓下去做自己的事。唯獨凈得謝獻容發現少了個人不在。
「咦,點解不見張華叔?」經提醒,營二部的同事才總算發現。
「係喎!張華叔呢?」李重朝隔籬望了下才發現少了個人,可見張華叔的存在感有幾低。
「講起來,今早返來那陣又真是無見過張華叔喎!」董猛講完,另一位同事補充道:「昨晚收工你們走了之後,我去完廁所返來,見到張華叔不知從邊度拿著隻收納箱返來。」
因為張華叔個位是在靠近窗邊隔籬,若然無事的話大家都不會貿然行過去,所以還未有人知早在昨日挨晚收工前張華叔已將屬於自己的所有私人物件收拾到紙箱內。隻箱如今卻放在檯底並未拎走,那就講明張華叔還會返來公司。
「昨晚張華叔經已給過電話我,今日請了一日假。」坐在背靠窗邊大班椅的細司馬生插上一句。
「他有無講咩原因請假?」昨晚收工返到近屋企,順路兜去仁愛堂街那間7-Eleven發現張華叔並不在的謝獻容作為秘書有責任問句。
須知細司馬生份人一向都好手鬆。平時部門的同事偶爾有人早退,他都甚少過問。全因他自己本身都無以身作則。
「誒……」見細司馬生歪著頭就知對方十成連問都無問句就應承給對方今日請一日假。換言之張華叔至少要等禮拜一才得以見到出現在公司。
作為秘書,謝獻容追加多句問清楚張華叔請假的理由也合乎她職責。不過她更擔心的是張華叔本人的情況。
從昨天下晝見張華叔到過總經理間辦公房傾完出來以後的表現,可就大致都估到對方已知道了自己遭解僱。奈何細司馬生卻擅自早退,加之又無機會向張華叔問清楚。假若張華叔已從荀勖先生口中收到自己被炒的通知,無論細司馬生對件事持任何不同態度都改變不了事實。
隻信封還放在櫃筒,司馬晉惠卻死都不肯簽上自己個名。直到下晝近挨晚收工前十五分鐘收到司機的電話。考慮到這個鐘數正側兩邊出入口都不能夠停車太久,於是司機早在五分鐘前已揸車來到ICC並駛落地下負層停車場。
一收線,司馬晉惠即拿起件外套搭落手臂,再拎起部還未關機的平板離開辦公室。適逢撞見從人事部返過來的謝獻容。
「夠鐘落班,走先!」見細司馬生走人,謝獻容本想叫聲他有事要問,對方卻急急腳走去。
行出到外邊辦公室時,已見到不少同事都準備離開。經過前台行出電梯大堂約莫等了都有分幾鐘,才有一架升降機從樓下升至83F這層停穩,兩扇電梯門打開後,大家都識趣地等細司馬生行先,再一個接一個跟著行入升降機。
「唔該等等!」就在兩扇自動電梯門臨近將要關上,見一向都習慣比大家都至少遲半個鐘才收工的謝獻容急急腳跑到過來,站在電梯廂近門口前的同事好心伸手將即刻關上的兩扇自動電梯門按停。
可容納21人的電梯廂內還剩至少五六個站位。講聲唔該,等謝獻容入到電梯廂,見站在中間靠後位置的細司馬生凈顧著耷低頭在看著部平板,全然無留意到最尾入來的究竟是誰。
等到兩扇自動電梯門關上,升降機從83F落到樓下那層停低,兩扇自動電梯門打開,眼見升降機內都無剩幾多站位,其他人都識趣地打算等另一台算罷,唯獨李重同董猛兩個衰仔非要擠入來,似乎急著收工想去邊。
「借過、借過,唔該!」結果當他們爭相逼到入來電梯廂後,謝獻容可被二人夾在中間想轉個身都難。
部升降機從82F落到大樓中庭的空中平台停低為止都再無其它樓層的人擠入到電梯廂。電梯停穩,兩扇自動門一打開,李重同董猛兩個衰仔即刻爭搶著離開電梯,難為被夾在中間分幾鐘時間的謝獻容跟著步出升降機才得以鬆口氣。其它同事也陸續行出到電梯大堂,包括細司馬生一行數人到隔籬乘搭直落地下的那台升降機。
「走先喇各位!明日見。」
「拜拜經理!」
在相互打過聲招呼後大部分同事都到直落樓下圓方購物商場的那台升降機前,搭落一樓循C1出口進入九龍站。也有個別揸車的同事會到地下停車場去拿車。
平日都是約好司機到南門或西門兩邊上車的司馬晉惠今日卻在落到大堂中庭位置收到司機電話告知改在西門上車,而還未知有人一直跟在距離自己身後不遠的位置。
眼看著細司馬生行出西門,尾隨身後的人急步追上。
每天負責接送的司機剛好揸車停在西門對出的路邊。才剛把車門拉開,都未來得及上車就聽見有人從後嗌聲「經理」。司馬晉惠即時擰轉頭一望,原來出現身後的人居然是謝獻容。
「上車再講。」謝獻容推了他一下,等對方迅速上車坐低,她也跟著上車並一手將車門關上。這番唐突的舉動令司機都忍不住擰轉頭。
「攪咩鬼呀妳!坐順風車又不早出聲。」司馬晉惠大為不滿地表示,可謝獻容卻懶得理他點想。
「司機麻煩車我們入屯門。」儘管負責揸車的司機好快確認清楚要求入屯門的後生女同細司馬生認識,但未經同意司機決不會遵照她意思去做。
「地鐵站就在隔籬,做咩要我車妳入屯門喎?」
「少爺,接著點行?」未搞清楚情況之前,司機可不敢開車。但礙於這個位不能夠停低太長時間,直至停在後邊架車連續響咹兩聲。謝獻容知道若然再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隨時被趕落車。
「你都無搞清楚張華叔點解請假就批准,封信又壓在櫃筒當無件事算點?」原來是為了張華叔件事謝獻容才激動成這樣,甚至還尾隨自己出到來西門這邊上車,要求車她返屯門。
「小姐妳想點呀?」面對著全然不顧自己有幾失禮的秘書小姐,司馬晉惠愈發感到不耐,並將身子往右側坐過一點,意在同對方拉開距離。
「那你又知不知昨晚總經理已經找過張華叔入過房傾了好耐出來之後就將自己擺在公司的所有私人物件都收拾到隻紙箱意味著咩意思?」聽完謝獻容這番話,都為等細司馬生反應過來,負責揸車的司機便將架車開動起來,好等將位置讓出,免遭停在後邊的車輛響咹不停。
橫掂從ICC西門開出西九龍公路過海抑或到屯門都必經佐敦道,那就先開行一段,等少爺同擅自上車的這個後生女傾掂數先。
「咩……咩意思?」看見到家陣細司馬生還一臉懵下懵下個樣就真是令人火滾。
「你還問我咩意思?」都真是從未見過謝獻容激動成這個樣,完全不顧及自己跟對方賓主關係的身份,並開始移動自己的身體,跟對方的距離愈加接近。
「張華叔被人炒了!昨晚被總經理叫入房十成是收到口頭通知自己被炒,否則又點會無端端將自己的私人物件帶走。他昨晚打給你請假的時候無同你講咩?」
司馬晉惠個傻仔才總算明白成件事同自己所理解的有出入。
「他昨晚打給我,凈同我講屋企有點事想請一日假所以我就應承了,點知道妳講得那樣複雜。」
「鬼叫你昨日一早離開了公司,攪到人家張華叔想找你都不見人。」面對忍無可忍的謝獻容對自己作出的指責,司馬晉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點樣解釋。
昨晚收到張華叔電話那陣自己剛好返到屋企無幾耐。當時司馬晉惠已覺得有點不妥,但不妥在什麼地方又一時講不出口。加之又無人同他講下晝在自己離開公司以後,荀勖居然找過張華叔入房傾過一陣,否則他必定會問清楚件事。
「妳意思係,張華叔知道了公司將他炒魷的事所以今日才請假?」無端端請了一日假又確實耐人尋味,司馬晉惠越想就覺得件事有不妥。
儘管就連謝獻容自己都補充一句,昨日張華叔從總經理荀勖先生房間到底傾過什麼也就當事人才清楚,但憑他出來之後的表現,除了因為解僱的事,恐怕亦不會有第二個可能。
問題係,要搞清楚張華叔今日請假的原因又同過屯門有什麼關係?司馬晉惠衹記得自己這個秘書屋企住在屯門,而不清楚查實張華叔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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