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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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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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嚟做咩......」艾匡忍不住抽起他的衣領，大喊：「你哋過嚟做咩......！」

寬恕營餘黨？那就是說，他們都是那群盜賊。

「哈哈哈哈哈......本來滅營之後......都想混入倖存區......過啲平凡嘅日子......就算我哋要執垃圾......都唔緊要。」這壯胖的盜賊一員，不再按著肩傷：「但有次幫你班城市豬處理垃圾嗰陣......我咁啱遇到你哋其中一個人，過嚟垃圾場到想執啲傢俬返去，但居然認唔到我哋嘿嘿......我就做個好心......拎啲傢俬俾佢，順便幫佢推到佢樓下......嘿......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盜賊忍不住發笑。

「點解你要搞佢哋......點解......」艾匡瞪著他的臉龐，問：「點解佢哋明明走甩咗......你都仲要纏住佢哋......」

「嘿......佢仲話要考入病獵協會嘅醫療部......」盜賊看望艾匡背影。

艾匡不發一言把劍舉入焚化爐之中，熾熱的高溫充斥劍刃，就像她那無窮無盡的怒火。

「聽到病獵兩隻字......呸！我就忍唔住，忍唔住，帶埋班兄弟，好好咁虐待佢哋。」盜賊不知死活地，放肆自說：「你哋都係贏咗比賽......我哋特登為你打開柵門，等你哋放話同倖存區嘅人講，我哋營有幾恐怖嘅豬，既然你哋第一次感受唔到嘅痛苦，就第二次歸還返俾你哋......咁樣好合理......反正係命中注定嘅結局。」

劍燒得通紅。

臉無表情的艾匡，將劍抵在盜賊的腹部前：「你要喺極度痛苦嘅情況死去......」

「啊，你有個方法可以見返自己嘅朋友......」盜賊臨死之前，透露出一些鬼話：「就喺垃圾場嘅辦公室入面......」

「嗖！」艾匡一劍貫穿他的肚皮。

「嗚嗄嗄嗄嗄......」盜賊的痛苦，正以幾何級上升。

體內的內臟被劍刃的高溫燒熟，人生的最後只有慘叫連連。

「啊啊啊啊啊呀！！！！！」

「未死......仲未死......」艾匡放下手中的劍，急步行向垃圾站的辦公室。

艾匡推開門的瞬間，門後有個盜賊一直在躲藏，他拿小刀的手腕雖然被艾匡捉住，但另一隻手還是強行把她頭部壓於檯面。

檯面上有酒、有煙，還有白色的粉末，艾匡的臉剛好就落在那裡，鼻子吸了一大口氣，意外把檯面上的安非他命，吸入到身體中。

後隨趕來的我，原本我正要出手相救，可是艾匡吸過那口毒品後，力氣一時明顯加強，反把盜賊推到牆壁，並奪去他的小刀狠狠由食道刺入，最後拉上喉嚨！

「嗚......！！」盜賊睜大眼睛，靠牆倒下。

艾匡不斷地環顧：「佢哋喺邊......」

不到一百呎的辦公室，其實可以一眼看見。

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一部低解像度畫面的電視機，卻勾起了艾匡的注意。

她仔細往電視機畫面看，發現到恐怖的事情......

她朋友死前受盡折磨的畫面，都一一被紀錄到錄影帶中。

「......」艾匡站在原地，無法思考。

不單單是他們，這段片長接近八小時的錄影帶，記錄盡所有寬恕營過往在營中，各種殘暴詭譎的行為和畫面，可以用泯滅人性的來形容。

看著自己的朋友，在受盡折磨後被他人用鐵鎚一記敲死，然後拉到焚化爐中燃燒，艾匡眼神和心都早已死透。

人命對某些人來說，只是不值一提的事物。

雖然，我跟那群小鬼來往不多，感情並不深厚，但看著原本懷有理想，不過是想世界掙扎求存的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心裡多少都不好受。

最終，艾匡崩潰。

「呯」

暈倒。

我把錄影帶拿出，上面寫著《寬恕章》三字。

接著，我把艾匡抱起帶走，本來打算把錄影帶燒燬，以免內容會流出市面，但我最後沒那麼做。

我把刺激過度的艾匡，送回到病獵協會給人照料，然後自己到鰂魚涌找上王達尼。經常來來去去兩地的他，今天恰好待在這一邊，進行他的走私工作。

「滿天？」王達尼見到我，便想來個擁抱。

我只是來把錄影帶交給他：「入面嘅畫面決定燒燬定保存，由你決定。」

「咩嚟？」

「寬恕營嘅罪行，但睇唔睇你就自己衡量。」

「畫面好殘忍嫁？」王達尼見怪不怪。

「我只係睇咗少少，但已經產生咗一種想法......」

「咩想法？」王達尼小心接過這卷錄影帶。

我雙手插入袍中，說出自己的觀後感：

「或者人類完全俾病者消滅......都唔係一件壞事。」

「咁交俾我先。」

「嗯。」

「二刀同我講咗，你混入天環教嘅事情，點？」

「都差唔多，就快可以正式入到天環教。」

「好。」

「你喺嗰邊，有冇遇到Ｍ？」

「無，我都想見到佢。」王達尼嘆口氣。

我有同感：「拯救世界太難，或者得佢承受到。」

腦海又不經意閃現，那些錄影帶的片段。

回到酒店後，我才忍不住跑到馬桶，把吃過的東西都吐出。

「嗚嗄......」

那些片段該叫我，

如何堅守內心的正義？

數天後，我終於得到歐蘭修女的認可，在她的轉介下成為「正式信徒」。

艾匡也從病床醒來，因為我上報了事件給病獵協會，知道了原委的蒙柯亞大病獵，特地從明德國際醫院趕回來，就為了查看艾匡情況。

「艾匡，你見點？」蒙柯亞慰問。

艾匡醒來的那天，眼睛是望向前方，畫面卻是一片漆黑。

「我見唔到任何嘢。」

艾匡說。

蒙柯亞揮揮手，又把用手電筒檢查她的瞳孔收縮：「真係無刺激反應，唔通......」

「心因性視覺障礙。」我說。

「即係癔症性黑矇......」蒙柯亞也知道這種疾病，但遇見應該是第一次：「你唔洗驚，我去中環到搵下啲朋友，應該有眼科醫生幫到你。」

毫無反應的艾匡，沒作回答。

蒙柯亞大病獵把我拉到一邊：「滿天，你同艾匡好熟？」

「算係朋友。」

「佢應該受咗好大刺激，只可以慢慢開導佢，如果Ｍ會長仲喺到嘅話，都仲好啲......但依家只可以你睇住佢，我搵醫生要少少時間。」

「我盡能力。」

「唔該你。」

陷入失明的艾匡，沒有任何慌張。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突然。

沒有任何鋪排，一個壞消息壓下來，便能把你世界的光奪去。

前往天環教宣誓正式成為信徒的那天，我向研究部請了假，但還是如常到病獵協會探訪艾匡，可在抵達之後發現病床空無一人，病房的護士告訴我，艾匡乘夜離開，不知去了何處。

我得知消息後，帶些黯然行出病獵協會，走落樓梯的時候，不經意抬頭......

望向那澄藍帶暗的天，恰好有隻飛鷹經過。

如果你還在的話......

該是時候出現了吧。

都到絕望的時候了。

──滿天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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