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18

318

Nov 13, 2021

3181

5 Mins Read

「點樣唔到無任何傷亡。」秦狩了當地問。

「我唔知行唔行得通，但我都係依照人性同心理去推測。」港豬在眾人身後踱步徘徊，不緩不急地訴出戰略：「老實講，大本營嘅居民至少都經歷過大大小小嘅戰爭同磨難，基本上都習慣咗戰爭嘅惡頂，但係艾寶琳人唔同，從八年前香港病變開始，佢哋就一直生活喺倖存區入面，甚至乎最大嘅敵人病者，都係交俾人數遠低於自己幾千百倍嘅病獵公會處理，嗰啲所謂嘅將軍、騎士、士兵，老實講，係一場真正嘅戰爭都未打過，得一副欺負老百姓嘅身手。」

「你意思係，佢哋毫無實戰經驗？」竹三草餘光斜斜一掃港豬。

「無錯，係零！喺經歷過一代嘅太平盛世下，依家突然要上戰場，正常人一定會感受到戰慄，佢哋被迫上場嘅主因都係因為艾康操控畏懼下嘅結果，並唔係真正嘅愛國主義情緒做主導，軍方高層都一定明白到依點。」

「所以你想叫佢哋叛節？」我說。

「唔係，我哋係要同到時嘅指揮官做交易。」港豬終於說出重點。

「繼續。」秦狩覺得有些看頭。

「到時我會同對方提出一項建議，一對一單挑。」港豬舉起食指，挺直腰板：「對方贏咗我哋就無條件投降，對方輸咗佢哋就要撤軍離開。」

「你認為佢哋一定會配合你？佢哋人勢有優數。」我指出難處。

「佢哋人數的確係多，但個個都係無心作戰嘅普通人，可能都真係得中級騎士職級以上嘅人，係真心想打呢場仗，佔最多數嘅下級官兵心裡一定同意呢個方法，但受長官嘅壓迫下，佢哋必定會嚟一波攻勢先，到時就要靠諸位幫忙強力防守，只要頂到幾次強攻，班友就自自然然放慢手腳，佢哋上級亦會不得不考慮呢個提議，話哂時間站喺我哋嗰邊，我哋製造埋巨響吸引病者過嚟佢哋更加難處理，雖然我估佢哋一定會帶埋犬學派，負責將街上面嘅病者排除。」

「就當佢真係接受你意見，咁之後？」

「之後我哋雙方各派一名成員，嚟場真正嘅單挑。我方嘅出戰者一定要係個貨真價實嘅戰士，因為死咗嘅話情況就變得難搞。」港豬抓抓頭，看著我們八人。

我試著把戰況推演下去：「假設我哋真係贏咗，對方可以唔認數。」

「所以我會要求，應戰者要同指揮官有差唔多地位，嚟顯示出重要性。」

「如果成個計劃真係行得通，咁艾寶琳都有幾多退讓。」

「嘿嘿嘿，馬克，你知唔知咩嘢係最折磨人心？係時間、係耐性、係等待，時間唔係實體，但你可以確切感知到時間嘅存在，信我，當佢哋試圖進攻但係失敗嗰陣，佢哋自然會退而求其次，接受我提出嘅建議，反正佢哋以為自己著住套盔甲就係刀槍不入。」

「講起佢哋套盔甲，都真係要方法應付下，君釗嗰件不死甲真係毫無破綻。」

「得佢嗰件啫，其他騎士唔係，我問過阿練道仁師傅，普遍裝甲騎士都有以下弱點，第一，板甲係有弱點部位，例如手肘同後膝，仲有盔甲鎖骨位置有條小小嘅空隙連接位。」港豬行到秦狩身邊，試圖握起他豎立擺放桌子旁邊的長錘：「第二，利用鈍擊兵器，好似阿秦會長依把嘢咁。」

港豬單手握不起長錘，要雙手才勉強移動的秦狩的專屬兵器。

「你可唔可企定定喺到講？」秦狩說。

「可以，但會無咁生動，但你哋聽得太悶。」港豬鬆開雙手，退後至我身邊：「第三，剝奪騎士嘅移動力或者攻擊力，簡單嚟講係摔跤。」

說罷，港豬意圖對我使出摔跤，我暗中紮好馬步，左右兩手搭在他的背和膊，運力反制把他反摔到地面上。

「啊……」港豬整套西裝的背部都沾上泥草。

「即係咁？」我伸手扶起跌倒的港豬。

「類似喇。」港豬握住我的手站起。

港豬重新站起後，我和他一同望向秦狩：「你覺得點？」

秦狩思考良久，過了好一會才答：「我諗應該無問題，站喺你曾經不惜一切救我哋離開南面嘅立場下，M。」

「各位司令合作愉快，等我去拎枝九二年嘅lafite……」港豬拍掌。

元蒼跟港豬疊聲，但前者明顯更為強勢：「即係進行防守演練。」

七人都有共識，離開帳篷，餘下我和港豬二人。

「噫……」微愕的港豬，扭頭望來：「馬克，要飲？」

「真係九二年嘅拉菲？」這麼名貴的酒，沒想過港豬會有一枝。

「其實只係好耐之前，喺間百佳搵到嘅袋鼠紅酒……但人係好奇妙嘅生物，你同佢講係貴嘢，佢就真係會覺得好飲。」

袋鼠紅酒，即是平日能在超市買到的便宜紅酒牌子。

「俾兩杯我。」

港豬帶我到運動場的更衣室，用鎖匙打開某格儲物櫃後，拿出裡頭的袋鼠紅酒倒了兩杯給我，我就握著其中一杯去給韓湘飲用。

有時我猶豫韓湘是懂得瞬間轉移，原本她是待在主場跑道一邊的長椅上閱讀，我開過會回來後，她又坐了在觀眾席的後排角落閱讀。

「九二年嘅lafite。」我遞到韓湘面前。

韓湘半信半疑地，看著杯中的酒液：「邊個垃圾桶搵返嚟……」

「信我，好飲。」我自己都喝了一口。

韓湘謹慎地細嗅酒香，皺眉地仰頭喝下一小口。

她該不會是紅酒專家吧……

韓湘口中回味數遍，神色明眸善睐：「又幾好味。」

我不禁低頭一笑，似乎港豬說得沒錯，人有時只要騙過大腦就可以。

我跟韓湘碰杯，渡過夜風微涼的晚上。

第二天早上，聯合倖存區大部份居民仍呼呼大睡，處於被南征部隊保護的安穩下，沒有早前病者侵擾時的寢不安席。

我和韓湘互相依頭入眠，昨晚忘記返回帳篷休息，可能紅酒烈度太強，令我們帶著微醺睡去而懵然不覺。

為免驚動到韓湘，我慢慢挪動她的身子，從我的肩膀放到椅子上，然後把自己的萬年黑長袍披到她身上，以免她著涼。

如果水配備足夠的話，我想洗個澡沖沖醉氣，要是不夠的話洗個臉也好，殊不知落到運動場的走廊，有個神態急匆匆的男人，不帶眼地衝進了來，還撞到我的肩膀。

我點個頭表示沒事，繼續前行。

「唔好意思啊……！」他回頭致歉，繼而向主場的一眾居民大喊：「艾……艾寶琳……攻到嚟喇！」

我停下腳步，腦子一恍。

「嗯？」我轉身找回那位人兄。

「醒啦！艾寶琳軍隊殺到啦！！！」他又再大喊。

他一把口叫不醒所有人，但平日會早起晨運的練道仁聽見，於是身在冶煉台的他，拿起鐵鎚子往銅鐵大敲，故意製造聲響驚醒眾人。

「噹噹噹噹──！鏗啷鏗啷鏗啷──！」

經練道仁幫忙下，聯合倖存區的居民總算緩緩轉醒，一個二個走出帳篷、房間，看看發生什麼事情。

「艾寶琳攻到嚟啦！佢哋就喺死亡之路嗰邊嚟緊！」他重複第三遍。

「艾寶琳！？」

「吓，依家？」

「我有冇聽錯啊……」

居民紛紛表現出錯愕，顯然沒料到艾寶琳攻勢會如此之快。

但符合了我們的推測，艾寶琳會趁我們未有時間準備前，來個閃電的快攻奪下聯合倖存區，要不是有韓湘分析，讓我們早點駐軍設防，今天可能便是聯合倖存區的死期。

還穿著睡袍的港豬，立即從觀眾席的看台上跳落到跑道，開始指揮眾人行動：「全體聯合倖存區居民注意，帶備見到嘅武器，守住運動場大門位置。」

另一邊的副場，都好像有所動作。

聽那急速而沉重的腳步聲，南征部隊應該正在迅速集結。

聯合倖存區的居民本質上都是艾寶琳人，但他們跟一般國民不同的是，全都反對艾康的王權，有逃出國家的勇氣，所以他們早有拿起武器反抗的覺悟。

未幾，南征部隊已分成兩隊人馬，一邊守住將軍澳運動場的入場樓梯口，這條樓梯能從外面直達主場的觀眾席。另一邊則鎮守傳統出入口，大體上是用盾牌作為第一道防線。

加上有一堆鐵絲網、障礙物和大門封鎖，敵軍如要突破必定花上一個時辰。

「煒倫，你係點發現艾寶琳軍隊嚟緊？」港豬詢問那名知會者。

「我琴晚接到公會指示，負責監測死亡之路，然後今朝就見到大軍嚟緊。」這個叫煒倫的是個病獵。

突然！一道沉沉的黑袍從天而降，掩蓋住我上半身。

我挪開黑袍後抬頭，看見韓湘已經攜帶銃傘準備好。

「下次做暖男之前洗洗件袍先。」韓湘提醒我。

我就地穿回黑袍，港豬都換上西裝，我們三人走到看台之上，與副場出來的南淵七病獵剛好在同一條道路上會合，十個人一起來到運動場的梯口最前方，迎向即將到來的敵人。

ns 15.158.61.20da2

318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